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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的答案 (1-18)作者:阿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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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安妮的答案
作者:阿賢
(一)安妮
「安妮老師,再見。」
「再見。」
隨著班裡最後一個學生離開,教室里一下變得清清冷冷,只有外面下著的冰雹擊打窗戶的聲音。
「啪。」
陳安妮關掉燈,收好課本,走出這間小教室。
人才剛出教室,刺骨的寒意席捲而來。出教室左拐就是衛生間,今天是月經第六天,身上已經沒有血了,只有一點點髒東西。
換完婦墊後,她聽見口袋裡的上機傳來手機簡訊的提示音。現代人基本上都是微信發消息,簡訊要麼是手機營業廳發的信息,要麼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無關緊要的。
上了一下午的課,她有些累了,換平常可能還會拿出來看一眼,但現在實在沒什麼精力了。
她走出廁所,外面不比教室里有空調,冷意越來越重,從腳底一直蔓延至全身。
現在是十二月底,溫度接近零攝氏度,她穿得不多,裡面穿了一件羊毛毛衣,外面就套了一件妮子外套。
這外套是前段時間向正給她買的,標價好幾萬,那專櫃的櫃姐說面料用的駱駝絨,保暖性強如何如何的,結果穿在她身上還是覺得寒意纏身。
她一邊呼熱氣搓手,一邊小跑到大堂。大堂里開了空調,她一進去,關上門,瞬間是兩個世界。
大堂前台坐著一個妹子,是她們這個日語機構的前台接待,叫高露,只比陳安妮小一歲。
她來這裡只有兩個月,這裡一共四個老師,只有陳安妮和她同齡,兩個人因此比較聊得來。
「安妮,你等會怎麼走啊?」現在是下班點,高露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安妮。
安妮說:「打車吧。」
高露背好她的挎包,走到沙發這邊來:「打車?你男朋友出差還沒回來嗎?」
平常基本都是向正來接安妮下班,這幾天高露看到安妮都是自己打車走,就有點疑惑,一問才知道她男朋友是去外地出差了。
安妮點點頭:「嗯。」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男朋友等會就來接我了,我讓他送你回去。」 安妮不喜歡麻煩人,推辭道:「不用了,我和你住的地方都不在一個區,現在外面在下雪,你男朋友繞來繞去的不方便。」
高露是個熱情的人,不由分說的去拉安妮的胳膊,想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哎喲,沒什麼不方便的,再說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你哪裡打得到車啊。」
「走吧走吧,我男朋友馬上就來了。」
盛情難卻,陳安妮只好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胳膊往外走。
兩人走到樓梯口等電梯。
這棟寫字樓一共二十幾層,陳安妮工作的日語機構在高層,加上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用電梯的人也多,一般要等個十來分鐘電梯才能上來。
高露在一旁刷抖音,時不時發出笑聲。
陳安妮在二十二樓,而電梯從十八樓開始向下移動,每到一個樓層,上面的數字還會停留兩叄分鐘。
等待的時間無事可做,陳安妮也掏出手機。
亮屏之後,她握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心猛地向下沉。
她還沒能平復自己的心情,下一秒,手機的頁面彈出視頻通話。
她按下接受,視頻那頭的向正穿著一件加拿大鵝的迷彩夾克,看著很單薄,仿佛跟她不是一個季節。
「你下班沒有?」
「下了。」
向正此時正在和下屬們在外聚餐,服務員上前來遞給他菜單,他沒接指了指對面那幾個說說笑笑的員工,示意服務員讓他們點。
陳安妮聽到視頻那頭有說笑聲,問他:「你在哪裡啊?」
「在外面和幾個員工吃飯,下午剛把合同給簽完,他們嚷著要出來開個大包慶祝一下。」
陳安妮沒什麼情緒:「哦。那你先吃飯吧。」
向正很敏感地捕捉到她聲音里的不對勁,他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捻了捻眉心:「怎麼了?你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安妮的手此刻抖得厲害,她心緒不定,面上卻還是裝作平靜:「沒、沒怎麼,今天下雪了,比較冷,有點凍到了。」
聽她這麼說,向正也就沒多想:「你多穿點衣服,別弄感冒了。明天的聖誕節我可能沒法陪你過了,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得過幾天才能回去。」
「好,那你忙,我先掛了。」
說著就要掛電話,那頭向正出聲制止她:「掛什麼,我現在是下班時間,不忙,我想多看看你。」
「你不想我嗎?」
向正到廣州出差這幾天每天都要給她打上兩叄個視頻電話,每次聊著聊著就要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陳安妮這人臉皮薄,每回聊這個,她都是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
恰好這時候電梯終於到了她們這一層。
「電梯來了,我先掛了,回去我再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陳安妮和高露一起走進電梯。
高露收起手機,挽上陳安妮的胳膊,笑著問:「剛剛你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嗎?」
陳安妮掛了電話後,並沒有點進信息里去仔細看那條簡訊,而是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裡。
她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內心再次泛起波瀾。
「嗯。」
「真羨慕你啊,你男朋友去個隔壁省出差都一天打好幾個電話過來,我男朋友去北京出差連我電話都不會接。」
「唉,看來男人說的忙都是藉口。」
陳安妮對此只心不在焉地笑笑不說話。
(二)向正
高露的男朋友開著一輛藍色的捷豹XE,上車後,高露對她男朋友說:「這是我同事,她男朋友這幾天出差,她一個人沒法回去,我們送送她啦。」
陳安妮:「不好意思麻煩了。」
高露男朋友抬起頭隨意往透視鏡里看了一眼,「沒事,不麻煩。」 楊凱一邊說著,眼神忍不住又透過鏡子瞟了幾眼陳安妮。
高露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不遠,安妮住在市中心的華遠小區,楊凱一聽,就在地圖上輸入安妮住的地方,結果顯示與他住的小區只有幾公里遠。
於是高露放棄一同送安妮回去的想法,讓楊凱先送她回去。
高露走後,車子裡一下少了一個人,這讓陳安妮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不太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怎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乾脆把臉埋進圍巾里,然後將頭靠到窗戶上,閉目養神。
