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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賦同人 (45-46)作者: M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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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5:3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神女賦同人】(45-46)
作者: MCY
2025/02/15 發布於 pixiv
字數:14559
第四十五章——破局如山崩
「四平道凌雲閣廣成道人入閣闕見!」
恰在此時間只聽得問道閣之外傳出守閣道童的一聲稚嫩宣諾之音。
「哈哈哈,本座便說嘛,妙諦子師弟你太過拘謹,那神照峰不過一幫沒見過世面的蕞爾小賊,卻哪裡抵得過我四平道師弟一同出手。」那盧龍子看見凌雲子廣成道人的身影從道閣門口走入,心下心情頓即大好,連忙揮舞著手臂將凌雲子廣成道人身形拉近,湊近臉堂,哈哈笑道,「怎麼樣?廣成師弟,此番你們四個去那神照峰中屠峰滅門卻有無撈著什麼稀罕寶貝事物,且拿來與你師兄一同品鑑品賞。」
「這寶物嘛小道最近幾日卻是得了一物名叫『升仙散』的奇功妙藥,吞服之後能夠極短暫的使人神魂出竅,個中體驗委實精妙難言,決不輸那床底之間的飄仙樂趣!」凌雲子一對神光內斂的眸子略微轉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哈哈,好!世上竟有如此精妙之物,廣成師弟卻不許騙我,若教本座嘗了之後發現無甚感覺卻要拿你試問。」盧龍子為人最是跋扈,平素里除了在大蒼峰中逞武好勇鬥狠之外最是貪戀女色,峰內女眷幾乎沒有哪個未被其染指,聞了凌雲子廣成道人的聲音更是眼前一亮,當即仰頭哈哈大笑一聲,一伸手將其手中之物奪過,撕開封袋,一仰後頸,這正待吞服。
此時卻聽那居於側首的妙諦子忽而言出阻止道:「盧龍師兄且慢吞服。」
盧龍子藥到嘴邊,還未吞下,卻被人橫加打斷,心中自是不爽,皺了皺眉道:「怎麼妙諦師弟卻又有何指摘?」
妙諦子卻不搭話,轉頭看向那身形微顫的凌雲子廣成道人,面色深沉的說道:「廣成師弟,赤玄法三位師弟現今卻在哪裡?怎麼只見你一人歸返道門?」
「妙諦師兄,事關於我的三位師兄嘛,現在卻在……」凌雲子廣成道人眉眼低垂緩聲答道,看不清面上表情如何,話音說著,忽而挺首擡眼,眸中綻放出一絲凶光,大袖之內曲彈出一小節狼牙鋒刃狠狠地貫入身前無防備的盧龍子腹腔之內。
「好,好,你敢……」那盧龍子本在等待吞服手中升仙妙藥,根本未曾防備眼前這位平素里對自己一貫阿諛奉承,頗為恭順的同門師弟凌雲子會對自己橫加突襲,被襲一擊之下頓時只覺小腹之內一陣猛烈劇痛,喉中鮮血狂涌,竟爾一下躺倒委頓在地。
「不好!」那居於問道閣殿首和左側的鎮元子與妙諦子二人驚見如此劇變,還未來的及出手救援,頓時只見問道閣紅木精製而成的兩扇大門忽而炸裂開來,一襲三個人影從道閣之外緩緩走進。
「好膽賊子,竟敢突襲我大蒼峰,卻不將本座放在眼裡嗎?」鎮元子瞧見來敵,怒喝一聲,甩動手中浮塵,腳起天罡步,轉動身形,正欲將面前三個來犯之敵徒手擊斃,卻驀地被身旁妙諦子一手阻隔道:「師兄且慢動手!」
妙諦子伸手攔下那運動玄功,幾欲上前拚命的鎮元子,擡眼盯著進襲入殿的三人中當先那名手扛古怪器械,留著青皮板寸的高大男子發聲微喝道:「褚行烈,你此番敢用計襲我大蒼峰山門,卻可曾有想過後果麼?」
「哦?呵呵,想來你便是那賊老道口中說的大蒼峰上三道中算入神機的妙諦真人吧。」板寸頭男子沉著的雙眸中精光綻現道,「卻不知你口中所言的後果是指那跟隨晉親王遠赴神王宮的『天地仁和』三位護山長老,還是指那此時身在神殿已然多半自身難保的白玉掌峰?」
高大男子自信而沉穩的聲音淡淡說著,卻見大殿之前那上三道首鎮元子與算入神機妙諦子二人眼中均是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旋即搖了搖頭笑道:「還有,本尊需要提醒你們的是,你們都認錯了人,本尊的結拜義兄褚行烈此時卻率領六萬萬象門兒郎在大蒼峰過境山道之間設伏,正等你們的慶氏旁系宗族大軍過境入瓮!」
「不是褚行烈那你又是何人?」鎮元子的聲音聲色俱厲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尊是乃神照峰一峰繼任之主趙啟!」
趙啟面帶微笑走至那此刻已然嚇得癱坐在座椅之上的闐親王身前,彎下腰,伸手拍了拍他那因過度驚嚇而不住抖動的肥胖臉皮,兀自笑道:「怎麼啦?闐親王,這才幾日未曾相見,卻不認識趙某了?」
