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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葦山河謠 (42) 作者:奶茶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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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36: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葦山河謠】
作者:奶茶當酒
2025年3月9日發表於pixiv
================
四十二【重樓】
「合作?」歷天行濃眉揚起,上下打量著畢再遇,「你神機營現有什麼資格與我夏國合作?」
議事廳內,長桌兩邊,歷天行與畢再遇對峙而視,歲榮早上吃得太撐,趴在長桌中間打瞌睡,黃龍真人縮在角落,生怕二人一言不合又要開打。
畢再遇身形筆挺頎長,一臉從容:「打下西寧,已耗光了你極天城三年存糧,現值冬季,更無收穫,西寧民心不穩,百姓亦不服你,你要如何攻下蘭州?」
「……」歷天行神色一僵,顯是被他點中痛處,當時率兵攻宋,是趕鴨子上架,打的全是他極天城的儲備,夏國一分一厘不曾給過,若不是厲刃川走火入魔太過突然,他們也不會如此冒險。
「哼,不要以為你……」
「冬季行軍乃是大忌,不能以戰養戰,實乃窮途末路之舉。」畢再遇不聽他狡辯繼續輸出,「完顏旻為了專心攻遼,讓你們擾宋,看似給你們一個方臘起義裡應外合的契機,實則不過是讓你們做嫁衣裳,方臘人數雖眾,卻都是底層百姓,說到底為了生存,極易被挑撥,且不論神威營韓世忠的戰力你有目共睹,朝廷只需錢糧離間中層首領,便可寧其內部分崩。而你們同樣,你這個三軍軍司大統領,並無西夏朝廷支援,夏國國主防備你們,亦要防備遼國與蒙古,是抽不了兵馬與糧草給你們的,西寧並非農業州,你們拿下無用,反會因守城困死,看似你們一往無前拔得頭籌,實則吃下這子滿盤皆輸。」
「放屁!」歷天行額角青筋暴起,一掌拍碎桌子就去揪畢再遇領子:「我若現就率軍猛攻蘭州,你待如何應對?」
歲榮摔在地上,嚇得心口直跳:「說好不准動手,怎又上手了!」說著就去按歷天行手腕。
畢再遇任他揪著領子,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窮兵黷武之下,蘭州定生靈塗炭,神機營會與你們不死不休後敗下陣來,然,極天城卻再無退路,山窮水盡地空守兩座孤城,待神威營反擊,西夏無力抵抗,便會棄車保帥。那時,完顏旻不費一兵一卒,便除掉了神機營和極天城,宋朝與西夏損傷元氣,只能空望著金國這頭餓狼吃下遼國長成新的猛虎。」
歷天行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隨後鬆了手,頹然坐回椅子上。
「說吧,畢進如何打算的?」
畢再遇深吸了一口氣,沉重道:「放出下九流,召喚瘟君降世。」
「畢再遇!你!」歲榮一臉震驚,萬想不到這種話是畢再遇說出口的。
畢再遇一臉痛苦,並不敢看歲榮,只是直視著歷天行的雙眼。
歷天行鷹隼一般的目光緊盯著他,眯了一下:「你們一直都知道?」
