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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賦同人 (49-50)作者:M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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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5: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神女賦同人】(49-50)
作者:MCY
2025/02/16 發布於 pixiv
字數:16313
第四十九章——三鼎盛世
時光如水,光陰茬苒,倏忽之間距離三月最後出征之期僅僅只剩下半月時間, 在這些時日裡趙啟身先士卒,無論是吃飯也好,睡覺也罷,盡皆都是與著大蒼峰一眾弟子們廝混在一起。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趙啟與眾弟子打成一片,全然不再有當初的陌生隔閡之感。而這群原本締屬於前大蒼峰的一眾弟子經過趙啟連日來的突擊特訓,不說徹徹底底地脫胎換骨,但都在各自身上都體現出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首先一眾大蒼峰弟子身上變化最為明顯的是氣質,這群大蒼峰弟子們各個都體現出了截然不同與往日,充滿活力的『精氣神』,與著那眼神之中或多或少透著的一股狠厲決絕之色。
其次有較大變化的是協同力,一眾大蒼峰弟子們經過趙啟的各大特長嚴格分類布陣,現今已經組成『刀、劍、氣、暗』等七八個各有特色的萬人小方陣,便連趙啟自己在戰陣中面對一眾配合緊密無間的大蒼峰弟子們,也是輕易討不得好。
再者便是執行能力,這一眾大蒼峰弟子們在趙啟的高壓訓練下,如今已經能做到令行禁止,哪怕眼前所面對的是兇狠異常的洪荒猛獸,在趙啟的喝聲命令之下亦能做到站在原地不動分毫。
而趙啟本人一身修為亦在這兩個月的艱苦訓練之中增益不少,他本自有著明神功精純內功打底,又得祈白雪和敬皇城半身的磅礴真力相輔,兩個月廢寢忘食的修行下來,雖然只化去當中不到四分之一的一小半修為,但以趙啟目前的實力,儼然已經提升至玄功第七重的巔峰境界。只須靜靜等待一個合適契機,趙啟便能擡腳踏入到玄功第八重的禁制領域。
【不愧是神王宮大理寺排行第一的掌印龍首,單只讓我靜靜煉化其一身內功真元,便能將此前難以精進的玄功修為提至巔峰,試想而知,如若能給我充足的時間去吸收沉澱,相信距離玄功第十重圓滿之境亦不遙遠。屆時,便該去找那祈皇朝討要機緣了。】
趙啟握緊了雙拳,感受著其中汩汩流淌所蘊含的精純力量,內心裡一邊感慨 著敬皇城之修為實力恐怖若斯,一邊暗自慶幸著自己當初在祈白雪的幫助下成功吸取敬皇城渾身大半修為,若非有著敬皇城之大半修為玄功相為幫襯,莫說眼下的一統二峰之力,只怕趙啟連西北悍匪褚行烈那關亦是過之不了。
趙啟內心正感於幸運,思緒繁重之間,卻有一個聲音將趙啟從那不斷飄飛的思緒中拉扯回來:「尊者大人,卻在想些什麼,難道是對如今我大蒼峰一脈的弟子們取得的變化還是感到不滿意嗎?」
「妙諦道長,卻非是如此,本尊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故時舊事罷了!」趙啟看清來人,擺了擺手道,「妙諦道長此前不是在神照峰督查整軍備武一事麼,這來大蒼峰尋本尊卻是另有要事?」
「尊者大人所言不錯,接神王宮中樞御令,調令尊者大人入宮議戰。」妙諦 子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
「神王宮?議戰?」趙啟聽妙諦提及『神王宮』這三字,心頭不覺一凜道:【終於要開始了麼?不過這距離三月出征之期還有些時日,這祈皇朝又在 搞什麼名堂。】話音說著,不敢輕怠,旋即提上槍枝道,「此事甚大,還需勞煩妙諦道長親自替我安排!」
「是!」妙諦子眉眼低垂拱手說道。
…………
入暮時分,一抹殘陽如血染紅天際。
趙啟妙諦一行二人騎著快馬向著神王宮方向疾行而去。途徑神王宮護關玄塹,卻見身側有一大隊手執長槍的黑甲衛士簇擁著隊伍正中一輛馬車整然有序的向前開進。馬車金蓋罩頂,描龍述風,華貴非凡。在馬車的最前方,行著一匹銀鬃大馬,馬背之上是個銀甲錚亮的勁裝女將。
女將容貌生的極為俊秀,瞧來不過二八年華,肌膚勝雪,貌若明霞,身披一襲金絲羽邊白緞披風,腰束一條鑲玉流彩錦鳳帶,華貴非凡。清眸顧盼之間,神飛熠彩,自有一股逼人英氣,端的神俊英武不凡。
「好驚艷的女子!」饒是趙啟這段時日以來著重於養氣修行,見了那女子英氣逼人的俊秀容顏,仍是忍不住的心中發出一陣妙嘆。
「妙諦道長,你可知道這領頭女將是何身份?」趙啟目不轉睛盯著那領頭女 子發聲問道。
妙諦子擡起雙眸,眼前亦是一亮,點了點頭道:「此女來歷非凡,乃是大慶朝破魔軍第一番位神將北玄雙。」
「北姓?好奇怪的姓氏。」趙啟此前從未聽說過有此一姓,聞聲皺了皺眉,陷入沉思。
「尊者大人不識此姓,莫非未曾聽說過三鼎盛世?」妙諦子目光如炬,看出 趙啟一臉疑惑所在。
「三鼎盛世?」趙啟眉峰一跳,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心知自己方才錯誤的將 這個世界代入了腦中主觀思想,旋即輕咳一聲,藉以掩飾無知尷尬,把手一擡,虛心請教道:「本尊入世不久,故而不通世事,還請妙諦道長替我解惑。」