前頭的楊凱則時不時透過鏡子不斷打量她。
「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我把空調調大一點?」
陳安妮睜開眼睛:「不用,謝謝。」
這一睜開,恰好看見透視鏡里楊凱那不斷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之前車上沒開燈,楊凱看她她也沒發覺,而現在車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她才發覺楊凱赤裸裸的目光。
那目光帶著點油膩和猥瑣,不斷在她身上游移。
陳安妮雖是個腦子慢半拍的人,但再遲鈍也看出了這楊凱此時是什麼心思。 「唉,你別介意哈,我就是看你長得太好看,就忍不住多看幾眼。」 楊凱見自己的目光被她捕捉到,悻悻然解釋。
「你男朋友是在外地出差嗎?」
陳安妮禮貌回應:「嗯。」
「剛高露說你男朋友都走了四五天了,你說你這麼漂亮,身邊平時肯定有很多追求的人,你男朋友都不怕你跑了嗎?」
陳安妮有些不悅地皺起眉,沒吭聲。
「唉,我是說真的,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你要是寂寞的話,可以找我玩。」
陳安妮聽到這裡,一心只想下車。她性格很包子,換別人肯定罵上了,但她連大聲懟對方一句都不敢。
她看了看前方,看到過個紅綠燈就是地鐵站了:「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得儘快趕回去,麻煩你把我放到前面那個地鐵站吧。」
「地鐵換乘多麻煩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真的有事,麻煩你停車。」
臨下車時,楊凱還在那說:「加個微信唄,交個朋友。」
安妮當作沒聽見,下了車,就迎著風一路跑進地鐵口。
買票,進站,換乘,花了一個多小時,陳安妮終於在八點整進了家門。 她手腳早就凍得失去了知覺,一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開空調。
過了一會,房間裡慢慢被暖氣包圍,她身體機能漸漸恢復,於是從靠椅上起來,找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浴室里洗澡。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向正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距離上一次的視頻通話是叄個小時前,不過向正一直就是這麼黏人,陳安妮早已習慣。
她接起,視頻里向正那邊全是鬼哭狼嚎的聲音,五顏六色的燈光亂晃,過了幾秒之後,他大約是從裡面走了出來,燈光變成了橘黃色,周遭環境瞬間安靜不少。
安妮說:「我才到家,你還在外面嗎?」
向正背靠在牆上,閒閒開口:「嗯,被他們拖來KTV唱歌。你吃飯了沒有?」
「四五點的時候吃了同事買的壽司。」
她走進浴室,打開浴霸暖氣,然後反手扣上門:「我先掛了,我要洗澡了。」
向正挑一挑眉,陳安妮剛說完這一句話,眼前就浮現出她脫完衣服後,白皙柔軟的玉體。
這句話明明她說的很平常,可他聽在耳里,卻染上了情色的意味。 他們已經有四五天沒見面了,他也有四五天沒睡她了,對於她的身體他總是欲罷不能,怎麼都要不夠。
他們太久沒見面,她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勾起他的慾望。
他低頭看了一眼隨著器官的腫脹,而慢慢被支起來的褲襠處。
現在是在外面,四周斷斷續續會有服務生忙來忙去。他沒繼續纏著陳安妮,結束通話後直起身子往男廁所的方向走。
(三)聖誕節(上)
洗完澡塗完護膚品之後,陳安妮直接縮進被子裡。
現在才九點多,時間還早,她拿出手機想看看電視劇催眠。
解鎖後,不知為何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條簡訊。
那個號碼很熟悉,她幾乎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是誰發給她的,而簡訊的內容她只通過通知欄看到了前半段。
「安妮,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後面的內容得點進去看,但陳安妮沒有點開。
相比於在剛看到這條信息時內心的波濤洶湧,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已然平靜了許多。
她點進信息列表,長按那條簡訊,然後點擊刪除。
她想,這一年多她已經很努力地去忘記那些事和那個人了,她不想努力全都白費。
第二天早上陳安妮早上七點醒的,她從來不熬夜,早睡早起,作息很正常。 唯一的熬夜時期是高叄那一整年和剛和周許澤分手的那半年,那時因為熬夜,她大姨媽紊亂,媽媽帶著她吃了大半年的中藥才調好。
之後為了不再喝那苦得要命的中藥,陳安妮再也沒有熬過夜了。
今天是周日,也是聖誕節。
陳安妮不用去上班,她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在下小雪,白茫茫的一片。
太冷了,她打消出門的想法,下了碗麵條當早晨。
吃完早晨她又縮到沙發上,葛優躺,拿起遙控器按了一部愛情片看。 電視里上演的愛恨糾葛,她看得百無聊賴,打著哈欠摸出手機來刷。 微信里向正給她發消息說聖誕節快樂,不能回去陪她過,然後就是一個轉帳。
她按下接收後也給他發了個聖誕快樂。
她是個很沒有儀式感的人,過節什麼的基本沒給向正準備過禮物,倒是向正大到生日小到520這種節日都會給她買禮物或轉帳。
微信里除了向正給她發消息,還有一些以前的大學同學,發著向群發一樣的信息,她懶得一個個點進去看。
就去刷了一下朋友圈,果不其然,叄分之二的內容都是和聖誕節有關的。 要麼曬禮物、曬轉帳,要麼曬秀恩愛的合照。
以前陳安妮對這些節日沒什麼感覺,但現在看著她們都有人一起過節,而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個幾百平清清冷冷的大平層里,一瞬間只感受到了孤單。
之前都是向正和她一起過,可現在突然一個人,她反而有些不習慣......
於是退到微信列表,向正還沒有回她的信息,她很想打個電話給他,但一想他沒回可能是在忙,就放棄了。
陳安妮在家裡窩了一天,最後發現冰箱裡除了中午吃完的西紅柿之外什麼都沒有,才不得不換上羽絨服出準備門去解決晚飯。
她到門口去換鞋,才換好,就聽見防盜門密碼輸入正確之後的提示音。 接著門被拉開。
陳安妮看到門後的人,愣了一兩秒,又驚又喜:「你不是過幾天才能回來嗎?」
向正沒有提行李箱回來,他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衣服和鞋子上都沾上了雪花。
「今天下午沒什麼事,我想回來看看你。」
陳安妮伸手把門關上,聽到他的回答後還想問什麼,一轉身看見向正沒往裡走,而是雙手插兜站在她的身後。
「你等會......」
她才說幾個字,對面的人一把抱住她,然後將她抵在門口的鞋柜上。 他的臉緊緊貼著她,鼻腔里呼出的熱氣不斷噴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 雖然他才從寒天凍地里回來,但一看到她,身體里的慾望便瞬間叫囂著復甦。
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吸吮,聲音低沉,問她:「你想我嗎?」
邊問,邊左手扯開她的外衣拉鏈,駕輕就熟地從後面伸進毛衣里,一路摸到胸罩排扣,單手解開。
「嗯?」
