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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古風雲志 (3) 作者:人生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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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仙古風雲志】(3)
作者:人生長恨
2024年10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是否首發:是
字數:11089 字
第一卷 風起雁山 第三章 老祖法旨
李媛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的坐在床榻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風和李雲氏專門叮囑她,不准她對著陳詩霜耍性子。 自家女兒什麼脾性,李風夫婦二人再清楚不過。只是因為陳詩霜要求二人保密,不得將她身份說出,所以只能在私下裡,反覆叮囑警告李媛。
李媛坐在床上,稍稍琢磨了一下,也覺察出事情不對勁。
她本來就很聰慧精明,只是兩人初見之下,李媛生出了自卑之感,為了掩蓋自己的自卑,忍不住想要刁難陳詩霜,找回一些小女生的尊嚴而已。
事到如今,她也反應過來,一個氣質出眾、絕世容貌的女子,怎會來她家客棧里做一個區區女招待?
難不成家裡有什麼寶貝?自己不知道。
總不能她是來色誘自己父親的吧?
或者,她在客棧里等什麼人?
她躺在床上,反覆念叨著不對勁,沉沉睡去。
夜涼如水,樹影婆娑,蟋蟀孤鳴。大堂、裡屋、廂房的燈火一一熄滅。 陳詩霜已不再像白日那般激動,盤腿打坐,神識里浮現出一道金光燦燦的法旨。
她是玄天宗掌門之女,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從練氣入門到築基頂峰,是宗門的天才女修。掌門之女的身份,讓她不需要假人辭色;仙門百年大會上,那些築基天才們被她無情斬落。由是,冰霜仙子之名,傳遍四海,眾人皆知。 可她也遇到了修士們最重要的瓶頸——機緣未至。停滯在築基後期數十年,遲遲無法突破。
直到那天,她收到了宗門老祖的法旨,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玄天宗是仙古界裡的第一大派,門下弟子數千,實力雄厚,聲望極隆,作為正道魁首數千年,可謂底蘊深厚,福澤綿延。不僅是洞天福地之所在,靈氣濃郁,秀峰林立,仙氣縹緲,更是無數修士心神仰慕的地方。
當是時,玄天宗正在召開本紀的宗門例會。
這例會十二年一次,正合一紀之數,除了閉關修行,外出遊歷外,掌門、副掌門、各殿殿主、各司首等管理層修士,必須出席。
例會上,負責律法的殿主會彙報本紀度的弟子戒律考核,提交杖戒、思過、除名、誅死的名單;負責修行的殿主則彙報宗門修士的修行進度,各層次修士的人數,天才弟子的修行狀況;負責後勤、人事的各個殿主依例向掌門逐一彙報,晶石礦脈的採挖情況,各院執事的提拔名單……
掌門聽取各負責人的彙報,再做出批示。
這些繁雜瑣事,看似對修行無益,卻十分重要,它維繫著宗門日常運作。 殿主們悄悄抬頭,看著眉頭皺出黑線的掌門,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說錯一句話,惹得掌門大怒。
玄天宗第八代掌門陳重章,皺著眉頭髮呆。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無奈。
原本,他正在召開門派例會,主持安排會上大小事項,突然,一向隱居不出的元嬰老祖,給他降下一道奇怪的法旨。
「著令陳氏第四代女陳詩霜,下界入凡歷練,嫁凡為妻,得其元陽,方可回宗。」
他皺了皺眉頭,停止發言,由副掌門代為主持,陳述這十二年來門派的大小瑣事。
陳重章根本無心聽取,他皺著眉頭,潛入神識,思考元嬰老祖的意圖。 元嬰修士是這界的頂峰,天道法則之下,仙古大陸僅允許存在九位元嬰大修士。當元嬰果位已滿,法則之力會壓制住所有金丹後期修士,不會誕生新的元嬰修士。若是突破至化神,則會立地飛升,超脫此界,留下一個元嬰果位,以待有緣人。除非應劫而亡外,元嬰修士永恆不滅,可謂是仙古修真界,金字塔頂般的存在。
老祖是門派里唯一的元嬰大修,三百年來不曾露面,這一百年里,更是未曾降下過任何旨意。
這道時隔百年的老祖法旨,他無論作為玄天掌門來說,還是作為陳家第三代弟子來說,必須給予最大的重視。
而且面對元嬰氣機,陳重章生不出任何反對的念頭。
他只是滿心疑惑,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為什麼要讓一名築基後期的天才子弟,嫁給一個凡人?