「知道……」畢再遇咽了一口唾沫,鎮定道:「棄西寧,接歲榮,引下九流入城……都是計劃。」
歲榮平靜地看著畢再遇,一瞬間只覺得陌生,或是,他認為的了解,從來都是一種自以為是。
歷天行偷偷瞥了一眼歲榮,又問:「這便是我們猜不透的,畢進要一個沒有人的神機營作甚?瘟疫若起,天下盡成煉獄,瘟神不是刀兵,卻比刀兵更利……」
畢再遇勾唇冷笑:「極天城當然知道其中利害。」
「……」歷天行也只此舉天理難容,但兩軍交戰,就如兩把繃緊弦的弓對峙,最壞的打算都是同歸於盡的念頭。
歲榮站在兩人中間,手裡盤著念珠:「畢進想自立為王。」
「什麼?!」
畢再遇心中一痛,對歲榮的聰慧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
歲榮撥著念珠,平靜道:「瘟疫若起,宋廷和西夏為防疫情蔓延,定會隔絕與蘭州、西寧的交互。屆時,以蘭州為界,熙州兩縣連帶蘭州西寧,盡入神機營和極天城的掌控。然而,神機營十年戍邊,屯糧早已備足,極天城卻消耗不起,必敗無疑。畢進坐擁兩州十八縣,不管宋廷敕封與否,都已成實際郡王。」
歲榮一說,黃龍真人當即通透:「嘶……還得是主母玲瓏剔透,此間利害,竟然一點就通!」
歷天行順勢去想,亦是滿背冷汗:「如此,亦可順勢拔除宴君樓的勢力,一石三鳥……不但解了完顏旻的陽謀,更壯大了自身……呵,難怪他敢派親子來談,當是勝券在握了。」
畢再遇一臉平靜,只是望著歲榮愣愣不言。
歲榮自嘲笑笑,只覺得自己自大可笑,準備了千般說辭想要勸歷天行退兵,還打過動武的念頭,現下看來,卻是不必了,人家一切都是盤算計劃好的。
畢再遇看著歲榮,胸口痛得像揣了把刀,語氣淡淡朝歷天行道:「如果極天城和神機營合作,百姓可免遭一場人禍,我們亦可以瘟疫做戲,共治兩州。」
「我有得選?」歷天行站起身來,嘴角勾著蔑笑,百姓和歲榮,畢再遇終是選了百姓,那歲榮便是他的了。
歷天行伸出手掌,畢再遇會意,與他連擊三掌。
「成交。」
「……你們談,我出去透口氣!」歲榮心窩壓著一塊石頭,十分難受,想摸門出去透氣,剛邁過門檻,整個人就栽倒下去。
「榮兒!」
「歲榮!」
兩道身影齊齊飛來將他接住,翻過來一看,歲榮已經暈厥,鼻孔流出兩道烏紅鮮血。
兩人心口好似被拽得一沉,渾身湧起一股惡寒。
「不好!是中邪了!」黃龍真人見多識廣,見歲榮症狀便知不是尋常病症。
「中邪?」歷天行濃眉緊蹙,「何人有此能耐?」
畢再遇不知如何化解,只能趕緊點住歲榮穴道護住心脈:「九曜星,太陽星君……」
「這不可能!我日夜守著他,就是防範九曜星下手,日曜再是邪門,還能隔空下降不成?」歷天行心亂如麻,「真人!可有解法?」
黃龍真人搖頭:「老兒專研武功倒有些見識……但這巫蠱術……實在,實在是……」
「不是……」畢再遇滿臉森寒冰冷:「這不是巫蠱術,是茅山術。」畢再遇語罷,似想到了什麼,拔起長槍躍下高台,一路沿著屋脊飛馳,幾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歷天行摟著歲榮,左手撐著他背心給他徐徐渡去真氣,又用大氅將他裹緊:「茅山術?這茅山術有這等邪門?縱觀天下,三清天也沒這隔空傷人的本事!」
黃龍真人若有所思捋著鬍鬚:「非也……並非隔空傷人……除了大統領與畢將軍,先前還有人接觸過主母。」
「真人懷疑誰?不妨直言。」
「冥河老祖……」
……
蘭州城,來翠樓,烏鴉剛落屋頂,就被飛來一把利劍劈成兩半。