「你……你……怎敢……大皇兄……不會放過……」闐親王面如豬肝色,肥厚的雙唇一陣結結巴巴的顫動著,話還未曾說完,忽而兩眼一翻,竟是被趙啟那渾身散發出的駭人氣息給嚇得直接暈死了過去。
趙啟瞧見那闐親王此時這般醜態,只覺心中痛快至極,正想仰頭嘲笑一番,以泄連日來的心中積鬱,卻忽地見那殿首之上的鎮元子身形一凝,對著自己速沖而來,濃眉微微一皺,身後閃出兩人,卻是那一直跟隨在趙啟身旁的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二人身如白練迎身而上,一息之間三人之間相互交錯身形,便已交了數掌,一時半會卻也難分勝負。
三人不住交掌之間,妙諦子的身形微動,卻是自袖中取出三寸長一小支令箭正欲有所動作,而趙啟的聲音剛好不好恰在此時響起:「妙諦真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等既敢來此地卻已做好萬全把握,我勸你現在最好別動!」卻是趙啟手托阻擊步槍,一隻黑洞洞的長長槍管在極短的距離內扣准鎖定那妙諦子欲動的身軀。
「好,不愧是有膽量襲入我大蒼峰之人,想來我那三個師弟此時已然多半凶多吉少了吧!」妙諦子恍若感受到趙啟手中古怪器械散發出的巨大危險氣息,握緊了手中三寸長令箭,身形不敢稍動一下,眉眼緊盯趙啟道,「貧道卻想問上一句,你等此來大蒼峰卻與我們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
「哈哈,妙諦子道長果然無愧於算入神機之名,你那三個師弟確實已然入土多時啦。」趙啟忽而放下手中槍枝,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態說道,「但是妙諦道長你還是算錯一步,我等此來大蒼峰不是為做開戰準備,而是屠山滅門而來!」
趙啟一語方落,頓見那妙諦子驚駭的眸眼大睜,伸手箕指趙啟面門道:「不可能,神照峰區區一眾匪徒,如何有實力侵吞下我大蒼峰偌大個山門,趙姓尊者貧道勸你說話最好要考慮後果!」言辭之間眸中餘光隱隱,竟似乎想將手中令箭射出窗外。
「妙諦道長若不相信,卻可將手中令箭射出試試,親眼看一看某家是否言出狂妄。」趙啟也不出手阻止,大刺刺地將手中狙擊步槍收起,斜斜挎入身後,雙手橫胸,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那妙諦子一見趙啟如此駐定神情,忽而身形猛地一陣劇烈顫抖,兩眼緊緊盯著趙啟沉著雙眸,臉上陰晴不定,神情一陣變幻,過了好半響,始才微微嘆出一口氣,將手中令箭拋至地下,失魂落魄地說道:「鎮元子師兄罷手罷,道門已陷敵手,我等此時已然沒有了反抗的意義了!」
鎮元子本在道閣之中以一敵二,與那鶴青陽韓五峰二人激烈交手,戰鬥正至酣處,此時卻忽聞身後妙諦子的聲音,臉色一變,不由喝道:「本座再有百十來招便可將這二人拿下,妙諦子師弟你不來相助也就罷了,卻說這是什麼話!」話音說著更是加大勁力灌注丹田催發玄功,手裡一隻浮塵揮舞漫天,幻出一道道如有實質乳白色氣勁,瞬間打的那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身形連連後退。
妙諦子眼見那鎮元子聞著自己聲音不但未退身形,反倒使出全力愈發突進逼迫,心中卻是頗感無奈,心中嘆道:「也罷也罷,這阿堵物平素里仗著玄功高絕自負慣了,卻不知道審視奪度,也該受些教訓了!」一掐指訣,對著趙啟行了個道禮,「勢不可使盡,山水有相逢,還請尊者大人對道尊師兄手下留情!」
「好說好說!」趙啟哼笑一聲,驀地打了個響指,那本在發動玄功,苦苦抵擋著鎮元子一招快似一招洶湧進攻的鶴青陽與韓五峰二人,驀地雙手四掌齊推而出,借著掌中的厚重的反震之力後躍而開,躍至趙啟身後。那鎮元子見二人脫出戰局,卻面露譏諷之意道,「怎麼你們兩個賊道人為何不戰,卻是害怕不敢再與本座交手?」
趙啟一舉手阻止身後鶴青陽的出聲反詰,反手一抽,再度取下肩上狙擊步槍,「啪嗒」一聲,拉開槍栓保險,轉而對著那一旁妙諦子道:「妙諦道長,今日與我打個賭如何?」
「貧道卻不與人輕易賭咒發誓!」妙諦子瞧見趙啟如此動作,眉心一皺,心中隱約生出一絲不好預感。
妙諦子雖為言出拒絕,趙啟卻不以為意,仍是在繼續說道:「若今日大蒼峰上三道之道首鎮元子道尊能夠接下某家一擊,今日我趙啟便自縛雙手任由你們處置如何?」見那妙諦子眼中流露出鬆動神情忽而笑道,「然,反之亦然,若鎮元子道尊接不下某的一招,妙諦道長至此往後卻要轉投我神照峰門下,替本尊效力如何?」
「好,一言為定,不過爾等小賊,莫說一招,便是十招百招本尊卻也可以輕易接得!」鎮元子一見趙啟說話如此輕狂,根本不將自己這個大蒼峰上三道之首至於眼中,心中頓即然動怒,但他卻也知曉此人既敢如此託大,當是定有絕凡手段,也不敢再行輕視,當即虎喝一聲,氣沉於胸,雙腿曲折,雙手平推而出,卻是使出了自己大半個甲子以來縱橫大蒼峰幾無敵手的成名絕技『混元氣勁』。