這個凡人是誰?還要取他的元陽,老祖也不說明白,實在是太奇怪了。 最最關鍵的是,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非要點名陳詩霜?
陳詩霜是他陳重章的寶貝女兒。
玄天宗掌門之女,地位崇高,比肩長老,是極其寶貴的聯姻人選。若是外嫁他派,無論是和星辰派還是棲霞弟子,他都認為那是不錯的歸宿,畢竟這幾派同屬仙古大派,背後也都有元嬰大修的存在。
即使不外嫁,嫁給本門的天才弟子,拉攏優秀後輩,壯大他陳氏一族,也是上上之選。
但偏偏是一個陽壽極短的凡人……
匆匆結束例會後,陳重章一道飛符,將女兒喚至洞府。
陳詩霜一身白衣道服,清秀容顏,身材凹凸有致,一頭分肖髻樣式的黑色長髮,氣質典雅溫婉,表情冷漠冰霜,對著陳重章盈盈行禮。
「父親大人,喚女兒前來,有何要事?」
聲音清脆,不卑不亢,著實有宗門公主、大家閨秀之風範。
看著眼前冷艷典雅的女兒,陳重章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沉吟片刻後說:「一紀未見,為父考校一下你的功課修行。」
說罷一道白影從陳重章身上閃出,懸在陳詩霜面前。
那白影飄忽,隱約可見是陳重章的面孔,實力在築基後期,與陳詩霜同等層次。
只見陳詩霜伸出白皙秀手,寒光一閃,一柄霜白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她運起法門,長劍刺向白影。那白影身形極快,向後退去。白影雙手在胸前快速交織出一套法印。
白影身前出現一道白色屏障與一柄透明長劍。
那長劍顯形後,劈向追來的陳詩霜。
陳詩霜容顏不驚,從容不迫,躡足輕點,閃過長劍,素衣翩躚,姿態優雅。她轉身揮劍,氣勢昂揚。
劍花舞動,挑、刺、砍、劈在白色屏障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那透明長劍劈空後,迴轉過來,刺向陳詩霜的後背,速度之快,發出尖利的破空嘯聲。
陳詩霜只得回劍防守。雙劍相接,乒的一聲,震耳欲聾。
這力度極大,震的陳詩霜手臂酥麻,她卻不敢撤力。若此時撤力,自己必然被擊飛後退,擊飛過後,只怕這透明長劍緊追不捨,自己也將陷入被動。 於是,她手腕發力,粘住長劍,轉身騰挪,扭動纖細腰肢,向後翻去,以便卸去這磅礴力道。
身型嬌柔,長發飄逸,裙擺翻飛,恍若仙舞。
將透明長劍引向別處後,陳詩霜順勢側劈出一劍,蓄上方才的進攻節奏。 那透明長劍沖向側邊,一時迴轉不來。趁此機會,只見劍光殘影閃爍。那白色屏障搖搖欲墜。
「破!」
陳詩霜冷喝一聲。
那白色屏障應聲而破,隨後倩影周圍亮出九道白色劍氣,同時刺向白影。 透明長劍及時趕至,但只來得及擊破三道劍氣。
其餘六道劍氣,重重的刺進白影身軀里。
刺的白影一個踉蹌,隨後緩緩化作一陣風,漸漸消散。
陳詩霜獨立於風中,單手執劍,儀態從容。
唯有螓首汗跡、酥胸起伏,可以說明,剛才這短短几回合的較量,並不簡單。 陳重章點頭以示滿意,緩緩開口,說到:「霜兒,你進入築基後期多久了? 「回父親大人,女兒築基後期已三十年了。」
隨後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丹田中的靈液已聚至極限,只是還未感知到凝液成丹之機緣。」
「凝液成丹本身就不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必心急,機緣到了,自會踏入金丹之境。」
「女兒知曉。」
「功法修行如何?」
「《玄天經》已至六重了,《劍術仙訣》才練至第三章。」
「嗯,《玄天經》是宗門正統,可直至大道,築基後期,修至六重,不算慢,進度可以放慢一些,境界未至金丹時,不急著突破到第七重。至於《劍術仙訣》,這本功法原本不屬於我玄天宗門,宗內也無人修習,但老祖曾點評過這本劍修功法,前期修行緩慢,後期厚積薄發,是上乘劍修之路。你慢慢修行就好。」 陳重章慈愛的看著女兒,說:「此次讓你前來,是要告知你一件事。」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慢慢說到:「老祖降下一道法旨,定下了你的婚事。」 陳詩霜聽罷後,渾身輕輕一顫。