「原來如此。」妙諦子不疑有它,手中羽扇一點道,「便如尊者大人之師戒律大佛一般,當今之世共有戒律,北玄,孤天三大尊姓,這三大尊姓俱是神洲九陸上古時代先賢傳承下的血脈,其中孤天氏乃是大慶朝祈氏先祖開朝之前的上代皇族,北玄氏亦是千百年前統領天下兵馬的大盛族,而戒律一族則是掌管世間刑罰的煉獄裁決之所,這三大氏族在千百年前合力征服了戰亂不休的神洲九陸,並聯手共同開創了一個空前強大的三鼎盛世。」
「原來那戒律大佛之名並非僅僅只是一個稱呼,無怪乎旁人聞聽大佛之名時 總是如此敬畏有加!」
趙啟聽聞妙諦子的一番敘說,內心裡釋然的同時一陣翻江倒海,若非他方才及時裝傻充愣以入世為由止住話題,想來此時此刻他的行藏真身多半已然暴露在 妙諦一雙灼人慧眼之下。
「這個世界與我起先所知道的世界觀完全不一樣,早就已經大大的偏離了能夠正常預測的軌跡,往後我須少言多聽方才可以避免被人看出破綻,以至於身份暴露累及身邊之人。」
趙啟腦海之中思緒連天,表面之上卻未有任何表現,一張黑臉仍是面沉如水道:「這麼說來卻是祈氏一族異軍突起,推翻了三鼎盛世的統治並從而創立了大慶皇朝?」
「曾經強盛一時的三鼎之世卻並非是毀於外族之手。」妙諦子那張清癯的面容忽地落寞起來。
「莫非這三鼎之世竟是毀於內部爭鬥?」趙啟瞧見妙諦子一臉落寞神情,禁不住心下一跳,想到了另外一種極大可能。
「不錯,尊者大人聰慧。」妙諦子輕嘆了一口氣道,「人之慾望有如深淵,三鼎之世的初始構成便註定了最終是個分崩離析之局。」便聽妙諦子徐徐敘述道,「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孤天氏一族歷經數代雄君圖治,其之勢力發展儼然已至鼎盛巔峰,遠遠凌駕於另外二族之上,故而不再滿足於數百年前三氏先祖曾立下的共分天下誓言,於是乎烽火連天的無盡戰火便這麼重新回到神州九陸故土之上,而一直以來覬覦神州九陸中原大地的祈氏一族便是趁此機會,至海外渡中州而入,崛起於神洲九陸,最終擊敗相互攻伐的亂戰三族,一舉定鼎於天下。」
「果然如同中華五千年燦爛輝煌的歷史文明一樣,強盛之治的帝國最終都是毀於內部不可抗爭之力。」
趙啟聞聽妙諦子的一番敘述,心中感觸良多,一聲嘆息,側頭看了一眼身後隊伍正前方騎行在銀鬃大馬之上的女子,慨然嘆氣道:「此為亂世之殤,不然似那北玄少女又怎會以一弱冠之齡而肩此重任,想來定是也如盼兒姑娘一般,有著些許不得已的苦衷。」
趙啟發聲感慨之餘不忘壓低聲音,卻不料這番言論仍是如長了翅膀一般,隔著十數余丈距離憑空落入了那領軍少女耳中。
陡見那北玄雙驀地擡起頭來,一對清眸深深凝視趙啟一眼,正色道:「雙自幼生長在大軍行營,深受父兄師長教誨,護佑大慶皇都本是北玄一氏職責所在,亦是雙心中畢生所願,無論尊下是誰,望請勿要再發如此不實之言。」
趙啟這一聞聲端的是驚駭莫名,他如何也猜想不到這二人隔著如此遙遠之距離,那北玄少女竟還有如此驚人的耳力,當下一抱拳道:「某家方才從佛門之中遁出塵世不久,故而對這世間之事不甚了解,趙某方才如有言行不當之處,還請姑娘原宥則個。」
話落之時,馬車之內忽而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閣下可是此次神殿領軍出征,統領神照、大蒼二峰的趙姓尊者?」
趙啟被馬車內之人叫破身份,心中一陣凜然,旋即轉頭向著發聲處看去,卻見車隊正中那馬車窗台之上一襲簾角不知何時被人拉起,露出其內一個正姿端坐的蟒袍男子。
這蟒袍男子約莫有四五十歲的年紀,頭戴一頂赤龍金冠,頜下蓄著一縷整齊 短須,臉頰凹陷,身材瘦削,身形雖然略顯單薄,但那對炯炯有神的眸子裡卻是 流露出一絲不怒自威的肅穆神采,讓人壓根絲毫不覺有半分文弱之態。
趙啟的目光落在馬車內那人一襲八尾蟒袍之上,驀地神色一肅,應聲而回道:「正是在下,卻不知尊下是神王宮中的哪一位親王殿下?」
「孤乃大慶朝景王祈英。」
馬車內那蟒袍男子看似風輕雲淡的輕飄飄說著,卻驚的趙啟渾身上下猛地一個哆嗦,不自覺的把手摸向肩頭的狙擊步槍。
此時在趙啟的心中僅僅卻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趁此機給他當頭一槍,完成自己此前曾對祈皇朝許下的誓言重諾。
【此時卻是大好機會,到底出不出手?】
一剎那間,趙啟內心之中兩個想法左右飄忽不定,似乎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卻在此時,那馬車之內慶三皇子祈英的聲音再度響起,打消了趙啟遺存在心中的最後一點僥倖:「趙尊者可否來車廂前一敘,本王有些許事情想要請教。」
趙啟慌忙收攝心神,強自壓下心頭之上那一點澎湃殺意,催著馬兒向著前方行去。卻不料想方才堪堪向前靠近了幾步,北玄雙那騎著白馬的矯健身影卻如鬼魅一般,驀然橫亘在了趙啟身前。
【糟糕,是我方才不慎漏了殺氣,教這小姑娘察覺了嗎?】
趙啟內心中暗暗猜想著,眸中目光對上北玄雙那宛如九霄寒潭般的冷冽眼眸,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以他從軍十數余載的老辣眼光,如何瞧之不出,眼前那馬背之上的峻冷少女看似未曾發聲動作,但實則是在警告著趙啟,如若敢於再向前逾越雷池一步,定然頃刻間便會降下雷霆一擊。
【她能察覺到我之殺意,想來已經將玄功修煉至十層,甚至更高之上了吧。】
趙啟瞧著北玄雙那端正於馬背之上的挺拔背影,胸腹之中一顆心子砰砰直跳,他實難想像能夠將一身玄功練出如此造化之人竟爾僅僅只是一個弱冠之齡的少女。