他大手握住她的胸,不斷揉捏,手指時不時揉搓著胸前的奶頭,很快奶頭便立起來。
(四)聖誕節(中)
他太清楚她的敏感點在哪裡,奶頭被他捏在手裡挑逗、玩弄,她的身體只覺得一陣酥麻,腿一瞬間就軟了。
她咬著下唇,喉嚨里止不住溢出一聲嬌哼聲:「嗯,哼,你別......」
「別什麼,嗯?」
向正把她的毛衣推到鎖骨,兩團軟綿綿的雪白立馬毫無遮擋的晃蕩出來,他低頭一口含住,一會吸吮,一會又勾起舌頭在奶頭上打著圈。
安妮被他弄得呼吸不沉穩,脖子微微向後仰起,面色一片潮紅。雙手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頭,往下壓,用行動無聲地傳遞著她的慾望。
向正像個孩子一般,附在她胸口大口吸著奶,他渾身燥熱,下面的雞巴早就硬挺挺地撐了起來。
兩個人擠在門口這狹窄的空間裡,呼吸交融著,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 「想不想要嗯?妮妮想不想要阿正的雞吧?」
向正鬆開她的奶頭,抬頭吻住她的櫻桃小嘴,撬開貝齒,舌頭靈活地伸進去,用力攥取她口中的芬芳。
陳安妮的吻技不怎麼樣,只能吶吶張開嘴。她被他吻得昏天黑他,身子早已軟成一團泥,下面一陣熱流涌過,接著不斷往外流著愛液。
她臉皮很薄,明明被他撫弄出了性慾,可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她的需求。 向正當然知道她什麼姓子,也不等她回答,手伸進她的打底褲襪里。 「流了好多水啊,妮妮。」
他順著摸下去,繞過那一撮小森林,手指直直插進她的花穴,裡面正源源不斷往外冒水。
嘴巴不說,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向正的雞吧已經硬得不成樣子了,他想要她,憋了快一個星期,這幾天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他雞吧插進她逼里抽插,而她在他身下嬌喘的模樣。
這些畫面刺激著他的感官,每天晚上他的雞吧都要硬起來,每天都日思夜想著她的逼,今天終於忍不住了,買了最快的飛機趕回來。
現在他想了幾天的人就軟趴趴的靠在他懷裡,臉上泛著紅暈,一副任他蹂躪的模樣。
前戲已經做足,向正不再墨跡,手從她的內褲里抽出來,可就在半途中,他的手指碰到她內褲上貼著的什麼東西。
他又往裡摸了摸,最後確認是類似衛生棉一樣的東西,腦子裡一下想起他走的那天,陳安妮正好來姨媽,躺在床上疼得直冒汗。
他從慾望中恢復一些理智,抬起頭問:「妮妮,你大姨媽還沒走嗎?」 陳安妮此時早就被慾望沖昏了頭,她眼神迷離,像失了魂的人。聽到他問,哼哼唧唧地回:「已經沒有血了,只有點髒東西。」
月經期宮口處於擴張狀態,現在就做愛,容易得婦科病。向正和陳安妮在一起這麼久,對這方面多少懂點,雖然不了解專業的婦科知識,但月經沒結束就做愛多少會損害身體。
陳安妮沒想那麼多,慾望已經占滿了她的大腦,婦墊上全是她的水。她滿面潮紅,被扯開的胸罩掛在身上,身體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需要得到愛撫。
向正看她這個樣子,他知道自己只要脫下那層包裹,他就能立馬進入那極樂世界。
可他還是生生壓下了體內的邪火,伸手扣好她的胸罩,然後把毛衣拉下來。 他向正是慾望強,但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他喜歡同她做愛,但他更疼惜她的身體。
「你姨媽還沒走呢,我怕你得病。」
向正調整了下呼吸,一把摟過還沒緩過來的陳安妮,頂著腫脹的慾望,往裡走。
他這話說完陳安妮倒是稍微找回了些理智,被他一路帶到房間裡,她推開他,鬧彆扭一樣嘟噥一句:「你走開,煩死了。」
她這話聽著像是對他剛剛挑起她的性慾後,又沒滿足她後的不滿。 向正一把抱住她,順帶著和她一起倒在床上。
他右手摟著她的腰,左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胸,逗她:「煩什麼?因為我沒插你,不開心了?」
他總是這麼赤裸裸的去說這些事,陳安妮做不到,這種情愛之事她總是羞於啟齒。
她的耳朵立馬紅了,頭直接別過去,不理會他。
向正知道她不好意思了,靠過來吻她:「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嗯?」 她還是沒回答,向正將整個身體靠過來,雙手撐在她兩邊,低頭啃咬著她的嘴唇,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上吸了幾個草莓。
他手上揉捏的動作沒有停,兩個人在這些親昵中漸漸意亂情迷,陳安妮不禁嬌喘出聲,向正的雞吧再次變得硬邦邦。
小弟弟昂首挺立,他拉下褲子拉鏈,露出陰莖,上下抽弄了兩下。 他對著身下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地陳安妮說:「妮妮,給我口吧?」 陳安妮看見那龐然大物,就這麼猝不及防出現在自己眼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以前她也給他口過好幾次,但她口活不好,而他的雞吧又太大太粗,放到她的小嘴裡撐得她難受。
雞吧塞進嘴裡後,向正頓時倒吸一口氣:「嘶。」
陳安妮跪在床上,握著他的雞吧,含在嘴裡,動作起來。
可她不熟練,向正教她:「你就像含棒棒糖一天,對,然後伸出舌頭,在龜頭那舔,對,唔,好爽。」
向正是爽了,他的雞吧在溫暖濕潤的口腔里,陳安妮照著他說的吸著、舔著,快感如電流從他尾脊骨直躥上來。
他正爽著,手情不自禁地按住她的頭,往她嘴裡不斷抽送著。
他雞吧尺寸太大,每一次抽送都頂到她的喉嚨,沒一會陳安妮就感覺難受,嘴裡嗚嗚地喊著要停下來。
向正看她臉色難看,知道自己精蟲上腦,手裡沒了分寸,把她弄難受了。於是停下動作,「好了好了,不弄了不弄了。」
陳安妮大口大口喘著氣,臉漲得通紅,按著喉嚨咳嗽著。
「怎麼了?難受?」向正提好褲子,坐到床上,摟過她,半哄著,「下次不這樣折騰你了。」
他們在一起這快一年的時間裡,向正很少讓她口,他知道每次讓她口都弄得她難受,所以很少和她口交,就算口也會多照顧她的感受。
這回是太想她了,才沒能控制住。
「還難受嗎?嗯?」
過了會陳安妮才開口:「不難受了。」
向正見她沒事了,摸出手機看時間,七點了。
他問她:「餓不餓?」
(五)聖誕節(下)
他這麼一問,陳安妮才後知後覺感覺到餓。
不過兩人並沒有立馬出門,向正這會下面還一柱擎天,他等慾望慢慢消退了後才拉著陳安妮出了門。
向正這次去廣州出差沒開車出去,星城和廣州隔了六七百公里,開車要花八九個小時,坐飛機要方便一些。
他的瑪莎拉蒂老老實實停在負一樓,兩人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向正問她:「想吃什麼?」
陳安妮反問他:「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廣州那還有點事沒處理完,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
他明天一早就要走,陳安妮心裡有點失落,不過面上沒表露出來。 「那你不就只能在家待幾個小時?」
「怎麼捨不得我?過幾天等我忙完那邊的事,我就回來好好陪你。」 安妮咬著唇,口是心非:「我是說,你這就回來待一會,跑來跑去的怪折騰的。」
向正握著方向盤,一個打轉,駛出了小區。等車開到馬路上等紅綠燈時,他騰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回來看我老婆怎麼叫瞎折騰。今天聖誕節,別人都有男朋友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他們住的小區過個馬路就到了星城最有名的商業街,今天過節,街上很熱鬧,雖然天空還下著雪,但也阻擋不了這些情侶們的熱情。