她當然知道老祖是誰,那是這方世界最頂級的存在。
雖然自己從來沒見過陳氏老祖,但從小便聽著老祖的輝煌事跡長大,她對老祖並不陌生。
只是,她從未想到,陳氏修士數百人,老祖能關注到自己。
至於自己的婚事,她只是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她不並不覺得意外。 掌門之女,仙古界天才女修,仙門百年大會的榜首,玄天陳氏之女。這些光環就決定了,自己的婚事,不可能是自己能做主的事,一定會是宗門聯姻。 儘管她一心向道,不怎麼關注自己容貌外形,但也知自己容貌絕世,艷名遠揚。
修道百年,追求她的修士不計其數,既有本宗俊秀,也有外宗人傑。 對於那些人,她不假辭色,一一推脫,除了她不想在兒女私情上荒廢時光,也有為宗門做好政治聯姻的考量。
她微微頷首點頭,表示接受老祖法旨。
開口道:「女兒接受法旨,只是不知未來夫君是何人?」
陳重章張口欲說,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只得露出苦笑:「唉,霜兒,具體你自己看吧。」
他拿出一枚玉簡,凝聚神識,將老祖旨意聚於玉簡之上,遞給女兒。 陳詩霜接過玉簡,神識探入,瞬間臉色煞白,進而一抹紅暈從臉頰一閃而過。 這顯然是看到法旨中的「嫁凡為妻,得其元陽」等字樣。
她雖自幼生活在高門大派之中,但修道百年,自然知道「元陽之精」是什麼東西,那是男子首次進入女體交歡時,在孕宮刺激下,所泄出的陽精,帶有男子丹田氣息的元陽之氣。
而欲得此物,必須行男女歡愛之事。
雖說夢遺和自瀆,也有陽精泄出,但未經陰陽交合,缺乏天地精氣,不算元陽之精。
至於男女歡愛,陳詩霜一向不屑一顧。
她見過,門中那些修為停滯多年的修士,有人輔以欲道功法,以期有所突破;也有人自知突破無望,沉湎與男女歡愛之間,修為寸步不進。
陳詩霜修的是仙法正道,道途順遂,雖說如今,卡在築基後期三十餘年,但也瞧不上欲道的歡愛雙修之法。
老祖法旨難違,面對元嬰氣機,她生不出反對之念。
她欲開口詢問父親,卻不知從何提起:「老祖他老人家,怎麼?唉,怎麼……這……為何會是一凡人?」
陳重章一臉無奈,苦笑著說:「為父也不知,不過老祖如此行事,定有深意,為父也猜不透。你是陳家四代子弟中最出色之人,老祖必然不會害你,說不定,這會是你踏入金丹境的機緣所在。」
陳重章盯著女兒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道:「霜兒你且放心,儘管他是一凡人,但凡有一絲修仙之資,以玄天宗的底蘊實力,保他進入築基不是什麼難事。」 「嗯,女兒相信老祖,相信父親,只是不知此人是哪國人士?家住何處?」 陳重章起身,走至女兒面前,溫柔的拍拍她的肩膀,緩緩走出洞府。 「我也不知,老祖既然說了,那必然存在此人,你若見到那男子,緣法自現,過幾日,隨我去玄天宗下屬的玄天九城轉一轉吧,那裡有宗門後輩,百萬凡俗。」 「女兒懂了,父親。」
轉罷玄天九城,她下山入凡,素衣布履,周覽仙古。從天樞大洲到天璇大洲,再到天垣大洲,百萬里之遙的路,一城一鎮,一市一村,她走了整整二十年。 她曾路過大午朝的京城盛世,也漫步于山野鄉林的村落炊煙,晨看朝日雲霞,夜聽雨落淋鈴,旁觀修士誅妖,見過流民失所。
冰霜仙子之名,淡出了修真界。
直到昨日,她來到河內郡,雁山集,李氏客棧。
她終於找到了。
既然已經找到,初次見到,激動過後,她的道心恢復了平靜。二十年都等了,還有什麼可急的呢?慢慢來吧,可以先培養感情,與他共度一生,也不過數十年光陰。
她是築基修士,陽壽可達四五百年,這數十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並不漫長。 若能突破到金丹境,可有千年壽元,在大道之途面前,區區數十年光陰,算什麼呢?