「雙卿退下,孤信趙尊者不會害孤。」恰此時間,馬車內景王祈英的聲音恰好不好再度傳了出來。
北玄雙卻似乎根本未曾聽見馬車內祈英之言,仍舊身騎一匹銀白駿馬橫在趙啟身前,一對寒霜冷眸居高臨下凝視趙啟許久,方才打馬回行,臨行之前對著趙啟一字頓一句道:「尊下謹言慎行。」
一言說罷,不再停留,頓即調轉御下馬匹,歸入馬車隊伍之中。
趙啟見北玄雙終於離開,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頓即打馬行至景王祈英座駕之前。
卻見那景王祈英面上流露出一絲訕然之色,無奈道:「雙卿性格自幼便是如此執拗,並非有意針對,趙尊者勿往心裡去。」
「不敢不敢,護衛殿下安全本當如此謹慎,換作趙某來做只怕更為其勝。」
趙啟低垂眼眸不卑不亢道。
「趙尊者心性豁達,實乃一方豪傑。」景王祈英讚嘆一聲,忽而眼皮一擡,目光炯炯逼視趙啟道,「孤此次出宮巡遊歸來,卻是聽聞趙尊者僅以一殘峰之力,九日之內便擊破我慶氏旁系子弟大蒼一峰全境,未知此言真假如何?」
趙啟眼皮一跳,心道這才是正題,卻沒有任何猶豫,面色古井不波道:「卻有此事,殿下若要怪罪,趙某一力承擔。」
趙啟面對景王祈英那滿是威嚴不斷逼視而來的目光,之所以敢說的這般坦然洒脫,皆是因為此前他曾在回神照峰的路途中聽聞見那大皇兄璃龍對景王祈英作出『文成武德,韜略過人』的一番評價,再加之連那身負九龍望氣之術的祈皇朝都如此忌憚之人,又豈會是一個不識舊疾沉珂,心胸狹小之人,故而趙啟此番言論想也未曾思考,全然依照自己本心作出回答。
果見那正獨坐於馬車之內的慶三皇子祈英眼眸中漸漸流露出了幾許讚賞目光,點頭說道:「無愧是戒律大佛後輩子侄,性情率真,不懼強權,面對強於己身數倍來犯之敵敢於迎頭痛擊,不枉費孤連日來耗費心血破格保你進入聯軍之中,孤未看走眼。」
【什麼……保全我御下兩峰之地,並助我從神殿百般刁難之中全身而退的不是那慶太子祈皇朝,卻是那景王祈英?】剎那間,趙啟腦中翻江倒海,震驚不已。
須知如今的大慶朝兇險惡極,內部鬥爭激烈,無論身居是何高位,只需踏錯一步,便隨時有可能會落得身死道消萬劫不復之地。更遑論是慶三皇子祈英這等尚非太子的奪嫡之君。
「該死,卻又教那祈皇朝給算計了。」
趙啟心中感慨憤恚之餘,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委實有些難以想像,眼前馬車之中看似文弱不堪的慶三皇子祈英連自己之面也未曾見過,僅僅只憑藉著自己的猜測,便敢冒著與神殿決裂的風險,全力出手相救。
在想明白這其中的兇險困阻之後,趙啟心中倏忽間湧起一種士為知己者死,想要將自己此前曾允諾過祈皇朝的一應醜事都盡數都在此傾訴出去的猛烈衝動。但終究這股衝動還是被趙啟借著心中一股極強意志彈壓下來。
趙啟心中知曉自己如今已經再無退路,他的一應周身弱點盡數都被祈皇朝掌控在了手中,如非出現什麼重大變故,只怕趙啟窮極一生都脫不出祈皇朝為他量身定製的這個巨大牢籠。
【真是該死!】趙啟狠狠一咬牙,心中暗自罵道。
「趙卿有些心緒不寧,不知是在為何事發愁。」馬車內祈英目光如炬,瞧出趙啟心思重重。
趙啟內心之中生出幾絲慚愧,坐於馬上對著景王祈英重重一禮道:「景王殿下甘冒如此風險救啟於危難之中,趙某無以回報,請受在下一拜!」
景王祈英搖了搖頭,擡手讓趙啟免於禮數,絲毫不惺惺作態,也如趙啟一般開門見山道:「無須感謝孤,孤出手助你亦是事出有因,趙卿卻知道孤這內心之中的真正想法麼!」
趙啟腦中思緒迅疾轉動,沉吟一陣忽道:「景王殿下可是看中了趙某在神殿當中幾無根基,且備受神殿一方勢力排擠?」
突見祈英那稍顯深沉的雙眸中亮起一抹異色,毫不遮掩內心中的欣賞之意, 沉聲贊道:「不錯,你能想到這一層孤已經很詫異了。」
景王祈英徐徐說道:「如今我大慶朝中州內陸之地兵禍連連,如不再作出改變,只怕亡國之日便在眼前,是以孤力排眾議說服父皇,以我皇族精銳聯合神殿衛軍一同越境而擊,此舉若成,我大慶朝之基當可再延壽十年。」
「但是若想順順暢暢做到這一步何其艱難,慶王朝故土之上外患未平,內憂又起,尤以神王宮、凌雲殿二方勢力拚斗最為激烈,現今迫不得已之下方才聯縱璧合,卻又各自心懷鬼胎,意識不一,難保此次出征不會生出變故。」
景王祈英說到這裡看了趙啟一眼,意味深長道:「恰巧在孤極其需要在神殿 當中尋到一個能夠但此重任並且為之信任的人之時,而在這個時候你的消息極其意外的出現在孤的眼前。」
祈英說到此處,一對透亮雙眸緊緊盯著趙啟:「趙卿,你且告訴孤你是否能夠值得讓孤託付。」
趙啟不料那景王祈英話題一下竟會轉變的如此突兀,面對著祈英那對雪亮眼眸,心中一時思緒萬千。
趙啟心中知道似面對景王祈英這等心性果決之人,和那常人一般盡說些華麗辭藻定然會適得其反,反倒更加難以取信,故而在微微發怔了片刻之後,佯裝成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景王殿下,說實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你的這個問題,趙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值得殿下的真心託付。」
「哦?」祈英雙眉一皺,面上明顯露出不悅神情。
卻聽趙啟的聲音說到這裡驀地話鋒一變,又繼續說道:「但是趙某卻敢摸著胸膛 在這裡對天發誓,若使殿下生不棄我,趙某亦會捨命相陪!」