牛排、日料什麼的安妮都吃膩了,她想吃中餐,想念辣椒炒肉的味道。 於是向正帶著她去了一家聽說辣椒炒肉做得很好吃的餐廳。
這家餐廳的生意一年到頭都很好,再加上今天過節,兩個人到的時候,外面坐了一圈人在等。
向正拿了號,號已經排到二十多號。
「你現在要是很餓我們就吃別的去,我怕等太久。」
可陳安妮就想吃這家的辣椒炒肉,向正過來把她半摟在懷裡:「真要等?」 「嗯啊。」
他看一眼店外面膩膩歪歪的情侶,「走,我先帶你去買個聖誕禮物。」 「你不是早上轉了錢我嗎?」
他笑:「那哪能一樣,禮物比較有儀式感。」
國金中心離他們吃飯的餐廳不遠,只有幾百米。
裡面全是奢侈品專櫃,一進去就能看見大大小小的專櫃前聚集了帶男朋友來買奢侈品的女生。
一樓是賣護膚品和化妝品的專櫃,二樓是賣皮包衣服的。
向正帶著陳安妮直接來到二樓愛馬仕的專櫃,才剛進門,裡面的櫃姐就熱情地招待上來了。
他是這裡的vip客戶,這裡的櫃姐都認識他,知道他有錢又大方,每次來店裡提包從來不看價格,只看好不好看,女朋友喜不喜歡。
「向先生您來了。」
店裡一共叄個櫃姐,一見到他就上來熱情地打招呼,但打完招呼,其他兩個櫃姐該幹嘛幹嘛。
因為她們知道這是她們店裡那個叫於莎的櫃姐的客戶。
「向先生帶女朋友來了,」於莎露出營業式微笑,「您女朋友真漂亮。」 陳安妮也禮貌地笑笑:「謝謝。」
於莎問安妮:「請問怎麼稱呼啊?」
「我姓陳。」
「哦,陳小姐,您看您喜歡什麼款式的包?」
安妮其實對這些奢侈品的東西不了解,在認識向正以前,她身上穿的、背的包都是在淘寶上買的便宜貨。
認識向正以後,他總愛給她買這些東西,什麼香奈兒啦、lv啦、普拉達啦,她對這些東西一概不了解,只知道價格貴。
「我、我不太懂這些奢侈品,都是都是我男朋友給我買。」
安妮又扯了扯向正的衣袖:「要不還是算了吧,家裡已經有很多包了,我都背不過來。」
若是別人說這話還有吹牛的嫌疑,但於莎清楚她說的是事實,向正基本一個月要來她們店裡好幾次,每次都要提走幾款新款包。
向正:「沒事。」
他喜歡給她花錢的感覺,大量的奢侈品即使買回去她也不見得背得上,可他想她全身上下所有用的穿的都是他買的。
這樣就仿佛她這個人完完全全歸屬於他。
他對著於莎道,「我女朋友不太會選,你拿你們店裡剛到的新款幫我們包起來。」
於莎連忙去拿出她們店裡新到的包,然後遞給陳安妮看了看。
「陳小姐,這款是愛馬仕最搶手的Constance系列,每年店裡到貨不超過五隻,這是最後一個了,您看看喜歡嗎?」
陳安妮本就對這些不感冒,也沒什麼研究,只想快點買完走人,於是抬眸看了一眼說挺喜歡的。
向正於是讓櫃姐包起來。
乾脆利落,沒問價格,也沒左挑右選,這是櫃姐們最喜歡的客戶。 向正跟著於莎去前台結帳,陳安妮沒跟著過去,她不用看都知道價格很貴,而每次向正給她花錢時,她都有種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羞愧感。
所以每次他去買單,她就站遠點,看不到心裡就稍微不那麼難堪。 這時,一直在旁看的一個櫃姐走到陳安妮面前,語氣里夾著一絲羨慕:「陳小姐真是好運氣啊,向先生又大方又捨得為你花錢。」
陳安妮略一莞爾,沒打算就著話引子和她聊下去,這櫃姐還想說什麼,見店裡又來了新客戶,連忙迎上前去接待。
那邊櫃姐熱情地接待著新客戶,陳安妮百無聊賴地坐在店裡沙發上,盯著那一排排琳琅滿目的包發獃。
「實在不好意思啊,那款康康包店裡只有最後一隻了,剛被別的客戶買了。」
「啊,就沒了,都怪你,那天捨不得買。」
「哎呦老婆,買那麼貴的幹嘛,一兩萬的包跟七八萬的有什麼區別啊,咱看看別的款式。」
「我就要那一款......」
女聲停止,接著陳安妮感覺到有人朝她這邊走過來,她一抬頭看見畫著精緻妝容,有些熟悉的臉龐。
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倒先認出她來了。
「誒,你是,」陳安妮戴著副黑框眼鏡,脖子上圍著圍巾,半張臉埋在圍巾里,劉靜仔細打量了一會,確認沒認錯人之後才說,「陳安妮對吧?」
陳安妮愣了幾秒,在腦中搜索了一番才認出眼前的人。
劉靜,跟在她身後過來的那個男人她也認出來了,叫周闖,男方大學和周許澤是室友,關係很好,那會她們兩對情侶經常一起出去玩。
「是我,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了。」陳安妮勉強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她雖看起來很平靜,但手指早就不自覺緊緊相扣在一起。
這些故人都是和周許澤有關的,而和他有關的一切,事亦或者是人,陳安妮一點也不想再次遇見。
「是啊,大學畢業後,咱就沒見過面了,我剛在那頭看見你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劉靜又拉過她老公:「老公,你看,是陳安妮。」
周闖:「誒,還真是,你也在這買包啊?」
陳安妮並不想和他們有太多交談,她只想趕快離開,正好那邊向正買完單過來找她。
「走吧。」向正拉過她的手。
陳安妮終於得到解救,向劉靜夫婦道別:「我們先走了。」
劉靜夫婦見陳安妮身邊多出一個男人,關係還很親昵,愣了一下,接著互相遞了個眼神。
劉靜很快收拾好自己有點驚愕的表情:「好,再見。」
哪知陳安妮和向正才走出店門,劉靜又追上來,「誒,安妮,你是不是以前那個微信號換了啊?」
「啊,嗯。」
劉靜:「那我們重新加個微信號吧,上次大學同學聚會想喊你來,結果發現你的號註銷了。反正以後大家都在星城,可以約出來玩的。」
話說到這份上,陳安妮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加完微信,陳安妮與向正走下樓,向正隨口問她:「剛你大學同學?」 陳安妮有點心不在焉,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向正問的什麼。
「啊,是啊。」
店裡。
於莎把向正剛刷完卡列印出來的小票放到手裡盯著看,小十萬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一個月以來,向正在她們店裡消費的金額怎麼說也有好幾十萬。
作為奢侈品的櫃姐,每天看著這些數字本該麻木的,但向正確實出手闊綽得嚇人。
她不免羨慕又嫉妒他那位女朋友。
那旁和她總是上下班的櫃姐得空和她來閒聊。
「嘖嘖嘖,還別說向先生那女朋友確實挺漂亮的啊,難怪這麼捨得花錢。」 於莎不以為然,「漂亮嗎?就那樣吧。」
櫃姐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嘖嘖嘖,你就酸吧。你這一個月天天有事沒事給向先生髮消息,你看他搭理你了嗎?」
「你怎麼知道他沒搭理我,」於莎要面子,嘴硬道,「你又沒看見我兩發消息。」
於莎又照了照前台的鏡子,她身材很豐滿,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不像那個女生,清清瘦瘦。
她五官不錯,從小到大追的男生不少,也不缺那種有錢一點的富二代,可那個女生五官寡淡,沒化妝,不打扮,和她一比,明顯她氣質各方面要好。
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她對著鏡子嗤之以鼻:「漂亮什麼漂亮,穿一身名牌還那麼土。」
(六)周許澤
周許澤到達包廂時,劉靜夫婦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讓你們久等了。」周許澤走到圓桌的一旁坐下,淡笑著解釋。
