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道邪修】(31-33)
作者:王小桃
2025/02/21 發布於 sis001
字數:17845
第三十一章:囑託
前方,一尊樣式怪異的大石頭,有名同樣穿著黑袍,帶著麵皮的小少年正蹲在其中,手指攆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著一個又一個圓圈,表情甚是幽怨。
「崔詰,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那名少年的目光讓溫韻如遭雷擊,手掌下意識將林明推開,擰眉罵道:「你自己在那一言不發,又怎能怪我們不理你?」
「。。。。。。。。。」
「師姐,不想和你說話,真沒意思。」少年崔詰白了一眼溫韻,便將視線落在林明身上:「師兄,師姐不理我,你也不打算理我是吧?那你下次找我,可別怪我給你帶假情報了。」
「那怎麼會,銘遠,你也跟來了?」林明走上前,一把摟住少年的脖頸,笑得十分豪爽:「那想必師姐能順利走入麟水門地界,有你一半功勞啊,看來你易容術又有所長進了,不錯不錯,未來我不在門內,你也能作為新一輩扛得起大旗了。」
要說在夜淮門中,誰與林明關係最好,除了師娘師姐兩朵嬌花外,當屬眼前名崔詰,字銘遠的小少年。
二者歲數相差七八載左右,但因在門內經歷上也有諸多相似之處,倒也不失話題可聊,一同修煉多年,相輔相成後,自然稱得上兄弟二字。
可由於所修路數不同,崔詰的修為成長速度十分緩慢,至今不過金丹出頭,索性其在煉器易容,以及刺探情報方面天賦異稟,頗有建樹,因此在門內年輕一派倒也有些話語權,與林明共成為雙傑。
「扛你的頭,你和師姐整那些事,當著我這個年幼師弟的面是否合適?不害臊。」崔詰滿臉嫌惡的將林明推開,很是不滿道。
「崔詰你!」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崔詰話語侃得溫韻臉頰微紅,被打斷時的羞迅速化為惱,柳眉緊擰剛欲開口責斥,林明卻搶先一步奪過話語道:「你懂什麼,誰讓師姐偏就是喜歡我這個師弟呢?再說,男人臉皮不厚點,如何能得到意中人芳心?你這悶葫蘆,該你找不著道侶。」
「不是,林子歸你大爺!」
「我怎麼了?我可是有師姐這樣絕代佳人寵著,你也得加把勁,找個道侶才是。」
「所謂的容貌對我而言也不過一張麵皮罷了,沒必要為了一張隨手可得的物件就找女人折磨自己,無趣。」
「喲,怨氣還不小,看來你最近.......」
「好了好了!」面對兩人的鬥嘴,溫韻皺了皺眉,視線掃視周圍一圈便沉聲打斷,將林明拉到自己身旁,讓其與崔詰保持幾分距離:「這裡不是閒聊之地,子歸,有什麼話,先回門再說,這裡,太危險了。」
「師姐......我......」
聽得回門二字,林明有些犯了難,此時,確實是逃離最佳時機,但......就這麼離開,儼然違背了當初與仙子的承諾,同時......也會斷送了陳巧延壽的唯一機會。
「怎麼了?子歸?」溫韻疑惑道。
「我......不能回去。」
雖然只與她幾人相處數月,但那份熟悉怪異感已然深深刻在少年意識最深處,難以磨滅,他的心告訴他,此時不該回到師娘身邊,而是應當遵守承諾,留在那位白衣仙子身邊,陪著她以示感謝,亦或者是彌補。
至於因何會有這種想法,少年不得而知,但他覺得,這樣做,才是最好的。
"為何?"少年的話讓溫韻滿臉詫異:「你......被威脅了嗎?你別擔心,以師娘與夜淮門,哪怕是她麟璃沐,也不可能說進攻就進攻。」
「不......不是這個原因,我留在這裡......還有要事要辦。」
「什麼事能讓你非得留在此地,連宗門和師娘都不要了?不行,我不答應!」溫韻厲聲責斥,伸手便想強行拽著林明一起走:「麟水門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難道不知那是何處嗎!有多少正道修士聚集注視,你不過一介元嬰修士,怎麼敢......,
「慢著,你......你的修為呢?怎麼如此稀薄?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等等.......你...修為呢?....為何體內為會有靈氣?」
談到修為,溫韻下意識的探測立馬讓其大吃一驚,若說先前元嬰靈力,在體內涌動如果洪流,那現今這築基則只如石縫隙滴水,且不知為何,脈絡至中還有著一股同樣稀薄的靈氣。
短短几月,修為竟從元嬰掉到築基,想必與這靈氣逃不脫半點干係,子歸這幾個月,到底經歷何等慘無人道的折磨,才讓他連家都不敢回了?