「好一個生不負我我不負卿,趙卿之急智讓孤佩服。」慶三皇子祈英本就是 一個智商極為高絕之人,如何聽不出趙啟話中弦外之音,鳳眉一揚,轉怒為喜,展露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極強大自信風采,呵呵笑道,「說起來你我之間能夠在此相見亦是有緣,此去神王宮甚遠,趙卿不若與孤在此交心暢談一番如何?」
趙啟初來乍到神王宮不久,亦想見識見識眼前這個讓祈皇朝都萬分忌憚的慶 三皇子祈英,當下亦一拱手應道:「如此趙某便叨擾景王殿下了!」
第五十章——孤志
「這麼說來你只花費十數余日時間便攻破大蒼峰一境領域的成功要訣便在此處了?」馬車內景王祈英一臉詫異神情凝視趙啟臉龐認真問道。
此時車窗外執韁坐於馬背之上的趙啟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確實如此, 此種特戰之法的關鍵要訣所在便在於一個『快』字,只需抓住此點積蓄力量,在敵防備薄弱之處迅速突襲深入,在敵人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之時,蛇打七寸,制敵首腦,其後再匯同後續中間力量跟進分割包圍,最後在使其部隊喪失鬥志、士氣的同時,將之無首主力圍困在內,一口一口緩慢蠶食,如此便是此次大蒼峰入境 之戰大獲全勝的要訣所在。」
趙啟吐字清晰,一字頓一句說著,以自己數月之前操控的閃擊大蒼峰之戰為基調,循序漸進,引導著慶三皇子祈英,慢慢切入到後世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納粹德國發明的閃電戰理論。
「以快制慢,以強破弱,攻敵於不備,克敵於首腦,懾其於氣勢,此等用兵之理,看似詭異出奇,卻方方正正,中規中矩,在相互區分轉化的同時又相結合補足弱勢缺陷,卻乃兵家至聖用兵之道。」
慶三皇子祈英反覆掂度著趙啟方才一襲言論,潛心思考一陣,忽地擡頭說道:「孤有一問,不知趙卿可否替孤解答。」
「景王殿下請講。」
「倘若那大蒼峰之地界再往外擴大十倍,更且峰中首腦多有防備,卻是不知依舊使用此等奇正戰法可否延續此前輝煌戰果?」
祈英這一問恰好點在關鍵之處,趙啟眼眸一亮,內心中不無誇讚道:【這景王祈英真不簡單,單聽只聽我敘說一遍,便看出了我之戰法短板缺陷,此人之心智韜略委實恐怖若斯,無怪乎那祈皇朝也對他如此忌憚。】
趙啟心中如是想著,沉吟片刻道:「若是依照此前戰法不變的情況下,想要取勝怕是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如若能夠在滿足一個大前提的條件下,某家甚至有把握能夠在比之先前更短的時間內拿下地大十倍且戒備森嚴的大蒼峰全境地界。」
趙啟鎮定自若說著,卻不想一語激起千層浪,陡見那景王祈英驀地睜大了眼眸,一手緊緊握住趙啟那滿是結實肌肉的黝黑手腕,啞聲說道:「趙卿此言當真,誠不欺我?」
趙啟猝不及防,被景王祈英一隻瘦弱手掌箍住手腕,瞬間只覺一陣猛烈劇痛擴散開來,那手腕握力之處有如被著一塊燒紅的烙鐵不斷嵌入,端的火辣辣的烙人不已。
「這傢伙絕非外表那般文弱,真是藏的很深……」
倏忽間,趙啟腦門之上幾有冷汗流下,張了張嘴,不無苦澀說道:「殿下若想知曉這其中關鍵,還請放開趙某手臂。」
景王祈英此時好似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眸中綻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迅即把手一撤道:「孤一時激動,亂了方寸,還請趙卿見諒。」
趙啟眉眼不擡,揉了揉有些脹痛的手腕,卻似乎是把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當作未曾發生,仍舊低頭髮聲續道:「景王殿下,方才我所言之事並非虛妄,若想在大前提保持不變的情況下完成這一苛刻條件,須得於我滿足三大要素——既是載人飛鶴、足夠多數量的火油暗矢、以及能夠自如嫻熟掌控飛鶴的控鶴之士!」
趙啟一言說罷,忽見景王祈英一對眼眸倏而明亮起來,驚喜莫名道:「妙哉,妙哉!趙卿此等奇思妙想破境之法委實令人感到驚嘆!」
無怪乎方才祈英乍聞趙啟張嘴說出能有破局之法時會變得如此失態,原來卻是他方才套用大蒼峰之地界模型,作為一個跳板將戰場放大十倍,再依照目前聯軍在墨雲州即將面對的真實困境拋給趙啟。
祈英此舉本欲試探趙啟心中究竟有著幾分真實底蘊,卻不料那趙啟竟而張口便直接給他拋出了一個真實可行,能夠迅速解決墨雲州地界隱患的破局之法,這讓此前一直在內心中苦苦思考著如何制定破局方案的慶三皇子祈英如何不驚,如 何不喜。
「若得此子出謀劃策全力相助,孤又何愁外患不清!」
景王祈英面上神情本自振奮莫名,卻忽地一下暗淡下來,似乎是從中想到了些許巨大憂患,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中嘆道:「到底還是根基腐壞,若非如此,孤又何須苦苦背負這不義罵名。」
祈英一陣孤自感嘆,忽地徑直發聲向趙啟:「趙卿,你覺得孤此次決策聯軍出征一事,對或不對?」
趙啟聞聲一怔,心知要考驗自己的時刻又到了,腦中迅疾整理著自己此前琢磨的大致思路,擲地有聲道:「我認為景王殿下的決策是正確的。」
「哦?」景王祈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趙卿難道不會認為孤此舉實則是在挖掘我大慶朝祈氏一族先祖的墳墓?」
「些許庸人思想,趙某並不如此苟同。」趙啟目光堅定,有些不以為然。