晨星寥落,曉風吹窗,陳詩霜睜開緊閉的雙眼。透過窗,她看到,在葉尖凝聚的朝露,晶瑩剔透,圓潤無瑕,掛在葉尖片刻後,滴在地面,沾灰入塵。 成凡已經起來,他打開客棧堂門,喂罷挽馬,擦好桌凳後,已是東方旭白,天色大明之時。
他走向後院,打算叫醒陳詩霜。
剛進後院,卻見陳詩霜提著水桶,站在水缸旁邊,水缸中清水滿溢,波光粼粼。
成凡驚呼:「哇,陳姑娘你,你乾的?」
陳詩霜聽後,面向成凡,螓首一歪:「昨日我說什麼來著?」
成凡一拍腦袋,連忙改口:「詩霜,詩霜,你什麼時候打的水?我還以為你沒起呢。」
「就在你擦桌子的時候。我見水缸空了……」
陳詩霜額頭無汗,腰背不酸,如此輕鬆的樣子,讓成凡十分驚訝,這一缸清水,若是讓他打滿,最快只怕也得半個時辰,心中不由得更加欽佩起來。 陳詩霜怎麼可能親自打水,堂堂築基修士,一道法訣就能解決的事,還要動手?傳到修真界裡,豈不笑掉大牙。
「成凡,還需要做什麼?」
「你去大堂等著吧,我去後廚,把柴劈了。」
陳詩霜來到大堂,正好趕上昨日住店的客人,從地字三號房出來,牽馬離開。 她琢磨著,自己應該得去收拾一下。
地字三號房裡,木床上,被褥凌亂,瓷枕油膩,地面上污泥痰穢,讓她眉頭緊鎖,厭棄不已。怎會有人能住在這裡?陳詩霜想不明白,哪怕在山林露宿,洞穴過夜,也好過這般邋遢。
她略施靈力,地面污穢,和床面髒垢被一掃而凈。見到房間潔凈,桌椅整潔,心中生出小小得意。
可接下來卻作了難,她不會鋪床疊被!
疊被鋪床這等事,的確難倒了玄天宗掌門之女。
煥然一新的被褥,被她折來疊去,要麼窩成一團,要麼揉成一堆。一床被褥快被折騰成破爛了,還是不成樣子,無論如何,她都疊不到成凡所疊形狀。 陳詩霜皺著眉頭,將被褥放進儲物戒指。對著空蕩蕩的床面,打出一道法訣。 她打算用幻術。
立時,床上幻化出一套疊放整齊的被褥。
她扯了扯被子,的確有薄被的手感,只是幻術不同於實物,自然是不能擋風禦寒的。不過這套幻化出的被褥,也有一個好處,無論多麼凌亂,只消陳詩霜輕念法訣,便能立即恢復,整齊疊放的模樣。
對於這個主意,陳詩霜臉上雖無表情,但心中已是十分滿意。
成凡正好劈完柴路過,看到陳詩霜整理好的房間,整潔乾淨,規整有序,不禁驚嘆不已,連連誇獎。
李風讓他去何三家裡,買些酒釀,成凡這就要出門,臨走時囑咐陳詩霜,後廚柴已經劈好了,用燧石引燃一些乾草,點著爐子,燒些熱水備著。
陳詩霜來到後廚,把弄著燧石,燧石敲擊,迸出點點火星,可這火星如何引燃乾草,也是個技術活。她修行百餘年,從來沒見過引火這麼麻煩的。
她主修劍訣功法,但也輔修過煉丹煉器之道,對丹火器火的掌控,也算是小有心得。
輕鬆打出一道法印,一個小型聚火陣,就刻在爐子內壁上。
吸納周遭靈氣,輸出穩定而炙熱火焰。
將壺灌滿水,座在爐上。
大功告成!