剎那之間卻見鎮元子周身空氣扭曲變幻,有如實質,一層層不住自外而內的螺旋氣流奔現而出,層層遞進,須臾之間便於織成一道巨大氣漩,橫阻在趙啟那扛著狙擊步槍的高大身形之前。
這混元功乃為數百年前魔天宗宗主朱劫所創,練成之後便使得體內外陰陽玄功二氣奔流於胸,不滅不息,反覆的周身循環,非是一般的先天高手絕難突破屏障,這鎮元子在機緣巧合之下得此門神功,在大蒼峰中勤加修煉不綴,半個多甲子下來,雖僅僅學得皮毛,卻也在偌大個大蒼峰中憑藉此門神功幾乎打無敵手。
那妙諦子察覺出事情不對本想言出拒絕,但瞧見鎮元子此時間的發功情形,不由得一怔,那原本要說出口的拒絕之語也驀地一下堵在喉中。畢竟鎮元子如此境地的神功,若非神殿大神通者親至,也絕非可能一招之間被人破去,更況且這趙啟料來不過三十來歲年紀,卻又有何手段一招之間便破去鎮元子苦行修煉了大半個甲子的無上玄功。
一念至此,妙諦子神情鬆動,輕聲囑咐道:「來人的物器十分古怪,我也看不出其中名堂,還請道尊師兄還請多加……」只是他話還尚在口中未說完,耳聽『砰』地一聲炸裂聲響,卻見那鎮元子身前混元氣勁驀然間氣崩瓦解而散,整個身軀上半身不知遭受何等恐怖巨力衝擊,竟爾一下子被炸的四分五裂,僅僅留下半截仍舊立在場中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之軀。
在鎮元子漫天飄濺的血肉碎骨之中,一旁觀戰的妙諦子臉色染起一抹如何也不敢相信的震驚之色,口中難以言語道:「這……怎麼可能……鎮元子道兄的混元道功……」
「強強相撞,功弱者碎!」趙啟緩緩收回手中槍械,輕輕吹滅了槍口中那兀自往外蒸冒的白氣,傲然笑道,「妙諦道長,某家這一擊尊下座師白玉掌峰卻可抵擋否?」
「不能……」妙諦子看著場中那鎮元子留下的半截屍身心如死灰,微微顫抖的雙手握緊復又放下,「趙尊者卻能否告知手中器械所為何物。」
「大雄寶寺,闔寺重寶——『神罰』!」趙啟歷經數次鍛鍊,借勢扯謊的能力有所提升,聞聽妙諦子的問詢,想也不想便隨口扯謊,笑道:「妙諦道長如今可願轉投於某家的神照峰下否?」
「趙首尊乃戒律大佛嫡傳子孫,妙諦真人如未思量卻要慎重考慮考慮!」與此同時攏袖站於趙啟身後的鶴青陽亦出聲附和規勸道。
妙諦子聽得『戒律大師』四字,卻如先前大蒼峰不願意歸降的許多人一般,身軀忽而一陣顫抖,震驚之後當即躬身執禮道:「妙諦大蒼峰神機閣一脈願為尊者大人所驅使!」
趙啟如願以償收得妙諦真人這一大助力,心情大好,上前一兩步將妙諦子身形虛扶而起,哈哈笑道:「今日本尊能得道長這般天算之人,卻不枉我這七八日來殫心竭慮連日攀峰夜襲之苦了!」
「趙掌峰若想徹底掌控我大蒼峰山之主體卻還需再做穩一事。」妙諦面對趙啟誇讚言語,不卑不亢道。
「哦,卻是何事?」趙啟濃眉一挑,一對深沉的虎眸之中綻放出一縷精光。
「挾勢進取,吞滅慶氏王族旁系久駐大蒼峰一峰之地!」妙諦子那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冷冷說道。
「某家早便想將此沉珂連根拔起!」趙啟握緊雙拳,狠狠說道:「大蒼峰後山奇行幻陣複雜,趙某不知介入之法,未知道長可否替某家代為引路?」
「若趙掌峰有雄心壯志,妙諦攜神機閣一脈願為掌峰大人叩山開路,問道王庭。」
※※※※
大蒼峰後山崖角之下硝煙滾滾,山角之下數萬人馬一陣陣聲嘶俱烈的慘烈呼嚎之聲不絕於耳。
趙啟雙手附後站立於山頂,凝神靜氣看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那位灰袍老者,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苦笑。
這已是他帶領神照峰一脈本土勢力襲上大蒼峰地界山門的第十二個日夜了。這十二個日日夜夜裡,趙啟搬照前世二戰時納粹德軍用的閃電戰術,以伏月門主斷月峰之精銳弟子引為先驅,率先開路,悄無聲息的迅速將入侵大蒼峰的第一道山阻險關全部拔除。再以奇謀之計帶領鶴青陽與韓五峰等人為首的神鷲峰一脈領域勢力千里奔襲大蒼峰上三道執政中樞,一舉拿下並且癱瘓了大蒼峰數個主要勢力之間的鉉接之點。
這最後的收尾一事無非便是以褚行烈御下數萬馬匪的圍點打援戰術,攔阻並打掉峰外大慶皇族旁支來援的一切勢力,再以三大勢力全勝之姿逐漸一步步侵吞併且縮小大蒼峰境內的大小勢力的生存空間,以達最後的掌控全峰之野望。
趙啟這一步步精心籌謀的策劃本自暢通無阻,出奇的順利,但卻沒有想到那大蒼峰慶氏皇族旁系一脈的支援勢力竟會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以至於趙啟不得不將尚在峰內還未完全對大蒼峰幾個主體勢力完成清剿的斷月山與神鷲峰二脈勢力調上鎮壓,與之展開正面決戰!