溫韻的擔憂,是為任何一位長輩,亦或者對所愛所挂念之人都極為正常的表態。
只是她不知道,少年這幾日,過得並非隱忍,甚至因為有著二女與仙子相伴,堪稱迷醉,正如小時候那般愜意,除了沒有甚麼自由以外。
「師姐......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日後有機會,一定會和你解釋得清清楚楚,但師弟現在.......還有要事在身,還望師姐能夠成全,讓師弟留在此。」
「.........」
溫韻擰眉望著林明,表情從起初的那份欣喜,漸漸變為了困惑以及茫然,嘴唇顫抖半晌終是難以吐出一字一句。
她明白,以少年的性格,決定了一件事就定會去做,哪怕是師娘出面也未必能真正勸住,如今想要留在這裡,想來是真有,值得他在意的事情。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麟水門這個地方的危險程度,絕對遠超自己與師娘所能干涉範疇,自己又怎能任其選擇留下?若是真因此出了什麼岔子,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行......我絕不答應........,什麼事,有比你自己還重要?」
「師姐,我.........」
「師姐,師兄想要留下是對的,你......別再加以阻攔了。」
正當二人各執己見時,崔詰的一句話,悄然奠定了所將要發生的一切事物,同時也將少年的命運,變更到了另一條更深,更遠的道路上。
「你什麼意思?留在那裡,究竟哪裡對了?」溫韻銀牙緊咬,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元嬰強者威亞頃刻間迸發而出,昂首冷聲質問道:「這時候不幫著我,反而向著他說話,你想他死在那裡嗎?」
「並非如此。」崔詰」想必師兄要留在那裡,定然是因為想要為師娘尋得突破登仙后期最關鍵的一味草藥,萬年化仙草。這株草藥據我所知,目前只有夜闌聽雪宗有那麼一株。」
「那,和麟水門有什麼關係?」
「麟水門,每十年,有一個選舉,魁首的外門弟子將獲得前往夜闌聽雪求學的機會,師兄能留在麟水門那麼久還安然無恙,想必已經和高層有所熟絡,他應該也是想藉此機會,以麟水門弟子的機會,進入夜闌聽雪為師娘謀取那株草藥,這一次……恰好是在半年之後。」
「而且,如果時間上沒出甚麼意外,萬魂花或許就要盛開了,方位,應該就在麟水周遭,這朵奇花,也是師娘突破修為的關鍵。」
「師娘......」溫韻愣在當場,沖天怒氣眨眼間煙消雲散,表情儘是落寞與不解。
「師娘她......也......知道此事嗎?」
"不管她知不知曉,這些就是我們弟子應當做的,師姐,如果你有這樣一個機會,應當也會像師兄那樣做出同樣決定吧?同為修道人士,修為越是高深,越是明白,那兩株草藥意味的究竟是什麼,師傅走後,師娘壓力重如山,若此能因此突破至登仙,自然能堵住門內一些人的嘴。"
「同時,也能與外界的一些勢力抗衡。」
「......」
溫韻深吸一氣,嘴唇顫抖著望向身旁,表情複雜的子歸,聲音有些嘶啞:「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師姐.......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如果夜闌聽雪,或是麟水門真有那麼一株草藥......我一定會選擇冒險去取的,這關乎到師娘乃至宗門的安危,還請.......師姐准許師弟留在麟水門。」
「你們......」少年的決定讓溫韻氣得渾身發抖,俏臉上的溫婉幾乎被絕望與憤惱所取代:「好,很好,那你就呆在麟水門吧,死了......最好,也省得我和師娘多操心。」
說完,溫韻便轉身自顧自離去,她何嘗不知道這個機會難能可貴,她何嘗不知道這對師娘對宗門意味著什麼。
只是,這些在林明面前,當真不值得一提,沒有什麼,是真能拿她心心念念的師弟性命去做交換的,大義與私情,她會毅然決然選擇後者。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顧全大局之人,哪怕身為門內大師姐,她的心也甚小,小到,只能裝得下一人,一事。
可,相處二十來載,她也了解少年性格,無論自己如何爭論,哪怕強行用武力把他帶回去,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他依舊會為了師娘,而選擇回到麟水門,哪怕師娘也不同意此事。
於是,她只能站在此事的堅決對立面上,以免自己成為將子歸推入深淵中,那名罪人。
「......」
"......"
師姐漸漸遠去的背影落寞無助,看得少年心頭髮疼,情緒久久無法平息,而一旁的少年崔詰則滿臉無奈,不知該作何表示。
「愛玩,愛撩,闖禍了吧,該你受的。」
「銘遠,別鬧。」
「鬧什麼鬧,誰和你鬧了,林子歸,我說什麼來著,女人就是無趣,這種事情涉及到師娘了,還有需要斟酌的餘地嗎?」
「銘遠,不可如此議論師姐,她......也是心疼我,這件事,她這般向著我,反是我不占理了。」林明嘆了口氣,轉而嚴肅著臉問道:「你剛剛說的話,情況屬實嗎?」
「騙你我有好處嗎?」崔詰雲淡風輕道。
「嗯.......夜闌聽雪嗎......」林明輕輕呢喃了幾聲,表情有些落寞。
這個宗門的名字,響徹整個九州道修界,幾乎是所有煉藥師都夢寐以求的求學之地,其中對藥理的研究,煉丹的法子,珍貴稀少的藥材令哪怕是身處邪修泥潭的林明也幾度嚮往,而宗主溫輕鴻更為世間僅存的幾位煉丹大能之一,且因待人溫和,性情儒雅,威望比之凌水仙子也毫不遜色。
「怎麼,怕了?先說好,夜闌聽雪裡的草藥千真萬確,但麟水門的只是我情報隨口一說,畢竟萬魂花,可遇不可求且只會生在在怨氣及重的地方,會盛開在麟水門這中靈氣旺盛的,我表示懷疑。」
「你對我有所了解,是真是假,只要有那麼一點可能,一點希望我都要去看看,不然我就不叫林子歸了。」
「也是,你就這牛脾氣,改不了。」崔詰說著,視線上下掃了眼林明,眉頭微皺:「修為怎麼回事?需要情報了解嗎?」
「說來話長,不過也算是我的機遇吧,我現在,能同時修煉怨氣和靈氣,至於修為.......」林無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算是因福得禍吧,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這傢伙,運氣好得真是讓人羨慕。索性我對修為無太大追求,不然一定掐死你。」話雖如此,但少年語氣卻並不包含羨慕。
畢竟正邪同修若是能平衡好,仙途難以估量,可也得能夠活到最後才行。
歷史上追尋此法的大能不算少數,真正能活到最後,且站在頂峰的,也不過寥寥幾人,屈指可數,與其賭這渺小機會,不如當個平凡修士。
「那你這樣,還留在這兒幹嘛?剛剛師姐在,我不好點破你,想必你是有其他事,才留在這兒的吧?」