周闖:「唉,自家兄弟說這麼客氣幹嘛,菜我和劉靜已經點好了。」 兩人寒暄了一番,接著周闖話鋒一轉,聊到周許澤最近剛成立的公司。 周許澤是上個月回星城的,說是要回來自己創業。
他媽媽在浙江有自己的裝修公司,在當地很有名氣。當時大學畢業後,他就去了他媽公司工作,不出意外是要留在浙江,繼承家業的。
誰知在那待了一年半後,周許澤毫無徵兆的回了星城。當他下了飛機,打電話和劉靜夫婦說他到了星城時,周闖還以為他是到星城來玩兩天。
結果周許澤告訴他們要留在星城,自己成立屬於自己的裝修公司。 周闖和周許澤大學關係很好,周許澤雖然不怎麼愛談論自己的私事,但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穿周許澤的想法。
放著好好的現成的大企業不幹,要自己出來單幹,想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公司的辦公樓周許澤已經找好了,租金已交,再就是招人了。
他自己大學學的就是室內設計,只需要招兩個業務員和會計就行。 公司處於起步階段,沒什麼太多可聊的。等到菜上齊了,叄人邊吃飯邊聊些家常。
「你們婚期定了嗎?」
劉靜:「定五一,許澤你到時候要過來當伴郎啊,你要是不來,我們都不知道找誰了。」
周許澤淺淺地笑:「嗯。一定。」
包廂里接著陷入沉默。
劉靜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她心直口快,雖然周闖一再提醒她今天到了這別和周許澤提昨晚碰到陳安妮這事,但她猶豫半天,還是決定告訴他。
「許澤。」
「嗯?」
劉靜這欲言又止的語氣,周闖一聽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在一旁使勁給她使眼色。
這畫面被周許澤看在眼底,已經猜出七八分了。
「和她有關嗎?」
在得到劉靜肯定的答覆後,周許澤那自始至終都波瀾不驚的面容中,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黯然。
從飯店出來時,天空中下起了雪。
周許澤沒急著離開,他站在飯店的台階上掏出打火機點燃煙。
他抬頭,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然後長長呼出一口白霧。
白霧飛進風裡,很快被吹散。
「我和周闖昨天在國金碰到陳安妮了。」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她和那個男的挺親密的,看樣子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這叄個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他回星城這段時間裡,每天都在找她,他只知道大四畢業那年她去了一家日語機構實習,按照她的性子,在一個地方工作一兩個月後能適應下來,就不會輕易離開。
於是這段時間他把星城幾乎叄分之二的日語培訓機構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她。
參加大學同學聚會也是一樣,他這人性子清冷,不太喜歡去參加這種鬧哄哄的聚會,之前破天荒地去參加,也是為了能聽到有關她的信息。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在哪裡,這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
她曾是他身上的第二根肋骨,無法割捨,到了現在仍是如此。
可現在她卻成了另一個人的肋骨,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生生的剝開你的心。 良久之後,他扔掉手裡的煙頭,抬腳走入這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七)什麼時候結婚
日子在飛快地流逝著,進入一月份後,星城的天氣越來越冷。
這幾天星城接連下著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放眼望去,整個城市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白。
臨近年關,陳安妮工作的地方早早便放了假,外面太冷,她這些天都是窩在家裡,有時候打掃下衛生。
那天下午,她在客廳拖地,電話響了,她從茶几上拿起來看,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這號碼她早就忘記了,但若是看到,還是能認出來。
她把電話擱在茶几上,沒有掛斷,也沒有接,任由手機自動掛斷。 她握著拖把強迫自己不去理會,可拖著拖著她心越來越亂,情緒也逐漸泛濫成災。
最後她扔下拖把,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盯著那上面的未接來電,長久地出神。
前些天,她刷朋友圈,無意間看到劉靜發了張照片,上面還寫著開業大吉四個字。
照片里,周許澤一身正裝和幾個人站在辦公室里,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而照片下面的定位顯示在星城的某個寫字樓。
她無法得知他為什麼會回星城。
她曾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再有交集,可從那次她收到他簡訊開始,到偶遇劉靜夫婦,再到現在她知道他在星城,一切似乎冥冥中註定一樣,好像這些事情可以串聯起來最終走向某一個情節。
這次是電話,下次呢?下次是他們在星城的某個地方偶遇嗎?
陳安妮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害怕見到他,害怕她好不容易塵封起來的感情,再見到他之後泛濫成災。
可人越害怕某件事,就越會發生,陳安妮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除夕的前一天陳安妮才極不情願地和向正一同回了家。
陳安妮家就在星城,過年對於她來說只是短短十多公里的距離,因此她對回家這事沒什麼熱情。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媽總愛催她和向正的婚事,她現在壓根沒做好結婚的準備。
每次回去都要被她媽訓一頓,說她老大不小了,不結婚拖著幹嘛,明明她再過兩個月才二十四。
陳安妮家住在星城一個比較偏僻的安置小區里,小區有些老舊,連電梯都沒有。
向正停好車後,提著好酒好煙和陳安妮一同上了樓。
陳媽媽正在裡面做飯,聽到敲門聲後,連忙從廚房裡出來開門。
「哎呦,小正啊,都來好幾回了,幹嘛還這麼見外提這麼多東西啊。」 向正禮貌地喊了一聲阿姨好:「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不是見外。」 陳媽媽笑盈盈地接過禮物:「那阿姨就收下了,進來吧。」
陳安妮和向正進了屋,陳媽媽又去廚房忙活了,向正邊問:「阿姨,叔叔呢?」邊進廚房想去幫忙。
陳媽媽一看他進來,連忙把他往外推:「你叔叔去買酒了,這裡阿姨弄就好,你去沙發上坐著。」
接著又喊陳安妮:「你這孩子一進來就往沙發上坐,也不知道給向正倒杯茶。」
陳安妮扔掉手裡的瓜子,去給向正倒了杯茶,語氣涼涼道:「我看你再多在我媽面前獻幾次殷勤,你就成她親生的了,我就成撿的了。」
向正伸手一把撈過她,她重心不穩,不偏不倚摔進他的懷裡。
她正想說她媽媽還在廚房裡呢,就聽見頭頂向正漫不經心的聲音。 「女婿也算半個親兒子你不知道?」
「你這人真是,給片磚能上房揭瓦了。」
......