「趙卿如此說辭,定有自己獨到見解,還請教孤。」景王祈英說。
「教授殿下愧不敢當,只是這私底下的見解卻有一些,些微末不中聽之見,還請景王殿下姑且笑聞。」
趙啟搖了搖頭,以著現代見解戰略眼光,細細分解道:「趙某看來,當今天下之勢已然涇渭分明,慶皇朝實際掌控之地不過三州,可用之番鎮軍力也不過僅有兩州,而敵方叛亂之勢卻已然分奪大陸六州,如果按照人口基實,敵我兩方長期對峙,此消彼長下去,如方才景王殿下所言,慶皇朝分崩離析只是早晚。」
趙啟說到這裡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祈英,見祈英面上並未流露出任何怪罪之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斟酌言語又道:「既是已經早晚註定成敗,不如趁著如今軍力還未完全衰退,仍有一拼之力時,孤注一擲奮力一搏,以軍力換取時間,以時 間換取戰果,再以戰果轉化成有足夠縱深的戰略生存空間,最終逆轉敵我雙方相互增長之勢,至此我大慶朝方才有一絲轉勝之機。」
「好一個以時間戰果換取戰略生存空間,說的好,說的簡直精妙絕倫,看來你對現如今時局的理解看的比孤還要再透徹幾分。」
趙啟話聲方落,頓見馬車內景王祈英眼中異彩連連,擊案而贊道。
「可惜如今的大慶朝除了你和顧大首府以外再無一人能夠理解孤之良苦用心。」 景王祈英自顧說著,臉上逐漸顯露一絲落寞神情,「孤的那些叔伯師長們不理解孤,孤的那些臣下們不理解孤,便連從小最疼愛孤的老父皇亦是不理解孤……俱都是像對著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苦口婆心的不斷規勸,孤為大慶朝做的這一切難道真的有錯麼……須知道我們當下已經再也沒有多餘時間可以空耗,我們如若連內部都不能團結一致,教孤窮盡想像,如何去救……如何去救無知愚昧的爾等啊?」
「景王…殿下……」趙啟目瞪口呆,看著馬車內情緒逐漸走向失控,狀若瘋魔,眼眸泛著猙獰紅光的景王祈英,心中暗自咋舌不已,「莫非這祈氏皇族一脈的血緣中都有一種瘋病?那祈皇朝是如此,連眼前這文韜武略不凡的祈英亦是如 此?」
趙啟心中驚疑不定,卻見景王祈英發泄完一通心中怨氣,驀地手扶木椅「呼哧呼哧」的喘起氣來,半晌功夫,喘息之聲終歸於平靜,瘦削的臉頰之上湧起一絲不正常的妖冶陀紅,一對滿是疲倦的深邃眼眸看著趙啟,「趙卿,如今之勢,全部孤注一擲是不大可能了,孤拼盡所能,也僅僅只是遊說來其中甚至不到一半的軍力,趙卿,如有機會,還需託付於你。
「此戰若能得勝,你要什麼,孤便賞給你什麼!」聽得此言,趙啟不禁心中震顫,不禁暗想:【若是我真能在這一戰里拔得頭籌,帶著大軍凱旋而歸,不說各路封賞,便是借著祈英之勢,也能穩穩坐進神殿高層,屆時盼兒姑娘和白雪殿下不說擺脫泥沼,至少也不用再日日受人凌辱,而我也再不需要為那該死的祈皇朝賣命!】
「殿下若是下定決心,趙某定然不留餘力全力支持!」一念至此,趙啟當即鄭重應諾道。
景王祈英凝視趙啟半晌,忽地輕輕舒了一口氣,難掩滿臉疲憊之色道:「很好,孤知曉你的心意了,這便退下吧。」身形向后座稍稍一靠,微闔上眼眸 閉目養神。
趙啟見那景王祈英下了送客令,迅即拱手躬身打馬而退,與那一直候在隊伍之外的妙諦子打了一個照面,張了張嘴,正欲開口說話,卻在此時眼角餘光忽地 一閃,於驀然間瞧見前方神王宮殿堂之下有一個宦官模樣打扮的年輕內侍,伸長 了脖子侯立一旁不住張望。方一見趙啟的身影出現在宮門之外,頓時喜出望外, 連聲揮舞著手臂,高聲呼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小弟高讓!」
「高讓?」趙啟瞧見高讓那張帶著喜色,瘦白兮兮的笑臉,不禁皺了皺眉,自馬背之上一躍而下,對著身後妙諦子擺了擺手道,「妙諦道長,本尊還有些事 情需要處理,你且自己先行入宮吧。」
「是尊者大人。」妙諦應諾一聲,打馬而去行入宮中。
妙諦子的身影方一離去,那內侍高讓便一下湊近了趙啟身旁,不無熱情的伸 手搶過趙啟手中韁繩,一陣溜須拍馬道:「大哥,這才許久不見,聽說你又升官了!」
「莫耍小聰明,說,前些日子讓你去探聽的消息到底怎麼樣了。」趙啟兩眼一瞪,面上露出不悅神情。
「大哥囑咐的事小弟自是不留餘力全力去做。」內侍高讓一臉的阿諛獻媚神情,討好說道:「小弟在神王宮中進行多般探查,這件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此次神王宮率軍出境的定是那北玄氏統領的破魔軍第二路軍鎮無疑了。」
【第二路軍鎮?這麼說來確如那景王祈英所說,此次神王宮聯手神殿越境而出一事,不會拿出壓箱底的鎮宮神軍了。」趙啟內心之中一陣暗暗惋惜,不覺嘆了口氣,【即是不肯拿出全力,神王宮此舉出征之意卻又何在?如此平白無故耗損軍力,慶皇朝山崩之日亦不久矣。】
趙啟一聲輕嘆,忽地心中一陣悸動,不由發聲問道:「些許時日未曾來這神王宮,高讓你可有白雪殿下之消息?」
卻見那內侍高讓在聞聽見趙啟口中之言時,渾身上驀地打了一個哆嗦,竟是手捂褲襠,一下折下腰來,氣喘吁吁的喘息不止,一對眼眸之中儘是痛苦神情。
「這小子莫非是毒癮發作了?感覺不大像啊?」趙啟一臉狐疑,「高讓你怎麼了,可是未曾準時服藥?」
高讓一手捂著褲襠,嘴裡咻咻一陣亂喘,過了好半晌的功夫這才舒緩過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大哥,沒事兒,小弟 這些時日升仙散服的可勤了,不過是因為方才聽大哥提點,想起了前些日子儲君殿下收進宮中的那幾個丑鬼老供奉,這胯下的棒兒一時沒能忍住,有些硬得發痛。」
