保博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7|回复: 0

一葦山河謠 (21-24) 作者:奶茶當酒

[复制链接]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140万

主题

140万

帖子

14万

积分

信息监察员

Rank: 9Rank: 9Rank: 9

积分
146308

最佳新人活跃会员热心会员推广达人宣传达人灌水之王突出贡献优秀版主荣誉管理论坛元老

发表于 2025-4-25 14:3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葦山河謠】
作者:奶茶當酒
2025年2月5日發表於pixiv
==============
二十一 爭鋒
穿過一條幽長的竹林,聞見一片馥郁的香氣,歲榮抬頭去看,巍峨一座山門矗在眼前,山門布滿青苔,耀金四個大字已破敗發黑,隱能瞧清「泰山府邸」幾字。
泰山府?
原來黃泉路是這般樣貌。
歲榮如此想著,漸上階梯,盡頭處隱約瞧見幾個人影,當是鬼差無疑了。
拾級而上,盡頭處兩個少女,一人著粉,一人著黃,見他就拜。
「月蔻?月翹?」
少女不應,仍鞠在地上,歲榮上前拉扯,直比石墩還重,動不得分毫。
「少主,主人在等您。」
歲榮渾身一凜,忙抬頭去看,只見兩個重鎧侍衛穿著青玄二色,分立甬道兩邊,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
「你是天乙,對不對?」歲榮自信地問那白甲巨人。
兩個巨人朝他單膝跪下,只道:「進去吧,主人在等您。」
進去?
歲榮再看眼前,又不知何時憑空出現一個竹屋,蔽在竹林影綽處,壁上帶著露水潮氣,分明從未見過,卻熟悉得很。
木門應聲兒而開,屋內燈火通明,竟別有洞天。
壁上金絲蜀錦掛著幔旗,鎏金巨像托著燭台,艷紅的波斯絨毯一路連上高台,毯邊又有四方水池,氤氳著霧氣瞧不真切。
高台上支著金椅,直比龍椅無二,上面鏤空雕滿走獸,端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一身墨綠綢衣,頭頂金冠,似站了只開屏的孔雀,金翎隨著轎輦顛簸晃蕩閃耀,她面無表情,不知生死,不見喜悲,妝容煞白,唇間嫣紅像一抹血,像是哪個廟裡莊嚴的神像,又像是哪戶人家新葬的女屍。
「娘?你找我?」歲榮從未見過千尋春這副打扮,卻絲毫沒覺得突兀,見慣了她素麵質樸的樣貌,這一副大氣莊嚴的樣子更像是她的真身。
千尋春沒有答他,反出題來問,就如從前考核他八字易數一般:「經緯樓中的典籍你看過多少?」
「看過……大半了……」
「頭頂藍天腳踏地,陰陽運化顯靈氣,千簇彩虹盤玉體,萬道霞光射茫宇,此番出自哪裡?」
歲榮滿背大汗,頭皮一陣刺癢:「……出出出,出自……好似……那個……《洗髓經》?」
千尋春也不答他對或不對,又問:「翻山越嶺如何練得?」
「……翻山……艮卦為山屬土。氣行脾胃……習練時想像手裡托著山,手下降時把山壓至掌下。」
「青龍探爪又如何練得?」
「震卦為雷屬木。氣運肝、膽、目再溶於血液。習練時想像自已是一條青龍在向天空探爪抓出。」
千尋春微微點頭:「吾兒聰穎,若不憊懶,當成大器。」
歲榮心頭一緊,眼眶一陣刺痛,沖了幾步想去抱她撒嬌,那條鋪滿紅毯的過道去長得驚人,明明近在眼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母親的眼紋,卻如何都跑不到她身前。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我聽過,李後主的詞,我跟娘說過,娘你當時還不屑他來著,如何記得比我還清楚?」歲榮笑嘻嘻道,再看千尋春,卻似霧汽一般,生生在他眼前化開,徒留了一把金燦燦的椅子在那處。
「娘?」雖然尋不得她,自顧走上高台,摸那椅子,沁骨冰寒,卻又隱有脈動。
歲榮坐上那把冰冷華貴的椅子,霎時五累俱消:「娘,你別藏了,我知道你在影壁後邊,又跟爹一起鬧我。」
影壁後果然傳來男女竊笑之聲。
「別鬧了,我想你們了,讓我好生看看你們。」
歲榮轉到影壁前,卻聽千尋春聲音一急,阻道:「不行,不得看我們。」
「如何不讓看?」
「還不是個時候。」
時候?
「我偏要看!」歲榮轉過影壁,卻一腳踏空,心臟隨之一沉,似墜無底深淵。
「啊!」
歲榮滿頭冷汗,坐了起來。
周遭漆黑,不見五指,歲榮心中仍咚咚狂跳,要不是窗外得見漫天星子,他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旁邊掠過一道黑影,駭了他一跳,黑影欺近身前,只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又捉過他手腕號脈。
「毒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歲榮抽回手腕忙往被中躲。
那人吹亮火摺子,把油燈點亮,現出冷峻英俊的臉龐,是歷天行。
歲榮按著胸口,放心下來,卻見他周身不著寸縷,燈火跳耀下,勁韌的腰身連著磚臀,皮膚緊緻發著珠光。
「……你怎得……不穿衣服……也不怕凍得慌?」
「睡覺穿什麼衣服。」
原來這屋裡擺了兩張床。
「躺過去些。」
歲榮不解,還是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
歷天行瀟洒翻上床,扯開歲榮被子鑽了進來,年輕滾燙的身子沒有遮擋,就這樣挨了上來,歲榮心中緊張,伸手去摸他胸腹,又被他按住。
「老實點。」歷天行威脅道。
歲榮莫名其妙,他自己送上門來,卻不讓自己碰他,不是肉包子逗狗?
「入夜未久,再睡會兒,我有事問你。」歷天行將他左手壓在背後,免得他在自己身上亂摸。
睡會兒?怎麼睡?這絕世俊兒郎一絲不掛躺在身邊,火熱的肉體壓著自己手背,歲榮襠下升起暖流,隱隱甦醒。
歷天行臉上發燙:「鑰匙呢?你藏哪兒了?」
「鑰匙?」歲榮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見他臉色,當即懂了,想他是好找過一陣了,有些好笑。
天行被鎖了月余,不光行動難受,更讓他撒尿也要四顧無人,蹲下來尿……簡直奇恥大辱,他生怕被人瞧見,卻還是被山海盟的人瞧見了……狐面太子給不給他下毒,他都不太想活了……
「我的荼蘼枝在哪兒?」
歷天行一聽,趕緊翻身下床,扯過被單裹著把荼蘼枝遞給歲榮。
歲榮拍了拍床板:「過來跪著。」
「……我不跪。」
「也行,那你站著把胯挺出來。」
「……」天行想了想,還是跪到了床上,臉偏向一旁。
歲榮就著燈火把鳥籠捏住,天行渾身一抖,死死握著腳踝。
籠中縫隙里滿是尿垢,腥臭刺鼻,歲榮捏著鼻子深吸一口氣,將荼蘼枝對準了鎖眼。
那嫌棄的模樣刺激了西夏第一美男子的自尊心,臉上更燙了幾分:「你……可小心些……莫捅錯了地方,我是獨子……」
不說還好,說了反激起歲榮叛逆,復又將荼蘼枝對準天行的鈴口塞了進去。
「你!」天行炸毛,猛地後撤。
「嘿嘿嘿,太黑了,沒看清,你把油燈端著。」
歷天行捧著油燈置於胯下,歲榮將臉湊近,仔細觀看他的下體,本尊已羞得臉燙如沸,少年卻看得津津有味。
「都灰了呢……」歲榮撥了撥,籠中巨雀開始發脹,拽著卵囊越扯越緊。
「……你快些……疼……」
歲榮對著他鈴口吹了口氣,更是讓那蟒蛇膨脹更甚,褐紅的肉棱一圈圈充盈著鐵籠縫隙,好似被煮得炸開得肉粽。
「你差點把我害死,還沒與你算帳,你還催起我了。」
天行有愧,只咬緊牙關,奈何他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月余未泄,敏感無比,哪裡經得起這番撩撥,只覺得莖身都要被勒斷了。
「……求,求你……幫我解開……換個罰法,我受不住了……」
歲榮彈撥著鳥籠,道:「你說求求主人幫我解開。」
「……」天行雙拳握得關節發白,雖不是第一次被這小子欺辱了,偏偏這小子就是能找個最讓他難堪的法子。
「求……求求主人……」
「不行,你得加個前綴。」
「……什麼前綴……你說就是。」
「自己想,往賤了說。」
……賤這個字,惹得英俊高冷的少城主從尾椎骨麻到了天靈感,胯下一跳,牽出一股晶瑩的汁來。
歷天行喉頭上下起伏:「求,求求,求……求主人,幫幫,賤狗 ,把籠子……解開。」
「只這樣?」
天行喉頭髮干,咽了口唾沫,羞臊難當:「求主人……幫肌肉公狗的籠子,解開……」
「前綴還不夠長。」
天行太陽穴青筋暴起,渾身都在發顫,半是惱怒半是興奮:「我是……極天城少主,萬千女人的夢中情郎,武藝不凡,鋼筋鐵骨,猿臂蜂腰……陽,陽鋒既粗又長,世間難尋的偉男子……亦是主人忠實的肌肉公狗,求主人,給公狗解鎖!」
「武藝不凡?夢中情郎?世間難尋?這些話也說得?」歲榮故意臊他,用荼蘼枝給他開了鎖眼。
下體一松,沒了疼痛束縛,歷天行卻死死咬著下唇,緊閉雙眼,渾身都在發顫,似強忍著眼淚。
歲榮好似欺負了一條老實狗狗,心下生出不忍,一手掐住對方卵根將兩枚肉蛋捧在掌心,蚯蚓般的精鎖盤滿蛋壁,鼓囊囊,凈是年輕人滿噹噹的濃厚精元在晃,捧了稍許就有些手酸。那條不遜其父的巨龍更是脹硬非常,栗色巨龍透著粉紅,緊緊貼著腹肌昂首站著,莖身上還有箍出的道道規則紅印,小指般粗細的青筋泵著血液,緊貼在巨龍背上扭動,鮮活無比,尤其那飽滿的大李子,朱紅髮亮,崩得像是打磨過的玉髓,閃著溫潤光澤。
「自己搓出來。」
天行如聞大赦,翻身欲走,卻被歲榮小手捉住龍頭。
「就在這裡,當著我的面。」
「你!莫要得寸進尺!」
歲榮知他臉皮薄,便給了他個台階:「你若不依,我便去找你父親,想必城主十分期待這個表演機會。」
「別!」歷天行做就義狀,再次跪在床上,面朝歲榮,雙目緊閉,「我做就是!」
歲榮側躺在床上,托著側臉,油燈放於二人之間,由下往上照著天行美好的肉體,原本就如峽谷般深陷的肌肉線條,打上陰影后更加分明,塊塊噴張飽滿,似熟透的玉米般羅列眼前。
英俊的少城主俊臉緋紅,緊閉著雙眼,滿是老繭的手掌緊握著雄根飛快搓動,仿佛握著的不是自己的命根,而是一條滾燙瘙癢的生鐵,跪坐的身體繃緊了肌肉,尤其那一道粗脹的血管自他寬闊滾圓的肩頭,爬過他球一般鼓起的二頭肌,一路連至小臂蔓延到有力的指節,似與他陽根上的青筋連為一體,生動得似能聽到血流泵送的潺潺細聲。
天行呼吸越發短促,腹肌收緊塌進腹腔,胸肌不受控制地越頂越高,在歲榮面前不住地舒張彈跳。
天啦……他分明是天之驕子,多少人惦念自己這副雄健完美的肉體,眼下卻要將發情作為表演,取悅……取悅自己的小媽?
歲榮眼見他卵丸開始上提就要泄身,白凈小手攥緊他烏紅的龍頭,食指緊緊按住他的系帶:「停下。」
「莫再折磨我了!」歷天行狠狠瞪著他,仍飛快擼動莖身。
「一!二……」
這幾個數字似有血脈壓制,天行再不願意,也只能鬆手,任他抓著自己的陽物,死死握著不甘的拳頭。
歲榮握著他的馬屌下了床,光腳踩在地上,也顧不得冷,一路將他牽到了窗邊。
這房間位於極天城偏殿三層,原本是天行的房間,專門支了一張床給歲榮,歲榮朝窗下望了望,正有一個山海盟的小卒抱著兵器靠著牆根打盹。
天行看歲榮一臉壞笑心中一緊,果不其然,歲榮握著他的陽根從後面抱住他,將他推至窗邊,整個粗碩的陽鋒探了出去……
歲榮一手穿過他腋下食指在天行乳首打轉,一手虛握著天行陽根緩慢滑動:「動靜輕些哦,他可是一抬頭就能瞧見少城主的大命根哦。」
天行羞得喉嚨一陣壓抑地嗚咽聲,似在啜泣,身子卻老實地後仰,方便挨他一頭的歲榮把玩自己厚實的胸肉。
歲榮虛握著天行的陽鋒並不施力,吻著他紅透的耳廓輕聲道:「小公狗,自己動。」
天行這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尊嚴與矜持,自陽鋒被歲榮握在手心起,前汁就似撒尿般淌個不停,渾身都奇癢難耐,尤其尿眼之中,恨不得伸手進去好好摳上一摳,歲榮出身矜貴,又不如何習武,那雙手柔嫩無比,沾上自己的前液更是濕滑溫暖,與自己握著全然兩種體驗。
「我要射……我要射……公狗要射……」天行磚臀陣陣收緊,盤根巨龍蒸騰著熱氣在歲榮掌心不斷抽頂,情慾上頭已近入魔。
歲榮也給他撩得濕了褲襠,一邊用下體蹭著他背脊繃起的溝壑,一邊兩指搓著他的乳尖:「是主人的手舒服?還是女人的屄舒服?」
天行兩臂反剪於身後,身子在空氣中蠕動:「呼呼……哈……是……哈……主人的手舒服……求主人握緊些……公狗,要給,主人的手配種……」
「哦?這麼好的種子?不撒在女人的穴里,要撒在主人手裡?」
「哼……呃……都……都聽主人的,公狗的種子……主人說撒哪裡就,就撒哪裡……」
歲榮呼吸一窒,掰過他刀鋒一邊利落的下顎,舌頭頂入這英偉男子唇中。
天行周身一緊,身體扭成一個麻花,竟猛烈地回應了起來,更主動含住歲榮舌頭不讓他退出,大口大口吮吸著主人口中的津液。
歲榮掌心猛地握緊,天行陽根觸不及防,隨之一跳,濃稠的精漿刮過瘙癢的尿眼,如蟒蛇產子,向窗外泵出條條泛黃的白色小蛇。
道道濃精迎頭澆在小卒帽冠之上,發出嘩啦響聲,在夜色中尤為突兀,刺激著天行神經。
小卒睡得沉,全然未查兩人在他頭上做的好事,天行久未泄身,陽精濃稠起團,掛在小卒帽沿欲落未落。