兩人在沙發上鬧做一團,陳媽媽端著菜從廚房裡出來,見到這樣一番情景,也就沒出聲打擾他們。
同時心裡也暗暗高興兩孩子感情這麼好,那麼離結婚也就不遠了。 陳媽媽燒完最後一樣菜後,陳爸爸也從外面提著酒回來了。
席間,陳爸爸和向正喝著酒,聊著聊著不免要聊到關於兩人的婚事。 陳媽媽說:「小正啊,你們也談了快一年了,給阿姨交個底,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向正:「阿姨,婚姻畢竟是件大事,我和安妮現在還沒完全準備好。」 「我看是你準備好了,陳安妮沒準備好吧?」
知女莫若母,陳媽媽一眼就能看穿在這段關係里是自己女兒占主導地位。 「我才不到24,不想那麼早結婚。」
陳媽媽筷子一放,語氣帶了點沖:「你不結婚幹嘛?耍流氓呢?二十四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是吧?」
陳安妮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媽提得最多的就是結婚的事,明明她已經二十多了,自己的事還要按著父母的想法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決定,想不想結婚由我說了算。」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向正立馬出來平息戰火。
「阿姨,您別生氣,我和安妮現在還年輕,還想多輕鬆兩年。但是您放心,我和安妮感情很好,不會分手的。」
(八)帶著現任回家卻撞見前任
在向正的一再保證下,陳媽媽終於不再繼續結婚這個話題。
向正這人有禮貌又懂分寸,情商高,在與人相處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 他叄言兩語就將剛剛還烏雲密布的氣氛變得晴朗起來,陳媽媽被他說的臉上綻放出笑容,這一頁也總算翻篇。
就這麼吃吃聊聊,最後向正要走時,陳媽媽還一再要他多留一會。 又多留了兩個小時,向家那邊來催,陳媽媽才不得不放人。
陳媽媽跟著陳安妮一起下樓送向正,邊下樓梯還邊拉著向正說:「小正啊,希望明年是過年的時候來我們家了哈。」
「好,阿姨。」
這話雖是對著向正說的,但話里話外都在給陳安妮施壓。
陳安妮在一旁沒表態,在結婚這件事上,她的態度是多拖一天多自在一天。 她這人生性涼薄不熱情,對什麼事都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她朋友圈小也不喜歡熱鬧,常常像烏龜一樣縮進殼裡,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如果結婚的話,就代表著她要進入向正的家庭,和向正那眾多親戚打交道。 她從和向正談戀愛的第一天開始,他父母就知道她的存在,在她們感情穩定之後,也要求他帶回去過,但陳安妮一再拒絕,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父母。
更別提他那些多得數不完的親戚了。
她這人怕生,有輕微的社恐,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多親朋好友,想想她就覺得可怕。
送到一樓門口,陳媽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拉著向正一個勁地說著些什麼。 而陳安妮看他們聊得這麼盡興,也就沒出聲打斷,自顧自掏出手機打電話。 向正喝了酒,不好開車,她給他在APP上叫了個代駕。
陳安妮在電話里和代駕溝通,眼神無意識的四處游離。
忽而,她身子一震,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雙眸中的瞳仁不斷擴張。
一旁的向正注意到她突如其來的不對勁,從和陳媽媽的聊天中抽離,問她:「怎麼了?」
陳安妮死死咬著唇,大腦在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就停止了運轉,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向正問不到答案,便順著她的目光移過去。
大約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位置,站著一個男人,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身型料峭,站在雪地之中,仿佛與這片清冷蕭索的雪白融為一體。
向正不認識這個男人,但看到陳安妮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知道陳安妮在他之前有過一個初戀男朋友,兩個人愛得深沉,但他覺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她是他的人,他占著她的身體和心,這就夠了。
可看著陳安妮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余情未了。
向正的眼神越來越冷。
陳媽媽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看到周許澤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但她不想向正起疑心問起來,怕他到時候和陳安妮吵架,連忙過去問話,想刻意去掩蓋周許澤的存在。
「安妮,你叫的代駕怎麼還沒到啊?」
陳安妮稍稍平復了心情,斂了斂神色,剛要回答,代駕騎著電動自行車到了門口。
「是你們喊的代駕嗎?」
上車前,向正頗有些不甘心就此離去,但畢竟長輩還在,他只能按下內心蠢蠢欲動的醋意和將要發作的脾氣。
他一把攬過陳安妮的肩膀,餘光瞥到不遠處周許澤正死死盯著他們這個方向,然後如同挑釁般低頭吻住了陳安妮的唇。
「我走了,記得想我。」
說完,向正的目光犀利的落到周許澤身上,漆黑的眸如同利劍一般。 周許澤接收到他的目光,也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只是和向正眼底染著慍怒的眼神不同,他神色始終淡漠如常,唯有在看到向正與陳安妮親昵時,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化。
看到他這副樣子,向正這才上了車。
等向正離開後,陳媽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扳著張臉,眼神在周許澤和陳安妮身上打著轉,最後目光死死落在了陳安妮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質問陳安妮是不是還和周許澤有聯繫,否則怎麼會跑到她們家來。
而陳安妮自然讀懂了母親目光中的責問,可她現下心亂如麻,壓根不想多說什麼。
陳媽媽看她沉默以為她是不打自招了,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家把她往家裡拖。
「還看什麼看,給我進去!」
「大過年的跑別人家裡來,是沒地方去了嗎!也不看看人家裡歡不歡迎!」 最後一句話是故意說給周許澤聽的,說完這句話,陳媽媽就狠狠摔上了大門,只留下周許澤一人站在這雪地之中。
樓上,陳媽媽開始教訓起陳安妮,她咄咄逼人,陳安妮沒有任何給自己辯駁的機會,她每次要開口,她媽就有更長的一段話把她的話給堵回去。
「你忘了他媽當初是怎麼跑到我們家裡來羞辱我們的?你怎麼還跟他有聯繫啊?」
「你現在有男朋友了,你還和他不清不楚的,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你以為小正是傻子是吧,你剛那丟了魂的樣子,你以為他沒看出來點什麼是吧?」
「我告訴你,陳安妮,你要是因為周許澤和向正分手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陳媽媽越訓越氣,最後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陳安妮連忙扶著她坐下:「媽,媽,你怎麼了?我真的跟他沒有聯繫。」
「那他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
「我,我不知道。」
陳媽媽:「我不管你們這啊那的,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媽,就這個五一立馬跟向正結婚!」
(九)他只要她
臘月的最後一天,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街上的商店都關了門,人們紛紛緊閉屋門,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沉浸在闔家團圓的氛圍之中。
整座城市都變得寂靜清冷,所有人都在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歡樂。
可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小區的角落裡,有一個人卻隻身於這熱鬧的氣氛之外,獨自一人痴傻般望著那棟居民樓的某一層。
周許澤已經在這守了一天一夜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但就此離去他又不甘心。
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那次,劉靜告訴他陳安妮有男朋友時,他心中壘起的牆堡轟然倒塌,一直支撐著他回來的信念也在那瞬間消散。
直到現在他都沒辦法直視她身邊有了另外一個人,在他心裡,總感覺他們好像並沒有分手,只是一時分開,最終結局還是會在一起。
他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以至於覺得就算她有男朋友,他還是有機會。 可昨天看到他們在他面前親昵,看著感情挺不錯,他才幡然醒悟。 這一年多以來,只有他還困在原地,她早就在向前走了。
但她真的已經走出來了嗎?