陳詩霜心裡美滋滋的。這是與宗門修行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倒覺得十分新鮮。 小小雜活,根本難不倒天才築基修士!
李媛這時才出門,看到陳詩霜在後院閒逛,李媛冷哼一聲。
李媛覺得她一定不懷好意,別有心思。
「喲,找什麼呢?本小姐也幫你找找?」
陳詩霜只覺有趣,便逗她說:「倒也沒找什麼,只是剛在成公子屋裡,悶得慌,出來散散氣。」
李媛眯著眼,聽著她喊成凡為成公子,心中一陣惡寒。
「成凡那小子在屋裡?」
陳詩霜搖搖頭道:「成公子去打酒了。」
成凡不在,而她卻趁成凡不在的時候,溜進成凡屋裡!李媛意識到了什麼,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拽住陳詩霜的衣袖,瞪著輕蔑單眼,呵斥道:「你這狐媚子,果然別有目的!你快說,來我家幹嘛?成凡屋子裡有什麼?」
好巧不巧,這時成凡剛搬著酒瓮回到客棧,看到這一幕,他連忙放下酒瓮,跑到後院。
「小姐小聲點,叫掌柜的看到聽到不好?」成凡上前,拉開拽著陳詩霜衣袖的手,然後隔在中間,勸解李媛消消氣。
「哎?成凡,那狐媚子趁你出門,到你屋裡,偷你東西,我現在是在幫你好不好?」
陳詩霜表情冷漠,冷冷看著李媛,帶著一絲別樣,剛才李媛一口一個「狐媚子」,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而李媛則氣急敗壞,拉著成凡非要去找自己爹媽論理。
成凡只覺陳詩霜一個落難女子,賢良淑德,任勞任怨,本身生活就夠苦了,來到客棧謀個差事不易,要是被李媛耍性子,給丟了差事,更是造了大孽。 一邊是自家小姐,一邊是驚艷了他的陳詩霜,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幫陳詩霜說兩句好話。他拉著李媛,進到自己屋裡。
「小姐,你聽我說,詩霜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小姐,詩霜不是壞人!她做事麻利,任勞任怨,今天的活都是她乾的。你看看院裡水缸的水,後廚的柴,看看乾淨的客房。而且,我屋裡也沒什麼,詩霜收拾東西,挺有一套的,可能她看見我屋裡髒亂,想幫我收拾一下。小姐,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為我好,但這是個誤會……詩霜她挺不容易的……」 陳詩霜回到大堂,坐在凳子上,神識里,聽著成凡如此誇獎自己,臉上的寒霜慢慢消釋,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李媛越聽越惱火,這成凡一口一個「詩霜詩霜」的稱呼,讓她快氣炸了。 見李媛還沒消氣,成凡只好結合自己的猜想,給陳詩霜編造出一套悽慘悲涼的身世。
什麼本是大家閨秀,突逢變故,什麼父母遭難,家破人亡,被惡舅拐賣,從人販子手裡機智脫身,一路乞討,顛沛流離,來到客棧謀了個差事……
為了博得李媛同情,自然是有多慘,就說多慘。
何況,自己是為了她好,免得她再受李媛的欺負。成凡以為,人人都有惻隱之心,聽到別人如此悽慘經歷,想必便不再忍心欺凌她。
看到陳詩霜坐在大堂里,便以為她聽不到,自己和小姐的交談內容。因此,把從古老頭處聽得話本故事裡的悲慘情節,全安排給了陳詩霜。
大堂里的陳詩霜,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她眸中寒光閃過,雙拳緊握,殺氣凜冽,一身霜意。若非她在神識里,默念清心訣,靜心消氣,只怕雁山集鎮都要毀於一旦……