天行強健的筋肉在高潮的餘波中痙攣,雙目微張,兩頰緋紅,似將大腦也一併射出去了般。
那陽鋒泄過之後仍堅硬非常,想來還沒射空,歲榮左手握住莖稈,右掌包住他的大李子來回打轉,歲榮掌心縱橫的掌紋摩擦著他剛泄過敏感無比的龍頭,那陣快感簡直要命,天行不經性事,哪裡經得起這番折騰,當即失聲大喊,又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隱忍的悶哼非但讓施暴的少年無法同情,掌中更用力了幾分。
那火辣辣的痛感從莖頭燒遍下體,又似有電流從鈴口鑽進了膀胱,會陰處有個癢點越脹越硬,武藝高強的刀客現下雙腿打顫都要站將不穩。
「嗚嗚……嗚……求你……嗚,饒了我……不要了……要尿了……我要尿了……」天行求饒聲中帶著哭腔,山海盟什麼拳腳什麼鞭刑都不曾讓他哼出半聲……
歲榮攥緊拳頭蒙砸他無力繃緊的八塊腹肌:「尿吧,主人給小狗把尿。」
小腹猛地一脹,膀胱一松,失禁般的快感讓少城主羞愧無比,然那高高拋灑而出的白色精尿已如洪水泄閘再止不住。
「下雨了?」
窗外傳來小卒懵懂地發問。
天行如遭雷擊,天啦!這要讓自己以後如何見人!然而他越想止住,卻越是止不住,不爭氣的尿柱越噴越急……怎麼!怎麼有這麼多尿啊!
歲榮仍不放過他噴尿的龍頭,「狠毒」地摩擦著,又探出頭去朝小卒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狗子尿急,總不好讓它尿在屋裡。」
小卒一見是他,雖感晦氣,卻不敢頂撞,連忙躲了。
終於尿完,歲榮還貼心地掐著他的陽根甩了甩,自尋了臉盆架上的臉巾擦手,又把臉巾丟到天行頭上。
天行取下臉巾,癱跪在地上,重重地喘息著,方才那一陣荒唐,他只以為自己把骨髓都射出去了。
「如何?痛不痛快?」
「……」歷天行兩道劍眉擰著,氣哼哼地擦拭下體也不應答。
歲榮見他這番,當知他爽過之後要翻臉不認人了,勸道:「這又不算什麼羞事,不過男兒間正常玩耍,我與師哥們從小玩到大,也不見都像你這番模樣。」
「……」
天行仍不應他,胸中憋了股無名火無法消解,自己應當是喜歡女人的才對,還沒試過女人的溫暖,卻在白鹿莊小子手裡丟過這些次臉了……他平生最看不起那些沉迷男色的酸秀才,怎得自己也……
旁人不知他為何賭氣,歲榮卻明白得很,大師哥初嘗滋味時,表情比他還要彆扭。
「你們這群蠻子沒個見識,這不過是朋友間正常耍法,你慪成這樣……」
正常?嗎?也是,西夏比不得中原,自己未經性事,見識也少,這番扭捏反不像大氣男兒,天行亦幫著歲榮說服自己。
歲榮笑著替他擦汗,道:「正常得很,該喜歡女人還喜歡女人,我們又不曾交合,不是玩耍是什麼?」
也是!不過是兄弟之間嬉鬧而已,自己並不算破身!
天行試探問道:「先前……你幫我,吹,吹,吹簫……也不算麼?」
「自然不算,我嘴裡又生不出孩子,況且,舒服的是你,苦累的是我,我還脹著沒有解脫,你怎得還委屈起來了?」
天行瞥了眼歲榮撐起的褲襠,連忙點頭,嘴硬道:「我又不曾委屈……只是,沒……這樣玩的少,一時忘了。」
「哦?玩得少?還誰這樣玩過你?」
天行哪裡玩過,不過是莫名其妙地好強而已,站起身來擦拭身體,裝凶吼道:「你打聽這麼多做甚,玩過就是玩過。」
歲榮憋著笑,又鑽進被窩裡問他:「誰玩得你舒服些?」
天行胯下一跳,怎論更甚?又沒個比較,卻又不想遂歲榮的意,只胡謅道:「哼,自然不是你,你小子還差得遠呢。」
歲榮忍笑,也不與他爭:「快來躺著,我有話問你。」
天行本想穿衣去外門走走,這一番折騰後,他如何都睡不著更羞對歲榮了,聽歲榮邀請,又隱隱期待這小子有什麼新奇耍法,思索片刻後,便往床上摸去。
歲榮打開被窩邀請,待他進來,趕緊纏上去將他摟住。
天行輕拍他手背,斥道:「有事說事,莫要亂摸。」
話是這樣說,卻並不如何掙扎,反將筋肉暗暗鼓起。
「我毒發之後,發生了些什麼?細細說與我聽。」
天行渾身僵硬,筆直躺著:「那山海盟的聖女說是你師姐,這仗便打不起來了,我爹趁機降了四怪,狐面太子替我解了毒,我又替你解了毒,如此而已……都說等你清醒再做計較。」
歲榮渾身一陣驟冷,起了層雞皮疙瘩,昏迷前只以為自己眼花出現了幻覺,卻不想真是沈春熙。
天行又道:「你這師姐有些手段,年紀輕輕竟能讓西夏五幫十六派唯她馬首是瞻,卻從未聽過你白鹿莊有個這樣的人物。」
「師姐出嫁得早,你自然沒聽過,她是我們幾個當中易數最好的,奇門遁甲還是她教我的功課,得了小姨真傳,又是宴君樓沈家的長女,小姨把她當女兒帶大的,愛得不得了,不過,出嫁後便沒了消息……小姨還大哭過好幾場。」
天行坐起身來,靠著床頭:「怎得叫她小姨?媯嬋不是你父親師妹麼?」
「是我父親師妹,不過又與我母親結了姊妹,所以叫她小姨……你怎這樣好奇?看上我師姐了不成?」
原先還沒這想法,歲榮一問,天行也回憶起來,那聖女當真好看非常,清冷卻又溫柔,嬌俏卻又端莊,五官艷麗卻又並不妖冶,實在是難得的美人兒,若是他倆婚配,極天城與山海盟正當合成一起,實在是天作之合。
歲榮捉住他命根一捏,狠道:「好哇!你還真敢想!把你這命根給你鎖廢,戴著鳥籠去成親吧你!」
想也不行?歷天行不知哪裡又惹惱了太歲,趕緊求饒:「沒想沒想!你快鬆開!」
歲榮手心輕了些,卻仍捉著不放,將那睡蟒在天行腹肌上摔打:「哼,你最好是沒想,否則我便讓你赤身裸體拴著狗鏈拜堂,莫以為我沒有手段。」
「……」歲榮的手段,歷天行是見識過了,他寧可再吃一瓶狐面太子的「三屍鴆尾酒」痛死,也不想再被歲榮羞死了。
歲榮翻身趴在天行身上,兩手環住他的腰身:「你身上一股子肉味兒……」
小狼崽一陣尷尬,換做往常不給他一頓好打都是要將他摔到地上的,食髓知味後,卻又有所期待起來,摸了摸鼻子,峻聲道:「什麼肉味兒……」
那股味道很難形容,說香不香,說臭不臭,很濃郁,唯健康雄性身上獨有,聞之讓人想咬上一口,故而謂之肉香……
「還想耍耍不?」歲榮撐在他胸肌上,兩眼亮晶晶地望著他,分明像只小兔,這兔子腦袋中卻滿是淫邪點子。
天行喉頭一燥,先前聖女如何美麗已全然記不得。
中原男兒果然精緻些,白鹿莊這小子嬌生慣養,一骨子媚態,城中女人也沒幾個比他嬌艷的……再,再跟他耍耍好了,反正遊戲而已……
天行正天人交戰,歲榮往他身下一縮,握著他半軟陽根往臉上一比。
「真大,都沒完全硬,比我還臉還長。」
天行咽了口唾沫,兩臂攤在床頭。
歲榮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而後將龍頭嗦進口中一裹,天行腳背瞬間繃直,不自主地用手摟住了對方後腦勺……
……
翌日。
極天城主殿,兩邊人馬列排整齊,等著清算。
厲刃川居左,後邊立著青白二鬼及九流各將,極天城的主場,極天城的人卻寥寥幾個。
聖女居右,身後立著五幫十六派,洋洋洒洒,左右對立天壤之別。
「厲城主,升龍池、春曉樓、盤古海三幫幫主皆命喪你手,你要如何交代?」岳海笙開口便是質問。
厲刃川濃眉一挑,將巨劍往地上一跺,道:「笑話,你問老子要交代?十方俱滅便是老子的交代!」
山海盟聞言不忿,紛紛拔出兵刃,眼看又要開打,卻從偏殿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他打殺了你三幫幫主,你們也殺了紅妝女與黑褂漢,非常公平,你要討個什麼交代?」
歲榮滿面紅光,身姿輕盈,轉出偏殿立於大殿正中,一身的貴氣映得殿中都似亮了幾分,反觀歷天行滿臉疲憊,沒精打采地走到了厲刃川背後。
岳海笙只敬聖女,卻不並不畏懼白鹿莊,說話也不客氣:「這是我西夏家事,與你白鹿莊無干,這些架子端回你宋國去耍。」
厲刃川大臂一攬,讓歲榮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站到了他身後,其意不言而喻。
歲榮挑眉道:「我是極天城主親迎的夫人,縱橫榜上天下好漢共睹的擂台,如何論不得你西夏家事?」
岳海笙哈哈大笑,轉了一圈朝山海盟眾人笑道:「聽見沒有?厲刃川取了個男人做夫人!極天城城主做了個含鳥猢猻,還要妄論江湖?可笑!可笑至極!」
歲榮亦是哈哈大笑:「我乃臨月閣主與泰山府君親子,僅人間霸主可般配,唯冥頑迂腐的蠻子張口離不得男女情愛,自己貽笑大方還渾然不知,才是當真可笑。」
「你!你是泰山府君?的兒子?」
歲榮抖出泰山令懸於指尖晃蕩:「若是不信,你且可以親自試試我的元神通明掌。」
岳海笙當即閉了嘴,聖女卻站了起來。
「榮兒,師伯真將你嫁給了厲刃川?」
歲榮見了她,本能地收起了刻薄,點了點頭,不答反問:「師姐,你呢?不是嫁與血刀門畫域家?如何又做了山海盟的聖女?」
春熙眼眶一紅,再前一步,拉住了歲榮的手:「說來話長,你呢?身子可好?師父呢?她還好嗎?還咳嗽嗎?」
連體溫都如記憶中無二,饒是歲榮鐵打的心腸也受不得這天涯遇故知的感動:「夫家待你不好麼?怎得也不寫信回莊裡?小姨三句話離不得你,若知道你受欺負,定要親子趕來替你出氣的。」
「泰山府君又是怎一回事?你不是定給了神機營麼?師伯這樣疼你,怎忍心讓你到極天城來?」
故知相遇便是這樣,總有千言萬語,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清算大會轉眼變成了認親大會,厲刃川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時間還長,現趁著頭領皆在,先把話講開來。」
春熙回過神來,收斂情緒,點頭朝歲榮道:「兩雄相爭必有傷亡,我布下這天盤八神亦是想將損失降至最低,西夏皇位一直不穩,內鬥不斷,又有外敵,蘭州城前些日子新來了個將軍,厲害非常,西夏皇帝擔心遭到夾攻,所以頒下敕令整並幫派對抗宋廷,極天城所處要隘與蘭州城守望相對,故而不得不奪。」
厲刃川聞言大笑:「荒唐,江湖何曾聽令過皇權?早有叛意,不過假公濟私而已,說得這樣光面堂皇,先兵後禮,哪有這樣的說法。」
山海盟見厲刃川對聖女不敬,又要開吠,春熙抬手阻止,神色如常,溫言相告:「厲城主也知江湖早有忿意,一味強權打壓當有此變,門派相爭向來如此,刀槍行過再講道理,軟的硬的都是規矩,如今你我雙方僵持不下總不是個辦法,若西夏沒了,你還守得住你的極天城麼?」
「哼,聖女輕飄飄一句話就想讓我交出極天城?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春熙只望城主辨得輕重利害,極天城現下有將無兵,強盛不再,先與我們共度眼前這關,再爭長短不遲。」
厲刃川當知這聖女想鈍刀割肉,也懶得於她再耍機鋒:「哼哼,那我且問你要將我極天城歸於何處?」
春熙淡道:「五幫爭鬥不斷尚能共處,極天城自然也行。」
這是要把極天城與五幫十六派歸為一級了,厲刃川自然不肯,歲榮卻問厲刃川:「你信我不信?」
「自然信你。」
「聽我不聽?」
厲刃川深深看著歲榮雙眼,對方不避不躲,目光清澈。
「全聽你的。」
極天城眾皆倒吸一口涼氣,城主是被那小子下蠱了?這話也說得?況且那小子與那聖女還是同門,如何敢任他做主?
歲榮轉身朝春熙道:「師姐,不如我們打個賭賽如何?」
「弟弟……這是大事,容不得兒戲……」
歲榮越過她,朝山海盟眾人詢問道:「極天城暫留你們扎陣,我去請回極天城散落三教,若是你們在此期間攻下蘭州城,則極天城拱手相讓,若是我領著三教回歸攻下蘭州城,則從此以後,山海盟皆歸於極天城。」
復又轉向春熙問道:「師姐,這個賭賽可算公平?」
春熙虛起眼睛,好生打量了一番她的荒唐師弟,好厲害呀百歲榮,先前故意讓厲刃川答話這是非要將她架上來做賭不可了,總不能極天城主將生死交給了歲榮,她這個山海盟的聖女還要轉頭問大家意見。
「好,山海盟與你做這個賭。」
歲榮笑著伸出右掌:「英豪為證,擊掌為信。」
春熙亦伸出右掌,與他共擊十掌。
==============
二十二 紅豆
極天城,知難獄,冥河老祖囚於鼎中,三十六道鐵鎖封著鼎口,七十二枚銀針封滿穴道。
鼎中沸煮著毒蟲,頭頂懸掛著寒冰,煮得她骨軟筋麻,蒸汽融化了寒冰滴入鼎中,任是大羅金仙如此煮上三天,皮肉也都化了。
老怪暗中運勁,七十二處穴道他已解開七十,卻聽一陣腳步聲朝自己走來,連忙收斂內息。
歲榮左手杵著拐杖,右手打著火把,笑盈盈站在鼎前,開門見山道:「老祖,晚輩想與你做個交易,你若答應我便放你出來,如何?」
冥河老祖頭顱掛在鼎口鐵鏈上,見歲榮獨身前來,心中又有了打算,咬牙笑道:「交易?說來一聽。」
「四老輕功無敵,狐面太子更能神行千里,我只想四老幫我傳一個消息給五仙教與天姆教即可。」歲榮拖來一條椅子,坐在了鼎前。
冥河老祖鼎中兩掌互翻,又一枚銀針落入了水中,他眯起眼睛問道:「什麼消息?」
「洛書現於蘭州。」
「什麼?」冥河老祖雙目圓睜,差些走了氣,趕緊調息,衝破最後一處穴道。
歲榮笑道:「老祖何必裝傻?你知我母親是泰山府君,當知她手上有河圖洛書,我是她親兒子,我有洛書有何奇怪?」
老怪不語,歲榮又道:「你囚禁孟章神君,當不只是想抹黑泰山府君的名聲吧?你女兒身死,想來也是為圖河圖洛書,是也不是?」
「哼,猜得不錯,可惜晚了!」最後一道穴道衝破,冥河老祖雙掌發力,銅鼎鐵鏈應聲炸開。
歲榮似早有所料,避也不避,任冥河老祖掐住自己脖子:「老祖這麼多年卻沒想明白?與其你我相爭,不如協作共贏。殺了我,你出不了極天城,沒有洛書,尋不得不死藥,你女兒亦無法活過來。」