「祈皇朝?丑鬼老供奉?」聽聞高讓的一番敘述,趙啟皺緊了雙眉,內心之中隱隱生出幾絲不好預感。
果見那內侍高讓一連聲的說罷,又不住吸著氣道:「大哥,這是真的刺激啊,誰能想到,那平素里孤高冷傲,連大宮主殿下都不屑一顧的長腿漂亮妞兒祈白雪,竟會甘願讓那幾個老丑鬼當著眾人的面給掰了赤足腿兒,打開嫩穴給大夥觀賞, 嘖嘖……」
內侍高讓說著臉上表情一陣扭曲,露出一絲莫名亢奮之色,不住手撫下體,似在痛苦,又似在享受:「儘管此前在寒玉殿中瞧過幾回,但每次只須一回想起那長腿妞兒讓那幾個色老鬼掰著小嫩穴兒在床上受戒之時,倔著眉兒的那副冰冷 冷樣子,這胯下的棒兒仍是有些忍耐不住………」
高讓兀自擼動著下體,唾沫飛濺,飄飄然說著,忽見一旁趙啟的臉色驀地一下垮塌下來,一張黑臉如九幽凝潭般深沉可怕,一對銅鈴雙眸更是不住充血,好似一頭隨時便會暴跳而起,擇人而噬的山間猛獸,不覺心下害怕,當下連下體之 上正不住積累,層層加高著的快感也管顧不上了,後退一兩步,背身抵住牆壁,畏畏縮縮道:「大……大哥……你怎的了……」
趙啟也不答話,兩隻血紅雙眼狠狠盯著捲縮在神王宮牆角之下瑟瑟發抖的內侍高讓,過了好半晌的時間適才閉上雙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道:「白雪殿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受戒的。」
高讓見趙啟面上凶態漸斂,心頭不覺舒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再度表露出先前那副輕浮之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趙啟雙眼,一邊仔細回憶思索著,一邊斟詞酌句道:「好像是一個多月前,又好像是過了許久時日了,具體時間小弟記不大清 楚了………」見趙啟眉間一皺,臉上明顯露出不悅神情,心中一個激靈,頓即話鋒一轉又道:「但小弟很清楚的記得,那日儲君殿下帶著那幾個老丑鬼們出了宮,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回來之後便大發了一通雷霆,將大半個寢宮都砸得稀爛,說什麼不知好歹,連白送給你的都不要,在那之後……再見到祈白雪那長腿漂亮妞兒時,便發現那長腿妞兒已經光著屁股被人給掰開了嫩穴,那嫩穴腔子裡裹著濃精,濕膩膩的,狼藉一片,不消猜都知道,定是那幾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蠻橫丑鬼老供奉給乾的……」
「高讓,你確定沒有誆騙於我?」趙啟身軀一陣顫動,眼睛也漸漸的眯了起來,似乎是在強忍著某種情緒不讓高讓從中發現。
「千真萬確,大哥您是小弟的衣食父母,小弟騙誰也不敢騙你啊,這些時日 里小弟除了外出幫大哥在神王宮中探聽消息以外,日日夜夜都守在寒玉殿內寸步未離,小弟好些次路過宮中寒泉,瞧的是真真切切,祈白雪那光著屁股的長腿妞 兒在寒池之中洗拭污穢,而那群挺著大雞巴的老丑鬼們便鬧哄哄的等在一旁,往往祈白雪那妞兒剛一洗好,那群老丑鬼們便像是見了骨頭的餓狗一般,紛紛滿臉淫笑著尾隨在祈白雪那妞兒屁股後頭一起回宮,要不了多久的時間,一準又會見到祈白雪那丫頭赤著雙大白腿兒,嫩穴兒里含著滿滿當當的濃精,來寒池之中沐浴洗滌,甚至還有幾次那幾個丑鬼老供奉們更是明目張胆的在這寒池之中直接就肏弄那長腿妞兒得小屁眼兒呢……」
【該死的祈皇朝!我說讓你守護白雪殿下,你便是這樣對我!不但讓那幾個老丑鬼供奉把白雪殿下掰開腿兒射了嫩穴兒,居然還讓著那幾個老傢伙在寒池之中一起給玩了……】心中暴怒之時,趙啟丹田中的棋子卻又向黑色移動了幾分。
始終低沉著雙眸,壓抑著心中憤怒的趙啟,聞聽高讓口中蹦出的一番驚人話語,面上終於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不禁怒聲喝道:「這絕對不可能…白雪殿下是絕對不可能會由著那幾個人這麼再寒池之中如此胡來的……高讓……你確定你 不是眼花看錯了!」
趙啟紅著眼喉中聲音沙啞說著,在他的心目中祈白雪高貴無比,便算是棋差一招失誤讓那慶曆親王給搞上了床,但又豈是高讓口中所說的那幾個丑鬼老供奉能夠如此放手輕賤褻玩的。
【什麼寒池……什麼丑鬼老供奉……莫不是高讓這廝瞧出了我對白雪殿下有情意,故而為了從我手中多套取些升仙散而故意放出的假情報?】
【這小子自幼便在神王宮中跟隨其叔父老太監承遠廝混甚久,觀言察色的功夫自是不弱,想來定是我先前言行動作有失誤之處,讓他瞧出了心中破綻所在。】趙啟強自克制著心中滾滾翻湧的無盡怒火,似乎是並不願意承認高讓口中所說的一切話語,心思陡轉,腦中竟又生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猜測臆想。
但他腦中的這個想法還未冒出尖兒來有多久,便迅速的被高讓下一句話給無情擊退:「大哥,你不知道,這伙被儲君殿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招攬進來的老丑鬼們外表上雖然長的醜陋,但內里實則是陰毒的很,這伙老東西們為了能夠逼迫那心氣頗高的白雪殿下徹底放開心身禁制乖乖就範,居然將那長腿妞兒的啟蒙授業恩師——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來請來了寒玉殿中。」