數個日日夜夜的激戰下來,雙方戰死者過萬,為達奇襲制勝之局,趙啟更是動用手中秘而不宣的武器——G22狙擊步槍,親涉險境孤身一人將大蒼峰外來援勢力中的『天時地利仁和』三位護山大長老中的黃仁和一狙爆頭擊殺。氣勢大盛之下,眼見己方勢力將來援勢力擊潰,即將得到最後勝利,卻不想在關鍵時刻,神殿凌雲殿右侍蒼悟卻突的出現在趙啟身旁,一手制止了趙啟欲要將大蒼峰徹底覆滅的最終手段。
趙啟看著蒼梧那兩條花白眉毛之下的一對矍矍有神眸子,不覺握緊手中大槍,一陣猛烈顫抖,竟是虛擡起黑洞洞的槍口,隱約動了要將眼前這個阻止自己再行進擊的神殿右侍一槍擊斃的可怖念頭。
「郎君罷手吧!」
趙啟心中狂怒瘋魔間,卻見楊神盼的身影突然蹈至山巔,走到了趙啟與蒼梧二人遙相對峙的正中,一手輕輕將趙啟手中大槍按下,緩聲說道:「現下神殿已經介入二峰之亂爭端,郎君莫要再行如此不智之舉!」
趙啟瞧見楊神盼那穿著一襲古樸素衣的美好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怒意稍息道:「盼兒姑娘,這群人入我神照峰多造殺戮,更是居心不軌妄圖趁亂滅殺於我,事到頭來我出手報復反襲,卻為何連你也護著他們!」
「神殿不能生亂,老殿主也需要對神王宮有個交代,故而郎君不能對慶氏皇族的旁系子弟們趕盡殺絕。」楊神盼一對美眸盯著趙啟,極靜美好的聲音輕輕說道,「神盼亦知郎君心中苦衷,但為顧全神殿大局,還望郎君認真思量。」
【盼兒你可知我這麼做多半是為了你……】此時趙啟心中,撕裂揪痛無比,他如何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出手阻隔自己的不是那凌雲九峰中威徹天地的通天大能,也不是的神王宮中的一應強權,而是自己心中最愛慕的女子——楊神盼。
趙啟一念想到自己此前曾為了她而得罪的一應強權勢力,為了她而痛下苦心甘願所受的一應屈辱,不由心中一陣猛烈劇痛,忍不住咬破嘴唇,唇角溢血道:「盼兒姑娘,為何是你,為何是你來這裡勸我,如若我說不呢,盼兒你會不會也如他們那般對我拔劍相向!」
忽見楊神盼好似也感受到了趙啟內心劇烈痛楚,清澈明亮的美眸目光當中一陣微微顫動,但迅疾平靜下來,朱唇輕啟,堅毅而冷靜的口吻說道:「郎君,神盼絕不會害你,便算是為了雲家姐姐也聽我一次,好嗎?」言下雖無拔劍相對之意,但卻依舊的在規勸趙啟莫要固執己見。
「好,好,盼兒姑娘,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會如我這般真心相待,那便也只有我趙啟一痴人而已,我決計不會令你為難的!」趙啟在一剎那間仿覺失魂落魄,胸中躍躍翻滾的氣機反噬之下不覺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自喉中噴涌而出,但趙啟仍舊決然的堅持著,一咬牙將不住從喉中湧出的氣血吞回體內,放聲大喝道,「我神照峰的一眾好兒郎們都且罷手,我們已經勝了,而且勝的非常光榮!」話音落下,伸手狠狠摁住自己正抑制不住往外嘔血的喉嚨,單手抱著槍枝,孤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行下山去。
「趙尊者真不愧是我神殿一介鐵骨錚錚的大好男兒啊,看得老夫都有些於心不忍了!」蒼梧看著趙啟那逐漸消失在山道之間的背影呵呵一笑,行至那楊神盼身前,頗為玩味的說道,「如今這大蒼峰一脈勢力盡都收歸神殿門下,但那慶氏旁支一脈卻仍需妥善處置,去吧,完成你的使命,莫教老殿主失望!」說罷仰頭哈哈一陣長笑,身形如電投下大蒼峰那險峻的山脊,頃刻之間,身影便消失在山谷間那白茫茫一片的幽寒霧氣當中。
楊神盼雙眸凝視趙啟那行下山道幾可不見的黑色身影片刻,忽而起手摺出長劍,亦一擡足,躍下山間消失不見。
※※※※
殘月如鉤,曉星西垂,墨染半空。
大蒼峰後山之巔那鎏金溢彩的的晉王宮內,黑沉沉一片,全無往日人聲鼎沸的景象,燈火璀璨的昇平之景。
此刻殿首大門前一個身著七尾棉黃蟎袍的六旬枯瘦老者,好似正焦急的等待著什麼重要消息一般,一邊不斷的揉搓著雙手,腳下一邊踱著步子,不住的在這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來回走動。
又過一刻時間,那枯瘦蟎袍老者低著頭在這殿堂之內又轉了半晌,好似等的頗為不耐,忽而一拍雙手咬牙道:「不成,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本王須得親自去神殿討個說法去!」腳下步伐一邁,正欲擡腳離殿,卻驀地聽正首殿堂之上傳來一個慵懶懶的聲音道,「晉老五,莫要失了方寸,你有這擔驚受怕的間隙勁兒,還不如過來與本王一同在這好好玩玩這幾個漂亮美妾。」
說話的卻是那半身斜靠在殿堂正首一張九龍闊背大椅之上,正兀自閉目享受著胯下兩名美婢奮力吞吐舔弄著下體的龍冠老者。那龍冠老者除開那頗為臃腫肥大的體型外,穿著打扮俱都與那殿前晉親王一樣,只不過是這胸前棉黃色的蟒袍之上卻多出了一尾紋龍金蟒。
