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同居人 (41-45)作者：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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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穆影
41.試探她
戀夏網咖
「媽的！小楊……你說我幾時讓女人這麼拒絕過……」他媽的，今天他還真夠窩曩！
「boss……嗯……那個、那個……」其實說到感情事，他哪能為他解憂分勞！
再為自己斟一杯酒，隨手端起，又是一口喝盡。「「小楊，你不明白……她也不明白……我的心……」頭一次感覺到疼，疼到他不想面對剛才所聽見的結果！
「boss你心臟痛！」楊洛東站起身，緊張的詢問。「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看樣子boss好像隨時會掛！
「對對對，我心臟痛！快痛死了！」頭一次有女人不賣他的帳就算了，而且寧可選擇吃回頭草，也不願跟他在一起！這種恥辱要他如何咽得下去！
楊洛東一聽，這還了得！「boss你忍忍，我馬上撥打119！」
「媽的，小楊你是嫌我不夠煩！」他跩住楊洛東的手，很大聲吼。「去幫我打通電話！」
「給誰？」
秦天揚起壞壞地笑，從懷中拿出名片。「打給這個女人，告訴她，我喝醉了，還出了車禍！」
「車禍？」楊洛東愣住，回頭看了秦天一眼。
「沒錯，就按我說的告訴她，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他想試探她的反應！
大約經過半小時，夏茉莉慌慌張張衝進戀夏網咖，見到櫃檯里的楊洛東，劈頭就問。「秦天人呢？他現在在哪家醫院？」剛接了電話，對方話中什麼都沒說清楚，只說要她來戀夏一趟，害她一路緊張狂飆車，還連闖好幾個紅綠燈，只知道對方要她火速趕到，卻沒告訴她有關於秦天是被送到哪家醫院看診，簡直急死人！
楊洛東被夏茉莉這麼一問，他也愣住。因為boss沒交代他要說哪家醫院，那現在怎麼辦？是告訴夏小姐實情嗎？還是……
「你還發什麼呆，快說！」她都快急死了。
「boss現在人在……」楊洛東將指頭往左後方一比。
「他不是出車禍，怎麼沒馬上送他去醫院！」該死，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不等楊洛東做出反應，夏茉莉已率先邁開腳步，往後頭奔去。
『喀喀喀……』
高跟鞋與磁磚交磨發出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敲打在夏茉莉心上，越走她心越慌，她不知道他的情況現在怎樣，只知道打從接到他出事的電話後，很擔心他，擔心得不得了！她無法想像他會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害，只知道她不想他出事，她不想……
在緊閉的門前，她停下腳步，伸出手握著門把，卻發現自己居然沒勇氣轉開門把，她紅著眼眶，幾乎要哽咽出聲。在這一秒她終於明白自己是喜歡他，所以不想他出事，所以嫉妒他身旁有其他女孩子出現，她拒絕他的原因，是因為喜歡他，愛上他，所以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更不想為了愛而委曲自己，欺騙自己！所以她要自己還沒陷進這場泥淖時趕緊脫身離開，孰不知打一開始她的心就悄悄遺留在他身上。
她真幼稚，居然認為拿張元恆來當擋箭牌就能抹去她喜歡上他的事實！她真夠傻的！
打開門，這間辦公室就是她之前的一次採訪他的地點，不過卻沒看見秦天的人，反倒見到滿桌空酒瓶，她先是喘口氣，然後繼續往裡頭走去，將門往內一推，她一看見秦天躺在一張小床，便疾步走了上去。「秦天……」
躺在床上的秦天沒應聲，夏茉莉又走近喊了聲。「秦天……」不會吧，難道他傷得很重？伸出手輕輕往他胸膛一放。「呼……還好……啊！」才感覺到他的呼吸心跳聲，她的手就被人突然擒住，害她嚇得發出尖叫。
「你的心裡，果然有我！」
「你、你沒事！」她欣喜回握他的手。
被她的手突地緊握，秦天的心不由得一縮，反握住她的手。「你真擔心我？」仍是有點不確信的問著。
「我……」
「回答我！」她的出現即便證實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但他還是想從她嘴裡得到證實。
「我、我……」