高讓說著話,又似乎是回想起了那幾日在寒池之中窺見的一應香艷場景,不禁再度把手撫向了下體悄然支起的一個小帳篷,嘴裡嘖嘖驚嘆著道:「要說起那幾個丑鬼老供奉的手段可真的是高啊,不過是當著那李大學士的面慢慢掰開了祈白雪那冷傲丫頭的一對大長腿兒,那往日裡不假顏色,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祈白雪竟然會破天荒地別過頭去閉上了眼,連肏屁眼這等往日裡那幾個丑鬼老供奉想都不敢去想的瘋狂之舉,祈白雪那傲氣丫頭竟也閉著眼兒,乖乖翹著白嫩臀兒跪在床上默默受了……」
高讓回味至關鍵時刻,口乾舌燥,正待吞一口唾沫砸一砸舌,再述精彩,卻忽地眼角餘光斜刺里又瞧見趙啟那眯著的一對深沉虎眸中投射而來的一抹凶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即收了心中歪念,小聲囁嚅道:「大哥…不要嚇小弟…你真的 沒事吧……」
趙啟的唇角動了動,卻沒有再行追問,口裡極為生硬的蹦出了幾個字:「行僻靜小道,寒玉殿帶路。」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尊青銅怪面,緩緩帶上臉龐,僅僅露出兩隻閃爍著駭人凶光的泛血雙眸。
※※※※
初春的暗夜總是來的分外之晚。
酉時之後,稀稀落落的星光方才點綴上漆黑如墨的夜空。
趙啟頭戴面具,欺身伏在寒玉殿中靠近主殿側窗後的一塊假山大石之上,眸中映射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燈火璀璨的巍峨大殿四周嚴防警戒,丹腹之中默運玄功,側耳傾聽著此時從大殿之中往外傳出的一陣陣被刻意壓的極低的調笑之聲。
趙啟此前聞聽高讓一番話語,心中著實揪痛愧疚不已,他心中後悔不已,只是因自己的一時魯莽,害得祈白雪身受重傷,徒受牽連,讓那慶曆親王與著 一眾內衛們借著機會給搞上床破了身子。而於此同時趙啟亦在心中恨著自己,他恨自己的謹小慎微,拒絕了祈皇朝一番明里暗裡的試探拉攏之意,更是進而導致了祈白雪這些時日裡接連遭受神王宮中一眾淫徒們的無情淫辱。
趙啟伏在此處暗中觀察已經有著小半個時辰,他令高讓設法帶著自己悄然混進寒玉殿之後,便揮手將其喝退,自己則帶著面具獨身一人潛進了靠近寒池冰泉,祈白雪的寢殿行宮之處。
趙啟此次冒著生命危險潛進了這寒玉殿中,本是想要藉此機會出手將那淫辱過祈白雪之人都盡數除去,但事到臨頭行至關鍵之時,終究還是腦海之中的一絲 殘存理智占據了上風,收回了那把已然叩開保險,被托上了肩頭,險些便要射擊狙擊步槍。這一切的原由,皆是因為趙啟清楚的知道,自己便算是真的將這群淫徒盡數擊殺,先撇開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一說,也難保不全下一次神王宮中會不會又有另外一波淫徒前來叩宮冒犯。
便例如那慶曆與誠蛟二位慶氏王族,難道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要來此重複著今天的瘋狂之舉嗎?而自己真的有那個能耐能將神王宮中的這眾淫徒都盡數殺盡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以趙啟目前的實力來說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故而趙啟思前想後半晌,發現這問題的歸根結底關鍵之處還是在於那身受重 傷,功力未能完全恢復的祈白雪身上。
趙啟相信只需那祈白雪能夠恢復往日裡七八層的實力,定能威懾住神王宮中 一眾淫徒霄小之輩不敢輕易靠近。
【莫不然我便將這一身修為盡數都還給白雪殿下。】趙啟眼前一亮,似乎是在層層困境之中尋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助祈白雪迅速復功的可行之法。
【這個主意不錯,這身玄功修為本就不屬於我,正好藉此機會全部都歸還給白雪殿下。】趙啟心思想法極為果決,在內心之中既敲定了方案,當即放棄了對此時對殿中一眾淫徒復仇的想法,甩手挎上槍枝,正欲擡腳離開,卻驀地聽聞大殿之中傳 出了一個沙啞至極的老者聲音道,「兩位觀主,具體的一應細節便是這些了,一會見了老朽那女學娃,還需兩位觀主配合老朽演一齣戲,至於能不能成,就全看這次機會了,拜託了,老朽延儒在此拜謝二位觀主了。」
「女學娃?演戲?」趙啟聞見從大殿之中傳出的這個蒼老聲音,腦中頓時生 出一種不詳之感,腳下正要踏出的步子也收了回來,托搶上肩,透過手中狙擊步槍之上的瞄準鏡,看向大殿之內。
卻見那雕樑畫棟的大殿之內此時正有一個頭戴高冠,身著一襲紋錦棉袍,約莫七八十來歲,看似骨瘦嶙峋的蒼瘦老者,此時正對著那踞腿盤坐在殿前闊背大椅之上,一瘦一胖,兩個長相極為醜陋的褐袍修士不住的彎腰拱手作揖,這一邊 廂行著禮,嘴裡還一邊不停的絮絮叨念著『拜託了!』這三字。
【這個老人究竟有什麼事情要求到那兩個丑鬼老供奉?】不知道為何,自打趙啟在大殿之內瞧見這骨瘦粼粼的蒼髮老者,內心之中就 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慌亂之感湧上心頭,但他思前想後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這莫名升騰而起的這一股危險之感來自何處,只得伸長了脖子,睜大眼睛看著那殿內蒼髮老者的下一步動作。