冥河老祖恨極了這小子,幾次三番栽他手上,只想一把捏斷他的脖頸,人在掌中,他又遲遲下不得力了。
「你有洛書?我憑什麼信你?」
歲榮氣定神閒,清澈的雙眸直視冥河老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這是?」冥河老祖鬆開了手。
「河圖的卦形。」歲榮將拐杖雙手捧起,遞到冥河老祖眼前,「河圖我滾瓜爛熟,洛書卻不得其解,左右我不需要那不死藥,老祖助我渡過此劫,我助老祖得償所願。」
冥河老祖接過「期頤之厄」,打量歲榮,桀桀笑道:「殺夫殺女之仇,你還妄想跟我合作?」
「若是從前,我也不敢如此想。」歲榮坦率道,「厲刃川此等驕狂蠻橫之人尚能忍辱求存,伺時而動,你說栽在我手上,不如說是栽在他手上,只有心存信念之人才能帷幄大局達成目的,期間他又與多少不情願之人合作過呢?他從始至終都是對弈者,我們這些明面上的贏家都是棋子。他尚能做到,我們又如何不能合作呢?」
看似商量,實則冥河老祖卻沒什麼選擇,要麼魚死網,要麼同舟共濟,他卻不想輕易遂了歲榮的願:「哼,白鹿莊的人,我可是不信。」
歲榮伸出小指,摸出荼蘼枝,猛地一划,鮮血四濺。
「你!」冥河老祖盯著地上那根斷指,不知道這小子又要耍什麼把戲。
歲榮疼得滿額冷汗,仍舉著顫抖的左手,竭力平靜道:「百歲榮斷指為誓,定幫你拿到不死藥!」
「好小子……當是老身小瞧了你。」冥河老祖伸出左手與他握在了一起。
……
十二日後,蘭州城似活了過來。
雖家家依舊閉門閉戶,街上行人卻多了起來,都做宋人打扮,開口說話卻千奇百怪。
望春樓二樓,歲榮倚著窗欞,透過縫隙看著街上人頭攢動,房門卻開了。
英俊男子頎長身影,一身皮鎧,內著烏金鎖甲,敞著八塊緊繃結實的腹肌,這打扮雖性感,卻讓人看不懂。
歲榮一陣恍惚,以為看到了大師哥,喉頭一癢,男子坐在他面前,從懷裡摸出牛皮紙袋推到他面前。
「趁熱吃,跨了半城才尋到。」是厲天行。
歲榮感激又失望地點了點頭,伸手去拆,手上戴著遮醜的皮套,著實不便,厲天行便又幫他拆開,現出五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
英俊少俠臉上是冰冷的,胸口卻是緋紅的,想來一路怕包子涼了一直捂著。
「謝謝……你吃了麼?」
天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也不說吃或沒吃,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難怪自己會將他看錯成贏曜。
歲榮咬了一口包子,肉餡滾燙,濺著肉汁兒,在口中轉了一圈,從喉頭燙到了胃裡,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歷天行幫他斟滿了茶,少城主全無架子,這些日子陪著歲榮,直把自己當成了個小廝,竟比行墨還妥帖些。
歲榮飲了一口,疑道:「盯著我做甚?你不練功了?」
天行見他還一副輕鬆模樣,終於忍不住,壓著嗓子問道:「我始終想不明白!你非要放跑四怪作何?讓他們滿世界說洛書在你這兒,現下不光武林,怕是各國都對你虎視眈眈,你不是泰山府君,這不是以身飼虎?」
歲榮笑道:「我且問你,五仙教在吐蕃何處?天姆又在回紇何處?」
「……」
「是我們去尋他們快些?還是讓他們尋我們來快些?」
「……」
確實,趕路都要月余,且兩教恨透了極天城,即便尋到,也萬不可能答應重回極天城麾下。
歲榮咬了口包子,又道:「你知宋朝這次換來的守將是誰?」
「好似劉延慶?並不如何厲害。」
「那你可知為何撤了种師道卻換來個名不見經傳的劉延慶?你西夏的監兵太子又如何死的?」
「……」
「宋廷雖蠢,卻不是人人都蠢,你瞧這滿街的江湖人士,兩國交鋒,蘭州又是重鎮,為何不閉城門,還任他們進來?」
歷天行腦仁兒生疼,求饒道:「你別賣關子了,何事不能直言?」
「我故意放出消息待在蘭州城,就是為了讓宋廷設下了重兵埋伏,我是魚的同時,想吃我的所有人也成了我的魚,山海盟必然攻不下蘭州城,我卻可以等到兩教皆來坐收漁利。」
「漁利?如何漁利?你可知兇險?」
歲榮笑意漸深,示意隔牆有耳:「陽謀可與你說,陰謀卻不能,都知我這魚劇毒兇險,卻看哪頭野獸先沉不住氣罷了。」
歷天行長嘆一口氣,自己也吞了一口熱茶:「這樣危險,你該讓父親來守你的。」
歲榮挑眉嗆他:「換他來,你又被山海盟的人綁了?」
天行被說到痛處,耳根紅透,開始賭氣練功。
歲榮吃飽了,身體暖和了起來,瞥了眼天行,嘴角勾起淫笑:「我幫你練吧。」
「……不必!唔!」
天行話還沒說完,那隻淫手就捂住了自己褲襠。
「你放手!」
歲榮非但沒放,掌中卻捏得更緊了些:「怎麼?忘記你父親此前怎麼交代的了?」
天行心中一沉,只能閉上了眼。
歲榮的手指在歷天行腹肌的溝壑處畫著「田」字,更戳進他肚臍中揉了起來:「少城主穿這麼騷,不就是故意來惹我麼,現遂你願了,還做這副欲拒還迎的姿態。」
「誰穿……罷了……」天行氣急,分明自己尋常就是這樣穿的,這身鎖子甲看似輕便,實則重達百斤,方便練功而已,卻被這淫徒說成什麼故意勾引。
「屋內狹窄,練不了拳腳,我看你心緒難寧又練不成內功,不如練練體力好了。」
天行這些日子已受慣了騷擾,想起當時答應與歲榮合作,簡直悔不當初,原來與虎謀皮引狼入室的卻是自己。
「你又要作何促狹……」
歲榮往他寬闊背上一躍,兩腿環在他勁瘦腰間:「背著我做掌上壓。」
「哼。」天行不屑道:「自己抱緊,我可不會扶你。」
長腿一掃,勾起四隻凳子碼好,天行筋肉一繃,四肢分別撐著四隻凳子俯好,一上一下做起了掌上壓,為顯遊刃有餘,更兩手交換,僅用兩指單獨支撐。
「我這二指禪如何?莫說你才百十來斤,哪怕再來……唔……」
歲榮一手摸撫著他舒張的腹肌,一手捏著他胸口的乳粒:「嗯?如何?你接著說。」
「……」天行只得不語,這小子手上似有毒火,凡被他摸過必然又癢又燙。
天行的乳粒被隨便搓揉了幾下就脹成了肉柱,支在健碩胸脯上好似山包上立著高塔,歲榮拈著他的乳首,指腹不停摩梭他的如孔,那若有似無的點觸,讓少俠周身一浪接一浪地滾起雞皮疙瘩,一股酥麻從腳後跟衝到了天靈蓋,呼吸不勻,手腳也開始打起顫來。
歲榮一手一個,握住天行胸肉,這滾燙的大胸肌在自己手心握滿,隨著動作起伏,時而抻開,時而充盈:「你看你周身都硬邦邦的,乳頭卻柔弱得很,主人替你多練練,你還不謝謝主人?」
「……」
歲榮手上又重了幾分,拽著往下扯。
「別……謝,謝謝……」
「還有呢?」
「主人……」
「連起來說,否則一邊給你掛一個秤砣。」
「謝謝主人!」天行又氣又羞,渾身在抖,每次都是剛對這小子起了些敬意,很快又被這小子羞辱成了恨意。
歲榮很滿意,讓他馱著自己又做了百十下:「還受得住麼?」
天行滿頭大汗,渾身濕透:「受得住!來罷!」
「往日傳你的法子,自己邊念邊做。」
「氣沉雙膝,神凝眉心……背腰裹圓,頭領身松,目視前方,右勢反之……蹲時吸氣,立時閉氣,三合一呼,筋肉運勁……」
歷天行兩臂托著歲榮又做了數百個蹲起,周身已汗如水洗,每一寸肌肉都鍍上一層水光,顯得尤為誘人,不待天行喘息,那小子又令英俊的少城主單臂摟著他做起了引體。
「如何?還有力氣麼?」
天行額角青筋爆起,二頭肌鼓成了球,抓著門框向上又拉了一個:「盡……管……查驗!」
歲榮手腳不用環抱著歷天行滾燙強健的男體,小聲道:「抱著我去窗邊,把我放在桌子上。」
天行呼出的熱氣滾燙,手上一松,穩穩落地,兩掌兜著歲榮的屁股,捏了捏,軟彈無比,直想把鋼槍插進去磨一磨。天行抱著歲榮來到窗邊,猴急地將他放在桌上,剛想掏出兵器好好將他一頓教訓,卻聽門外傳來急促叩門聲。
「開門!查房!」
歲榮嘴角勾起笑意,小聲道:「上鉤了。」
「什麼?」
天行解開褲帶,正猶豫要不要繼續,門卻被一腳踹開,立馬湧入四五個宋兵將他們圍住。
歲榮手掌在天行背心輕輕拍了拍,示意他莫輕舉妄動,旋即跳下桌子,朝那帶頭的宋兵笑問道:「兵爺這是作何?我倆歡好也犯法了不曾?」
打頭那宋兵將帽檐往上一抬,黝黑一張俊臉甚是冰冷,不答歲榮卻朝兩邊道:「全帶走!」
「南策!?」歲榮當以為自己眼花,但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心頭一亂,一時間準備好的千言萬語皆不知哪句先啟。
宋兵押著歷天行又來押歲榮,天行看向歲榮,歲榮眉頭一皺,若有似無地搖了搖頭,天行便老實跟著他們走了。
小卒下手毫無輕重,歲榮兩臂被反折在身後,就要上拷,碰到了歲榮斷指,歲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別!我來罷,你們去看好另一個。」兵頭皺著濃眉,朝歲榮走來,「你們先走,我問他些事情。」
小卒對視一眼,曖昧道:「不急,老大忙完,到城東門尋弟兄們就是。」
帥兵頭點了點頭。
待小卒們走後,歲榮使摘星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扒開了兵頭衣襟。
整個人壯實了不少,沒有之前的乾癟感,胸肌鼓著,擠出一條深溝,黝黑胸脯上三點梅花印記。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南策!哎!輕點!痛痛痛!」
南策攥著歲榮的手,心下一驚。
「你手怎麼了?」
歲榮抽回手,又問:「你怎不在白鹿莊?怎跑來當兵了?看來邊防伙食不錯,你壯了不少,讓我好生瞧瞧!」
「髒。」
南策將他手打開,整理好衣襟,口氣冷得比這天氣還要凍人。
歲榮心頭一抽,旋又笑道:「他們叫你老大呢!咱們家南策好厲害……」
「韓世忠。」南策打斷道。
「什麼?」
「我叫韓世忠。」
「呃……你不是應該姓唐嗎?」
南策不答,徑直往外走,歲榮連忙跟上去,尾隨在他身後。
南策停了下來,歲榮也停下。
「你就這麼想坐牢?」南策轉身,兩條濃眉揚起,眼中隱有火光,好兇……
歲榮裝傻道:「不是你要把我們捉走麼?」
宣揚洛書在手,無異於成了活靶子,若不借宋營軍牢躲著,怕是還沒等到二教到來,自己就要被各種江湖中人害死了。
南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你打的什麼算盤,不過你卻實在不知死活,軍營的牢房可不比衙門,進去之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好打。」
歲榮揚起頭看他,脖子有些酸,之前還不覺得,南策竟然這麼高。
「不還有你麼?你怎會捨得讓他們打我。」
南策氣笑,狠狠點著頭道:「原以為你受盡苦楚,看來是多慮了,現又是誰?厲刃川還是厲天行?還是你父子倆都嘗過了?」
歲榮一時無法申辯,想來,也沒什麼好申辯的,自己本來也是個任人捅的破口袋了,也沒打算立牌坊,何必在意。
南策心急,也知自己說了傷人的話,心中雖悔,卻梗了一團無名火讓他說不出什麼軟話來,只能賭氣往前走。
一路無言,直到見了營帳,歲榮才問他:「我爹娘好麼?師哥們怎樣了?為什麼沒來個書信什麼的?」
南策一怔,張開口,半天蹦不出個字來。
迎面走來兩個小兵,將歲榮周身搜了一番,又推著歲榮往囚籠走,作勢要綁,南策趕忙走上去,往兩人腰帶里塞了銀封。
「莫打他,就讓他關著就是。」
「好說。」兩個小兵拍了拍腰帶,將籠子鎖好便走了。
南策找來一張廢舊的帳篷布搭在鐵籠上,多少擋點風,下雨也不至於淋著。
歲榮老實蜷在籠子裡,環抱著膝蓋,一直打量著南策。
「好了,一切都遂你願了,你好自為之吧。」南策蹲在籠前,亦打量著這個曾經的少爺。
「也別打歷天行吧,他不是壞人。」
南策冷笑,隼一般的目光盯著他:「那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自然是好人。」
「你可知我為何到白鹿莊來?」
「報仇麼不是?」歲榮突然想到,「南策,我告訴你!我知道是誰殺的你全家了!」
南策冷笑道:「你自然知道,沒有人比你會更知道了。」
「不是!其實冥河老祖!他穿了太極的盔甲!他就是故意……南策!」
南策站起身來,逆著天光,投下威風凜凜的大片陰霾:「我叫韓世忠,世上沒有南策這個人。」
「南策!南……韓!」
南策走了。
歲榮一拍腦門,給自己氣死,太多話要說,不該路上跟他置氣的,想來他定是恨透了白鹿莊的人才會對自己這麼冷漠。
這邊還在懊惱,南策扭頭卻找上了厲天行,可憐歷天行人還是懵的,剛被人一股腦塞進籠子,本就窩著一股火,南策一踢籠子,又讓他滾出來,登時就把他氣毒了。
百歲榮對極天城有恩,忍他尚情有可原,你們是些什麼東西?
「魔教少主?咱倆比試比試?」
歷天行走出籠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拳腳還是刀劍,你來挑。」
「沒有那些規則,誰輸了跪在地上學三聲狗叫!」南策一拳直貫天行面門。
天行雲手去接,被那剛猛拳勢帶著退了兩步,身子往後倒去,他連忙後翻瀉力,扎穩了下盤。
左手一陣酸脹發麻,好厲害的小兵,竟小瞧不得。
「呔!」南策一聲輕吒,朝著天行小腹一拳貫來。
天行不敢小覷,拍他前臂借力翻至空中。
小卒見有熱鬧,紛紛圍了上來,卻有一個脫了人群,往反方向溜去。
南策往前一俯,使蠍腿上踢,天行凌空翻身,抓住他腳踝往後一帶,將他扯了個一字馬。南策兩腿盤絞,兩掌拍地,腿上絞起石子往天上一撒,天行眼前一花,被他蹬中側腰,隨手扯過營上旗幟往後退去。