「哎喲孤的慶曆大皇兄,都快火燒眉毛了竟還有心情玩女人,那神照峰無法無天的混帳傢伙都要打上門來了,孤若不做好萬全準備,屆時王宮一破,卻拿什麼來護佑我慶氏大蒼峰一脈的身家性命!」那晉親王一臉沉重焦急之色說著。
「晉老五,有本王在此替你坐鎮,你卻慌個什麼?枉你還是我大蒼峰慶氏旁系宗族的一宗之主,整天焦焦躁躁的卻像個什麼樣子,一點也無我慶氏皇族的雄渾氣魄。」那慶曆親王沒好氣的說著,驀地睜大眼睛,臉上顯現出一絲不豫之色道,「若非是你這扶不上牆的蠢材成日裡的在孤面前哀聲訴苦,孤現在還在寒玉殿內與孤那白雪皇侄女在床上美美得玩著三龍戲鳳,才懶得管你大蒼峰一脈是死是活!」話音落下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己在寒玉宮中與一眾胞兄弟們在床上幫著那祈白雪開苞射穴的一應銷魂之景,不由「嘶」地一聲倒吐涼氣,卻是胯下那正不住被人舔弄的黑屌又堅挺了幾分。
「是是是,孤的大皇兄。你教訓的是,是孤膽小,是孤落了你正統皇室的面子。」晉親王被那慶曆親王張口一通罵,也不敢出聲反對,一縮脖子,卻是搖著頭狀貌悽苦道,「但是大皇兄,今時可不同往日呀,那神照峰的趙姓小子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這幾日裡不但將孤守衛山門的四平三道之人給屠殺了個乾淨,更是縱馬劫掠幾乎將我大蒼峰的半山財富都席捲搬空,若讓這樣的人攻入了王宮去,卻還有什麼事情還做不出,孤便不信那小子會顧忌到你我皇族身份而自行退卻。」
那高高坐於殿首正兀自陶醉享受的慶曆親王似乎是被那晉親王的一番言語給說動心思,面色一變,忽地一坐直身子,擺手問道:「晉老五你那幾個護山大供奉呢,你這傢伙平素里不是總愛吹噓自己的手下有多勇猛麼,怎麼今日卻不見蹤跡?」
「誒,大皇兄你卻不知,那神照峰的混帳小子可邪乎頸了,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一出手竟將孤的三供奉直接給爆了首級,一頭的腦漿碎肉好不駭人,孤那另外兩個大供奉此時當在外頭盡力拖延,卻也不知道能抗倒何時。」
那晉親王苦悶兮兮的哀嘆了一聲,忽而咬牙恨恨罵道:「都怪闐老九那個囫圇貨,沒事去招惹這個大煞星作甚,這下卻累得我大蒼峰一脈遭此一難橫劫。」
「這卻糟糕,本王此次來得急,卻未帶御下神通出行!」慶曆親王卻非只是一個只懂貪戀美色的聲色犬馬之人,傾覆危機就在眼前,亦也識得厲害,心中一陣焦慮,正欲擡手喚來宮中侍衛問詢,忽見殿門之前那兩散巨大的朱紅大門驀地朝旁洞開,一個著白色素衣,手中拿著一把古樸長劍的絕美女子出現在了慶王宮大殿之內。
「何人闖宮?」
慶曆親王腦中本自在沉思著退變之計,忽而聞著動靜,卻是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正欲呼喚救援,但甫一瞧見了那輕柔步子,緩緩走入門中的絕美女子,眼前卻是一亮,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哈哈笑道:「我道是誰,真是嚇壞了本王,原來是孤的大奶暖腳奴兒。」說著肥手大刺刺一揮,卻將胯下那兩名正不住舔弄著下體的貌美侍妾拍手趕走,露出胯下一根還沾染著些許口水,通體肥碩又圓又鈍的大卵袋子,呵呵笑道:「些許時日未曾在床上好好考教考教你的技藝,也不知是到底生疏與否,來來,你且過來含著說話。」伸手拍了拍座下紫金闊背長椅,竟是示意那靜靜站於殿門之前的絕美素衣女子過來跪著替他繼續含屌。
第四十六章——密謀
那挽劍凝身靜靜站立在晉王宮前氣質綽約出塵的絕美女子,聞聽那慶親王口中說出的一句下流至極的狂放言語,一對絕冷冰霜的好看蛾眉微微蹙起,那好聽的聲音出聲拒絕道:「神盼今日奉殿主御令而來,卻故不能久陪。」
「那神念老兒這麼快便有了決意?」
那斜身倚躺在九龍闊背大椅之上的慶曆親王猶自有整以暇說著,卻似乎是根本未曾在意那絕美女子口中說出的拒絕之語,一隻滿是贅肉的肥手緩慢而有節奏的拍了拍御下金輝椅廓,仍舊粗挺著下體一根通體肥圓的大卵袋子,意態慵懶地說道:「盼大神女,孤委實不大喜歡你這般站著對孤說話的神態語氣,你這幾年光著屁眼兒含精在神王宮中出行許久,應當知曉孤的脾性如何,前些時日方才教過你規矩,而今卻又忘了嗎?」
「急欲傷身,還請慶親王多為節制!」
那被喚作盼神女的絕美女子微微顰著雙眉,一對冷冽雙瞳看著那高居座上慶親王胯下的醜陋事物,輕搖皓首微微嘆息片刻,卻是出人意料的再未發出任何拒絕之語,素手璇凝,折劍身後,伸出一根嫩如青蔥的芊芊玉指卻將額前一縷秀長髮絲輕輕勾勒耳後,繼而盈盈揉身緩步上前,臀兒微翹,腿兒微曲,在殿內一旁晉親王那極度驚異艷羨的眼神目光當中,竟爾真箇埋首側臉輕輕跪入慶曆親王那兩條滿是贅肉的肥腿之間,星眸微閉,輕輕吻上龜冠馬眼,隨後側顏盡心傾吐。