「茉莉，你是擔心我，才來對不對！」肯定是，即使沒有親耳聽到她回答，光看她的表情就能說明一切，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如他臆測，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總之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誰說我沒事，我有事，我的心快痛死了！」
「心痛？你被撞到胸部！那、那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如果是內出血，又不趕緊送醫治療的話，極可能會影響生命！事不宜遲，她得趕緊叫輛救護車。
想法落下，她已經從包包掏出手機準備按下救護車專線──
42.她心中果然有他
靠，這個野蠻女是少根筋還是裝傻！他都表現這麼明顯，她怎麼還看不明白！「我不是那種心痛，我是因為你！夏茉莉我喜歡你，而且我漸漸發現自己對你不是只有喜歡而已，而是比喜歡還要喜歡……」
比喜歡還要喜歡？
他口中的意思會是愛嗎？會是嗎？
被他所說的話影響了，她有些些心慌慌意亂亂，表情甚為不自在。「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該離開了！」
以強而有力的手勁握住她纖細的臂膀，阻止她起身。「不，你不可以走！」她怎麼可以在聽完他的告白之後，再次選擇離去。
她回眸，視線與他在空中交會那一剎，秦天已經攫住她的唇，她想抗拒這股親昵，但後腦勺已被秦天用力扣住，她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秦天黑壓壓的頭顱逼近，唇瓣被他銜含著，她張唇想吸取氧氣，卻被他的舌頭搶先一步進攻。
靈活的舌頭像滑溜的小蛇纏著她，她心跳加速，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纖細的蠻腰被他的雙臂捆的牢緊，緊接著感覺背脊掀起陣陣涼意，原來他起了壞心眼，迫不及待將她的衣服掀起，俐落卸下她的胸衣。
少了胸衣遮掩，她的眼神布滿驚恐，「不……」緩緩推開他，她大口喘息。「不要在這裡！」她很沒安全感！
「放心，這裡除了我，沒人會闖進來！」況且他早交代小楊在外頭把風。
她搖頭，仍是擔心。
秦天捧住她的臉頰，緩緩低下頭抵住她，兩人額頭碰著額頭，他的臉孔，他每一個呼息溫溫熱熱且清晰落在她鼻端前方，透過聲聲喘息她感覺到他的壓抑，更感覺他是如何抑下滿腹激動，她的心動搖了，紅嫩的唇瓣漸漸往上挪碰著，兩人唇瓣互碰像觸電那般，產生激烈火光。他低吼，撲倒她，雙手熱絡往她身上一次又一次探索挖掘……
歷經一場翻雲覆雨後，夏茉莉裸著身體趴在秦天胸膛上，食指玩弄著其中一鬃鬈曲的胸毛，上下左右在原地畫著圈，秦天半掀著眸，笑睇著她的舉止。「你這樣是想我再來一次！」
夏茉莉毫不遜色的燦笑回眸，「你說呢？」食指用力一卷，往上一扯。
秦天當場痛得哇哇叫。「靠，女人你想謀殺親夫！」
「就是想呀！」
「噢！沒良心的女人！過河就想拆橋。」嗚嗚嗚……
「哼，過河拆橋！我還想直接踹你下河！」討厭鬼！居然要人編那樣恐怖的謊話騙她！
「好啦，好啦！別生氣，你想我怎麼賠罪，我都依你！這樣好不好！」
「你說的！」
「嗯，我說的！」
「明天就把你的時間空下來，給我們春風雜誌社一個機會。」
「好好好，都依你！這樣行了吧！」秦天將她再度攬進懷裡，唇瓣往她額頭輕落一吻。「現在好好睡一覺！」
「在這裡？」這是單人床，而且他們身上都沒穿衣服，扯的是他根本就不是想睡覺，而是想、想再跟她那個、那個！「我不要！」下一秒，她挺起身體，想離開。
他摟住她的腰，又再一次將她攬回胸前。「不行！今天晚上你要留在這裡陪我！這是條件。」
「秦天，你不要太過分！」
「我哪裡過份，況且我真的只想抱著你睡覺，還是你……」他曖昧的眼神不斷在她身上徘徊。「你想和我再來一次！沒關係，你不好意思說，我可以直接以行動來贊成你的想法！」
她將臉埋進他的頸喔。「討厭，人家才沒有！」
見她羞窘的模樣，秦天爽朗大笑數聲，之後才拉過棉被覆上兩人。
※※※
春天雜誌社
「耶！副總告訴你一個天大好消息，咱們這一期的雜誌銷售量衝到前三名，看來戀夏老闆秦天名氣真的響叮噹，聽說不少名門淑媛都很中意他，有的女人甚至還放話要倒追他！對了，老總說這個周末要約戀夏老闆到坎特飯店吃頓飯，所以要你事先跟秦先生喬一下時間。」
「知道了！」夏茉莉臉上直盯著電腦螢幕，雙手沒有間斷過，例行性的公務仍在她手指間行進著，但她的思緒卻已經飛奔到很遠、很遠另一端。
她想著春風雜誌社銷售量雖然不錯，可是像這樣類型的行銷手法又能持續多久，讀者都是喜新厭舊，如果你的想法創意總如出一轍，老是無法突破以往，這樣新鮮度一旦過去，很容易被其他雜誌業者取代，甚至慘遭淘汰！
這是最現實的層面，也是最殘酷的現實。她不得不重新思量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行銷策略。
43.似夢非夢