「對了,小姐,今天給你說的,你別當著詩霜的面提,我怕她聽到傷心……」
成凡推門出去時,有點心虛,反覆叮囑李媛。
涼風漸起,秋意漸濃,樹影搖動,午日當頭,成凡卻一個勁得覺得脊背發涼。 一陣風來,後院裡的桑樹搖搖晃晃,風在每一片桑葉上,都悄悄刻下「成凡」二字,凌厲的劍鋒,仿佛是在宣洩心中憤怒情緒。
成凡站在院裡,搓搓雙臂,試圖驅走些寒意,可無論如何,總覺得冰冷刺骨。 陳詩霜坐在大堂里,似笑非笑,看著心虛的成凡。
「呵呵,詩霜,坐這呢,剛才沒找到你。」
「沒事,我看外面有乞討的人,覺得他們可憐,不知是不是父母遭難,家破人亡,真是……可憐……」
語氣不善,成凡自然聽出來了,尷尬地訕訕一笑,連忙另找話題。
「呃,詩霜,我還真不知道你的過往呢。你是怎麼到了雁山集鎮啊……」 陳詩霜自然不會說出自己修士的身份,表情冷漠,嘴角帶著一絲譏諷:「你不是知道麼。」
成凡見她聽到自己編造的故事,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歉說:「詩霜,你,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那些話你也聽到了,是我瞎編的,我想著這樣,能讓小姐不為難你嘛……她這人,性子刁蠻,你莫生氣,這事兒,都怪我,是我不好。」 陳詩霜面無表情,心中稍稍嘆了口氣,成凡這人,確實善良,不過性子也太軟弱了些。轉念一想,若自己真要嫁他,陪他數十年,他這樣的性子,也許不是壞事,也就作罷。
她想了解更多一些關於成凡的事,於是問道:「成凡,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我不知道。」
陳詩霜好奇:「嗯?」
成凡低聲說到:「十五歲的時候,失憶了,對來雁山集鎮之前的生活,完全沒印象。鎮上算命的古老頭髮現的,當時的我昏倒在集鎮邊上,然後掌柜的收留了我。我也許是個孤兒吧,在這生活三年,沒見過誰來找過人,也沒聽說誰家走丟過人,無人在意,許是無父無母吧。」
聽到成凡的話語,陳詩霜心中一軟,轉念只見,又覺這件事充滿古怪。 她神識一動,打算偷偷潛入成凡識海,看看成凡的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作為老祖法旨中提到的人,他的一切,自己都應該小心謹慎。
而且,作為築基後期修士,她神識強大,窺探凡人識海,雖說有些麻煩,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損害到他的識海,並不是一件難事。
正欲探入成凡識海之時,門口搖搖晃晃闖進來一人。
成凡起身看去,發現真是消失兩天的古老頭。這兩天,他沒聽到古老頭說書,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古老頭渾身髒兮兮的,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坐在桌前。
看到成凡後,嘿嘿一笑,坐在成凡面前。
古老頭神秘兮兮,從懷中掏出一本線裝畫冊,扔在成凡面前。
「小老兒又搞到一本,要不要?」
說著,他拿起畫冊,上面寫著《秘戲圖(續)》,當著成凡二人面翻起來。 「這本比上次的好得多,成小子你瞅瞅,它還能動呢……」
原來,這本圖冊的每一幅秘戲,都連續畫上幾頁,每頁之中又略有差異,連續翻來,畫中人物竟然動了起來!