「唔,對嘛,孤的好奴兒,早這樣子用小嘴兒對孤說話不就省事多了。」
那臥居於九龍闊背椅上,大刺刺張著兩條臃腫肥腿的慶曆親王感受著下體之上傳來的一陣陣舒人慾死的驚人柔軟嬌嫩,不覺『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卻是舒爽的渾身毛孔僨張,臃腫肥胖的身軀不自覺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你這大奶賤賤奴兒這幾日裡沒少在床上替人含屌兒弄精吧,卻怎個這幾日未見,這口中的技藝如此精湛?」那享受著胯下嬌嬌美神娘絕無僅有的唇舌服務的慶曆親王挺著一隻肥圓滾胖的大腹便便癱在座中,肥手爽顫顫連連的拍打著肚皮道,「好了,不想與你計較太多,孤的盼大神女,你現在卻可與本王說說那神念老兒此次打算如何處置那以下犯上無法無天的主兒了。」
話音說著嘴裡還猶自不忘發聲調笑囑咐道:「哦……對了,還是以前的老規矩,卻不許吐將出來,還要含的再深一點,唔……就是這樣邊含邊說。」
「呃……」那俯首慶曆親王胯下正施唇與就,一小口一小口輕輕含弄著一根粗鈍大屌的楊神盼聞聽慶親王如此下流的一應輕佻言辭,潔白的項頸兒處湧現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羞紅之色,卻將含於口中脈脈跳動的一根腥臭大屌慢慢吞入喉中,又含緊了幾分,那清澈動人卻又夾雜著套動男人雞巴的誘人口水聲音含混咕道,「大蒼峰一脈山脊……暫由凌雲殿制轄,此地所餘一應慶氏王族旁系盡都……遷至先威道君的大素峰一脈。」
「嘿,大素峰……看來那神念老兒當真是鐵了心要不念舊情了!」
那楊神盼口中所言的大素峰一脈乃是神念御下專門用來豢養廢王棄族的流放之所,在神殿凌雲鎮九峰中無論是何身份顯赫的大小貴眾勢力一旦入此大素峰中卻等同於淪為廢人,至今往後卻是再也無法參與凌雲九峰之中的重要決宜了。
那躺坐於殿首一張九龍闊背大椅之上,正安於享樂的慶曆親王突然驚聞如此噩耗,肥大的腦門之上青筋一陣突突狂跳,卻是猛地一下從闊背大椅中顫顫巍巍地掙起他那臃腫胖大身形,雙手倏地用力按住了胯下盼神娘那潔白秀嫩的臉頰,縮腹沉氣,用力向前重重一頂,咬牙喝道。
「本王卻是許久未見著你替孤含弄精水的騷騷樣子,今日卻想再仔細瞧瞧,你且擡起頭來好好做給孤看!」發聲說話之際沉著嗓子發出一聲洩慾低吼,渾身上下猛地一個哆嗦,大腹用力一下深插到底,竟是挺著大卵袋子就這麼直接的在那楊神盼的一張細膩精緻的檀口之中無情突突爆漿。
楊神盼身為神殿一代玄功大成的嬌嬌神女,如非她所願,卻又何曾遭受過被人如此蠻橫無禮的強迫吞精羞辱,不覺蛾眉顰起,秀美好看的潔白臉頰兒之上幻出一抹一閃即逝的冷冽殺意,但她練氣定神的功夫卻是極好,在那慶曆親王打著擺子,爽顫連連的射罷精水拔屌之後,素手兒微揚,伸出一小截細白嬌嫩的指尖,將那因男人射精量過大而滿溢唇邊的一縷滾燙白濁輕輕拭入口中。
神盼閉上美眸微微沉靜了片刻,忽而仰起好看的臉兒來,面上顯現出一抹輕微微的羞紅之色,繼而睜開一對冰霜寒冷中略帶著絲絲迷離醉意的剪水美眸,看著那居高臨下一臉蘊怒之色的慶曆親王,慢慢地張開了她那一張朱紅玉潤的精緻皓口,卻見檀口之內白濁濁一片,滿是被那慶曆親王射將進來的一大股腥臭滾燙濃精。
「唔,很好,看來你卻沒忘了以往的調教,那三日本王沒白疼你!」
慶曆親王看著胯下那絕美神娘楊神盼張嘴含著自己一口滾燙熱精的羞紅臉撩人模樣,恍覺下體一根已經射的軟趴的肥鈍大屌又有了傾復擡頭之跡,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那臉色慘白一臉懊喪的晉親王,沉思片刻,忽而笑道,「晉老五你杵那作甚,莫不是這幾日在寒玉殿中與孤那白雪皇侄女在床上掰穴品足,玩得整個人都傻了?趁著這溫熱勁兒還不趕緊過來讓盼大神女也替你好好含上一口濃精。」
慶曆親王話音說著肥手反握住那硬的略微有些生痛下體,走至楊神盼身後,兩眼盯著楊神盼那包裹在一襲純白素衣之下的挺翹身材,一張贅肉橫生的肥臉之上滿是戲謔,殘忍笑道:「盼小神娘,來插屁眼兒,今夜不揪著大奶子狠狠將你肏得浪叫出聲兒,你卻休想如此簡單的回神殿去復命!」
…………
其時星月暗淡,黑夜無光,趙啟失魂落魄地行下大蒼峰頂,獨自一人躲在山間一處極為僻靜的叢林之間,伸手倚著一顆枝幹茂盛的老樹,正大口大口的不住往地下噴嘔著積鬱在胸腹之中的一腔噬反之血,一邊劇烈的吞聲咳嗽著,還一邊用手捂嘴試圖強行遮掩聲音,好似生怕被人看見他如今的這幅狼狽嘔血模樣。
「有點難看啊,我堂堂一屆大好男兒卻豈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如此傷神。」此時間卻聽樹後傳來一個粗獷的咳嗽之音,一個頭戴銀冠身披羽白大裘的赤胸大漢以袖掩面從趙啟身後慢慢現出身形,那病態咳嗽聲中止不住的咂嘴嘖嘖驚嘆道。