『鈴─鈴─』
她接起電話，「您好，我是夏茉莉。」
「茉莉，我是秦天，等會兒中午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吃頓飯。」
「中午我沒空，有個案子我必須趕在下午三點前給客戶！能不能改今天晚上？」
「ok，那晚上八點在我堂弟的夜店碰面，不見不散！」
「遵命，秦先生。」
「那晚上見，掰。」
掛了電話，夏茉莉唇角微微上揚，像是嘗了口甜糖，心裡堆滿幸福感，這些日子和秦天的相處很融洽，所有感覺似乎從那一晚開始明朗化，他們之間不再只有親密的關係，就連平常秦天也都待她好極，凡事詢問她的意見，現在的秦天可以說與當初她印象中的那個個人差很多，兩人之間的相處少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多了不少濃情蜜意的感受。
很多時候，她覺得跟他交往就像做了場夢，很不切實際的夢，可她又因這個夢而感覺幸福美滿，她確實很享受被秦天寵著的感覺，也貪戀著這份寵愛，只是心裡仍免不了有些不安，她怕來日會有女人取代她，秦天也會有厭倦她的一天，最後兩個人走上分手一途。
一手杵著下顎，忍不住搖頭嘆想。老天，夏茉莉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犯了戀愛症候群，開始患得患失……
『夏茉莉，你少杞人憂天了！』
用力搖了頭，好讓渾渾噩噩的腦子快點恢復正常！
※※※
蔚藍pub
北市最著名的夜店之一。
夕陽甫西下，蔚藍pub的鐵門卻緊閉著，兩名穿著制服的美少女交頭接耳的說。
「怎麼搞的！蔚藍怎麼沒開門做生意！」
「對呀，也沒聽人家說今晚不營業！」
「這就奇怪了！」因為蔚藍pub打從開店至今，從沒停止營業，但今晚卻拉上鐵門，這樣的情況可是前所未見。
「既然這樣，那我們到其他夜店。」
「嗯，只好這樣。」
秦桓坐在蔚藍pub里，看著監視器搖頭嘆氣。「欸，本店又平白無故損失兩位青春美少女的客人！」
「放心，你今晚的損失都算我的！」
「嗯哼，當然算你的！不然我跟我老婆孩子不就得喝西北風！」
「老婆、孩子？」秦天一聽，「這麼說你已經搞定譚璦嘉？」
秦桓冷哼數聲，「嗯哼。」他慵懶地起身，走到前方的辦公桌，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黃底紅字的公告牌示。「這塊我從開店到現在從未掛過，今天晚上為了你而破例！」
「很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
「禮你的大頭鬼，這是夜店，又不是婚姻介紹！我警告你，今天晚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秦桓咬牙切齒地撂下話。「下不為例！」
秦天挑了眉。「嗯。」從小認識秦桓到現在，他還是頭一遭領教他的硬脾氣。「知道了！秦大老闆。」
秦桓不理會他的揶揄，走向大門，按下鐵卷門開關，等鐵卷門卷到一個高度時，他立刻鑽了出去，將公告掛出去後，又折回店裡，臉色依然臭著。
秦天點點頭，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安啦，放心！你只管配合我就行了！」
秦桓看他說的信誓旦旦，最後也只好點頭照辦。「我先下去準備，等她來，我立刻通知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見都快八點，秦天在包廂里始終等不到夏茉莉的人，他開始坐立難安，他來回走了不下十趟，直到八點十五分，他總算接到秦桓的通知。
夏茉莉下了計程車，關上車門，往前走了幾步，愣愣看向鐵卷門上頭招牌，「蔚藍今天歇業？奇怪，那秦天幹嘛還約我在這裡見面？」她立刻拿出手機撥給秦天。
電話那頭很快就被接通，她劈頭就問。「秦天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人在pub的包廂里，你快點上來！」
夏茉莉不疑有他，再度朝pub大門走去，瞄了眼上頭掛著『公休』，不禁搖頭笑著。「不曉得秦天又想搞什麼鬼？」
夏茉莉按了秦天的指示走進包廂，一進去卻沒看見秦天的人，所以下意識想往房外走，這時房門卻被人從外面迅速上鎖，她拍打著門。「秦天，別鬧了！我今天很累，沒心情跟你玩！趕快開門。」
她喊了老半天，門外依然靜悄悄，夏茉莉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卯起勁來，朝門連拍帶踹，語氣越來越差勁。「秦天你再不開門，我真的生氣！」
奇怪，秦天到底怎麼了？
停下動作，她開始回想，想得越多，心中不安更是明顯，時不時往她心裡頭鑽。
突然，包廂裡頭的燈光突然變暗，房裡頓時一片黑──
44.不想面對的過往