熒惑星瞬間噴出一口心血,胸口鼓跳如雷。
「崔老!?」沈星移一臉關切,忙將他摻扶起來:「你是怎了?」
熒惑星一甩衣袖,強橫內力瞬間將房間木窗連著窗框一同震飛:「何人!好膽!敢殺我靈寵!」
視線開闊,一道頎長白影就站在他對面屋頂負手而立。
「葉卿遲?」
沈星移大駭,是了,一心只留意百歲榮的去向,全然忘了牧雲六劍入了神機營後就再也沒有瞧見過身影。
老頭兒皮笑肉不笑,一手偷偷縮進袖口:「原是劍聖親至,不知尋老兒有何貴幹?」
葉卿遲神色淡淡冷若冰霜,他不答話倒是一道綠芒奪面門而來。
「奉主人之令取你狗命!」單玉琯倒是條好狗,衝鋒陷陣總是好做第一。
「哼……」熒惑星探出二指夾住其劍刃一扭,長劍寸寸斷折。老頭兒迅捷擊出一掌,單玉琯踢腳來擋,一掌打在腳心,千鈞怪力將他送了回去,「寶劍都給熔做狗牌了,你們不是我對手。」
單玉琯左腿酸麻落在屋頂差些站不穩:「好大的口氣,倒要看看你如何以一敵六!」
熒惑星冷笑,低聲朝沈星移囑咐道:「他們沒有佩劍,功力大損,沈少爺替我攔住其餘五劍,我去會會那葉卿遲!」
「崔老放心。」沈星移嘴角彎起。
老兒自窗框躍出,周身內力匯聚丹田,老兒灰布長衫語罷鼓起團團大包,庫嚓一聲,身後正面牆壁炸成碎屑,飛灰碎瓦礫中夾著千萬毒針朝葉卿遲激射而來。
葉卿遲一手負於身後,單手持劍舞出劍花,咻咻劍氣聲破空震響,聽得空中叮叮噹噹一陣亂響,盡數將襲來暗器擊落。
「好厲害……」沈星移不由得心馳神往,他還是第一次見葉卿遲出手,只用一把普通長劍就能使得如此嫻熟,每一道劍氣都無比精準,要擋下熒惑星的毒針就好似用劍刃躲雨,劍法之高,簡直神乎其技。
熒惑星凌空疾旋,灰布長衫旋成一個陀螺,甩出呼呼風聲,空中霎時乍閃點點銀光。
「兄弟們當心!」單玉琯剛出聲囑咐,就被一枚毒針釘中手腕,手少陽三焦經登時烏青一片,整個手腕直若燒焦。
熒惑星的毒針細若牛毛,肉眼極難捕捉,藉由他強橫內力四面八方灑出,力道可透穿牆壁。
「護住心脈氣海!」葉卿遲輕喝一聲,單腳點地凌空而起,右掌聚氣在空中一抓,銀針嗡嗡齊震,在半空懸停。
熒惑星大駭,不想這白面郎君竟然厲害如斯,當不是個空架子。
「駕前令長風!驚雷布川澤!疾!」葉卿遲一聲劍令,漫天飛針受力匯成一條長蛇倒飛回去。
「好小子!」熒惑星寬袖連卷,一蹬房檐倒飛,袍袖裹著襲來飛針卸去勁力。他萬想不到,葉卿遲萬劍歸宗的本事也可作用於暗器之上,倒是他的剋星:「沈少爺!動手!」
「崔老!你且拖著!我去搬救兵!」沈星移嘴角勾著奸笑已遠遠躲開,兩三個閃身,領著寒武二將沒了蹤影。
「小賊!!!」熒惑星氣結,兩掌一推,衣袖裹著毒針炸開。
牧雲六劍以六芒星為陣,各占一角將他團團圍住。
「老匹夫,看你還有何解數!」單玉琯劃破手腕逼出毒血,恨得只想將這老賊捅個對穿。
熒惑星窮途末路,恨得咬牙切齒:「堂堂牧雲劍聖!竟甘做一小兒走狗!當真可笑可憐!」
葉卿遲神色如常,右手持劍在空中一划,一道半月氣浪憑空乍現,所過之所磚瓦盡成兩半。
「呀啊!!!!」老頭兒一腳猛踏地面,內力盡無收斂,枯槁似樹枝般的雙臂充氣鼓起,兩掌平推,空手硬生生接住葉卿遲那鋒利氣刃。
單玉琯倒吸一口涼氣。
熒惑星雙掌割破滲出血痕,嘴角勾起獰笑:「莫以為老夫只會暗器?且試試這招如何!」老頭兒一腳蹬地,借力倒飛,身法迅如疾風,以極詭異的姿勢射向楚少辭。