成凡滿臉赤紅,急忙將畫冊塞回古老頭懷中。
「你,你,你別發酒瘋了!」
古老頭這才看到,成凡身邊坐著一女子。
他會心一笑,拍拍成凡肩膀,然後雙臂撐著桌子,向前探去,盯著滿面寒霜的陳詩霜,左看看,右看看,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成凡怕他再耍酒瘋,趕緊拉住他,問:「古師傅,今個這是怎麼了?」 古老頭甩開他胳膊,打個酒嗝,伸出手指,三掐五算,笑眯眯的說:「怪哉,怪哉,我看著,你們二人,怎麼有夫妻相呢……」
拉住成凡的胳膊,笑嘻嘻問他:「成小子,這是你新討的婆娘嗎?」 這話一出,不光成凡,連陳詩霜臉色也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嘖嘖,這身段,這容貌,嘖嘖,成小子,你艷福不淺啊。依本大仙看啊,這女娃,想做你婆娘哩!」
成凡是覺得,這古老頭酒勁上來,當著陳詩霜的面,說了這等胡話。 陳詩霜則又羞又惱又驚。羞的是她被古老頭點破心事,臉上羞紅不已;惱的是,若不是成凡在此,需要要隱瞞自己修士的身份,她定要給這瘋老頭一個好看。 可她又非常驚異,這老頭竟然算的如此精準,一言點破她來此目的。她神識掃過這瘋癲老頭,既沒有仙根,也無靈力,完全普普通通的一凡俗醉酒老頭。 古老頭越說越得意。
「嘖嘖,你們倆成了親,就要洞房,如果啥都不懂,肯定手忙腳亂,所以喲,還是得來本圖冊學學,小老兒要價也不貴,二兩銀子,唉,上次給你那本,賣便宜嘍,才要你一兩銀子,那點錢扔小芸那,只夠兩日……怎麼樣,二兩銀子,一口價……嗝……」
成凡起身,想要把古老頭拉走,可古老頭就死皮賴臉坐在那,成凡也拉不動。 陳詩霜頓覺尷尬無比,見瘋老頭耍賴不走,還在繼續翻那春宮圖冊,思來想去,只好往瘋老頭懷裡塞了些碎銀子。漲紅著臉,冷冷說:「滾!那髒東西你也拿走,污人眼睛!」
古老頭得了錢財,笑嘻嘻的站起身,拍拍屁股,打著酒嗝,哼著淫曲,走出客棧。
才走了幾步,懷中春宮圖冊熾熱滾燙,頓時冒出火來,嚇得老頭將它掏出來,伸手拍了兩下,把火拍滅:「怪哉怪哉,好好的寶貝不要,還給本大仙兒銀子使。」
古老頭離開後,成凡依舊滿面羞紅:「那老頭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你莫在意。」
支支吾吾半天,又解釋了一句。「對了,他說的之前那,那圖冊,不是我的,是別人的,別人讓我買的……」
陳詩霜倒是臉色平靜了許多,冷冷說道:「少看那骯髒東西。」
日過午頭,客棧里多了一些落腳的游商,多是打尖休息,並不住店,成凡和陳詩霜里外忙活了一陣,也應付了過去。收拾好客棧,吃罷晚飯,他便躺在了床上。
晚上入睡,成凡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自己身披紅袍,在鞭炮齊鳴,眾人簇擁下,與結髮妻子拜堂入房。 看著身旁一襲紅衣的妻子,他滿心喜悅,掀開絳紅蓋頭。
竟是一臉嬌羞的陳詩霜,他滿心歡喜,正欲親熱,卻聽到妻子說:「從今日起,夫君便是我的命中貴人了……」
成凡一臉驚愕,再看向嬌妻,突然發現陳詩霜不見了,絳紅蓋頭下,竟是李媛!
李媛推他入床,滿臉嬌媚,俯首埋進自己雙腿之間,含住陽具,用心吞吐,宛如前幾日那般。
他擦擦眼睛,細細看時,那一張嬌媚的面龐,又變成了陳詩霜的模樣。 冷艷之中,布滿春情,自己把持不住,射在她臉上。陳詩霜不僅不嫌棄,反而驚喜萬分,將那滿臉濁膩液體舔入口中。
畫面淫靡至極時,陳詩霜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圖冊,竟是那動態的《秘戲圖(續)》,看成凡一臉不解,陳詩霜媚笑著說:「叫你少看,又不是叫你不看。」 成凡又驚又喜,正欲翻看,突然被窗外雞鳴驚醒。
看著床頭的滴漏,此刻剛過五更,天色將曙,雞鳴不已。
他躺在床上,慢慢回味方才美夢。
這世間男子,最喜幻想。女子偷偷瞥他一眼,那男子腦海中便能生出無限遐想,什麼美女慧眼識落難英雄,從相識到相知,從舉案齊眉,到魚水之歡,再到白頭偕老。片刻不到,男子腦海里,已和那女子度過百年一生。
而這般幻想,唯少年為最。
躺在床上的成凡,正在想入非非。
那古老頭算的準不準啊,他說自己和陳詩霜有夫妻相,是酒後胡話,還是他算出來的?詩霜那般漂亮,自己心動不已,而且還讓自己喊她詩霜,想必她對自己有些意思。
那李媛小姐怎麼辦?