周遭陷入一片漆黑，她神經緊繃，被嚇得臉色鐵青，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氣憤，而多了一絲害怕著急。「秦天……不要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也不好玩！
她話一講完，燈光瞬間一亮，同時間包廂的門也被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座六層高的蛋糕，上頭還有個像極她的娃娃在旋轉跳著舞，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為她量身訂做的蛋糕，而推著蛋糕的人是秦天，他嘴裡正高唱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u！」
夏茉莉掩著嘴，根本無法消化眼前這一切，她感動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直到秦天將蛋糕推到她面前，她還是沒法子說話，抑不下心中的撼動她蠕動乾澀的雙唇。「秦天……你……」他怎麼知道今天是她生日，這個她一直刻意想忘記的日期。
「茉莉生日快樂！」秦天沒等她說完話，便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還好你趕來了！」否則今晚策畫的一切，將無用武之地！
她緊偎在他懷裡，這時盈滿眼眶中的淚才崩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從她眼角滾落，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抱著她，能感覺她渾身顫抖。秦天將她摟得更緊。「抱歉，剛才嚇到你！」
聽著他的歉語，她淚水落得更凶。瞬間像只帶爪的貓，不停捶打他的背，蠕動的雙唇迸出細微的抱怨聲。「討厭……討厭……」他怎麼能這樣！
「好好好，下不為例！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嚇你！」早知道她經不起嚇，他就不這麼做！緩緩鬆開她，牽著她來到蛋糕前。「趁時間還沒過，趕緊許個願望！」
她停頓不前。「我……」事實上，打從那時候開始，她已經有好些年沒過生日！她不是不想過生日，而是每當她生日這天她總特別難過。因為過生日就會讓她想起已經過往的父親。她八歲那年，父親為了買她的生日蛋糕而發生車禍，隔天便傳來父親在醫院傷重不治過世的消息！母親雖然沒有特別苛責她，不過為了這件事她自責不已，從那時候她就沒再提起生日，也沒替自己慶祝過生日，甚至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
原以為日子一久，刻意選擇遺忘的記憶不會再被挑起，而今秦天卻讓她想起不想面對的回憶，那份記憶如塵封抽屜多年的記事本，被人強行拿出且翻了開。
她不悅內心的世界被人強行進入，掄起雙手，她重重捶打他，淚水不停飆落，她哭的歇斯底里，手勁更不曾停過。每打一下，她的心就痛上一分，嘴裡喃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想想起，為什麼要逼她面對！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錯過每一件關於你的事……」所以他才私下問夏媽媽，沒想到他這一問，竟讓他發現她內心那段傷心的往事，怪不得幾天前他問她生日是哪天，她臉色會全變了。
她情緒崩潰，冷冽的怒瞪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將她心頭上的傷疤赤裸裸剝開，見她淌落汩汩的鮮血，這樣很好玩嗎！
「對不起……對不起……」
他攤開手，想將她再度攬進懷裡，她卻推開他的手。
「別碰我！」她雙眼朦朧看著他，語帶哽咽說。「拜託，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千萬別過來！」她知道自己在這時候不可能說出什麼理智的話，所以她選擇暫時離開，好平復自己的心情。
秦天擔憂的走上前。「茉莉……」
「停在那裡就好，別再過來！」茉莉掩著嘴，眼中的淚沿著指縫、輪廓潸然滑落。「秦天……我求你！」她最後小聲喊了他的名。
秦天依了她，沒再往前。他看著茉莉拎著包包轉身狂奔下樓，心裡的激動不下於她。
等到夏茉莉離開後，秦天便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喂，夏媽媽，我是秦天……」