楚少辭眼前一花,那灰色身影已至面前,一股腥風撲面,楚少辭執劍橫擋。熒惑星探掌為爪直勾劍身,輕巧一抓,劍身被他抓住再進不得,只聽劍身一陣嗤嗤作響,好似燒紅火炭丟進水中,一股青色毒煙蒸騰。楚少辭趕緊棄劍,熒惑星掌心用力,長劍脆如枯枝斷成碎片,隨後緊追一掌打來,楚少辭側身躲開,卻被熒惑星捉住後頸,一記毒掌又狠又快拍他胸口。
「五弟!」
其餘五劍齊齊持劍飛來,老頭兒扭身相迎,兩爪在空中一抓,五把長劍盡數被他收入掌中捏成鐵片。
「毒砂掌!」單玉琯寒毛都立了起來,這老頭兒周身淬毒,方才一掌正中楚少辭胸口,他五弟怕是凶多吉少,「老賊!吾定將你活剮!」單玉琯袖中彈出短匕,情急之下舍守為攻。
熒惑星掌心漆黑,空手去接,匕首刺上如捅上一塊頑石,反震得手臂酸麻。
「沒了寶劍的劍聖,猶如惡狼沒了獠牙,一群無齒敗犬,你當老兒會怕你們?」毒掌擊來,單玉琯不敢與他對掌,只能閃身躲避。
其餘四劍連忙來護,劍影織起密網,陣中噹噹連響。
熒惑星雙拳難敵四手,掌心一搓,撒出一把毒砂。
「當心!掩住口鼻!」單玉琯衣袖擋臉,伸出臂膀將兄弟們護在身後。
葉卿遲劍鋒一抖,劍氣凝成一道無形氣牆,毒砂撞上氣牆,盡數反彈回去。熒惑星不及閃避,忙揮袖卷回毒砂,卻被單玉琯覷准空隙,右掌如奔雷擊出,直取他後心。
熒惑星冷笑,腰身一擰,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掌力,反手一指點出,指風凌厲,嗤的一聲,單玉琯肩頭衣衫裂開,血光迸現。他怒吼一聲,不顧傷勢,左腿掃出,力道千鈞,欲將熒惑星踢下屋頂。
「老匹夫,休狂!」四劍齊動,一人劍指咽喉,一人橫掃腰際,另兩人分襲左右與頭頂,配合默契,招招連環,宛若天羅地網。熒惑星身在半空,雙袖連揮,掌力如潮,硬生生將劍招震開,落地時卻腳下一滑,險些摔落。
葉卿遲目光如電,長劍一橫,劍身嗡嗡作響,忽地劈出一道弧形劍氣,形如新月,帶著破空之聲,直斬熒惑星雙腿。熒惑星不及多想,雙掌猛拍地面,整個人拔地而起,劍氣擦著腳底而過,屋瓦盡碎,塵土飛揚。
「好劍法!」熒惑星落地後連退三步,氣息已亂,卻強撐著獰笑,「牧雲六劍,當真有些手段!」他雙手一合,掌中驟然炸出一團黑霧,腥風撲鼻,六人頓覺視線模糊,耳中只聞風聲呼嘯。
「小心毒霧!」葉卿遲低喝,劍尖一挑,劍氣如風捲殘雲,瞬間將黑霧吹散。
單玉琯趁勢欺身而上,一拳轟向熒惑星面門,拳未至,風已裂。
熒惑星不及閃避,硬接一拳,嘴角滲血,卻借力後躍,袖中最後一枚金針射出,直取單玉琯眉心。
叮!葉卿遲劍光一閃,金針斷成兩截墜地。
熒惑星眼見不敵,棄守為攻,轉身躍向六劍之首的葉卿遲。劍聖白衣飄飄,見他奔來也不躲避。老兒仗著有毒掌傍身,連擊數掌,掌風裹著綠色毒煙擦著葉卿遲耳鬢而過。
「小子!看眼前!」熒惑星獰笑,身影已至跟前。
葉卿遲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淺笑,一劍刺出與他毒掌相衝。
熒惑星故技重施,變掌為爪,直迎劍鋒。
「噗」
寶劍洞穿掌心直戳心窩,快得老兒甚至還未察覺到身上痛楚,已被葉卿遲一腳踢下半空。
「怎,怎會?」熒惑星跌在地上,心口經脈被一劍挑斷,口鼻鮮血狂涌:「霽虹!你的劍!沒有被熔?!!」
「蠢笨老賊。」單玉琯抖出袖中寸腸劍抵在他咽喉,一腳踩死他心窩:「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百歲榮!兀那小賊當是一個字都信不得!