自己和她都做了那些事,算有了半個夫妻之實。
可李媛和那些少年們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怎麼辦?
她既然和自己做了那事,那就不能再和別人糾纏了,就得一心一意對自己。 自己入贅也不是不行,掌柜的膝下無子,自己機會還是挺大的。
到底選哪一個呢?他又糾結起來。
要不,兩個都納了?成凡遐想聯翩,徹底放飛了自我。
以氣質相貌來說,肯定是陳詩霜是適合做大的,可李媛那性子,怎麼會同意做小?
想著想著,成凡猛地察覺,自己竟然變了。
以前的自己,老實本分,從不胡思亂想,可自從看了那春宮圖後,自己竟然動不動夢那下流之事,動不動便想入非非,浮想聯翩。
竟然還做那左擁右抱之美夢。
自己怎就變成這般模樣?」成凡呀成凡,古老頭故事裡的大英雄,哪個有你這樣猥瑣?」
越想越生氣,他痛恨自己變得如此猥瑣,抄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右臉一巴掌。 「啪!」
「啊?」
隔壁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成凡聽到隔壁屋裡傳來的動靜,怕陳詩霜遇到了什麼意外,顧不上臉上熱辣辣的痛感,扯了件衣服披上,跑到隔壁,敲門輕聲問。
這時,房門輕輕打開一條縫,一雙纖纖玉手將他拉進屋裡。
成凡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沿著牆根的陰影里,早早起床的李媛看著這一切。
李媛這兩天過的很不舒服,家裡來了一個包藏禍心的「狐媚子」,不僅迷住了父母,還把自家小二給迷住了。
編造一通狗屁不是的悲情故事,便將成凡那蠢貨,騙的不知東西南北。 以前自己說一,成凡那夯貨從不敢說二,讓他脫褲子,他決計不敢放屁,自己再給那夯貨一點甜頭,哄得他服服帖帖。現在可好,他居然敢跟自己作對,幫那「狐媚子」說話。
李媛感到了威脅。
她沒有立即發作,她覺得,現在的家裡,自己已經被那狐媚子孤立了。 父母被那狐媚子欺騙,斥令自己不得為難;成凡被那狐媚子迷住,詩霜詩霜的喊著,背叛了自己,做那狐媚子的舔狗。單憑自己一個人,鬥不過那陳狐媚子。 她得想點辦法。
早上聽到了一絲動靜,她便偷偷開門,結果看到了成凡被那狐媚子拉進屋子的一幕。
李媛心中冷笑一聲,原來,狐媚子這般偷漢子。
成凡被她迷的,如此神魂顛倒,只怕此刻,兩人在屋裡,已經乾柴烈火了吧。 她順著牆根,繞到陳詩霜屋門口,透過窗紙裂縫,朝屋裡看去。
成凡坐在床上,雙手局促不安。陳詩霜坐在一側,手裡拿著,類似胭脂盒狀的東西,將盒中膏脂緩緩塗在成凡臉上。
李媛心中竟有些失望,不是她想像的那種畫面。
不過,這對狗男女靠的如此近,也讓她非常不爽。
只怕那狐媚子的唾沫,都能自己蹦進成凡嘴裡。
狐媚子的手指,在成凡臉上摸來摸去,實在是噁心。
突然,李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狐媚子,該不會是,奔著成凡來的吧?
她想起來,陳詩霜動不動成公子,成公子的叫……還不讓成凡喊她全名,非要喊什麼,詩霜,詩霜!呸,膩歪的讓人噁心!
李媛偷偷回到屋子裡,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拼湊在一起,越琢磨,越像那回事兒,越想,她越發肯定。
她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你想要成凡?
成凡是李家客棧的下人,那就是本小姐的狗,本小姐叫他在院裡待著護院,他就不能舔外人的飯!本小姐,能讓你如願?
呵呵,狐媚子,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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