「嗯……」
林明抿了抿嘴,一言未發,可長久的合作關係,已讓崔詰心有所覺。
「那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確定要留在這裡,然後去夜闌聽雪嗎?你知道,這其中要付出的代價有哪些嗎?以你區區練氣實力,想要奪得魁首,幾乎沒有可能。於情,不可為之。」
「不可為之……」低聲念叨了一遍,林明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開朗:「那又如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是我林子歸本性,冒險事兒,我做得還少嗎,而且……若真有機會,我也想去夜闌聽雪看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倒像是你林子歸的風格,隨你便是。」
「對了,銘遠。」林明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表情由笑容瞬間變為嚴肅,望著崔詰問道:「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近三十年里,可有哪家仙門僱傭黑手,或是哪家仙門橫生變故?」
「還在調查,不過你給的描述,記憶都太過零散,且不知真假,怕是沒那麼容易。」
「那,再繼續查下去,這關係到我的生母,最起碼……干過黑手,且修行火系功法的人,多加留意,尤其是先前干過,又突然之間消失的,嚴加排查,酬勞一切好說,但不能讓師娘知道。。」
「知道,不過……生母對你而言,很重要嗎?你就不怕見到以後,物是人非?說句不好聽,沒準,她早已經是捧黃土,找到了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嗎。」
「落葉終須歸根,就算她真的已經不再了,那我也要找著,去她墳前磕個頭,說聲……孩兒安好。」林明答道,語氣幾分落寞。
「隨你。」崔詰聳了聳肩:「你要行之事,沒人攔得住。」
「嗯,酬勞,丹藥一切好說,另外……幫我查一個人。」林明頓了頓,語氣變得愈加低沉:「查她婚嫁與否,以及……是否有一孩子,孩子姓甚名何?這些我都要知道。」
說完,他轉頭望向後方,遠處的麟水門燈光忽明忽暗,如夜空繁星那般璀璨,先前的畏懼,此時因那一抹白衣縹緲,仙姿綽約的存在,變為了強烈的不舍與留戀。
甚至於這份留戀,已經在不知覺間,媲美了師娘二十來載的養育守護恩情。
「你要查誰?」
似是聽出了話語中的凝重,崔詰眉頭輕皺,表情同樣變得嚴肅。
「呼……」林明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麟水門宗主,凌水仙子麟璃沐。」
有些事情,少年絕不相信會有平白無故的善,也絕不相信眼緣,因此,他懷疑麟璃沐可能藏著與自己有關的訊息。
而,只要與自己母親有關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絲一縷,他也要查個清清楚楚,哪怕最後……或許和從前一樣,會是一場鬧劇也無所謂。
畢竟這事,早已習慣了。
「……」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落地,崔詰表情變得無比怪異,眉毛幾乎擰在一起,視線如同看傻子那般上下打量著林明,直至確信,這話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玩味,才開口道:「林子歸,你還真是個瘋子,竟然會設想到那個女人身上,你覺得,有幾分可能性?」
對於反問,少年未有辯駁,依舊只是如往常般笑了笑:「有勞了。」
「走了,這裡對我來說,不安全。」
崔詰沒有直接應答便轉身離去,但林明心中清楚,他這樣算是已經答應了,便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弭於夜色之中,待周圍歸於平靜,才盤坐在地上,心緒開始翻湧。
剛剛答應的乾脆,但少年心中並沒有十足把握,在邪修,自己天賦異稟不假,但換做正道中卻未必,而麟水門中也不缺天才。
自己這剛接觸正道,究竟要如何在半年時間裡,做到魁首這個位置呢?
「夜闌聽雪……魁首……草藥……,嘖……要努力開始修煉了,到時候……得找個機會……問問仙子,或者小青,在所謂的正道中,有沒什麼好的修煉法子才是……」
擡頭凝望月光,少年思緒如一縷縷絲線般飄出,去往那不知身居何處的母親身上,許久才輕嘆了口氣,隨即起而行之,快步往麟水門方向跑去,對他而言,與其自怨自艾,倒不如抓緊時間修煉才行,畢竟成事在天,謀事卻在人。
現在抓緊時間回去,沒準弟子還沒就位,那就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想辦法該怎麼溜進去了,倒是沒準還能修煉一會兒,找找當初初次練氣時的感覺。
這般想著,少年步伐越來越快,幾息間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一座矮山上,一抹白色豐滿身影,正雙手揣袖傲立於山崖前,清冷雙眸注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傾國傾城臉頰上表情淡漠,不見半點波瀾,正是仙子麟璃沐。
顯然,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盡被其收入眼中。
「主人,屬下回來了。」
夜色漸沉,黑雲如饕餮般吞噬滿月,又吐出一抹尖尖月牙,以為深空留得一隅光芒,晚風呼嘯,吹得仙子衣裙翻飛,青絲飛舞,不知凝望多久,直至一聲呼喊自身後響起,她才回頭,視線看向正半跪在地上,以無形畫皮掩面的黑袍身影,旋即又再度看向,一眼不見邊的遠方。
「怎麼樣了?」
「以將二人暗中送出青州地界,林明也以返回居所。」
「嗯,有勞了,打探的消息,如何了?能查到,當初是誰裡應外合,放那妖人進後山的?以及,那把劍的來歷?僱傭黑手的人,又是誰?」
「屬下無能,前二者都尚未查明,但都確信,妖人之事與黑手毫無瓜葛,黑手一事……已有所眉目,只是……所牽扯的人,可能與一處大宗門有關,事關主人聲譽,不敢斷言,待奴婢查明之後……再做彙報。」
「嗯。」
來人雖有意隱瞞,但麟璃沐心中,已然猜到了大概,在九州內,能被稱為大宗門的,屈指可數,不過不管是誰,敢動明兒,那便是不可饒恕,哪怕地位再高,她也會查明原因,並讓其付出代價。
到那時,她才能安安心心與孩兒相認,好好的補償這些年對他缺失的陪伴,與光懷。
「嗯……」見麟璃沐沒有離開之意,也沒有繼續追問之意,黑影頓了頓,突然開口說道:「主人,你……特意支開人馬,讓林明大大方方出來,因為何?」