此時那蒼髮老者行完了揖,便瞧那大刺刺坐於左首殿前的一個袒露著大半個肚皮,前額葉頗為巨大的矮胖道人,撇了撇眼,看向一旁那身形與那殿下老者一般枯瘦如槁,整個身形都懶洋洋的,蜷縮在一襲寬大道袍之中的赤袍道人,瓮聲瓮氣地說道:「赤蛟老妖,這老小子的膽兒可真肥,居然還敢自個走上門來與我等搶食,老寡頭我瞧得不甚舒服,莫如便將這小老兒投了去喂我那赤龍金蛤吧。」說著一拍手掌,座下一頭通體火紅,約莫有半人多高的巨蛤驀地張開了它那一張 長滿了鋒利獠牙的血盆巨口,端的是觸目驚心,駭人不已。
那躬身站於殿前的蒼髮老者見此可怖情形,頓時便嚇得是打了一個哆嗦,連聲跪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嘴裡哭喊嚎叫著「二位觀主仙師饒命!」
只見那居於殿側右首被喚作赤蛟老妖的瘦削赤袍道人面上露出一陣陰測測的 笑容道:「好了,荊木王老弟,這老傢伙膽兒賊小,你莫要嚇死了他,待會這小老兒還有大用呢!」說著一咧嘴露出一口錯亂無序的尖銳門牙「桀桀」怪笑著打 趣說道,「好呀好呀,真的是世風日下啊,想不到你這慶皇朝大名鼎鼎的承天閣延儒大學士年歲都一大把了,居然還在偷偷惦記著你那嫩足小女學娃兒的嬌俏身段,瞧你這副半死不活的瘦弱身子板兒,便算是真箇將那長腿小娘皮放於你面前讓給你玩,你又還能硬的起來嘛。」話音說罷頓時整個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陣鬨笑。
那瑟瑟發抖跪伏於地的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聞聲老臉一紅,連忙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向著殿首二人行了個揖禮,腆著臉笑道:「二位觀主仙師教訓的是,小老兒之豬狗行徑確實不配為人師長,但這古人有雲眾生皆有慾望,小老兒只是 一介凡人,也想嘗一嘗老朽那女學娃的周身一應妙處。」說著一張老臉之上綻放出的笑容也愈發淫蕩起來,「二位仙師,切莫小看了老朽,老朽的身子骨確實羸弱不假,但要若要論及觀人博物,尤其是老朽那位長著世間一對絕世美足的宮主 學生,小老兒卻敢在此拍著胸脯誇下海口,在這當今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能比老朽更懂這女娃兒內心本性之人。」
「胡吹大氣可是要被捉了去投喂赤蛤的,你這老小子可莫要見咱兄弟幾個是 從遠方邊陲來的便覺得可以隨意糊弄。」荊木王瞪著一對宛如死魚一般的丑眼一 臉的不信道:「這些時日裡,咱們『精犬天獸』兄弟幾個與祈白雪那長腿丫頭在床上也只做成功了那十數余次,回回都射在那長腿丫頭的小嫩穴兒上,把種播得是滿滿當當,也沒見祈白雪那小娘皮在床上「哼哼」過幾聲,更莫說是要讓這小妮子情動了,你這老小子真的有辦法能夠助我等將祈白雪這長腿小嫩妞兒搞大肚皮?」
那滿頭白髮蒼蒼的承天閣大學士李延儒面對荊木王的一番話音威脅,躬著的 身子忽而又抖動了幾下,似乎是真箇在害怕著那頭匍匐在荊木王座下約莫半人高 的赤龍金蛤一般,一張留著幾屢稀疏長須的干煸嘴唇微微動了一動道:「老朽 那女學娃兒之性情最是孤傲,若真箇想僅僅依照著這幾條戒法便把她的肚皮搞大,老朽卻也無萬全把握,不過這把握雖小,卻也並非不能一試,只需幾位仙師有著足夠的耐心與時間,再加上老朽所用的這個叩心之法,卻有二三層的把握能夠將 老朽那女學娃的肚皮搞大。」
「此話當真……」殿首二人同時大喜過望異口同聲道。
「若你這老小子說的是真的,我老寡頭轉頭便贈送一枚赤龍金丹給你,於你而言少說能夠延壽五年。」荊木王言語之中滿懷期待之意。
「荊木老弟真是豪爽,竟連那藏了一輩子的寶貝也肯捨得拿出來送人。」而此時間那赤蛟老妖聞聲亦是吸了一口涼氣,睜大了眼睛面上神情陰沉變幻不定道,「李大學士,這醜話可先說在前面,祈白雪那丫頭可不是尋常人等,你莫看那丫 頭模樣兒雖是生的極美,但這手底下的功夫卻一點都不差,我那四兄弟鷹麟老弟 不過是因為酒勁上頭,在床上多玩了一會那長腿丫頭的小嫩屁眼兒,便被那狠辣丫頭一掌給拍下了床,至今還躺在床上沒有舒緩過來。」
「我們兄弟幾個先前依照你教授的法子專門再去玩那妮子,卻不料想那丫頭心中有了戒備,我等卻是再難得手,你說你僅僅憑藉著演一齣戲便能讓那丫頭撤開防備,仍由我等干穴喂精,我是不大相信,莫到了那時反倒卻害的我等兄弟幾個遭罪,那時你可要想好你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
「老朽省得,老朽省得,兩位仙師大可放心,一切都在小老兒的算計掌控之中,一會進了老朽那女學娃的宮寢之中還請二位仙長千萬要冷靜下來,記得籌謀策劃,快了或者慢了,錯了一步都不行,莫要漏了破綻,讓老朽那女學娃兒從中看出紕漏。」
「小老頭兒莫要多說,你且去做,玩弄這些陰謀詭計或許他人不行,但我赤蛟老妖卻最擅長這些。」赤蛟老妖仰頭哈哈一笑,瞧了那殿下正對著自己二人不住點頭哈腰,笑容一派和煦可掬的李大學士一眼道,「嘖嘖……神君殿下說得真不錯,果然是你這種肚子裡裝滿了墨汁的人最為可怕,也不知道待我等在床上射足玩爽了之後,那孤高冷傲的祈白雪突然發現你這道貌岸然的小老頭真正面容,她的內心之中究竟是會做何等感想!」
在赤蛟老妖嘴裡發出的那一陣陰測大笑聲中,幾人身影快步折轉,向著大殿之側,另一間籠罩在絲絲寒氣之中的幽深寒側殿之中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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