還沒落地,卻見南策抓起空中石子朝自己擲來,剛見他抬手,石子已打中自己膝蓋,當即站立不穩半跪在地,忽的肩上一痛,肩井穴被他隔空點中,當即右臂酸軟無力。
「摘星手?你是宴君樓沈家?」
南策不屑道:「哼,魔教就這點見識?摘星手不過唐門袖裡乾坤術其中一招而已。」
「哦~」歷天行站起身來,兩指一推,解了穴道,「原來是被孟章神君滅了滿門的蜀中唐門。」
「小子找死!」南策腳踢沙地,又揚起一捧石子,兩手連彈,一時石子激射迅過流矢。
天行兩臂交叉護住頭顱,周身內力匯於膻中穴,咻咻激射的石子打在身上,只聽得噹噹脆響,眾人還疑為何是這種聲音,卻看天行身子一晃,已欺近南策身前,摳住他胸口往樹上去撞。
咔擦一聲,聽得眾人一陣齜牙咧嘴,天行往後一翻,卻看南策捂著胸口嘔出一口鮮血,身後磨盤粗的樹應聲倒下,徑直壓塌了營帳。
天行抱著雙臂,挑眉嘲道:「我當有何能耐,不過會使些暗器,怪不得百歲榮不選你。」
他暗暗猜到南策與歲榮有些關係,心道白鹿莊那淫賊果真風流,不光招惹了自己父子倆,還與蘭州城守將有些情緣,不由得為父親不平。
南策偏頭呸出一口血沫,鷹隼一般的目光狠狠盯著歷天行,反唇譏道:「繡花的枕頭,難怪歲榮不讓你肏,他可是第一眼見了我,就含著我的陽根吮個不停。」
天行牙關一緊,腳掌前蹬,左腿狠貫南策胸口,南策下腰探爪,使擒拿手來抓。
一個使腿法,一個使擒拿,越打越快,風聲揚起沙礫塵埃迷得眾人睜不開眼,飛沙散盡,兩人已過百招,兩人齊躺在地上,絞成了一團。
天行兩腿絞著南策雙腿,南策兩手鎖著天行腳踝,雙方互不相讓又動彈不得。
「繡花草包腳上沒勁,莫不是先前蹲了那幾下閃著了腰?」南策薅起石子彈天行褲襠。
天行痛哼一聲,曲起指節捅他腳心,南策腰眼一酸,差些漏尿。
「看來你這黑猢猻腰子不濟,難怪百歲榮來了我極天城,整天纏著我父子倆討日。」
原本好好一場比試,雙方戰得有來有回當真精彩,眾人看得興起也不勸架,怎轉眼間就鬧得如此荒誕,這一人一句渾話相譏,互攻下三路,實在難看。
「不好了!」
有一小卒倉皇跑來,眾人紛紛回頭看他。
「有人死了!」
「何人死了?」
「方才韓世忠押來那小子……死了……」
兩人渾身一僵,爬了起來,歷天行揪著那小卒衣領:「你說仔細些?誰死了?」
「我……去小解路過那牢籠……聞得一股辣鼻味道,掀開營布一瞧……就看得他七竅流血……死了……」
南策滿臉寒徹,灰撲撲一身大步流星就往牢籠處走,歷天行扔下小卒,亦跟了上去。
天行一見籠中癱軟那人,一陣地轉天旋。
南策手抖著去扯籠上鎖鏈,扯不開,看守的獄卒忙心虛地來開鎖。籠門一開,南策探手將歲榮抱在懷中,渾身已經涼透,灰白的皮膚上爬滿蛛網般烏黑的血管,七竅流著黑血,模樣不能更慘。
「還有氣……」南策探了探歲榮脖頸動脈,雖微弱,但還有跳動。
天行半跪下來,抹了點歲榮唇角黑血拈在指間,火辣辣的疼痛自指尖傳開,似被蜂尾蟄過。
「五仙教的狼毫蜂毒!」天行心底涼徹,沒想到五仙教來得如此之快。
「可有解法?」
天行腦中疾閃,聽得南策在催,更是心煩意亂,卻又無暇罵他。
「五仙教的狼毫蜂與天姆教的食蛛獾是天敵,食蛛獾是老姥愛寵從不離身……五仙教既然已經現身,天姆教定然不遠了……你們宋廷的斥候可有天姆教消息?」
南策一陣天人交戰,旁邊有兄弟趕緊提醒:「韓頭!軍事機密萬不可說啊!劉總管現正愛惜你,莫斷了自己前程!」
天行一把奪過歲榮,就要衝出營帳,軍營哪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走了這大好戰功,還要一併受罰,忙操兵戈將歷天行圍了三層。
南策撐膝站起,抬手道:「放他走。」
「韓頭!」
「放他走!」南策咆哮一聲,解開束腰,脫下衣袍跪在地上,兩臂反剪身後,「把我捆了,交到總管手上,我來交代,不會連累各位弟兄!」
見他堅持,他們又實在沒把握攔得住歷天行,只好拿來粗繩,將南策捆了起來。
「城外向東五里!順淺灘去找!」南策頭也不回,撂下交代便昂首去了將營。
天行心下欽佩,只暗盼南策無事,此後若有機會,再與他好生切磋一番,他現下已顧不得許多,抱著歲榮跨上一馬直往城外衝去。
城門守衛見營中衝出戰馬,沒及反應,近些發現蹊蹺已然晚了,天行單手御馬,翻身躍下,一腳踢開拒鹿樁又追上馬去,守卒哪有這般身手,追了幾步,只能任他遠去。
兩人一馬一騎絕塵,待周遭只余戈壁,天行停了下來,拍了拍歲榮側臉:「好了,沒人了。」
歲榮捂著肚子爬起,渾身骨架都似被顛散了。
「真有你的,你是如何算到是他的?」
「我沒算到,是有人告訴我的。」
「何人?」
「黃龍老兒唄。」
天行奇道:「他?他怎會幫你?分明我也沒見你出過望春樓……難不成,他一直在望春樓中?」
歲榮嘆氣道:「你雖比你爹生得俊些,腦子卻不如你爹聰明,望春樓的帳房就是你下九流的靈燕,你還識不出?」
「……是……可是……」
「極天城是你厲家父子的家業不錯,亦是那黃龍老兒的家底,他得不到極天城,也不會將極天城拱手送與山海盟,掄起作用,他還比你大些。」
天行臉上無光,紅一陣青一陣:「你怎知道宋軍會來,又如何知道宋軍知曉天姆教行蹤的?」
「宋軍遲早會來,也只會在五仙教與天姆教現身時來,如此便師出有名,順勢北上,與遼國成夾擊之勢瓜分西夏,臨場換將奈是大忌,宋廷向來狡詐,絕不會犯此低級錯誤。若不是山海盟的人如此說,我才不敢跟他們打這個賭,不過是利用了他們的算計而已。」
饒是再給他多生十個腦子也想不通這些彎彎繞繞,當即心悅臣服:「現如何安排?」
「宋廷有斥候,天姆教亦有探子,我們今日不去找他們,先晾他們一晾,你偷偷潛回蘭州城,告訴靈燕,讓她放出消息,就說我被五仙教的人毒死了,五仙教奪走了洛書,極天城自此與五仙教不共戴天,遇五仙教人立殺無赦。」
天行一陣背脊發涼,論起狠毒,果然動腦子的比使刀槍的要毒得多。
「你呢?你如何安排?」
「我?自然是回去瞧瞧我那小廝安危,莫真害他被活活打死了。」
天行點頭,由衷欽佩南策忠勇:「我陪你去。」
歲榮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好生把話傳到就是,明日午時到東門找我……我教你的心法可練會了?」
天行知歲榮會玄天一氣道和元神通明掌,腦子又如此靈光,當不用自己擔心,只點頭道:「會了,再練些日子就能有小成。」
歲榮點了點頭,一甩馬鞭,馬兒吃疼嘶鳴,撒開四蹄直往城內跑去。
……
劉延慶帳中有貴胄要陪,雖聽得帳外喧譁,卻並沒有出去看,偏偏那喧譁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了帳口。
「報!稟總管!韓世忠求見!」
劉延慶心底一喜,正跟貴胄談及愛將封賞,連忙讓他進來。
帳簾撩開,劉延慶笑容僵住了,只見韓世忠上身赤裸,兩條粗麻繩自他脖頸穿下兩肋,捆犯人一般綁著,進了營帳便跪了下來。
「良臣?這是怎了?」劉延慶滿背冷汗,心虛地瞟了眼身邊的貴胄。
貴胄啄了一口茶水,虛起眼睛,尖細的嗓子有些刺耳:「這便是你說的那個斬首西夏監兵太子的韓世忠?」
劉延慶連忙拱手答道:「回太尉,正是。」
童貫捋著鬍鬚,好生打量著他:「嘶……好生眼熟……卻不知哪裡見過。」
劉延慶輕咳一聲,厲聲問道:「韓世忠!你犯了何罪!如實說來!」
「我有罪,我放跑了魔教少主,白鹿莊的少主亦是在我眼下被毒害了!」
「百歲榮?被毒害了?」童貫拍案而起。
「正是,不知何時,被五仙教的人下了狼毫蜂毒,發現時已七竅流血,再無生還可能,魔教少主奪了他屍身逃了。」
「你!你可問到洛書下落了?」
「沒有。」
童貫一陣氣窒,到手的功勳轉瞬即逝,只恨不得把這沒用的小卒車裂!
劉延慶怒拍茶案,喝道:「來人!把他捆到校場!打他一百鞭子!」
童貫虛著眼睛瞥了眼劉延慶:「劉總管,好輕巧的發落啊?」
劉延慶心虛,掌心沁滿手汗,又喝道:「三百鞭!使荊條鞭,蘸滿鹽水!」
「哼。」童貫見劉延慶鐵了心要保那小卒,畢竟現在蘭州主將是他,童貫也不好多說,抗不抗得住這三百鞭子,全看這小卒造化了。
將令既下,立刻有人押著韓世忠去了校場,四肢捆了,分綁在兩側旗杆上,大字型繃在半空懸著,饒是不用鞭打,這樣的捆法,吊上一天,手腳也廢了。
劉延慶走至校場,朝一熊般魁梧的大漢大喊一聲:「打!」
熊兵將荊條鞭往鹽水桶中浸了浸,呼地一聲,甩出了風聲,鞭上倒刺自他肩頭一路劃至腰側,饒使銅皮鐵骨,此時也是皮開肉綻,一股殷紅的血自傷口處止不住地往下淌。
劉延慶不忍觸目,背過身去:「再打!」
「呼~啪」
又是一鞭,眾兵看在眼裡,卻似抽在了自己心底,好似也生出了一個不存在的器官也被鞭打了般抽疼。
韓世忠額頭脹滿青筋,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眼前卻越來越花,一個聲音卻近在眼前。
「那,叫你南策好了。」
「……哪個南策?」
「人世悲歡不可知,夫君初破黑山歸……罷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我會對你好的。」
==============
二十三 游螢
歲榮走至城牆根下,左顧無人,照著描述中的位置,運起內力挨個敲了敲牆磚,直至聽到牆內傳來回聲,兩指順著磚縫捅了進去。
聽得咯咯輕響,腳下黃沙猛地塌了下去,歲榮踏空,被黃沙卷著墜入一條漆黑的甬道。
「呸呸。」歲榮呸出口裡沙子,將火摺子吹亮,面前現出無止盡的地道。
此處是蘭州城的暗道,自隋朝時就建好了,歷經朝代更迭,暗道愈發四通八達,宋廷理不清這蛛網般複雜的通路,只留下一條當作備用,其餘通路盡皆堵死,卻成全了黃龍真人,他將餘下通路串聯了起來,當作游擊陣地。
甬道邊偶有發黑屍骨,想是誤入迷宮被困死在此的倒霉鬼,歲榮暗中佩服黃龍老兒狡兔三窟的本事,著實狡猾,這龐大的迷宮,又輔以奇門遁甲一葉障目,尋常人進來無異於求死。
歲榮沒那麼多時間尋找機關,只朝著甬道喊道:「我數三聲!你還不出現我就拆了你這地道!一!二!三……」
「別別別!」
小老兒嚇得連滾帶爬,這位太歲爺胡作非為慣了,可不是唬人,若真由他發癲,拆不拆得了兩說,如此動靜定會驚動宋兵,屆時白搭進去一處自己精心設計的巢穴。
老兒氣喘吁吁,恨不得一掌將這小子打死:「聽見動靜我立馬就來接了,我能飛不成?這麼長的地道,不許人花些時間趕路?哪有你這樣蠻橫霸道的!」
歲榮笑著將老道肩膀抱住:「真人莫怪,我這火摺子隨手做的,經不起燒,一會兒火燒沒了我怕你尋不著我。」
黃龍真人瞪了他一眼,也不多怪,領著他走:「你又回來作甚?還要怎鬧?」
「我想托真人幫我救個人。」
黃龍真人冷笑一聲:「你那從前的相好?」
歲榮知道這老兒眼線眾多,也不多解釋,放低身段好生求道:「真人~你就幫幫我罷~除了真人,再沒人能善了這件事了~」
這話倒是讓黃龍真人頗為受用,他旋開一處牆磚,聽得咔咔連響,石門打開,是一處腳店。
「我幫你只為極天城,你小情人的死活,老兒卻沒那個心力。」
歲榮更是不怕,往搖椅上一躺,賴道:「好哇,你不幫我,我亦懶得幫你了,我這就回白鹿莊,你能攔得住我?」
黃龍真人拿他無法,肺也氣炸了:「你這小子好沒良心!甚便宜都占盡了還說這話!白白讓老兒為你做了嫁衣裳!」
「甚嫁衣裳?」
「厲刃川都認你為主了,還不是嫁衣裳?老兒苦心經營了十數年,憑白被你這猢猻摘了人參果,這倒也罷了,哪有吃了果子推倒樹的道理?孫猴子也知擦屁股,你還不如個猢猻!」
歲榮哈哈大笑,笑這老兒比自己還急。
也是,離了極天城,他黃龍真人什麼也不是,極天城還在,他好歹作為一教教主只屈居城主之下,想要其他兩教歸順,厲刃川如何也不會再為難他,吃不上餃子總不能連湯也喝不上,白鹿莊這小子倒好,吃飽喝足就要砸鍋走人,哪有這樣的說法。
「那你幫是不幫?」
「幫!」老兒長嘆一口氣,只恨自己當時沒有下毒把這小子早早毒殺了,旋即又問:「接下來你又如何計劃的?」
歲榮道:「我要你黃老教眾把五仙教毒殺我的消息以最快速度散播出去,兩教雖然趕來卻只隔岸觀火,若不使計引蛇出洞,只怕山海盟要先打下蘭州城了。我自有法子把各方勢力揉成一團,到那時,他們不打也得打起來,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黃龍老兒眼珠直轉,好得很,到了蘭州城,就是他黃老教的主場,什麼五仙教天姆教一網打盡,三教教主都由自己來當,兵權在握,皇帝是誰有何要緊,屆時再廢些力氣種上鼎印,狗屁極天城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歲榮觀其表情,便知老兒又在冒壞水:「先說好,你若救不出人,別怪我把你這老窩給你捅出來,到時魚死網破,誰也別好。」
「怎又說這樣負氣離心的話!救個小卒輕而易舉,放心就是。」黃龍真人怕這太歲犯渾壞自己好事,連忙安撫,又自抽屜里摸出一支鐵管遞給他:「你托我給你改造的暗器,我已改好,哪有不盡心的。」
歲榮接過把玩,正是沈星移之前送他那支賀禮,改造之後可綁於腕上,如此藏於袖中傷人不知不覺,黃龍老兒慣會鑽研,經他改過,威力更勝從前,不再是個精緻的耍伴。
遠處傳來一聲晨雞啼鳴,天際發白漸漸甦醒,二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各做計較起來。
 