「明兒在門內,想必日夜念著宗門,易積成疾病,恰好他師姐師弟在青州遊蕩,尋求法子進入麟水門,索性讓他們見上一面,只要他能因此開心便好。」
「那您……就不怕,他跑了嗎?」
「不怕。」麟璃沐擡首,望著曾與孩兒無數次描繪過的皎月,淡聲開口說著:「我相信明兒,他會留在我身邊的。」
「就算想要,以他的實力,想要從我身邊悄無聲息離去,絕無半點可能,況且,他能跑,我就能把他抓回來,跑了又能如何。」
麟璃沐語氣雖平淡,說出來的話語卻異常強勢,霸道,意圖非常明確。
只要在麟水門地界,只要他還在麟水門,甚至於只要還在青州,林明就難以擺脫她這位母親的掌控。
真逃出了麟水門,麟璃沐一紙通緝令下去,青州大小仙門基本上都會賣麟水門一個面子進行搜捕,林明就算插翅也難飛。。
索性,如今的少年以和前兩月不同,不再總想著逃跑,而是試著接受,方才的行為,也已讓麟璃沐,徹底放下了戒備,這次,她一定要好好的護著他,絕不會再讓他有半點閃失。
「主人,您好像變了?還是說……林明就是特例?在屬下看來,他的天賦,也不過如此。」黑影低頭問道,語氣中夾帶幾分難以察覺的酸澀。
「明兒就是特例。」麟璃沐輕聲說道,如同正做著理所應當事之事。
「為何?他與您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能讓您對資質平平的他如此費心費力,難不成……」
黑影疊疊不休,似是在宣洩著不知因何升起的不滿與妒忌,可,口中話語尚未說完,一道強橫威壓便突然降下,周圍數里寒光乍現,鳥獸竟披掛寒霜,飛得搖搖欲墜,置身於嚴寒正中央的黑影痛苦低哼,身軀猛顫,尚未出口的話硬生生被噎回到喉中。
麟璃沐轉身,居高臨下望著黑影,雙眸冰冷刺骨。
「你,話有點多了。」
「屬下......知錯!望......主人......恕罪!」
在蠻橫威亞下,黑影連說話都一句三喘,十分難受。
「有些事情,你應當知道分寸,下次再有冒犯,休怪我無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警告話落,強勁威壓煙消雲散,可黑影並沒有半點好轉,反而猛烈開始咳嗽,許久才嘶啞著聲開口:「主......人,那......被支開的.......那個長老,如何處置,咳咳咳。」
「先留著觀察,再有發生一次便找機會,將他逐出宗門,以前發生過如此大事,還能不長記性,擅離職守,恐是禍害。」
「那涼州,蘇式狐族一脈動亂之事,如何處理?據調查,白澤靈獸與八尾狐已先後入局。」
「暫且觀望,妖族之間內亂從未平息,必要時,暗中送些法器藥材過去便是,但也莫任其一家獨大。」
"明白,那屬下先行一步告退。"
「去吧。」
煙霧升起,原先還與麟璃沐一同立於山間的黑影瞬間消失於夜色中,麟璃沐眯起眸子,凝望月色許久才轉身離去。
第三十二章:春情(1)
自門外一別又過半月,這些天林明收斂了心性,不再與青穗打鬧,白日起早獨自外出吸取天地間第一縷靈氣,夜間則窩藏在小房間中鑽研著正道修煉法子。
青穗似有所忙,未曾見前來打擾半分,仙子不知去向何處,不見蹤影。
更奇怪的,還得是陳巧,此前與陳巧相遇總會聊上許久,可最近,她仿佛刻意躲著自己一般,明明就住在隔壁,卻猶如凡間不得拜的街坊。
偶爾相見幾次,她也只是莫名紅著臉,稍微閒聊幾句就轉身離去,慌亂模樣用落荒而逃,一點也不誇張。
門內唯一熟知的三人都仿佛身懷要事,起初少年心中還會有所牽掛,但想過之後倒也並無大礙。
畢竟修行路漫漫,沒有合適道侶相伴本就得耐得住孤獨,受得了枯燥,加之有了目標,少年心性倒也並未受到過多影響,甚至不失為一件壞事。
畢竟於師娘而言,這個機會十分難得,萬年渡仙草稀有程度可遇不可求,一旦煉製成七品丹藥便能夠極大增加突破機率,到時門內便再無人以女子本羸弱為由,敢與之施壓。
正道與邪修,說難聽點都一個德行,強者為尊,強者為理,只是正道加了一層強者所定義名為規矩的約束,以顯得自己站在高處,正如凌水仙子那樣,同為女子,在九洲仙門之中誰人又敢說她半句不是?
於自己而言,這個機會同樣十分難得,能在夜闌聽雪修行,對於一個煉丹師可謂是極大造化,能見到截然不同的煉丹方法以及經驗,再不用摸著石頭過河。
且就算此次不參與,日後若要煉製此丹,也勢必少不了溫輕鴻的相助支持,夜闌聽雪,就是未來一道繞不過的坎兒。
因此與其偷偷摸摸,不如藉此機會,來個光明正大的入門機會,沒準還能有著特殊機遇。
「嘶.......呼......」
清晨,一縷晨光穿透雲層,揮灑在世間,喚醒生靈的同時,也將山崖間正盤膝而坐的黑衣少年籠罩在其中,點點光暈粒子隨微風吹入進體內便快速轉化為靈力,浸潤滲透著四肢百骸,令一夜未動的僵硬骨頭咔咔作響。
「嗯……」
骨骼間的微疼與微麻令少年劍眉舒緩,仰頭輕哼了一聲,原先平放腿間的雙手快速結印,引導著體內靈力開始運轉,吸納外界的粒子。
靜氣凝神半晌,當體內溪流沿著軀殼行過一周天時,少年又變換指間印結,將朝氣蓬勃的靈氣往新生出那顆丹元匯聚,直至最後一縷清晨朝氣都引入進丹田之中,才緩緩睜眼,漆黑如墨的眸中泛著淺淺藍光,宛若湛藍平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還是……太慢了……。」
晨風拂掠,如一雙無形手,輕輕撫摸少年,令其黑髮縹緲,衣帶翻飛,遠遠望去倒也顯得氣質不凡。
約莫半刻,直至眸中光芒散去,他才擡起手做抓握狀,將靈力放出,掌心中那一小團若隱若現,隨時都有可能消散,但形狀卻約莫拳頭有拳頭大小的水藍色氣旋,正彰顯著這些天努力的結果。
對於練氣期新手而言,外放出的靈力氣旋越大,修為也就越強,拳頭大小的氣旋已預示著瀕臨練氣六七階左右,只要再勤勉一些,不出兩月便可邁過第一道門檻,突破至築基,正式踏上修行道路。
短短三月,便從練氣初期修煉到如此境地,哪怕此前有過對於怨氣的修煉,天賦早已遠超多數外門弟子,但少年顯然不滿足於此,甚至還面露幾分愁容。
只因,這份靈力實在過於虛浮,遠不及怨氣半分紮實。
在外放的靈力中,顏色越是寡淡,越是表示虛浮,顏色越是深邃,則越是表示紮實,顯然,少年現在的情況便是前者。
在前期修煉之中,虛浮算不上什麼大事,可在長期以往日積月累下,便如同積勞成疾,最終易導致心性大變,走火入魔,要想功底,必須實打實的進行酣戰,磨礪骨骼與皮肉,否則哪怕是用再高品階丹藥,也仍然虛浮。
「果然,起早貪黑的還是不夠,道修路……總得是要踩著血和汗走上去的。」
「可是.......自己現在這個身份.......暫時不能出現在其他弟子面前,而且還沒有令牌,該如何修煉呢.......這樣下去.......哪怕修煉再多靈力,只要怨氣一解封,也沒辦法做到權衡,遲早會被吞噬殆盡。」
比起怨氣衝天的宗門能夠隨時找師兄弟爭戰打鬥,以規矩著稱的正道反而顯得過於斯文了一些,再加之受限於身份,竟讓少年覺得憂愁,打坐許久,他長嘆了一口氣,乾脆大字躺在了地上。
修煉怨氣的方式,果然還是不能用來修煉靈氣,有沒有什麼功法或是天材地寶,能夠在快速修煉的同時,又穩紮穩打呢?