在見到他的那刻,他分明看見她眼裡的心慌意亂,和她的不知所措,若是對一個人完全沒了感情,應該很平靜吧。
就因為想要再次確認她對他是否還有感情,他留了下來,想再次見到她。 周許澤把車停在了陳安妮住的居民樓斜對面的一個停車棚里,這個棚子靠近角落,一般人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他卻可以觀察居民樓里進進出出的人。
今天除夕,大家都在自家過節,不會出來。
他在車裡待了一宿,覺得有點悶,於是想下車透透氣,這時,電話響了。 他看到來電顯示:媽媽。
猶豫了一會,還是按下接聽。
他從車上下來,迎面撲來刺骨的冷風,他微微蠕動上下唇,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極短促的「喂」。
周嚴梅很敏感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風聲,語氣略帶質問:「你現在在哪?」 周許澤回星城前和他媽媽的關係僵持不下,關於他要到星城創業這件事,周嚴梅知道他是為了陳安妮,她不同意,周許澤一意孤行。
兩人一度鬧到冷戰,這是他回星城後周嚴梅給他打的第一個電話。 周許澤語氣淡淡,他的聲音很輕,卷進冷風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說:「在外面。」
周嚴梅:「你為了陳安妮不惜跟我撕破臉也要回星城,現在是連我這個媽都不要了是吧?」
「媽,我沒不要您,您別想太多。」
周嚴梅:「你除夕連家都不回,是我想太多嗎?」
「媽,」他的語氣仍舊毫無溫度,「這次我回星城是有重要的事,現在我也是在做我認為重要的事,我不想留遺憾。」
他沒有明說重要的事指什麼,但周嚴梅心裡明白,他兒子想舊情復燃。 「遺憾?許澤,你是魔怔了嗎?這個世界上是只有她陳安妮一個女人了嗎?」
說到這,周許澤的語氣總算有了一絲溫度,他抬頭凝視著居民樓,心裡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如果我這輩子要和某個人共度一生的話,那這個人只能是陳安妮。」 他說的堅定又真誠,似是下定了決心,誰也無法撼動。
掛斷電話後,周許澤重新回到了車內。
透視鏡上掛著的平安福,是當時陳安妮做給他的。
這物件一直掛到現在,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起那時候她坐在她副駕駛上,他帶著她自駕游。
過去他做過太多錯誤的決定,他總是悔恨那時候為什麼那麼輕易的鬆開了她的手,這種悔意一直持續到現在。
如今他不想以後一輩子活在遺憾之中,他什麼都不想管了,不想管他媽多麼強烈反對,也不管未來有多艱難,他只要她。
他只要陳安妮。
(十)唯有她是他的軟肋
窗外的雪景漸漸消融,太陽從雲層中冒出頭,照射出橘黃的光芒。 向正懶散地背靠著陽台的欄杆,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口裡吐出一團團白霧,漆黑的發在陽光的映射下閃著點點星光。
他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襯衣,胸口處的紐扣沒扣上,露出裡面一小片小麥色的肌膚。
火光在他的指尖燃燒,他半闔著眸,腦子裡不斷湧現出那天的畫面。 滿天雪地之中,陳安妮失魂落魄的模樣,周許澤深情凝望的眼神,這些無時無刻不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幾天,他只覺得心頭供著一把火,無處發泄。
他總是會想起陳安妮剛和他在一起那半年,她睡在他旁邊,無數次午夜夢回她都哭著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她在他面前毫無遮攔的說她和周許澤之間的事,每去到一個地方,觸景生情,她就會呆愣住,然後捂著臉,不停地流淚。
那時候他太自信,想著時間總會沖淡一切。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和陳安妮在一起這一年以來,隨著戀愛時間變長,周許澤這個名字也漸漸從她口中消失。
她閉口不提那個人,而她也在這麼久的相處中對他真正敞開心扉,他以為她已經捨棄了過去那段情感,全心全意同他在一起。
向正這人心高氣傲,從小到大身邊追捧他、愛慕他的女生數不清,可他誰也看不上。
他不曾害怕過什麼,可遇到陳安妮之後,他最害怕的便是她離開他。 他存於這世間,無懼無畏,唯有她是他的軟肋。
隨著「嘶」地一聲,向正的思緒被燙手的香煙拉回來。
煙頭已燃燒到底,他扔進一旁的煙灰缸,拿起圓桌上的煙盒,又咬了一根到嘴裡叼著。
他以前有點煙癮,和陳安妮在一起後,因為她討厭煙味,他就給戒了。 這回心煩意亂了幾天,沒地發泄,只能靠煙來緩解下心頭的燥意。 他深吸一口煙,再緩緩吐出來,煙霧繚繞中,他的視線落到了手機上。 自從他回來後,他和她就沒有聯繫過,他雖然心裡有火氣,但又隱隱期待她能打個電話過來。
他和她之間,看似是他性格強勢占主導地位,可實際上,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在這段情感拉扯中,他從一開始就處於低處。
他小心翼翼克制自己的情緒,怕他一旦發作,她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整整一天向正都呆在房間裡吸煙,客房的親戚他也沒去陪,直到傍晚家裡的阿姨過來喊她。
「小正啊,」滿屋的煙味嗆得阿姨咳嗽了幾聲,「下樓吃飯了。」 向正應了聲,將手裡的煙摁進煙灰缸,然後走出了房間。
今天是大年初叄,家裡聚滿了親戚,他一下樓,親戚們紛紛把話題轉向了他。
親戚們隨口問:「小正現在真是一表人才了啊,談女朋友了嗎?」 向正挨個和親戚們打招呼,他還沒回答呢,他媽媽倒是先替他開口了。 「談了一個。」李景榮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接近五十的年齡在她臉色看不上任何歲月的痕跡,舉手投足間韻味十足。
親戚們一聽萬年冰山融化了,居然談了戀愛,八卦之魂瞬間燃起。 「喲,小正眼光那麼高,居然還有能被他看上的姑娘。談多久啦,家裡做什麼的呀?」
向正眉頭一挑,「舅舅你查戶口呢。」
舅舅:「我這不替我外甥考慮終身大事。」
舅舅把問題扔給李景榮:「姐,你見過嗎,小正的女朋友?」
「那也得他帶回來我才見得到啊。」
「小正啊,這就是你的不對啦,談女朋友怎麼還藏著掖著啊?」二伯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插了進來。
李景榮優雅地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淡淡道:「不急,年輕人,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
向正父母都是星城市的高官,作為高幹子弟,他父母自然希望他找個門當戶對的。
不過向正的性格脾氣他們都了解,眼光高,凡事自己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婚姻大事這上面,他父母做不了太多主,全由著他去了。
向正這事聊不起啥話題,親戚們很快轉移都別的話題之上。
吃完飯,這群人又坐著聊了會天,到晚上八九點才準備離開。
舅舅他們喝了酒,沒法開車,就叫向正送一下。
等他把舅舅送到家時,舅媽和表弟表妹們都在家裡打牌玩。
在他們家的還有一些舅媽這邊的親戚,向正送完舅舅就準備離開,那知舅媽喊住了他,讓他送她侄女回去。
那女生和向正差不多大的年紀,上車時,舅媽還一個勁給那女生使眼色,向正差不多也看出來了。
想給他介紹對象呢。
他舅媽熱衷當媒婆,沒事就愛給人牽線,他作為舅媽手裡最拿的出手的資源,沒少被她拿出來炫耀。
那女生顯然看中了向正,臉紅到耳根,淑女一般走到他的副駕駛打開車門。 向正捏了捏眉心,看都沒看那女生一眼,語氣里透著些許冷漠。
「不好意思,副駕駛只有我女朋友能坐。」
(十一)她看他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陳安妮第n次拿出手機看,可除了幾個同事給她發的新年祝福外,沒有別的信息了。
向正已經整整一個多星期沒和她聯繫了。