「去看看五弟傷勢。」葉卿遲劍眉緊簇,難得見他臉上盛出殺意。
「無礙……」楚少辭自遠處踉蹌走來,手持一扇印著掌印的鐵牌揚了揚,赫然是歲榮給他們打的狗牌救了他一命。
熒惑星冷笑一聲:「哼,我當神劍山莊如何了得,六對一也是老夫……占了上風!」
單玉琯踩在他胸口的腳用力碾他心窩:「我還當九曜星如何了得?不過十合,你這老狗便只能躺在地上嚶嚶狂吠!」
熒惑星咬牙切齒,猛一挺身,脖子朝著寸腸鋒利劍刃抹去。單玉琯縮手不及,險些被他濺起毒血噴中面門。
「呸!這毒蟲!」單玉琯連忙脫下外衫一腳將他蹬開,被他毒血濺到的地方已被腐蝕出了孔洞。
熒惑星在地上連滾三圈,仰躺在地,直愣愣看著天空,瞳仁兒漸漸起霧失神。
「大哥,現下如何?去西寧接主人還是去追沈星移?」
葉卿遲手持霽虹走到熒惑星屍身旁,一記快劍將他頭顱斬下:「回神機營,控制畢進。」
……
天門陣中,贏曜手持豸燒撐在地上喘氣如牛,他渾身酸麻,已是站立不能。
右臂衣袖被陣中風刃劃成碎布,他索性直接撕掉衣袖,精壯半身展露無餘,縱橫傷口遍布周身,血水混合土灰與汗,腌得傷口更加辛辣。
姞夢蘭端坐陣中,周遭一片狼藉,唯她這處毫髮無傷:「贏家小子,倒是有些本事,頭一次有人闖過了天門八十一小陣。」
贏曜持劍抱拳,誠懇道:「請師祖隨我回莊重建白鹿莊!」
「哼,白鹿莊?」姞夢蘭冷笑,提起這個名字她就火大:「祖師創建的白鹿莊早在姬蘅那個叛徒找來泰山府君時就已經沒了!」
「從前的恩怨……泰山府君已經殞命,現下白鹿莊被宋廷迫害,師祖怎忍白鹿莊百年基業被如此踐踏……請師祖三思……」
「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姞夢蘭一甩衣袖,陣中狂風捲起:「破了天門陣,我們便隨你回去!」
陣中呈八卦形,八棱八角皆由盾牌豎起圍牆,一陣挨著一陣,每道牆上都有開口,對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正是大名鼎鼎的八門金鎖。
贏曜見口舌無用,只好強撐應戰,先前八十一陣雖是小陣也是生死一線的驚險,闖到這裡他體內內力已十不存一。
姞夢蘭身影隱於狂風捲起的風沙之中,狂風越旋越快,帶著矗立的盾甲牆旋成了一個圓,壁上光滑頻閃,現出天干地支及十二生肖。
「猴……鼠……龍……兔……虎……蛇……牛」
贏曜眯著眼睛竭力去記,只有七種生肖,風壁上原該有十二隻,空出五隻當是由他自己去補。
「咻咻!」風壁之中亂石激射。
贏曜持劍揮擋,激石力道相當大,撞在劍身上瞬成齏粉,震得贏曜虎口一陣脹麻。
他一邊揮劍格擋,一邊解題。
觀其出現的位置,雖有空缺,當時三個一組。前三隻挨在一起,猴、鼠、龍之間的距離相等,按這個距離推算,龍和兔之間要補上一隻動物。
贏曜上身揮劍,腳尖在地上記上圖案。
「猴,鼠,龍,空缺,兔,空缺,虎,空缺,空缺,蛇,空缺,牛」
肖排序依次應該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然而壁上映著的應當是生肖沒錯,順序卻全然不對……
周遭天昏地暗,地上八角見方,天空被圍成一個滿月,他好似一隻被關在井裡的青蛙,茫然無措。
天圓地方……黑白陰陽……
這裡既是陣法也是羅盤!