如今丹藥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就算真有那種奇物,用來練氣也太過於浪費了?
不知道仙子那邊有沒什麼方法?
說起來也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回想起那道白色倩影,以及驚世駭俗的臉頰,林明心中突然出現一抹落寞與挂念,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尋著她好好感謝一下照顧之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記著他人隨口說出的話語,並加以實現,生生父母不過如此。
可偷摸著去了幾次也不見蹤影,想必是因日理萬機,無暇搭理自己,因此他心中初感激之餘,同時還生出幾分不滿,明明是她把自己抓回山上,如今又晾在一旁置之不理,這算哪門子破事?
還說什麼自己是她見過最有天賦的,這樣晾著不好好教授,再好的天賦也得成泡影啊,也不知道她這個宗主,平常是怎麼管教弟子的。
「子歸,你果然在這兒啊。」
正當少年仰頭對天發泄滿腹牢騷時,一道溫婉又輕柔的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他愣了愣,轉頭望去,發現有段時間不見的陳巧,正在不遠處笑著望向自己,卻並未前進半分,似是怕有所打擾。
「陳嬤嬤,你怎麼也在這兒?」還不等大腦思考為何陳巧為何會出現在此,林明便下意識起身迎了上去,
對於仙子身邊這兩位對自己同樣有照顧之恩的侍女,林明同樣抱有著絕對的信任。
「我.......」陳巧笑容閃過一絲古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道:「我,我來山間採藥來的,恰好看見你在這裡打坐呢,又尋思著天冷,所以就想著,給你多添件衣裳。」
說完,原先溫婉熟美的臉頰,悄然泛起一抹嬌艷霞紅。
「讓你來採藥?」林明撓了撓頭,劍眉微皺,有些不明所以。
麟水門內藥園就因為上次自己采了幾株草藥,現在落魄得需要一個侍女來上山採取草藥了?
不至於吧?
算了,關我啥事,只要仙子安好,麟水門被燒了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陳嬤嬤,你最近身體有好轉嗎?可還有那種心悸感?」思索片刻,林明暫且放下疑惑,轉而眯起眸子上下打量了著站在眼前的豐滿婦人,突然開口問道。
似是未曾聽聞,對於少年的提問,陳巧並沒有回答,只是輕抿幾下唇瓣,視線緊緊盯著少年俊臉,溫婉雙眸之中棉柔似水,閃著如風吹平湖般的粼粼波光,恰顯出藏在深處的某種強烈情緒,直盯得少年眉頭愈發緊皺,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難不成藥出錯了?
不應該啊,那些藥材階屬於溫性,哪怕是對於凡人的體制也能夠有所吸收才是,丹藥更是在低階中偏向溫補之物。
「陳嬤嬤?陳嬤嬤?」心有擔憂的少年擡起手在婦人面前晃了晃,再度開口問道。
「啊,啊。」這次,陳巧才終於回神般應了兩句,有些慌亂的收回視線:「好多了,好多了,多虧了你的藥材啊,要不然啊,我.........」
"我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啊。"
「嗯........感謝嗎.......」
少年輕哼了一聲,拇指輕捻著自己下頜,視線自稍有霞紅的修長脖頸起往下,望向兩團幾日不見仿佛愈發飽滿,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顛動的肥碩肉球,哪怕是襦裙前襟也掩蓋不了渾圓形狀。
片刻後,她又順著腴腰左右兩條迷人曲線慢慢往下,掠過豐腴結實的美腿,凝視著,兩隻踩在繡鞋中的肉絲玉足上,在陽光照耀下足背肌膚白皙賽雪,肉色絲襪朦朧泛光,若隱若現的條條淡青血管更顯出兩隻蓮足脆弱嬌嫩,凝望半晌旋即又再度向上掃視,看著那在寬鬆白裙下仍然高高隆起,宛如磨盤大小的汁腴翹臀上,不禁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上下打量完一圈,最終,視線方才重新回柔美臉頰上,與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眸對視。
「感謝的話就不必了,得著空了多陪陪我便好了。」林明淺笑一聲,輕輕牽起陳巧的手,以不算渾厚的靈力灌入其中,仔細探查著脈絡情況。
感受著少年手掌溫熱,陳巧柳眉難以察覺的輕顫了一下,下意識想將手收回,卻又似是捨不得這份親密舉措,雙眸之中春意愈漸濃郁。
「陳嬤嬤,最近吃藥,可有什麼不適?或是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
此時,無論是體態,氣質,都遠比之前要好了許多,就連體態也更加豐腴了不少,似是寶葫蘆那般前凸後翹,哪怕是穿著不顯山露水的普通襦裙,也比之前多了不少莫名的妖嬈與嫵媚。