在與夏簡秀珠通話完後，秦天渾身無力往沙發上躺去，怔怔望著天花板，臉色變得陰鬱，他不知道好好一個生日pry，怎麼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甚至連生日蛋糕都還來不及切，主角就不見蹤影！
「欸，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好一個生日趴，竟搞成這模樣！」這樣的收尾可真是慘！現在他堂哥的處境堪憂，一個搞不好，說不定會直接被三振出局。
45.壓抑就是逃避
「我也沒想到她竟如此排斥！」如果一開始他知道結果就是這樣，他也許連嘗試都不敢。
秦桓拿了瓶酒，和兩隻酒杯。「有沒有興趣和我喝一杯！」
「不了，我得去找她！」他要把她找回來，讓她清楚，以前的事畢竟已經過去了，現在她不再是一個人，所以不用刻意壓抑，那件事沒人怪她！所以不用再將自己局限在那個小圈圈裡，她該做的，是放寬心胸去饒恕那個曾經任性的自己！
秦天離開蔚藍pub之後，開著車直接回到兩人租賃的公寓。一進門，他便高喊。「茉莉、茉莉……你在不在家？茉莉你到底去了哪裡……」喊了幾聲，屋子裡依然是靜悄悄，他開始回想稍早與夏茉莉母親夏簡秀珠的對話。
『茉莉喔，我很了解她，她只要一傷心就會找地方躲起來，然後一直哭、一直哭……』
急著追問。『那她會去哪？』哪裡會是她的目標？
『她會到她所熟悉的地方！對了，記得她阿爸過世第二年，那年她才上小學三年級，老師說當月壽星就選擇其中一天慶祝，結果茉莉聽完便哭著跑出教室，在場的老師同學沒人知道她為了什麼而哭，她跑得不見人影，當時連老師都不知道她會跑到哪去，後來老師通知偶，偶放下工作去學校找她，偶也找不到，之後偶是在家裡發現她，她躲在房間蓋著棉被，整個人哭的超慘。我把那個棉被掀開，她爬起哭著抱住我，嘴裡不斷念念有詞，講著媽媽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那她會回家嗎？』
『這點喔，偶不敢跟你保證，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放心滴，她不會做傻事！』她自己的女兒她最清楚，她傷心的時候，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這個女兒有項大缺點，就是報喜不報憂，有苦往肚子裡吞，從不跟她這個老媽抱怨。
『夏媽媽你放心，我會治癒她內心的傷，我會讓夏茉莉活得比以前還要快樂、幸福！』
『秦天，夏媽媽知道你不會讓偶失望，偶對你很有信心的！甘巴嗲……夏媽媽是站在你這邊的！』打從茉莉跟她說，張元恆劈腿後，她已經不再那麼堅持要女兒為了結婚而結婚。
秦天邊走邊想，憂心忡忡走出門外，卻在此時聽見樓梯間傳來些細微啜泣聲，他放慢腳步仔細一聽，幾乎可以斷定那是茉莉的聲音。內心原本的煩躁不安立刻一掃而空，循著聲音他放慢腳步，一步一步走向他找了老半天的女人。
這棟大樓的公寓樓層是採取分層設計的，換句話說，每層樓的住戶都保有自己隱私，樓梯沒有互通，唯一的方式就是搭乘電梯，以卡片感應抵達自己所住的樓層。這裡的樓梯只是方便樓中樓的設計，算是種貼心構想，這裡有大片從外頭透不進的落地窗，好讓每層住戶可以看見陽明山的景致。
秦天不動聲色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看著埋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女人。「茉莉，對不起……」
夏茉莉頂著一張哭花著臉，用那雙快變泡泡眼的眼睛仰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聲音里充斥沙啞。
「我猜的！」看她哭成個淚人兒，他心生不舍，努力克制想將她擁入懷裡的衝動，在她身旁坐下。「以後能不能別讓我這麼擔心？」想起人海茫茫之中該如何尋人，他就頭皮發麻，整截心都涼了！
「你猜的？」這麼厲害，一猜就中！
「抱歉，我今天晚上只是想……」
「不管你想怎樣，都過去了！我們別再講那個話題！」她逃避式的撇開他想說。
「好，我不講！」秦天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夏茉莉任由他拉著走。
他們來到落地窗前，「這裡可以看見部分夜景，雖然沒有陽明山上看得清楚，但勉強可以接受！」
秦天彎下腰拍拍樓梯上的灰塵，示意她一同坐下。「坐。我曾經為了替我母親出頭，而辱罵我父親在外頭的小三！」
夏茉莉很震驚的轉頭看他。
他的視線看向遠方高掛天空的星星。「結果在第一時間我得到的不是母親的讚賞，而是一巴掌！」頓了下，他繼續說道。「當時我也不明白，只覺得氣憤，為什麼母親要甩我一巴掌，她該做的是感激我替她出這口怨氣才是，而不是嚴厲指責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