贏曜腦中靈光一閃,十二生肖正是對應著十二地支。
「森羅炎馳!紅雲破空!」贏曜強振力氣,內力催到極致,手中豸燒受力暴起紅光燃氣烈焰。
以劍為筆,劍氣盪出的熾焰擊落四面八方射來碎石的同時亦在風壁上映刻下圖案。
雖後面空缺看不出邏輯,但前三隻動物,正是對應風水神煞之一,完整順序補齊應是「猴,鼠,龍,豬,兔,羊,虎,馬,狗,蛇,雞,牛」。
贏曜歪歪扭扭刻下最後一隻雞後,頭頂昏暗天空霎時變成猩紅,好似一輪血月罩住了井口,又好似巨人瞪著血紅瞳仁朝陣中窺視。
陣眼之中,姞夢蘭消失的地方緩緩隆起一座模糊黑影。
「果真沒錯,四柱神煞之一的驛馬星。」贏曜手心冒汗,胸膛咚咚打鼓,汗水順著他周身深陷的肌肉紋理漸漸結痂。
黑影一頓,猛一揮臂,甩出一股煞氣。贏曜塌身避開,豸燒盪起燒灼劍氣回擊。
劍氣自那黑影身上透體而過,撞上風牆哧的一聲,被化了個乾淨。
那黑影聳立約有兩丈還高,頂天立地將正中填滿,周身黑氣繚繞,端是一匹骷髏駿馬,韁繩拖了一駕戰車,戰車上全副武裝立了一位將軍,只是那將軍沒有頭顱,鎧甲里隱現的肌肉腐爛不堪,左手提著長柄鐮刀,右手舉著圓盾,殺氣騰騰。
驛馬星煞馬腿狂蹋,執著巨大鐮刀驟然發狠疾沖而來,贏曜沒有退路,後腿蹬地,兩臂撐著豸燒首尾招架驛馬星劈來巨鐮。
「當」的一聲,猶如古鐘震響。
力道之強好似擲來泰山,贏曜關節一陣脆響,噗地噴出一口心血。
一擊不成,驛馬星舉起鐮刀就要再砍第二下,贏曜雙臂發顫,已是招架不能,腳尖蹬地躍上空中。
眼見盾壁高約三丈,以他輕功正好能飛出去,然那盾陣十分邪門,他躍一尺,盾壁便升高一丈,好似什麼乾坤袋。
骷髏戰馬鼻中噴出一股黑煙,沿著風牆盤旋著追了上來,手中巨鐮揮得呼呼作響。
四周無法借力,贏曜回落,巨鐮刀刃正迎面揮來,他雙腿發勁扭身盤旋,鐮刀削落他鬢邊一縷頭髮,微微一頓,又順勢朝他胸腹劈下。
贏曜雙目赤紅,下落中咬破拇指塗在劍身之上,五蘊神功催到極致,視線聽力變得混沌滯濁,周身肌肉塊塊墳起,青筋蜿蜒如菌絲蔓布,豸燒烈焰燃得更凶,暴漲數倍,好似一條發狂火龍咆哮吐息,直與驛馬星的巨鐮不相上下。
「斬龍式!」贏曜暴喝一聲,一劍狠狠揮出,萬鈞怪力摧枯拉朽,帶著盤旋疾風都逆了方向。
豸燒迎著鐮刀爭鋒相對,兩刃相接時,卻沒聽到那預料之中的金鳴脆響,一劍掃空,身上驟輕,鐮刀刀刃已掃至面門,睫毛都被鋒利刀刃當中劈開。
「啷!」
一聲琴響,音波擊在驛馬星身上黑霧一陣激盪,巨鐮頓住,空中壓下一道倩影。
媯嬋單臂抱琴五指連掃,音波似箭四射在風壁之上,將壁上狗、豬兩隻圖案射滅,陣眼之中又出一道黑影與驛馬星撞在了一起,黑霧相衝,盪起一圈漣漪。
贏曜被力道帶著就要撞進風牆,卻被媯嬋撈住。
「姑姑……」贏曜按著胸口,心臟狂跳如雷,先前強催內力已是油盡燈枯。
「曜兒……咳……你要不要緊?」
贏曜搖頭,喉間又湧起一陣腥甜。
「咳咳……莫說話……咳……待出陣之後再好好教訓你!」
贏曜心頭一暖,眼眶微刺。
場中兩個巨大怪物交鋒正酣,驛馬星人馬合一已成一體,與他對峙那物也不妨多讓,三頭六臂,周身黑氣騰騰。
六甲空亡!