但,少年就是覺得,眼前婦人看著有些許不對,至於哪裡不對,他一時還真說不上來。
「沒,沒有......」林明的關切讓陳巧呼吸加快,如遭激雷般將手抽了回來,視線往右移開,不敢與其對視,輕柔聲音染上幾分顫抖:「你放心,你那藥.......好著呢。」
「真的嗎?可我感覺你的脈絡......十分躁動,真沒不舒服的地方嗎?如果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和我說,別獨自忍著,明白嗎?」
「真......真的,最近感覺神清氣爽多了,不過我.......」陳巧美眸低垂,柳眉微顫,許久才擡起頭,望向前方滿是擔憂的少年,可視線剛一相觸,她又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最終也只丟下一句話:「我......我還有些事,你.......記著多穿衣啊!」
說完,她便漲紅著臉,轉身快步往山路行去,林明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麼,邁開步伐往前方追去,同時開口喊道:「陳嬤嬤!等等,等一下,仙子她最近在哪?我有事問她!還有,我的外袍呢?喂!喂!」
沒曾想,少年的追趕並未讓婦人有所停駐,反而愈跑俞快,就連下山都未曾放緩,山路陡峭,林明怕陳巧發生不測,連忙停駐腳步,擰眉望著其背影消失在晨霧之中。
風吹樹曳,少年愣在原地,模樣竟顯得幾分凌亂。
「這是怎麼了?我剛剛……沒說錯啥話吧?哎,罷了……罷了……,先去找找仙子在哪吧,實在不行,找青兒問問也成。」
少年輕嘆了口氣,雙臂高舉伸了伸懶腰,又盤溪打坐了一會兒,直至雲霧皆被照散,外門弟子開始集結修煉,確保不會引起注意,方才足尖點地,快步躍下山路。
人去影散,山崖寂靜如初,如未有人至,鳥獸蟬鳴更顯萬籟俱寂,好半晌後,一道穿著麟水門白袍樣式的年輕男子無聲從崖頂躍下,模樣正是先前在清譚府山林間,與林明發生過矛盾的弟子,蘇墨。
其手中拿著的留影珠,正記錄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宗主侍女陳巧與夜淮門邪修弟子相護勾結……不行,這事兒……必須得彙報給大長老身老和二長老才是,林子歸,這次你可是自投羅網,看你還如何猖獗。」
自言自語雖顯擔憂,但嘴角卻按耐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想著大仇將報的蘇墨將留影石收入納戒之中,趕忙豎起手指,御劍朝著內門長老閣方向疾速飛去。
螳螂捕蟬,黃雀再後,遠去的螳螂身影尚存,暗中窺探的黃雀,在一團霧海之中緩緩現出身影,深邃雙眸靜靜凝望著前方,幾息後又消弭與雲煙之中。
………………………………
「真有意思,都一整天了,仙子和青穗一個人都見不著,到哪去了,還想問問她們,該怎麼參加比試的。」
是夜,在門內兜兜轉轉一整天的林明拖著疲倦身子回到住所,倒了盞茶一引而盡,方才覺得氣順了一些,想要在麟水門,尤其是強者如雲的內門中收斂壓制氣息與靈力運轉,還得四處奔波尋找仙子,真非一件容易之事,遠比外門要費勁兒得多。
不過說來也怪,這些天的氛圍倒是靜得可怕,平常偶爾還能見著仙子的身影,最近連影兒都見不到了,總感覺有什麼要事將發什麼。
是在為這個所謂的比武做準備嗎?那也不至於在門內連個面兒也見不著,看這樣子,難不成是下山去處理事務了?
也不對,那樣就是大長老代理,應當會有風聲才是
現在時辰約莫亥時,不知陳巧有沒睡,不然,先去問問她如何?
望著窗外月色,少年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凝聚靈力,使用凈身術清潔了一下身上髒污,隨即起身朝外走去,若是睡了便罷,若是沒睡,若是沒睡,則恰好可以問上一問。
順便聊聊近幾日藥效的情況,他可不是庸醫,這關係到他身為煉丹師的榮辱,勢必要問個清楚。
打開房門,門外鴉雀無聲,僅有遠處幾盞忽明忽暗燈火,與月華一同照亮著漫漫長夜。
亥時雖算不得晚,但對於規矩嚴明的麟水門,早已過了入睡時間。
「嘶……」視線掃了掃周圍,林明將房門和上,走到了距離不過三尺的陳巧屋前,剛打算敲門,卻發現宣紙內無一絲火光,昏暗一片,不由得輕吸了口涼氣,有些遺憾道:「睡了嗎?那還是算了……明日再早些起來,看看能不能碰上吧。」
「嗯啊~子……子歸~,要……要我……,嗯!子……子歸……好子歸……」
正當少年轉身準備回自己屋中入定打坐時,昔日那溫婉端莊的嗓音,此時正以一種極為酥軟,極為妖媚的語調,透過輕薄宣紙,傳入進少年耳中。
雖然屋內之人極力有所壓抑,聲若低蚊,但對於五感本就發達的林明而言則聽得十分清晰,輕而易舉便勾起少年時期無比旺盛,但卻強行壓抑了許久的躁動火焰。
更何況,對方喊的,還是他的名字,顯然將其當成了思春對象。
「這……這是……陳巧?怎麼回事?」
咽了咽口水,林明感覺體內有股邪火在燃燒,不知不覺便又重新湊回到窗前,將靈力聚集於之間,在宣紙上戳了個洞,一睹門內無限春情。
第三十三章:春情(2)
「咕啾......咕啾.......」
"額........子.......子歸......."