……
南策被打了足足三百鞭,行刑的壯漢換了三個,直打得他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鮮活精壯的年輕人已看不出個完整輪廓,頭顱垂著,身子懸在校場正中,如同一塊掛在半空的臘肉。
守衛昏昏沉沉打著瞌睡,卻忽然跑來一個小卒,倉皇大喊:「不好啦!走水啦!」
兩個守衛哆嗦醒來,見遠處騰起黑煙,濃煙中隱有火光,一片喧譁嘈雜,那報信小卒氣喘吁吁跑至兩人身前:「兩位大哥!不好啦!走水了!快去救火呀!」
一人提戈欲往,卻被另一人攔下,那老成守衛蹙眉審視小卒,疑道:「救火尋我倆做甚?你又是誰?姓甚名誰,何人麾下?」
小卒略沉吟,道:「我是新來的,頭領姓陳,還不甚熟悉,劉大人令我來換你們,再喂韓兵頭些水喝。」
「劉大人?」守衛對視一眼,默默將手伸向兵刃,「童太尉可千萬囑咐守好這人,不得放他下來,亦不曾交代過有人輪守,你究竟是何人?」
小卒眼神一厲,兩個守衛兵器還未拔出來,只見眼前一道碧光閃過,兩枚毒針已釘在二人太陽穴上,再想拔劍已是不能,張口欲喊,口中卻湧出血沫。
「五十錢月銀做著五十兩的衷心,真是笑話。」
黃龍真人解開袖口掏出拂塵一甩,鏈條連根整齊斷開,懸掛之人墜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卻是一動不動。
老兒心中一沉,暗想這人該不會被打死了吧?看著有些底子,哪能經不起三百鞭子?
走近些一瞧,那身體頃刻間炸成一團血霧,老道屏息掩鼻,一拂塵揮開毒煙,胸中咚咚狂跳,好生驚險,若再近一步,被那毒煙撲在臉上,怕是整張臉皮都別要了。
「五仙教竟與宋庭狼狽一氣,端是丟盡極天城臉面。」黃龍真人自知上當,倒不如何慌亂,畢竟五仙教多少本事,他是清楚的。
聽得銀鈴般一陣笑聲,女子躍下樹梢:「極天城的臉面與我何干?你個耄耋老兒被個小子驅使哄騙,才是丟盡極天城臉面。」
姚金池二八少女模樣,俏麗無方,滿頭銀飾隨著搖頭叮噹脆響,一身靛藍綢衣從頭至腳,作百越打扮。
黃龍真人將拂塵搭至左臂,嘲道:「我承主母之命行事如何丟人?黃老教對極天城一片赤誠,極天城的榮辱何時輪到叛徒置喙了?」
姚金池笑得前俯後仰,眼中卻閃著凌厲凶光:「主母?五仙教只認晏貞兒一個主母。」
晏貞兒便是厲刃川亡妻,歷天行的生母,西夏武林前任聖女,因她極天城才得以三教歸順,九流臣服,也因她才導致三教離心,極天城衰敗。
黃龍真人眼珠一轉,沒想到白鹿莊那小子歪打正著,引來五仙教與天姆教的不是什麼洛書,而是他這個極天城新主母的名頭,想到這裡,老兒當即拱火道:「可笑,晏貞兒對極天城可有貢獻?新主母可是白鹿莊少主,泰山府君親子,才智絕頂,武藝無雙,晏貞兒若活著,也得識相讓位。」
姚金池恨得發抖,厲聲斥道:「我呸!主母為幫厲刃川尋劍譜,被神劍山莊活活鞭打致死,你們這些男人非但不為她復仇,還不讓她魂歸故里!哼,如今我倒要看看,你們極天城的公狗們到底有多麼厲害!受死!」
老兒挑撥完就要逃,他可不願與這瘋婆娘纏鬥,姚金池早布下埋伏,本為捉歲榮,現下氣毒了,哪怕飛來一隻公蒼蠅也別想活著出去。
兩掌一拍,地上衝出十數少女騰空而起,結一張鋪天巨網各持一角就要將老兒罩住。
那網萃滿劇毒,道道繩結還掛著蠍尾蛇牙,沾上就死,黃龍老道不敢硬沖,身子飛到一半又倒飛回來,手腕一抖將拂塵往姚金池身上抽去。
姚金池就地一滾,躲至一邊,抽出腰間赤煉毒鞭與他過招。
五仙教招數繁多,黃蜂針,蠍尾指,赤練鞭法,千蛛手,全都施展了一遍,奈何那老兒滑如泥鰍,一身修為全練了閃避,金兜網罩來,他探手捉了個五仙教弟子將她做傘來頂,傷不得老兒分毫,反損了自家弟子。
黃龍老道揚起拂塵一攪,金兜網被拂塵纏住裹成一束,抖腕揮來抽在五仙教眾女身上,當即聽得聲聲慘叫,撲騰兩下就倒在地上嘔出汩汩黑血。
「妖道!我要將你剔骨剝皮!」姚金池恨極,赤煉鞭彈射而來。
黃龍老道撫須長笑,反手將毒鞭拽在掌中:「想捉老兒,你這修為還差得很吶!」
姚金池勾起嘴角,嘲道:「我這赤煉鞭你也敢抓,妖道你是糊塗了。」
黃龍真人非但不懼,更將鞭子往手心纏了兩圈,姚金池神色一僵,當覺不對,想要撒手掌心卻似與鞭柄粘在了一起,黃龍真人一拽長鞭,姚金池被他扯得飛起,右掌暗催毒功聚與掌心,千蛛手借力直劈老道胸口。老道右手扯鞭左掌相迎,兩掌相對,二人內力相衝僵持不下。
聽得呲呲聲至兩掌間升起,如烤肉般蒸氣白汽,黃龍真人掌心一痛,蹙起長眉。
姚金池猜到老道不懼與她對掌,早在指縫中藏著黃蜂針:「妖道,黃蜂針滋味兒如何呀?」
黃龍老道變掌為爪,將姚金池右掌死死抓住,掌心緊鎖,笑意更盛:「你師傅亦不敢與老兒對掌,你膽子卻大,沒學會煉神大法如何敢與我玉鼎功爭鋒?」
姚金池右臂一陣抽痛,皮肉鼓起團團肉包,似燒開的沸水,她千蛛手的毒氣竟然倒灌回來:「你!玉鼎功……怎會?」
「玉鼎功卻不是我自創,原名為摩訶衍那,乃大乘經,佛道雙修,可正可逆,老兒甚少出手,莫以為老兒沒有本事。」
眼看前臂烏黑一片,毒血回涌快走至心脈,姚金池將鞭子纏死右臂,大聲呼救:「金池不敵!太尉救我!」
太尉?
黃龍老道閃過瞬間疑惑,胸口一痛,一道剛猛掌風將他打飛出去。
童貫長身而立,身後跟著劉延慶及眾將領。
那掌勢大力沉,老道挨了一掌,氣血翻騰,胸骨斷了兩根:「童貫……童太尉既在,那老兒改日再來!告辭!」說罷就想走,身子躍至空中卻被一股內力扯了回來。
「黃龍真人既來了,就莫走了,童貫學藝不精,正想跟真人多多請教。」童貫左手負後,右掌虛托,兩人隔了十丈,兇猛內力竟壓得黃龍真人動彈不得。
「……太平道藏,你竟是鴻蒙宗的人?」
童貫謙虛一躬,虛起雙眼,嘴角含笑,目中精光迸射:「某為無上常融天。」
「你……四梵天……」
……
天行午時未至就早早侯在了東門,找了個茶攤假意聽書,目光卻死死落在城門口,生怕錯過歲榮。
歷天行腰間別著雙刀,手肘撐著茶桌,修長的腿百無聊賴地顛著核桃,儘管他用黑色汗巾遮住了口鼻,眉眼中的英氣卻是藏匿不住,一身緊束的皮甲似熨合在肌膚上連為一體,陽光照耀下閃著光澤,隨著呼吸,山巒般緩緩起伏,不用剝開就知其中藏著何等的青春與健康。
如此帥絕少俠,看痴了周遭江湖女流,任他大門小派,飛來一隻母蒼蠅也得落下來看少俠兩眼,說書的先生講著五仙教毒殺魔教主母的故事,竟半數沒人在聽,於是,看客們看著歷天行,歷天行死死看著城門,說不出的詭異彆扭。
「聞到沒有……好香……」
「嗯……好古怪的味道……好似男人身上的體香……」
「定是那少俠身上傳來的,你快去問問他塗的什麼香……咯咯咯……」
耳邊傳來女子推搡嬌笑,天行臉上一燙,把汗巾反往上又遮了遮。
確實好香……越來越濃,不似花香,更不似檀香……厚重馥郁,好似……好似屍香?
異香越來越濃,熏得人頭暈目眩,連城門的守衛都仰鼻去嗅。
「呀!哪兒來的猴子!」
聽得一聲驚叫,猴子有何稀奇,天行不理,揉著天明穴。
「誒?這是何動物?像猴又像狼,模樣還挺討喜,倒是稀奇……」
像狼?天行順著胸口,強忍著胃裡翻騰的噁心,瞥眼去看,只見說書台上坐了個猴兒模樣的動物,周身皮毛灰白相間,正咀嚼著什麼,溜圓一對眼睛,占去臉上一半,模樣憨態可掬,也不怕人。
說書人想要攆它,開口卻吐了出來,他這一吐,惹得眾人也相繼開吐。
「不好!大家快點住膻中神藏!」天行出聲提醒,已然晚了。
不止茶攤,整條街上,連同城門守衛,皆倒成一片,瞳孔發散,兩頰緋紅,揉著身體蠕動著,似發了花痴。
「食蛛獾!」那股異香來源正是這畜生,天行心中大駭,天姆教竟敢將食蛛獾大搖大擺地放出街市。
既見食蛛獾,說明老姆就在附近,天行拔出雙刀就要挾持那畜生,畜生靈活無比,將口中咀嚼之物唾到天行臉上,是只被咀嚼成泥的蜘蛛。
天行抹開,抽刀就砍,畜生躲得極快,天行追了兩步,聽得街角傳來一陣「嗚」聲,低沉綿長,震得街上石粒微微抖動,天行忙頓下身來。
自街角轉來一行人,兩列並行,皆是壯碩至極的男兒,個個赤身裸體,留著豬尾辮,神行呆滯,不俗的性器被繩子連成一束,牽至他們所扛肩輦。
那一個個男兒皆八尺有餘,肌肉噴張,筋脈虯結,似從龍門石窟中摳出的塑像,赤腳似蒲扇般大小,跺在地上像是能碾出印子。
天行識得,他們皆是老姆的欲奴。
食蛛獾一路急竄,躍上轎攆,健壯的男體是它攀爬的樹幹,鋒利的爪子留下道道血口,欲奴不僅不痛,反露出愉悅神情,那反應看得天行背脊發冷,渾身滾起雞皮疙瘩。
老姆將愛寵抱入懷中安撫:「乖乖,是哪個不長眼的驚嚇了你,親娘替你教訓。」
天行拔出雙刀分手而持,周身肌肉繃緊猶如捕獵中的獵豹。
欲奴之巨可算龐然大物,尋常三倍體格不止,然老姆更巨,堆在轎攆之上,似一團正在融化的肉山,怪不得需這十數肌肉巨人同時來扛。
「哦?這俊帥的郎君好生眼熟,莫不是極天城少主?」老姆分明沖歷天行而來,卻裝腔拿調。
天行握持雙刀,峻聲抱拳道:「老姆久別了。」
老姆順著愛寵背毛,滿臉橫肉擠成一團,依稀似笑:「聽說你極天城大小狗兒認了新主?卻不知主人何處?」
「百歲榮昨日已被五仙教下毒害死!洛書更被五仙教奪走,我亦滿城尋那五仙教下落!」天行一時忘了辯駁,算是順嘴認了歲榮這個主人,當即後悔想要措辭補充。
「五仙教?哈哈哈哈……三歲小兒的說辭,真當老姥蠢笨如此?這般粗淺的計謀,世人皆不信,只哄得住你父子罷了,若晏貞兒在世,見你父子被個娃娃戲於鼓掌,當不知作何感想。」
天行羞惱萬分,大罵:「妖婆住口!不准你提我娘!若不是你們背後唆使,我娘怎會鋌而走險!」
「老姥好冤……」老肥婆換了個姿勢斜倚著,「父親薄情,兒子寡義,倒把黑鍋扣到我們頭上了。」
妖婆眼神一厲,喝道:「百歲榮何在?待老姥剮了他再與你閒話家常!」
天行心道,老子更想知道此時百歲榮在何處。
「少城主如此袒護,那老姥只能讓你吃些苦頭了。」
妖婆一抖繩索,欲奴咆哮著朝天行衝來。
天行憑著靈巧縱至屋檐,欲奴無此輕功卻力大無窮,兩兩一組抱起檐下立柱拔了出來,沒了支撐,屋子瞬間塌了半邊。天行腳踢碎瓦打在欲奴面門,欲奴揮手亂抓,天行縱身踏上他頭頂,借力直衝妖婆。
妖婆一扯繩索,兩頭巨漢擋在身前,如一道密不透風的肉牆,天行雙刀直捅二人心窩,二奴不避,任刀身穿膛而過,兩對鐵掌死死擒住天行手腕。
天行兩腳蹬在二奴胸口,雙刀在掌中一轉,齊展展削去二奴手腕退至一邊。
二奴斷手還握著天行手腕,那場面觸目驚心,這欲奴竟不知疼痛不懂恐懼,斷了雙手還朝天行撲來。
妖婆哈哈大笑,滿臉橫肉亂顫:「論起衷心,我這欲奴當屬第一,為了老姥,他們爭搶著去死。」
「老妖婆!你好混帳!」天行心中不忍,這些大好男兒本是家中頂樑柱,被這老妖婆控制做成了肉傀儡,不知還有多少男兒遭她毒手,不知背後又有多少悽苦人家。
「不急,少城主這樣好的胚子,經老姥好生調教改造,當比他們更加威猛忠誠。」
天行不敢細想那般慘狀,更不忍傷害欲奴性命,只能一味躲閃。
欲奴再壯也只是常人,沒練過武功,妖婆見久攻無果,沒了耐心,兩掌齊拍扶手沖天而起,強橫的內力將身下扛轎壯漢壓得脊椎折斷。
欲奴們紛紛停下,高舉雙手供她做跳台,那妖婆看似笨重,卻靈活無比,似一團肉球上下彈跳,轉眼間已欺近天行面門。