贏曜直罵自己一根筋想錯了解法,一心只想如何請吉神對凶煞,卻忘了還有惡煞壓凶煞的解法。
三頭六臂的黑色巨人兩臂按著驛馬星的鐮刀使其進退不對,剩下四臂抓住他四肢馬蹄,只見臂上肌肉一脹,驛馬星四分五裂,散成一地黑氣。六甲空亡立在陣中,漸漸縮進地里隱沒了蹤跡。
陣中黑氣散盡,天地重歸清朗,四周依舊是嶄新盾甲圍成的八卦,先前那一番驚天動地好似一場夢般。
姞夢蘭端坐陣中,頭髮一絲未亂,挑著柳眉看著媯蟬,嘴角掛著蔑笑:「先前皇后娘娘才承諾不會插手,怎不出十日就又反悔了?」
媯蟬臉上帶著憤意:「先前惦念著同門情分!師伯……咳咳咳……卻絲毫不念舊情!」
「舊情?」姞夢蘭怒極反笑:「我等被白鹿莊掃地出門時不見你們惦念舊情,求我們了倒是念起舊情了?自出白鹿莊後,我們四人已與白鹿莊沒有半點關係!」
媯蟬摟著贏曜,臉上譏笑:「說白了本事不濟……咳咳……師伯真有自己所言般硬氣……咳,該打去泰山府一雪前恥……咳咳……守著這天門陣做一隻鐵筒里的王八倒是真真的硬氣!」
「滾!」
姞夢蘭一揮衣袖,掌風捲起二人倒飛,盾甲讓出一條小徑,待他二人飛出陣外又密密合上。
「小姐!」巧蝶守在陣外,見有人影飛來,趕緊沖身上去將他二人接住。
陣中盪出一股回聲:「念及阿骨打的恩情放你們一次!再敢來闖,要你們屍骨無存!」
媯蟬按住贏曜背心徐徐渡氣:「巧蝶,快回去……準備熱水……咳咳……」
巧蝶一看贏曜滿臉煞白,濃眉緊擰一腦門的汗,已然昏厥,當即心中一沉,周身湧起一陣惡寒。
……
金城關作為邊防要隘,整個城關建設時就是一個陣型。
四方開三口,外方內圓,從空中俯瞰,整個城關呈一個「園」字型。
畢再遇到時,城防果然失守,守城兵卒皆赤身裸體,或五人一組,或七人一組,排成一串,神情木訥地繞著牆根迅游,好似行屍走肉。
「這是怎了?」歷天行追了上來,與畢再遇靠在一處遠遠觀望。
畢再遇濃眉緊蹙,壓著聲音:「你沒守著榮兒?」
「沒有……」歷天行語氣生硬,顯是在慪自己大意:「我守著他也被人下了手,黃龍真人帶他去了地道。」
「你就這麼信他?」
歷天行點了點眉心:「他被我種了鼎印。」
畢再遇還想再問,歷天行沒了耐心:「先說那是什麼?怎麼個解法?你這樣溫吞磨蹭,歲榮只能等著下葬!」
「鴻蒙宗色界三天的三牲咒,以金城關為陣擺下祭台,以三牲為咒放大心魔,入陣後不可使用內力,極易走火入魔,尤其是你的天人決。」
「區區色界三天……老子不用內力就是。」
「不可莽撞!」畢再遇按住他,單手解開衣襟:「貪嗔痴三天還好應付,難纏的是陣中心那位。」
「嘖!你!要說你就一口氣說完,總是賣關子急我作甚?」
畢再遇解開衣袍,露出白皙強健的身體,歷天行不知其狀,下意識躲開視線不再看他。
「若我所料沒錯,陣中那位就是日曜,那廝是名乩童,功法奇特,所練神打功不需內力。」畢再遇脫得一絲不掛,俊臉微紅,神色竭力鎮定從容,「我先進去查探,你在外頭接應,待我尋到日曜蹤跡會設法發出信號,你尋信號來找,切莫魯莽來闖,不然你我都要困死陣中。」
歷天行低著頭,正好看到他蹲下時白花花的翹臀,嗓子眼一干,竟然難得沒有跟他對槓:「你……行,若兩柱香後不見信號,我便拆了這陣。」
「唉……」畢再遇回頭,痛心疾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西夏尋你做大統領真是撿到寶了。」
「你什麼意思?喂!」
畢再遇不理他,待迅游兵卒逛到身下,他輕巧縱身躍下城樓,跟在隊伍後面,埋著頭,學著他們的模樣搭著前一個人的肩膀,慢慢悠悠巡進了城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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