屋內,昔日裡端莊嫻熟的凡間婦人陳巧,此時正玉體橫陳躺在床上,及踝裙擺早已高高掀起至腰間,纖小手中拿著前幾日林明換下的外套按在鼻子前,兩條混圓修長肉絲美腿以極為屈辱,妖靡的姿勢踩著柔軟被褥,左右大大分開,輕薄絲襪半脫於艷紅膝蓋部位,毫不知羞地朝前方展露著陰毛旺盛,汁腴肉肥女子的蜜牝,一根細長粉白手指,此時正穿透綿密森林,在本該被貼身褻褲死死守護的狹窄肉洞之中來回抽插。
孤寂黑夜之中,咕啾翻攪聲不絕於耳,那熟韻溫婉的臉頰洋溢著一片嬌艷酡紅,修長賽雪的脖頸,同樣遍布魅紅,無不在訴說著,此時的她有多麼迷醉,多麼渴望被滿足。
「嗯!哈,哈,子歸.......要......要我......額!」
手指每在肥沃穴洞之中扣挖一下,便有一小股粘膩淫漿從蜜肉之中飛濺,灑在被褥與絲腿,肉絲襠部上,輕薄嬋娟肉眼可見往下染出條條白色污痕,兩隻被肉絲緊緊包裹,同時也因穴汁而有些濕濡的小巧蓮足跟著穴腔中微酥微麻快感向下用力抓扣,迫使豐碩下體一次一次高高擡起,脫離絲襪束縛的兩瓣豐腴肉臀隨之在空中劇烈搖晃,花白膩肉如同浪涌般此起彼伏,盡顯肉絲婦人嬌軀十足肉感。
抽攪幾下,渾身更加強盛的酸麻燥熱感令婦人微微睜開眯著的眼帘,將衣物舉起,淺粉輕唇吐氣如蘭,手指橫插在兩片淺褐色肥美蚌肉之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腮酡紅愈發嬌艷,與溫婉氣質共同映襯出淫靡景色。
「唔哼........不行.......不能再......這樣,子歸.......不是我能.......思春的.......對象,可.......」
渾身酥軟到骨頭開始發疼的婦人抿了抿嘴,媚眼凝視著那件衣物許久,蔥指在穴肉裹挾下小幅度抽動,輕喘幾息過後,她瞳孔顫了顫,最終還是選擇把衣物蓋在臉上,聞著那來自少年的淡淡潮水氣味,手指再度開始模仿男女交合那般,快抽在蜜肉之中抽動,兩條絲腿分得更開更大,扯得肉絲襠部薄透異常,仿佛隨時將要崩裂。
可哪怕這樣,她仍不覺得滿足,很快又伸出食指一同撐開艷紅肉洞,在陡然加強的撐漲感中,嬌喘著緩緩抽動,耕耘瘙癢不堪的穴腔與屄肉。
不知為何,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陳巧對於林明的情愫與渴望越來越難以壓抑,越來越不受控制,以至於現在要用這種在門內絕不被允許的方式。
起初她還覺得,這份有違倫理的情愫早已隨時間長河逝去,再見時那份莫名心跳,只是緣於久別重逢的過於興奮,相處幾日就足以消弭。
沒曾想,越是與林明相處,她身體內那團火焰就越是燒得灼熱,那溫柔笑容,帥氣臉龐,以及對自己的關切都如同烙印般在她腦中留下印記。
甚至於最後只是見上一面,心都慌亂得不行,尤其是近些時日,伴隨身體好轉,她心中的恩情,愛意與春意都愈演愈烈,再難以壓抑,逆論想法終日卷席著她的意識,潛移默化的變為種種跨過底線的幻想,好幾次深夜都在春夢中驚醒,下體一片黏滑濕濡,與褻褲粘連癢得不行,輾轉反覆,徹夜難眠。
於是,陳巧試圖轉移注意力,多躲著些,多做些事兒,試圖將這份有違宗主恩情的愛意分散,可堵終不如疏,很快,那積攢著的旺盛洪流便衝垮堤壩,在一日深夜徹底爆發,讓燥熱難耐的她邁出了最不該邁出的一步。
那夜,她學著民間春宮圖描繪的那樣幻想著少年高大身姿自瀆,礙於女子嬌羞以及輩分緣故,最開始,她只敢想著和少年牽手,或是相擁,手指也只是探入緊夾雙腿間,隔著薄透絲襪與貼身褻褲輕輕撫動著旺盛陰毛,以此感受幾分杯水車薪的同時,極力避開那從未有人觸及過的沃土,她知道這樣並不可行,於是便想著,稍微有了感覺就停下動作,同時也要避開那些羞人,忌諱部位。
可象徵慾望的火焰一旦點燃,就唯有少年體內的生命濃漿所能熄滅,隔絲瘙癢的淺淺快感很快便滿足不了渾身的燥熱與饑渴,於是她又不受控制的嘗試大膽一些,指尖找准著對於女子而言最為私密,也最為神聖的凹陷肉縫,帶著絲襪與褻褲輕輕按壓,讓酥麻電流橫溢骨骸的同時,腦中畫面更加激進了一些,從簡簡單單相擁,變成紅口白牙間的交纏,吮抿。
但快感只持續了片刻,陳巧又開始覺得骨骸開始發癢發漲,手指再怎麼按壓穴縫也無法有剛才那般電流掠過,甚至還讓慾火越燒越旺,腦中朦朦朧朧的意識逐漸奪去思考的能力,讓春意時的衝動支配身體。
再揉弄了幾下過後,她便咬著牙,想著就這一次,就撫慰這一次,於是便紅著臉頰掀起襦裙,左右分開大腿,隨即用力扯破在淫漿浸濡中更加脆弱薄透的肉絲,挑開以嵌入進恥縫中的褻褲,指肚再無半點遮攔按壓在,哪怕是自己也只有戲浴時,偶有窺探的艷紅肥穴之上,濕熱柔軟的觸感激得她腦中羞恥翻湧,幻想的畫面卻由熱吻再度升華為自己從小抱在襁褓中的小娃娃,如今就在前面,看著自己這位長者的淫亂模樣,欣賞著自己腿間從未被任何人窺探過的處子美穴。
指尖的刮蹭越來越快,那在酸脹中迸發的就越來越旺盛,猶如世間至毒藥物般加快侵蝕著她的大腦,她的意識,最終在體內躁動崔使下,如狼似虎之年的婦人再也不顧一切,中指用力撐開緊緊閉合著的肥美陰唇,淺淺探入進穴腔之中。
從未有過的脹疼與快感讓她腦中的畫面愈發犯上,變為長大後的林明在床上狠狠壓著自己,粗暴將自己的貼身衣物一寸一寸撕扯成布,一寸寸把女子貞潔暴露在他的面前,直到衣衫襤褸,又開始張嘴大力啃咬自己的肌膚,大腿,甚至最後直接演變成抱著自己雙腿,強行用那根滾燙男棍狠狠貫穿自己身體,做有違輩分的淫亂之事,自己則在那份力道下嬌喘連連,欲仙欲死。
手指開墾在快感迸發下愈發熟練,穴腔初次被撐開時的強烈異物感也在酥麻滯漲洗滌下變為道道酣暢,深入四肢百骸。