天行心中大駭,揮刀去劈,鋒利雙刀似割上水流,分明已嵌入妖婆身體,卻傷不到她皮肉,錯愕之間妖婆肥手已拍中他腦側,天行登時雙耳嗡嗡直響,一陣頭暈目眩。
妖婆功法詭異,龐然肉山纏了上來,天行上身沒入肉海,唯餘一雙修長的腿露在外面東顛西倒。天行不見乾坤,更使不上力氣,用內力去震,妖婆內力比他更凶,這樣的擒拿術,當見所未見。
「吁~」老妖婆吹了一記口哨,食蛛獾狂奔而來,照著天行小腿就是一口。
天行腿上一痛連忙去甩,食蛛獾四爪齊抱,口涎中積滿的毒液順著傷口滲了進去。
「死肥婆你放開他!」
妖婆尋聲望去,卻見一錦衣少年手持樹枝立在跟前。
「你?就是那百歲榮?好膽!」
歲榮忿道:「我數三聲,快滾下來!」
妖婆懷中一緊,笑道:「好大的口氣,我若不依呢?」
歲榮右手一揮,一枚銀針迅如雷霆,當場將食蛛獾釘在地上,痛得它吱吱亂叫。
「啊啊啊!你這小賊!敢傷我兒!」妖婆見愛寵受傷,當即棄了天行飛身而來。
歲榮推掌一撒,道道銀針激射而出,妖婆紅了眼,任由道道銀針透體而過,展開肉牆就要故技重施。歲榮等得就是她自投羅網,右腿後蹬,運起通明掌力,照著飛來肉山連轟五掌。
聽得咚咚悶響,那肥碩身體飛在空中似抹布般撕扯,背後鼓起五道大包,每根手指都清晰可見。
眼見妖婆要摔在地上,欲奴們紛紛倒地,用身子作為肉墊去接,歲榮沖身去追,妖婆不想這小子竟如此厲害,倉皇逃竄,順手扯過欲奴甩到歲榮面前去擋,歲榮可不像天行般仁慈,荼蘼枝盛起紅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聽得聲聲慘叫,妖婆腳下一痛,鋒利劍鋒已挑斷她腳筋。
妖婆滾在地上,眼前已不見活人,一地的斷肢狼藉,鮮血如潮,鋪了滿街。
歲榮一身華服被沁得烏紅,羅剎之姿讓妖婆心中升起久違的恐懼,她怎忘了,這可是泰山府君的兒子……
「救我!救我!」妖婆趴在地上,邊爬邊喊。
歲榮一甩荼蘼枝,在地上甩出一串血點,劍指妖婆:「你若歸順極天城,我便饒你一條賤命。」
天行按住傷口,不讓毒血上涌,視線越來越花,好似起了層大霧,他太沒用了,不僅保護不了任何人,還需要歲榮保護……羞憤之際,毒血漫上心口,雙眸之中光華盡失,直若踩上一灘爛泥,身子越來越重,直墜粘膩泥潭。
歲榮不查身後異樣,持劍往妖婆逼近。
「尊上救我!」
妖婆聲音剛落,忽而飛來一道黑影疾沖歲榮而來,那人內力充盈,隔了數十步便能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歲榮不擅躲避,只能運起通明掌硬接。
那人本想打他心口命門,見這小鬼敢與自己對掌,便照著歲榮掌心擊來。
「咚」地一聲悶響,歲榮如頂泰山,雙臂打顫。
那人更驚訝非常,這小子未退半步,竟然能與自己僵持?
歲榮咬緊牙關,周身內力齊涌雙掌,對方一身夜行服裹緊周身,只露出一雙驚詫的眼睛,卻見驚詫雙眸神色一厲,歲榮雙腕鈍痛,一股凶駭至極的內力頂了過來,似漩渦一般要將他手腕絞斷。歲榮眼見雙手快被折了一周,心中害怕,抬腳就踢對方褲襠。
對方不想歲榮與他對掌,腳下還有餘力,結結實實挨了一腳,當即氣息一滯,恨得提膝拐上歲榮小腹。
歲榮腹上一痛,周身空氣都似被擠了出去,被那人踢至半空又揪住脖頸往地上一貫,直砸出一個大坑,歲榮聽得頸間發出脆響,再想還手已運不上內力。
「不過三成玄天一氣道竟能有如此威力。」那人踩著歲榮心窩慢慢施力,活像要把歲榮當成螞蟻碾死。
歲榮抱著對方小腿無力捶打,心口痛似千針在貫,黑衣人腳下一頓,歲榮吭出一聲悶哼,暈死過去。
……
一騎快馬馳進汴梁,直入東都。
趙桓倒在美人毯上,飲得滿臉潮紅,明晃晃的正殿沒有歌舞,只有聲聲粗重的哀嚎。
賽虎仰躺在大殿中央,四肢脖頸連同陽物皆被繩子捆死,精鋼巨漢一身怪力分明可以輕鬆掙開繩索,卻不敢動彈,他口中插了個漏斗,三五個太監正圍著漏斗撒尿,賽虎已然做慣了馬桶,放鬆喉頭不被尿液嗆到,隨著喉結一陣艱難滾動,那酸澀黃尿被他吞入肚中,太監們怕他把尿嘔出來,連忙將他頸間繩索勒緊,名滿天下的總鏢頭脖子上漲滿青筋,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原本龜甲般縱橫著溝渠的腹部如球般鼓起,不知裝了多少騷尿。
趙桓十分愛看這樣的戲碼,自身下抓過一個宮女頭髮,就將脹硬陽根塞入宮女喉間,宮女被那粗碩棍子搗得作嘔,趙桓雙腿將她頭顱夾緊使她進退不得。
賽虎精鋼雄軀,本是他自幼練武的功勳,那是他自五歲起就苦練體術的陽剛結晶,如此精心雕琢的滿身肌肉卻成了太監的玩物,山巒般的雄軀仰躺在地,襯得太監渺如攀山的猢猻,兩個猢猻照著他鼓起的肚子又蹦又跳,擠得滿肚子黃尿在他喉頭上下竄盪。
一對雄卵被夾在兩塊板子中間,專尋了個體格最大的太監踩在板上,飽滿的肉蛋被壓得扁圓,那錐心之痛痛得壯漢唯有哀嚎,求死不能不過如此。
那太監踩得勞累,握著賽虎被繩索勒得烏紅的肉根一坐而下:「好相公,快使勁給奴家搗搗,否則奴家又要踩你這對肉蛋了。」
賽虎實在怕了,只有竭力抬胯去頂,襠下已然痛麻,毫無快感,那虛脹之物好似個長在自己身上的公共玩具,他挺得約猛,跺他肚子的兩人就更凶,總鏢頭萬想不到,自己苦練幾十年的內練神通,最大的用途不過是讓他被玩得更狠。
「相公憊懶,想是奴家踩得不夠狠。」騎坐太監仍不滿賽虎速度,躍起身來重重踩在木板之上。
「嗷啊啊……」
趙桓看得火熱,連忙指點道:「蠢笨奴婢,拽他陽心。」
有太監立即會意,抬來矮桌墊在賽虎臀下,如此,壯漢那被剃了毛的陽穴便敞在眾人眼底,太監右手在豬油桶中滾了一圈,抽出中指擠入壯漢後庭,賽虎感後穴有異物入侵,本能地將雙臀夾緊。肚上兩人極有默契,齊齊躍起,狠狠跺下。
「嘔!」
這下不光陽穴鬆了,更飆出一注黏黃腸液,太監躲避不及,被噴了滿臉,當即氣得滿口咒罵,右掌握拳,狠狠搗了進去。
那陣撕裂之痛更勝先前,賽虎痛得張口欲喊卻發不出聲音,周身筋肉繃得似鐵板一塊。
趙桓連忙問道:「怎樣?摸到硬核沒有?」
太監摸索半天,索性撐開穴口,兩手齊入。
「摸到了!摸到了!」
「捏它!拽它!」
太監聽令,握著腸壁那處雞蛋大小的肉核狠狠捏緊。
賽虎痛得真氣亂竄,絕頂外功竟被聲聲玩廢,身子痙攣只不受控制地抽彈,騎坐太監被他頂得「相公」「野驢」渾叫個不停,腸內一燙,壯漢竟是失禁了,太監趕緊起身,只見那烏紅肉根半硬不硬立在半空精尿齊飛,好似個噴泉。
趙桓看得盡興,自斟一杯,舉向右側大臣,問道:「太傅觀之如何?可是精彩?長夜漫漫,這雄畜還有諸多耍法,本宮可一一展示。」
楊戩看得面紅耳赤口乾舌燥,當即抱起酒杯痛飲,趙桓心思楊戩如何不知,他這般玲瓏透徹的人物當即順杆而下,朝趙桓請道:「下官有個不情之請,煩求太子。」
「哦?太傅直言即可。」趙桓一把推開胯下宮女,端正坐好。
「老奴是個殘缺之身,雖有姬妾,始終不得有後,我家又不得弟兄,無子過繼……聽聞太子還得了一個位壯士,生得龍精虎猛,可否……可否借來下種?」
這自辱之求正迎了趙桓心意,當一個人主動獻出把柄,當是最好的投名狀。
「我當何事!來人!快將那賤畜牽來!」
稍許,聽得一陣答答馬蹄,楊戩還疑怎有人敢在東宮騎馬,卻見兩匹白馬已踏了進殿門。
白馬背上騎著兩個小太監,白馬韁繩卻不由二人驅使,只連往身後壯漢一對雄乳之上,那漢子堪稱龐然巨物,立在門口如同一扇磚砌的屏風,周身汗如水洗,每一寸肌肉都絲絲扯線,方正兩扇胸脯光可自鑒,隨著粗重喘息滾起肉浪。
好一尊下凡的天神!
楊戩親眼得見才知傳聞非虛,世間果真有如此英偉男子。
姜燦粗碩肉根脹地高高翹起,見到趙桓便一陣磕頭請賞,滿口只喊「讓畜生射吧!」
趙桓笑問馬背上的小太監:「這壯畜跑了多久?」
「回殿下,被馬牽著,繞著東宮已追跑了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楊戩當即咋舌。
趙桓又問:「壯陽的藥酒可喂過了?」
「回殿下,喂過了,不曾馬虎,足足五壇。」
「他可泄過了?」
「回殿下,不曾泄過,每每情難自己,奴家都用冰桶與他消火,日夜盯著,已半月未泄了。」
楊戩聞言,瞥了一眼壯漢襠下,果真厚重一包,直若牛卵拖在地上,怕是自己雙手來捧都捧不起來,不知裡邊裝了多少陽精。
趙桓朝楊戩笑道:「如何?這種畜可還滿意?太傅可以自行檢驗。」
楊戩咽下口水,已急不可耐想將他牽回家去配種,千恩萬謝過後,連忙朝姜燦走去。
姜燦這些日子已受過調教,立刻跪好展示,稍一用武勁,周身肌肉鼓如鐵鍛,胯下陽根陣陣勃跳,楊戩還未走近已然痴了,這雄畜跪著都比自己還高,如此威猛的偉男兒,牽將出去遛行,不知多少體面。
楊戩雙手既脹又顫,小心撫上漢子肌肉胸脯,那紮實觸感當即讓他下體湧起一股久違的暖流。探手將那巨碩陽物捉住,當即發出一聲驚呼,似握上一根滾燙生鐵,灼得掌心一陣麻癢,就這樣握著,亦能感受到莖身泊泊狂涌的血液在陣陣泵跳。
太傅正要好生把玩,卻被一聲急報打斷。
斥候風塵僕僕,拱手跪在殿下。
趙桓微皺眉頭,揮去宮人聽信。
宮人聽罷,朝趙桓小跑而來,剛要對趙桓耳語,趙桓打斷道:「太傅非是外人,直言即可。」
太監連忙拜告道:「李若水傳來消息,百歲榮、歷天行已被生擒,不日大軍即可北入。」
楊戩還疑此二人是誰,握持著的身子卻猛地打顫。
趙桓大喜:「太傅快將這雄畜牽回家好生享受,本宮突有要事,改日親來府上作配。」
楊戩口答惶恐,連忙拜謝,心下卻鬆了口氣。
宮人上前解了姜燦乳環,扯過鏈子拴在他脖頸,竟是讓太傅就這樣將這赤條條的壯畜牽走。
==============
二十四 深淵
十五日前,白鹿莊,臨月閣。
贏曜對鏡整理著衣冠,新任臨月閣主一身棗紅襴衫,蜀錦緞面,圓領大袖,腰有襞積,下長過膝,膝蓋處加接一幅滾著金線的橫襴,貴氣逼人。
趙構看過百遍,仍是看痴了,取來方冠就要給他戴上:「懿臣……」
贏曜腳下一錯,避開他抱上來的手臂,取過方帽戴於頂上,依舊是冰冷一張俊臉,只望著鏡子卻不看王爺。
趙構微微一愕,又配笑著去抱,這次贏曜沒有再躲。
「懿臣莫氣了,我定向神劍山莊要來劍譜與你。」這勁瘦窄腰,連趙構都能環抱,勁翹的臀線抵著趙構的小腹,這樣英偉的男人,不可謂不是尤物。
「幾日?」贏曜聲音低沉,似出口結凍。
「再三日,三日後還沒有,我定向懿臣賠罪。」趙構摟著懷中一塊鐵板般的身子,隱隱透出的體溫把他胯下撩得發脹。
贏曜拉開他環抱自己的手,神色依舊冷淡:「太子有意拉攏楊戩,你不好生謀劃,還賴在這處作甚?」
「懿臣這是在憂心小王?」趙構心中暖了起來,笑向良人道,「懿臣莫慌,楊戩不敢叛我,否則下場就是下一個賽虎,並且只會比他更慘,對太子示好亦是我授意如此。」
贏曜濃眉微蹙,又問:「我那小師弟現於蘭州,你可作計較?」
「懿臣這是放心不下?我可加書一封,讓童貫手下留情。」
贏曜知他試探,安撫道:「我是擔心童貫拿他不下,我那師弟絕非表面上那般荒唐碌蠢。」
趙構聞言,笑著膩上來抱:「放心就是,除了童貫,還有李若水,兩人皆為鴻蒙宗四梵天,想破此局,除非泰山府君在世。」
贏曜心底一沉,還是做出放心般點頭。
「說起師弟,我打算讓楊戩向太子討要姜燦,一來試探太子心意,二來讓楊戩主動獻出把柄,三來也看看姜燦是否假意臣服,懿臣,你覺得這個法子好不好?」