「孤的好兄弟呀!本尊從神王宮千里迢迢趕將而來,原本以為你此番與大蒼峰相爭必然會陷入一個全面被動之局,卻沒想到在短短的十數日裡,你竟以一人之力破釜沉舟生生扭轉了戰局,竟真箇險些將我大蒼峰一脈的山門全部傾覆,這等聞所未見的詭異快攻之戰法,卻委實教本尊與神殿那群老傢伙們驚掉了眼珠子吶!」
「還有你這身玄功……」祈皇朝雙眸閃動,「已是七重境界了吧,當初孤隨口一謅的允諾,沒準還真要讓你給達成了,不錯,著實不錯!」
「祈皇朝……怎麼是你?」趙啟看見來人那一張濃眉入髯的陰霾臉堂,當即手掌一橫,一手抹去唇角血漬,強迫自己不再繼續嘔血,咬緊牙關道,「如今我衝擊大蒼峰事敗,大宮主殿下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哼,看笑話?你太小看我祈皇朝了吧,本尊豈是那等會嘲笑自己袍澤兄弟的俗人!」卻見那祈皇朝鼻間頗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繼續用那那大咧咧的聲音說道,「恰巧相反,本尊來此正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伸手入懷,卻是掏出一枚通體雪白的玉令道:「此乃執掌大蒼峰一脈山閣的御山信物,卻是我花費了一番唇舌,好不容易向那神念老兒討要過來的,怎麼樣,孤的好兄弟趙啟,卻敢接下本尊為你準備的這第二份大禮否?」
【祈皇朝在我受難之時平白無故出現在此處,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出手示好,他到底在打的什麼鬼主意。】趙啟卻知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故而卻不伸手去接那祈皇朝手中送來的那塊雪白御令,自顧自的低沉著一對虎目緊緊盯著祈皇朝眼眸暗自提防,謹小慎微地說道,【功不受祿,殿下的好意我趙啟怕是消受不起!】
「怎麼,你趙啟既有勇氣敢孤膽率眾進攻我大慶皇族大蒼峰一脈,怎麼如今卻無膽量接下本尊這塊御令,莫非是害怕本尊會構害於你?」祈皇朝被趙啟言出拒絕,卻也不著惱,仰頭舒展臂膀,慢聲打了一個哈欠,頗為懶散的聲音隨口說道,「罷罷罷,接與不接全由你自己決定,反正神殿撞鐘在即,估摸著那大奶兒盼的開祭之日也相較不遠了,本尊倒想好好嘗嘗那大奶妞兒的個中銷魂滋味。」
祈皇朝一句看似大大咧咧的隨心之言恰好點在趙啟內心痛處,趙啟此前雖然接連遭遇楊神盼一連陣的虐心打擊,但內心中猶在不停記掛,聽聞祈皇朝口中說出的『撞鐘』二字,當即神情一肅,從內心無窮無盡的猜忌懷疑中警醒過來,再不猶豫,擡手從祈皇朝手中抓過那枚能夠御令大蒼峰全境的雪白令佩,狠狠一咬牙道:「大宮主殿下,我知你能夠窺見我內里心思,說罷,你到底想要我趙啟幫你做些什麼,你如能幫助我達成一個心愿,這條爛命交你又有何妨?」
卻見那祈皇朝聞聽趙啟口中許下重諾之言,剎那間眼眸當中閃過一絲異彩,旋即大手一拍趙啟肩膀哈哈大笑道:「說什麼爛命不爛命的真是太難聽了,你我同為兄弟卻是無須如此妄自菲薄!」
卻只一手拉過趙啟,在趙啟耳旁悄聲說道:「三個月,本尊現今至多只能為你爭取到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之後神殿便要撞鐘開祭?」趙啟虎目一睜,心裡驚的涼颼颼的。
「不不,你卻理解錯了,不過你要這麼認為那也沒錯。」祈皇朝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對著趙啟鄭重說道,「老傢伙神念已和龍淵帝達成共識,整軍備武,三月之後,由鎮守中陸定神洲的神霄破魔二方軍衛各出一半軍力,合二為一,匯同退守大蒼州的雷劫軍二十萬精銳共同反攻大慶朝前沿淪陷的墨雲州地界!」
說話間如有深意的看了趙啟一眼,語重心長道:「轉而言之,也就是換句話說,如若三月之後我等聯軍之勢如若失敗,即使是那神念老兒不願,卻也再沒有什麼理由能夠阻止神殿撞鐘開祭了。」
「儲君殿下卻想讓趙某替你效力,加入神殿聯軍一同引軍出戰?」趙啟心思何等通明,略只一眼便瞧出祈皇朝內心裡那波瀾詭秘的險噁心思。
「不,你只猜對了一半。」祈皇朝搖了搖頭淡淡然說著,忽而那略顯病態的蒼白臉頰之上閃現出了一絲極為兇狠的猙獰之色,「這暗中替本尊加入聯軍出戰一事卻是不假,但這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幌子,這最主要的目的卻是本尊想讓你在大軍行進過程中出手替本尊除去一人。」
「敢問大宮主殿下,那人是誰?」趙啟心中一跳,回想起自己那日在馬車內窺聽到的一應對話情景,心中隱約然已猜到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可能。
「三皇子祈英!」
剎那間趙啟福至心靈與祈皇朝二人一同異口同聲道。
倏見大蒼峰偌大個密林間颳起一陣猛烈勁風,祈皇朝那看似瘋癲極富穿透力的聲音透過陣陣狂風,桀桀怪笑道:「果然還是孤的好兄弟你最懂本尊,也最知我心,怎麼樣你卻敢否與本尊一同險地相搏?」