那一夜,守身如玉的陳巧第一次感受到了慾望巔峰快感,最終虛弱得連被子都來不及掩蓋,直接赤裸著濕漉下體昏睡過去,高潮時噴涌而出的大量穴汁,肆意在大腿,絲足,被褥,甚至是微微蠕動的菊穴上留下淫靡痕跡。
婦人以為這只是開始,可此後每每深夜,她心裡都會想起少年的身影,手情不自禁又再度開始寬衣解帶,蹂躪敏感不已的蜜穴,每次事後她都想著最後一次,這次弄完就得徹底放棄少年的慾望,持續拾起,女子的端莊與矜持。
可蝕骨入髓的滋味體會過一次,哪怕是道修人士也難以忘卻,更何況是虎狼之年的凡人女子,說著要阻斷忌諱慾望的她,每次都又會在強烈慾望席捲侵蝕下,一遍又一遍用手指將自己的嬌軀玩弄到高潮,甚至還學會了用種種淫聲浪語,輔佐著自己的幻想,讓快感更加銷魂。
「額........子.......子歸!插.......插深點.......下面.......癢!額!好粗.......插……得奴家........心裡……好癢……」
回想起近幾日夜間的獨自安撫,陳巧羞恥得嬌軀輕顫,扣挖蜜穴的手指下意識慢了幾分,這種穢亂行為,說不準連小青丫頭都沒做過,自己卻按耐不住,一次又一次思春,一次又一次犯戒,實屬不該。
「嗯額……」
腦海中的畫面在快感席捲下,逐漸迎來最高潮,幻想中的少年正壓著衣衫襤褸的陳巧,猶如征戰沙場的將軍般,用胯間肉棍作為武器,飛速馳騁在泥濘不堪的蜜肉戰場上。
陳巧緊咬著銀牙,想要放棄,抵抗這次的淫慾渦流,蔥鼻上那與宗主相仿,但又僅屬於少年的潮露清香,正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好不容易放緩的速度重新激烈了起來,兩條絲腿左右分開到了極致,下體越擡越高,嬌嫩菊穴肉眼可見蠕動,將淫漿吸入洞中,緊繃絲襪仿佛再用些力便會徹底分崩離析。
「啊!好……好子歸!變快了!啊!深……深……好舒服……,身體……全都要……交給你了……」
蔥指快速抽插幾下,仍不滿足於快感,陳巧吞咽下淤積在口腔中的涎液,擰眉翻了個身,以跪伏姿勢啪在床上,臉埋進衣袍之中,肆意呼吸著少年氣味,汁滿肥臀朝向木門高高翹起,豐腴嬌軀壓著細長藕臂,令手指更深,更大力抽插著已泥濘泛濫的肉穴,做著最後衝刺時的準備。
「嗯額……子歸……子歸……」
「陳巧……」
聲聲呼喚傳入耳中是那樣銷魂綿柔,勾人心魂,那朝向自己的蜜穴汁滿肉腴,蜜臀柔軟肥彈,絲足緊繃時足掌上的淺淺褶皺與透過肉絲的艷紅足跟,都看得林明更難壓抑心中燥熱,胯間長槍筆直挺立膨脹,幾欲炸裂,渾身靈力莫名如失控般劇烈涌動。
「呼……呼……」
粗喘幾聲後,少年突然擡手用力推開房門闖入其中,打斷了春意黯然的氛圍,視線如惡狼般盯著跪伏在床上的豐滿肉體,小腹火焰燒得渾身燥熱不堪。
「呀!!!」
全心沉浸在慾海之中的陳巧被巨響嚇得花容失色,尖叫出聲,瀕臨高潮的身軀卻猛然巨顫,道道熱流飛速自蜜肉深處往外翻湧,酣暢快感飛速席捲,侵蝕骨骸中的瘙癢燥熱。
這份感覺這些日子伴隨她許多個寂寞深夜,直至穴腔開始發酸蠕動,她才在驚恐之中回想起自己此時正以何種淫靡姿態朝向來者,手指趕忙用力想要從緊縮蜜肉中抽出,同時咬牙強忍著那拍向自己全身的攻勢,哪怕穴腔酸脹滾燙得不成樣子。
現在已經十分丟臉了,如果再在他人面前噴出來,就更是難以啟齒,這麼深夜來的人是青穗?還是子歸?
希望是青穗那個妮子,哪怕是其他弟子也行,千萬千萬別是子歸,否則以後,自己就真沒臉見他以及宗主了。
「陳嬤嬤,一個人深夜自瀆,該是何等寂寞啊,不如讓您口中喊的子歸來幫你吧。」
「你,出去!」
熟悉的溫柔嗓音再此時卻如同晴天霹靂擊打在肉絲婦人身上,難以言喻的羞恥令她渾身顫抖更甚,骨骸綿軟無力,可哪怕是這樣她仍不忘慌亂朝前爬行,想要用被子掩蓋住自己這份醜態。
看著嘴邊美肉往前逃竄,少年低哼一聲,三兩步跑到床前,伸手抓著其中一隻緊緊向下抓扣的絲足,用力將豐碩肉體拽了回來,另一隻手順勢狠狠拍打在肉浪滾滾的蜜臀上。
「呀!!!!」
清脆響聲伴隨被晚輩抽打私處時的羞惱感猶如最後一根稻草,頃刻間剝奪了陳巧渾身悉數氣力,令她絕望又無助的扭動腰枝,雙腿緊夾,卻仍無法阻攔高潮的來臨。
幾聲酥軟喘息過後,一道炙熱滾燙的穴汁沖開蚌肉,噴涌而出,如一條晶亮星河,又好似小孩放尿般在空中划過優美弧線,盡數灑向她平日裡心心念念,此時卻極其不想遇見的少年身上。
林明一驚,下意識鬆開手掌,但未曾躲閃,任由那溫熱淫漿噴在自己身上,褲子上,濃郁蜜肉腥香,開始在屋中飄蕩,盡顯無邊春意。
而在少年愣神時,高潮瞬間強烈快感沖得婦人渾身難以抑自抑地劇烈顫抖,修長脖頸魅紅遍野,喉嚨不斷滾動想要通過喘息釋放那份酣暢,卻因為身後少年的存在而羞得死死咬住被褥,絕不發出一點似剛才那樣淫魅的嬌喘。
此時,滿腦子混沌以及茫然的她無比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場如曾經那般做過無數次的春夢,這樣,自己還有些顏面日後面對宗主,面對他。
「陳嬤嬤,你那件衣袍尚未還我,如今又弄髒一件,是否有些不妥呢?」
看著那如同小嘴般正朝自己一開一合的穴洞,少年露出一絲壞笑,再度伸手,想要抓起婦人潮韻過後仍然死死緊繃的纖小絲足,放在掌中好好把玩一番。
殊不知,他的手指剛一觸碰到足掌,陳巧突然渾身一顫,快速往前爬行到床頭,旋即立馬用被褥裹住自己,看向少年時的瞳孔中滿是被抓包時的茫然與懊惱,熟美俏臉上,儘是與年齡不相仿的酡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