贏曜眉角一陣抽動,竭力鎮定道:「王爺此法一石三鳥,不能更妙。」
趙構笑而不語,抱著贏曜窺視鏡中贏曜的表情:「小王真心待懿臣,一五一十都說與你聽,懿臣如何回報小王?」
贏曜擠出微笑,將趙構雙手攥於手心,直往下身滑去:「贏曜的真心,王爺只能親自試試。」
趙構渾身燥熱,想吻他乾淨的脖頸,奈何身高差距,只能隔著衣衫親吻贏曜寬厚的背,手掌隔著衣料使勁揉了揉贏曜襠下那包疼人的碩物。
「懿臣的真心,小王只能晚些來試了,遼國那邊又遣來暗使,著實難纏。」
贏曜吻了一下趙構的手背,安撫道:「王爺辛苦,遼國那邊頻頻遣使,當是好有一場動亂預臨,王爺先去料理,晚些我倆一邊體驗真心一邊共同商議。」
趙構意亂情迷,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去。
贏曜如同點穴一般,饒使趙構已去許久,他仍一動不動,半晌後,他呼出一團濁氣,端正坐到了桌旁,沉聲道:「人走了,出來罷。」
語罷,一個身影果然落地,那人少年模樣,身穿坎肩武褲,贏曜認不得,卻能依稀猜得。
天乙抱著雙臂,冷冷看他:「你背叛了白鹿莊。」
贏曜似疲憊已極,左手扶著膝蓋,右手斟了兩杯熱茶:「就莫試探我了,若前輩真認為我背叛了白鹿莊,當早已出手了。」
天乙虛著眼打量他,隨後坐於他身旁,飲下另一杯熱茶:「宋廷害我主人,我定會殺了趙構復仇,你若攔我,我便連你一同殺了。」
贏曜冷笑道:「殺了趙構有何用,沒了他還有趙桓趙佶趙三趙四。」
「你待如何?」
贏曜雙目狠戾:「我要宋廷姓趙的一個不留。」
「如何計較?」
贏曜轉過頭,誠懇朝天乙道:「前輩先替我給姜師弟傳信,要他無論何人試探,皆不可吐露真心,大計從長,忍辱負重。」
天乙點點頭,又問:「那我家少主呢?」
贏曜雙眸一黯,實在不知該如何破局,現下趙構疑心正重,貿然提醒又恐露破綻,只能道:「我信歲榮。」
似說與天乙聽,又似說與自己聽。
……
李若水剝去一身夜行衣,換上一襲寬鬆袍衫,敞開的衣襟現出蒼白嶙峋的胸骨,他倚在椅上,略顯疲態。
姚金池捧來煙杆奉上:「尊上,兩個小子皆依令收拾好了,尊上去看看?」
李若水便又撐著扶手站了起來,走過冗長暗道,黃龍真人已將歲榮擺好打坐姿勢,周身大穴插滿銀針,神情恍惚,似夢非夢。
黃龍真人一見他,便抹著滿頭大汗邀功道:「這小子有玄天一氣道護體,好費了老兒一番氣力。」
李若水冷道:「真人辛苦了,餘下交由我來罷。」
黃龍真人拱手讓開,一臉諂媚:「分內之事,老兒不苦,勞煩尊上。」
李若水翻至台上,與歲榮對坐蒲團,深吸了一口煙杆,周身衣袍無風自鼓,他微張開口,煙霧自他口中徐徐吐出,似一條搖首白蛇,鑽入歲榮口鼻。
歲榮眉頭緊蹙,眼球在緊閉的眼皮下打轉,周身百十道銀針似被齊齊點燃,每一寸皮膚都在撕扯 ,體內真氣似受驚的小鹿,上下竄騰,肉眼可見一團鼓包順著皮膚球般滾跳,好似隨時都會炸開。
李若水一掌按住鼓包將它揉開,鼓包受激炸成四團分向四肢,歲榮發出一聲慘叫,痛如五馬分屍。李若水口中白煙越滾越濃,順著咽喉而入,將歲榮胸腔撐成一個漏斗,四團真氣被扯著湧向漩渦,順著白煙被徐徐拔出體外。
姚金池眼見李若水乾癟的皮膚漸漸撐脹,乾屍一般的骨肉轉眼間肌理飽滿,紅潤似嬰兒,這陰損詭異的功法令她觀之後怕,正縮著身子要悄悄溜掉,卻被李若水叫住。
李若水不睜雙眼,問道:「極天城少主可安排好了?」
「已捆好了,正等尊上發落。」
李若水徐徐點頭,卻問:「聽聞五仙教有煉神大法,你身為教主,如何不學?」
姚金池汗顏:「回尊上,弟子蠢笨,那煉神大法實在兇險,需先種上金蟬蠱,再行功法來煉化蠱毒,九死一生後內力大漲,然五臟俱損,已不可久活……說來慚愧,我教已三代教主沒有練過此功了……」
李若水勾起嘴角:「如此玄功,棄之不是可惜?」
姚金池眼珠一轉,連忙跪道:「弟子懂了,這就將爐鼎與尊上備好。」
李若水揮手讓她去,復吸了一口煙再渡入歲榮口鼻,牙籤掏螺螄般勾出他體內精純的玄天真氣。
黃龍老兒一縮腦袋,跟著姚金池去看她如何做爐鼎,心裡只暗自慶幸功夫不濟,被這怪物吸過,哪有好活?
姚金池腳步輕快,老兒差些跟丟,忙找話題將她留住:「姚教主,你待如何將煉神大法教與歷天行?」
「真人見到那歷天行便知……」姚金池說完,忽地將耳朵貼向甬道牆壁蹙眉細聽,「嘶……真人,上面好似有動靜?」
老兒也學她一般附耳去聽,遠處隆隆響動,越來越急,似一陣急躁地鼓點。
二人對視一眼,姚金池道:「山海盟攻來了。」
那轟隆震響越來越近,震得暗道之中的石粒不住地跳動,黃龍真人安撫道:「這暗道唯老兒知曉如何出入,地上的事有童貫做主,莫慌。」
姚金池蹙眉點頭,只望黃龍老兒的地道果真有他說的這樣詭譎難辨,否則她五仙教皆困於地道之中,被人尋到機關,不是一網打盡?
童貫立於城頭,遙望土坡之上暗涌的人頭,一數之下,竟有上萬之眾,不由得心中打鼓,山海盟有這麼多人?竟敵得上一國軍隊之眾,人人皆習得武藝,戰力絕非尋常士兵可比,若真鋪將過來,他也無甚把握能攔得住。
「一葉障目。」
童貫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正是那五花大綁正待發落的韓世忠。
劉延慶連忙拱手朝童貫道:「太尉贖罪,下官實在不知將他藏於何處,只好捆了帶在身邊監視。」
童貫抬手示意無妨,朝他走近了幾步,問道:「你小子看出了蹊蹺?說來聽聽?」
韓世忠一身狼狽,神色卻從容,不卑不亢,只望著遠方動靜從容道:「太尉可知海市蜃樓?」
「嗯,知道,又如何?」
「唐門有一秘術,將人影投入水影之中,復以銅鏡相照,遠方可見重重分身,謂之『千機操偶』,我觀那攢動人頭百人一組,似有重複,想來山海盟中有人懂此秘術,用以惑我。」
童貫虛著眼睛,將這小兵一陣好生打量,復又按在他肩頭輕拍道:「如此,便由你做斥候上去打探,窺得真偽搖旗為信,算你戴罪立功。」
韓世忠直視童貫,不跪不拜,語氣鏗鏘:「定不負太尉所託,亦為自己洗清嫌疑。」
「既如此,便去吧,你的死活,皆在你自己手上。」
韓世忠運氣一脹,周身麻繩噗噗斷開,他隨手拔了一個守衛劍刃,貼著城牆躍了下去。
劉延慶疑道:「太尉不怕那小子又去無回?」
童貫撫須,哈哈大笑:「無足輕重一介小卒,死便死了,方才我拍他那幾掌,運了我『五雷催心掌』掌力,若他一去不回,只能爆體而亡。」
「太尉高招,下官嘆服。」
「不過你這小卒如何尋得的?眼界身手卻是不凡,倒讓我動了些惻隱之心。」
劉延慶滿背冷汗,抱拳答道:「不過同鄉舉薦,說一田戶家兒子武勇,下官心想多一份勞力,總好過爛在家鄉務農。」
「同鄉?」童貫眯著雙眼,嘴角勾著狡猾的笑,又問,「慈航大士雖死,但其麾下色界十八天卻不知蹤跡,劉總管可好生查過?」
「這……卑職未曾想過……一切全聽太尉安排。」
童貫負手而立,淡淡點道:「劉延慶,你是聰明人,卻又不太聰明,莫學著畢進那般,望著左右逢源,卻只落個左右遭嫌。」
劉延慶一怔,知道童貫何意,太子還是康王,他還是李若水,都只能選擇其中一個,連忙拱手,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卑職全聽太尉安排!」
天行被一瓢冰水潑醒,腦袋還昏昏沉沉,恍然間被人塞了一把嗆鼻藥丸,他本能不依,掙扎間腹部挨了一記重拳,一隻鐵手趁機將藥丸盡數灌進他口中,捏著他喉頭硬讓他吞下,那詭異藥丸沾了唾液就似著火一般,順著喉管燃至胸腔,霎時間五內俱焚,腦袋嗡嗡直響。
四名欲奴將他剝得精光,分捉手腳高舉在空中,往一處石室走。
石室門開,現出裡面洞天,豁然一座洞府,放眼去看儘是陳橫的肉體,如牛般健碩的男子竟不下百人,三五一組,與女眷纏抱在一起,只那些女眷雖個個身披輕紗媚眼如絲,卻是個個老態龍鍾,凈是老嫗。
天姆教練採補功,將純陽之力納入體內灼燒陰經,直至全身陰經盡毀只余陽氣,如此過後功力大漲,舉手投足儘是剛猛氣道,採補一年可比得過尋常人苦練五年,不過陰經俱毀的女子將不再排卵,身體迅速枯竭,花樣的年紀卻現出遲暮之態。
老姆先前被歲榮所傷,急需元陽進補,她躺於高台,任由七名壯漢抬著,這些漢子個個虎背熊腰健碩無比,與她相較卻又不值一提,好似七個力士扛著一座肉山。
這些欲奴的性器個個粗長如兒臂,尋常女子皆受不住,唯老妖婆渾身贅肉,穴口松垮似麻袋,每次皆要兩名壯漢同進同出共搗一穴,前庭如此,後穴亦然,前後欲奴還如耕地般齊喊口號,前出後進,方能伺候妖婆滿意。
妖婆左右開弓,握著兩根粗長陽物吮得嘖嘖做響,兩名漢子需分握對方雄卵互捶,如此鍛打過後,方能為天姆產出優質血精。妖婆一對垂乳拖在地上,專有一個漢子將它們抱在懷裡舔弄,那漢子需將前液塗到妖婆皺巴巴的乳孔反覆舔舐,饒是身強力壯,也是滿身大汗。
黃龍真人一見這場面,荒唐如他亦是瞠目結舌,此情此景可作淫亂地獄,空氣漂浮著的腥臊氣息令人目眩。
妖婆一見姚金池進來,連忙指使欲奴將自己端過去,欲奴乖覺,抬著妖婆走動仍不忘胯下抽挺。
「姚教主,快將歷家小子做好與我練功,老姥我挨了幾掌,真氣難聚,正燒心難受。」
妖婆有如此多精壯男子服侍,還不忘惦記歷天行的肉身,姚金池心中嫉妒,卻笑道:「老姥莫慌,尊上囑咐過,要先將這小子練成活蠱。」
「如此甚好!尊上與老身不謀而合,活蠱也行,欲奴也罷,殊途同歸而已。」
姚金池道:「正如此,金池需借老姥食蛛獾一用。」
「這……」妖婆心疼愛寵先前受傷還不得休息,轉念一想,左右練好活蠱便宜自己,便又使人將食蛛獾抱來。
一名青絲老嫗抱著哼唧直叫的食蛛獾進了石室,一時間欲奴們似被齊齊點中了穴道,皆停下了動作,個個直勾勾望著那畜生,好似見著了什麼絕世的美人。
妖婆摸了摸食蛛獾的毛頭,口中念道:「吾兒,快幫娘親將那小子做成肉偶。」
食蛛獾頗通人性,吱吱一聲,從老嫗懷中躍起,直跳到了天行身上,鋒利的爪子扎進了少城主緊實的腹肌。
天行昏昏沉沉,滿口發乾,腹上吃痛卻傳來一陣奇異的暢快,似有人在耳蝸徐徐吹氣般,又癢又酥,周身滾起一陣雞皮疙瘩,繃緊腹部托著那畜生,只望那畜生再劃自己幾道口子緩解自己渾身難熬的燥熱。
食蛛獾伸出舌頭舔了舔天行腹肌處滲出的獻血,舌頭上的倒刺摩挲著傷口,那陣陣奇異的快感浪一般傳遍天行周身,爽得他腳背都繃直了。
天行仰頭喘息,畜生順著天行健碩胸腹,一路爬到了他頭上,不及反應,畜生抱著天行俊臉,胯下挺出猩紅一截肉芽戳進了他的鼻孔。天行如遭雷擊,霎時清醒不少,使力掙扎四肢卻被欲奴牢牢捉死。
食蛛獾聳動稍許,一股濁流射入鼻孔,那味道又腥又辣,嗆得天行猛咳不止,四肢一陣抽彈,四個大漢竟按將不住,被齊齊甩飛出去,食蛛獾完成使命,躍回老嫗懷中盤成一團。
歷天行滾在地上,掐住咽喉一陣乾嘔,憋得頭顱充血,周身爆滿青筋,身體反繃似弓,抽彈幾下就沒了動靜。
「成了?」黃龍真人想不到,所謂攝心之法竟是如此離奇簡單的法子。
妖婆哈哈大笑:「我這寶貝兒子乃世間罕有靈寵,能化劇毒,每日以毒物為食,罌粟做餐,愛液伴飲,故而分泌出的氣息比最厲害的春藥還烈百倍,糞便搓成小丸便是宋廷趨之若鶩的淫藥,更莫說陽精了。」