「單憑我一人之力恐難做到。」趙啟卻不是傻子,他卻知道似慶三皇子祈英這等慶氏王朝的正統皇族遠征出行,身邊必定會有如鶴神通這般玄功恐怖,甚至實力遠遠超過鶴神通的大神通者隨行相為護佑。
他趙啟可不想單單只憑祈皇朝的一句話,便冒然再次縱身跳入前線這個深不見底的巨大火坑;而更且事關神殿開祭要事,便算把事情退一萬步來講,自己如若僥倖事成,那即將衍生出的後果卻是他趙啟心中遠遠不可計量的。
「此行出征一事關乎慶氏皇朝國本,大宮主殿下難道就沒有想過反攻墨雲州一事如若事敗,對整個慶王朝來說卻無啻於一場災難。」趙啟把話說的直白,其中之意更是直指先前祈皇朝所言的聯軍勢敗神殿開祭一事。
「放心,本尊豈是那等莽撞之人?在你做足準備動手之時自會有人在軍中遙相呼應。」祈皇朝把話說著忽而仰頭髮出一陣哈哈狂笑,那頗為狂放的放浪笑語中極大野心溢於言表,「至於這事敗一事嘛,本尊根本就不在乎,本尊不怕他敗就怕他得勝而歸,趙啟你卻可放心,無論此次事成與否,我祈皇朝都留有一個精心後手,定有把握能夠助你達成夙願!」
卻忽地兩手一下握住趙啟手腕,雙眸目光如炬道:「本尊的底都給你交了,孤的好兄弟,大雄寶寺的趙大尊者,不知你卻敢否像你此前對大蒼峰做的那般,舍了身家與本尊一同痛下賭本?」
「此事關乎重大,且容我再想想。」趙啟聽聞能夠有機會將這腐朽不堪的慶氏王朝一舉重創掀翻,內心裡自是百般歡呼雀躍不能,但他此時間有諸多煩惱顧慮壓身,卻是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考利益得失,待到冷靜下來,想至事關神殿關鍵之時,忽而靈台一清,如有所悟,「是了,這祈皇朝既有本事說動神念與龍淵帝聯軍出境,這便說明二人之間定然存在著某種不淺的關係,我若看不清這其中故由,豈非是被人一手捏著鼻子走?」
趙啟一念至此當即發聲問道:「大宮主可否替我解惑,你與那神念老兒到底是何關係?」
「亦師亦父,亦敵亦友!」祈皇朝聞聽趙啟的問難,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只是那原本狂態畢露的神情忽而從中收斂,神色肅然起敬道,「本尊的九龍御氣之術便是那老傢伙神念痛下血本傳承與我的。」
「那既是如此,如若有一天事非所願,我與神殿反目成仇全力開戰,未知大宮主殿下會做如何選擇?」趙啟不料祈皇朝毫不做作,竟回答的如此乾脆,索性也將自己內心中的最大顧忌全部道出,「殿下也會像大蒼峰那幫王族旁系子弟一般對趙某痛下狠手,趕盡殺絕嗎?」
「哈哈哈,趙啟你給本尊的這個難題卻是很有意思,你真的想知道我內心中的答案嗎?」
祈皇朝眼角餘光斜斜瞥了趙啟一眼,齜了齜牙,那諱莫如深的語氣擲地有聲道:「那麼本尊告訴你,你如若此時間手裡掌握著一隻足夠強大,並且能讓神殿都頗為忌憚的勢力,那時本尊會傾盡所有幫助你趙啟一齊傾覆神殿,屆時你我二人一前一後,正好珠聯璧合一舉拿下神殿的半壁江山!」
話音說著卻見趙啟臉色稍霽,倏而臉帶笑意,話鋒又一轉道:「但是如若在此之前你在凌雲九峰當中勢力未成,遠遠不能與神殿相加抗衡,那時本尊不但不會傾倒於你,反倒會協同神殿一同將你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所以趙啟,你在神殿當中行事最好千萬小心謹慎,本尊可是一個功利之心極強之人,到得那時孤卻不介意在你的孤冢墳前騎著你的女人飲酒作樂!」祈皇朝毫不顧忌一旁趙啟鐵青著臉的難看神情,兀自大刺刺說著,這越說到後來竟越是興奮,嘴角一咧,眼中竟是迸現出一絲饑渴至極的詭異神采。
「你放心,待你入土之時,本尊一定會多多的送你幾十幾百頂綠帽子……趙啟你泉下有知一定會如本尊這般興奮雀躍的……哈哈哈哈……」
「你這混蛋!」趙啟在祈皇朝那放浪形骸的捧腹大笑聲中,倏出一拳狠狠砸在祈皇朝那頗懼嚴寒包裹在白羽大裘的腹部之上,出聲怒罵道,「祈皇朝你一定沒有機會等到那一天的,在此之前我會先出手將你這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寡情之輩狠手誅殺!」
祈皇朝不躲不閃,生生受了趙啟這一記重拳,那原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嘴頓時往外傾吐出一口泛黃膽水,痛的微微佝僂下他那高大的身軀,緩聲咳嗽喘息道:「趙啟,這一拳便當是你欠了我的,以後當要加倍償還於我。」說罷以袖拭去唇角苦汁,吸氣笑道,「你罵的不錯,本尊卻是一個寡恩薄義的無心之人,怎麼樣,今日你我相見不歡,莫如由本尊做東請你去寒玉宮中做客嫖一嫖孤那赤足兒蹁躚,讓多少男人含在口中,在床上射得精水長流的白雪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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