黃龍真人俯身去看,只見天行滿臉潮紅,瞳孔已縮成一點上翻,吐著舌頭,厚實的胸脯在地板上摩擦,胯下一桿駭人長槍將他磚臀撐得高高撅起,陽精已流了一地。
姚金池頭一次見到如此俊美的郎君在自己面前發情,正羞得挪不開眼,妖婆催道:「姚教主,由你施為了。」
姚金池結下腰間竹簍,打開蓋子,小心將簍子裡那物什抖到天行正在噴薄的下身。
黃龍老兒探頭去看,赫然是一隻金色的蟬。
「金蟬蠱!」
金蟬原僵死一團,沾上天行陽精,瞬間活了過來,順著精窪一路上攀,鋒利的口器劃開系帶,原本魚嘴般的鈴口豁成兩指還寬,鮮血狂涌,嫩肉外翻,天行身子一抽,臉上反露出笑容,與村口傻子無異。金蟬順勢擠入尿道,筆直的龍根只見一道竹節般的突起蛹進根部,陽精被堵住無法宣洩,只見那根漂亮碩物徒勞挺在空中挺跳,卻泄不出分毫。
「嘶……這金蟬蠱是這樣一個用法?」黃龍真人不由得疑惑,聽說金蟬蠱沾人就死,哪需這般麻煩。
姚金池握著天行巨碩陽根細細把玩,頗是愛不釋手:「尋常倒也不用這樣使,但若要被動讓人煉神大法,唯有此法一種。」
「為何?」
姚金池臉上一燙,扯開褻褲,蜜穴已濕,扶著天行肉根就坐了上去。
天行此時五念俱消,只想交合,陽根癢得要命,欲撓不得,求死不能,如今一處溫熱濕滑將自己緊緊裹住得以止癢,哪裡還顧得上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禽是獸,只要是個豁口,他都想擠進去磨。
狂野高傲的少城主,俊絕西夏的美男子,此時正抱著姚金池又親又啃,刀鋒般的勁腰緊緊收著,隆起的磚臀一吸之間已收縮十回,啪啪之聲驟如陣鼓,哪還有俊逸少俠半分影子,分明村口發情的公狗,兩枚雄卵鼓脹如球,撞得姚金池兩股緋紅。
「姚教主,你倒是比老身還急。」妖婆眼紅嘲弄,更催身下猛男再使力些。
姚金池羞臊難當,雙頰通紅:「……只能……呃呃呃……啊……如此……做……嗯哼……通……通過交合……之法……啊啊啊……哈啊啊……好大……好撐……交合時……我練煉神……大法……催……啊啊……催他體內金蟬……方能……練成……」
艱難解釋完,姚金池聲調中都帶著哭腔,這哪裡是性愛,分明就是最原始的配種,毫不在乎地肆意肏干,偏偏那要命的殺威棒又長且粗,似把穴內每寸褶皺都撐平整,每次抽出皆只卡了一個龍頭在穴口,每次貫入又直搗黃龍,似將花心搗碎,挺動又快如迅拳,光那蠻力就撞得人骨盆脹痛,姚金池被那杆驚世巨槍捅得哀叫連連,下身似著起火來。
這煉神大法功法簡單,難就難在金蟬蠱實在兇險,初練只需一隻,練成功力大進,每每再練所需金蟬蠱數量倍增,故而兇險倍增,哪怕底子再好,練至三層,身子也已被金蟬蠱損傷壞透,徒留一身強橫內力又有何用,所以這五仙教傳與歷代教主的功法,皆默契到只練功不施蠱,故而這煉神大法已三代教主沒有練會了。
姚金池此時又痛又爽,雙乳搖顫,腳尖都在用力,腳趾都快纏到了一起,她忍著下身巨浪般的快感,運動真氣,拼著走火入魔強練煉神大法,金蟬蠱堵在天行膀胱,感應到煉神大法催動,不住地上下竄跳,天行被激,肏得更猛,身子已鍍上一層水光,豆大的汗珠成串地砸在姚金池胸脯上。
「啊!!!啊啊啊!!!」
一串銀鈴般地驚叫,姚金池泄身了,先前還纏在天行身上,現已周身彈軟無力陣陣抽搐,身上公狗卻不停息,噗嘰噗嘰搗著白沫,兩隻鐵手握著酥胸惡狼一般啃著乳肉。
「老……老姥……老姥救我……快使人換我……」
聽得姚金池求救,妖婆冷哼一聲,暗道小女娃不經肏,使了個眼神,便有老嫗過去接力。
姚金池兩腳發顫,蹬在天行壯胸,好容易脫身,天行一撲,老嫗迎了上去,天行看也不看,抱住就肏,饒是老婦身經百戰亦是發出一聲悶哼,這年輕火旺的男子精力果真充沛,以一當百也不為過,松垮騷穴竟能被撐滿,淫水不及抽拔,每次巨根拔出必帶出一段嫩肉,只聽得波波連響,魂兒都似要被這巨龍拔出去,難怪姚金池遭受不住,老嫗想要反悔已是晚了,天行周身使不完的力氣,將老婦抱起來肏干,似要將她捅個對穿。
「我念口訣你來運功,將他體內金蟬化開便是成了。」
「不行……不行……老身不行……換人!快換人!老身要給他……啊啊啊……啊啊……活活……肏死了……」
金池口訣還未念,那老嫗便敗下陣來,見狀滿場皆停,個個都想來試試這小子究竟有多麼勇猛。
黃龍真人憋著竊笑,心道果然虎父無犬子,歷刃川的勇猛被他兒子繼承了十成十,歷刃川每每發情也是如此,如脫韁獵犬,拉持不住,唯有催動鼎印讓他痛暈才算了結,到不知白鹿莊那小子有何能耐竟能捱受得住,猛獸送他也算不冤。
聽得聲聲淫浪哀嚎,天姆教一眾老嫗齊上陣,排著隊地等待小狼狗給她們一一配種。
天行黝黑的軀幹漾出粼粼波光,深陷的肌肉縫隙中嵌滿咸腥的汗液,等得心急的老婦們將他團團圍住,伸出舌頭舔舐著他身上青春濃郁的汗液,枯槁的手指在緊繃滾動的肌肉塊間摸索抓捏,似要將這俊美健壯的小郎君拓印銘刻在掌紋之中。
輾轉數名老婦之後,聽得天行發出一聲爆吼,天行周身青筋賁起,雙臀牽絲夾緊,兩條粗臂狠狠箍著懷中老婦,兩枚雄卵收縮脹跳,股股結團的白漿源源不斷地泵入老婦身體,老婦被這青春雄汁燙得花心酥軟,似久旱逢甘霖,爽得直余媚喘,肋骨被天行粗臂勒斷都全然不查。
天行終於解脫,將懷中老婦抹布般丟在地上,粗說巨根上滿是白的紅的腥稠粘漿,拽出老穴聽得「波」的一聲脆響,嘩啦噴出一大灘種漿,老婦癱在地上,已神鬼不知。黃龍真人見天行能射出雄精,當知堵在他精關的蠱蟲終於被煉化了。
「哇啊啊啊啊!!!」
一聲嘶吼震徹石穴,天行突然吃痛跪在地上,周身咔擦連響,浪一般鼓起大包,四肢中邪般不受控制地彎折,似被一個無形巨人大手捏得變形,更痛得伏在地上,摳的指甲全都翻了,鮮血四濺。
「這是!?反噬了?」黃龍真人駭極,金蟬蠱之兇險,發作皆如這般,隨即便是爆體而亡。
姚金池卻喜道:「這是成了。」
「成了?」
黃龍真人再看,只見天行周身肉浪越滾越急,脊骨隆起似要戳破皮膚,石室之內噤若寒蟬,彷佛能聽到天行周身急竄的血流和咚咚的心跳。
再過稍許,只剩粗重的喘息,異變過後,天行周身大了不止一圈,原本修長健韌的肌理條條脹起,不光手臂大腿,胸脯都似厚了兩寸,連同個子都似比從前更高大了幾分。先前的傷口似被刮刀抹平,周身肌膚煥若新生,緊繃細膩,漾著寶石光澤,就連本就驚世駭俗的肉刃都粗了一圈。
連姚金池自己都吃了一驚,她只知煉神大法可以使人筋骨重鑄更為強健,卻不知能易筋洗髓,修復傷口。
「還要……」
天行伏在地上,垂著頭顱喃喃低語。
「還要什麼?」
「還要肏屄!」天行猛地抬起頭來,咧嘴笑著,伸著舌頭翻著白眼,俊美無匹的臉此刻活像個白痴,「我還要肏屄!還要配種!」
老妖婆朝姚金池使了個眼色,安撫道:「好好好,咱們繼續肏……這小子底子著實驚人,先前泄出的還是陽精,不如姚教主再下幾蠱,他既想泄,便讓他泄個痛快,陽精泄過便是血精,血精之後便是髓精,直至將他髓精榨乾,再泄就是他真氣之中至純至寶的元陽,那才是世間最補的好東西哩!」
姚金池亦好奇這煉神大法的極限,金蟬蠱雖寶貝,她五仙教卻是不曾缺過,也不吝惜,取下竹簍又抖出兩隻。
天行這次反而主動,不等姚金池行動,自己拾起蠱蟲就往怒張的龍頭裡塞,不等蠱蟲自己鑽爬,他捏住鈴口,卡著蠱蟲撐脹的尿管一擼到底。
老嫗們緩過起來,看著俏郎君脫胎換骨,紛紛撲將上來想要體驗這新鮮肉體。
天行大臂一攬,俱都抱住:「不急,人人有份,保管你們都壞上老子的種。」
姚金池騷穴發癢,卻不敢再試天行體力,又不想他們歡愛過於舒坦,袖口一抖,灑出一地毒蟲來。
老嫗駭得驚叫連連,天行倒是不懼,反捉了兩隻蠍子,用其蠍尾穿過乳首,灼燒的痛感似千針齊貫,反令他淫心更甚,肏起屄更加使力,老婦肚皮上被撐起雄根輪廓,似拳頭在打,看著觸目驚心。
姚金池眼珠一轉,斷不想為天姆教白做嫁衣,這樣好的雄獸,她五仙教也要使得。
黃龍真人見她溜至石門後,對著門外五仙教的侍女吩咐,看那口型,當是在說:「快去將蠱母請來。」
這邊交戰正酣,忽地石室地動山搖,頂上紛紛落下石礫,黃龍老兒本能想逃,卻見天姆教眾人好似並無察覺,滿心滿眼只有歷天行黝黑精壯的雄體,和那根鍍滿淫汁的巨龍。
「騷屄接好老子的種漿,自己用塞子堵好。」
「……啊啊啊……好,好相公,燙死老婆子了……老婆子的壞子宮好癢……老婆子要懷孕了……」
「老子的種子撒在土裡也能長出果來,更不說你們這群老屄的枯敗子宮了,懷上就給老子生出來,下一地的精壯雄畜,天天用大肉棒子捅你們的騷屄……」
「相公快來,該我了……我也要懷相公的崽……」
「還有我……我先來……」
一時這番葷話不絕於耳,黃龍真人看得口乾舌燥,呼吸瘀滯,喘不過氣來,忙躲出室外,倒不是那些老太婆如何誘人,倒是那歷天行,這反客為主的雄風著實讓男人振奮,老子他降伏不住,這兒子好似甚好拿捏,若是豢養一頭這樣的公畜,光是與人配種,後半生當也能衣食無憂了。
轟隆一聲巨響,甬道震動更甚。
黃龍真人生怕塌了暗道被活埋,連忙逃向地面。
剛掀開暗道入口的石板,迎頭踏來的馬蹄險些踩穿他的腦門,黃龍老兒抓手一摳,將馬腹捅穿直捉馬上騎手,騎手未及反應,連人帶馬一併摔向一旁,撞在旁邊石磨之上,當場腦漿迸裂。
黃龍真人扣好石板用黃土埋好,環顧周遭,卻見遠處城牆豁出三人大洞,源源不斷地西夏騎兵順著豁口魚貫而入。
街市狼藉一片,不止騎兵,還有布衣,俱都分不清敵我打作一片。
「兀那閹狗!交出吾兒!」
凌空傳來一聲雄渾爆喝,黃龍真人循聲望去,卻見天際射來一束黑點,瞬息間已掠過自己直貫城樓。
人未至,劍先來,黑色巨劍氣浪似斧,將城樓一劈兩半,這百步飛劍的絕技,古往今來不出十人,然,歷刃川便是其中之一。
斷壁之中又射出一影直入空中,手持十方俱滅一旋,黑色巨劍復又倒射回來,較之先前,劍勢更猛。
歷刃川探手一撈,抓著飛回巨劍穩穩落在屋脊之上,空中影子也落於相對屋脊,與他對持而立。
童貫一扯披風隨手揚入風塵:「尋你不得,你倒是送上門來求死。」
歷刃川目光狠戾如隼,嘴角卻扯著招牌邪笑:「聽聞閹人太尉的太平道藏為世間至剛功法,歷刃川的天罡地煞掌卻想會會。」
童貫冷哼一聲,甚是不屑,右掌在半空畫了個滿月,霎時滾起層層氣浪:「管你什麼地上霸王,在四梵天眼中不過螻蟻,受死!」
歷刃川杵下巨劍右腿蹬著,雙掌運起雄渾內力頂了回去。
一時風驟驚砂,直若狂風卷黑雲,兩道氣力互相壓制你來我回,倒是苦了周遭民宅,似被巨錘砸過,垮成一片。
(未完待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保博网系统公告

《保博网积分兑换活动公告》

论坛近期与龍门娱乐联动进行积分兑换活动!

各位博友可以踊跃参与本活动哦,积分好礼多多!

邀友、发布实战帖子、活跃回帖都可以赚取积分奖励,积分可以兑换实物和彩金等!

具体详情请查看站内置顶公告!

DS保博擔保网

GMT+8, 2025-7-2 19:05 , Processed in 0.125104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BaoBoWang

Copyright © 2014-2025, 保博网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