在見到周許澤時,她心慌意亂,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當時並沒覺得自己的反應多過激,事後回想起來她那個樣子太明顯了,傻子都能看出端倪,何況是向正這麼聰明的人。
她和周許澤早已劃清界限,這麼久以來從未有過交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出現在她家門口,但她知道連她媽媽都質疑她是不是還和前任有聯繫,更別提向正了。
這麼久他不聯繫她,已然說明他很在意這件事。
可她要如何解釋呢?如果解釋好像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但不解釋,又仿佛在證實他的猜忌。
陳安妮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算解釋也太過蒼白無力,她在看到周許澤的那一刻所做出的反應,和她看他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她退出微信介面,將手機關機。
她使出了自己常用的方法,遇到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事,乾脆縮進殼裡,逃避問題,不去想,不去面對。
當然,她逃避得了向正,逃避不了來自七大姑八大姨的狂轟亂炸。 陳媽媽在飯桌上把周許澤過來找她的事也一一分享給了親戚們,這些親戚們平時沒事幹,就愛扯這些有的沒的,一聽她這事,紛紛開始說教。
有的教導她不該身在曹營心在漢,有的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周許澤和向正誰的容錯率低,還有的開始催婚,讓她別拖著不結婚,越拖年齡越大。
陳安妮縱然是有十張嘴,也說不過來,再加上白天被親戚們說教,晚上還要被她媽念叨,她實在受不了了。
初八一過,她立馬找了個藉口,說有要考證的學生來機構學習,她得過去上課,就立馬逃離了這個噩夢之地。
陳安妮走出那棟居民樓,來到馬路上打車。
年一過,整座城市開始重新運轉,街道上人流車流漸漸多了起來。 她伸手攔了一輛的士,直奔住所。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華遠小區的對面。
她從車上下來,提著行李過了馬路。
機構要到叄月份之後才開門,向正也要到過完元宵節才回來,這段時間她只能一個人孤獨地呆在房子裡。
但一想起她媽在她耳畔喋喋不休的聲音,陳安妮不禁打了個激靈,她還是一個人呆在吧,至少樂得清閒。
陳安妮沒有急著進小區,現在十一點了,她打算在小區旁邊的餐廳解決一下午飯。
住在華遠這邊的大部分都是星城的有錢人,再不濟也是中產,商人們很好的利用了這裡的地皮資源,開了不少高級餐廳。
陳安妮走進了一家西餐廳,服務員上前問她幾個人,然後引著她到一旁的位置上落座。
點完菜後,陳安妮無聊地盯著某一處發獃。
她在想要不要今天給向正發個信息,但她想著想著,思緒被視線中進入的一個人給打斷。
那人也看到了她,視線相撞,對面的人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游移。
和那時一樣,油膩又猥瑣。
陳安妮立馬低下了頭,裝作沒看見。
結果楊凱一見到她就開始蠢蠢欲動,和夥伴打了個招呼後就走到陳安妮這邊來了。
「你也來這吃飯啊?」楊凱見她是一個人來的,立馬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面,「怎麼男朋友呢?分手了啊?」
陳安妮壓根不想搭理他。
這人自從她搭了他一次車之後,就開始找各種機會騷擾她,要不就是讓高露喊她出來玩,要麼就是搜她微信給她發好友申請,她無視很多回,他還是不死心。
對於這種人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麼體面,就應該狠狠懟他兩句,讓他下不了台。
陳安妮見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難看。
「這和你好像沒關係吧。」
她整張臉的抗拒和厭惡都寫在了臉上,楊凱跟沒看見一樣,語氣里沒有絲毫收斂:「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怕你一個人在這吃飯寂寞啊。」
「我加了你那麼多回你都不同意,幹嘛那麼高冷啊。就算有男朋友,也可以多交幾個好朋友啊,大家互相慰藉一下。」
陳安妮已經忍到極限了,之前楊凱加她微信申請信息上都會寫什麼交個朋友拉,後面見她不理,就直接說各種各樣的下流話,說想干她,她直接微信拉黑。
礙於高露,她沒有鬧得很難看,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今天大庭廣眾的,他還這麼無恥,她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下了。
她罵他:「你是不是有病?滾蛋!」
楊凱被她罵了一句,嘴裡也開始不老實:「唉,你裝你麻痹呢?你個臭婊子你沒被人操過嗎?你裝什麼,老子想操你是看得起你!」
周許澤進來時,餐廳里有些許騷動,他循著聲音往裡走,便看見有一男一女在吵架。
男的嘴裡髒話不斷,表情也頗為猙獰,女生賊咬著唇,與他爭執。 周圍的人群紛紛被這邊吸引目光,服務員們怕事態變得嚴重,也過來勸架。 接著不知道女生說了什麼,男的惱怒成羞,直接上手推了那女生一把。 服務員們立馬把男的攔到一邊,空間空出來後,周許澤也總算看清了那女生的樣貌。
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還要快,他幾乎兩步就來到了陳安妮的身邊。 陳安妮死死咬著唇,眼裡漫著霧氣,一旁的女服務員輕輕安慰著她。 「怎麼了?」
陳安妮微微抬頭去找尋聲音的來源,看見周許澤站在她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她一愣,還以為是幻覺,揉了揉眼睛,視線愈發清晰。
「你......」
這是她和他自分手後的第一次對話,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眼下她的情緒被別的事占著,也顧不得去回味再次見到他的感覺,她快速消化掉所有的情感,理了理思緒,將目光投向楊凱那邊。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報警。」
(十二)一眼萬年
陳安妮活了二十四年,從沒和人發生過衝突。她這人性格偏軟弱,遇事不喜和人爭持,寧願吃悶虧。
這回也是楊凱太過分了,他多次出言不遜,陳安妮一時惱上頭,直接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可等過了上頭的時候,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又後悔了。
說到底,楊凱並沒對她做什麼,這種言語上的口嗨也定不了什麼罪,去了公安局警察也只會對他進行一些口頭教育,然後道歉了事。
陳安妮越發沒了一開始那種想要討回公道的衝動,她坐在調解室里,抿著唇聽民警說話。
坐在她身邊的還有周許澤,他擔心她一個女生應付不了這種局面,於是陪著她一起進了警察局。
「按你說的,這位男士多次對你進行言語騷擾對吧?」
民警眼睛在他們身上轉了轉,然後公事公辦地問。
陳安妮眼觀鼻,鼻觀心:「對,警察同志,他這種行為已經影響到我正常生活了。」
楊凱一聽,急著開口為自己辯解:「誒,警察同志你別聽她亂講啊,我根本沒騷擾她,是她不要臉勾引的我,現在還倒打一耙。」
民警抬了抬眼皮,將目光移到陳安妮身上,那眼神雖然算不上不友善,但多少帶了點估量在裡面。
就好像對這事做出了一個審判,即受害者有罪論。
陳安妮臉上變得一陣紅一陣白,本來這種事鬧到警察局就難看,現在楊凱這麼赤裸裸的給她潑髒水,她又氣又窘。
「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不要亂咬人。」
「你怎麼沒勾引我,天天給消息要我干你,晚上不睡覺就給我發裸照。」 陳安妮死死咬著唇,她嘴笨,不會和人吵架,眼下楊凱這副無賴樣,她毫無辦法。
那邊楊凱見自己吵架占了上方,繼續得寸進尺:「警察同志看到了吧,她心虛了,這種女的太多了,看見我條件好,就想騙我和她上床好訛一筆錢。」
楊凱還要喋喋不休的說,警察直接要他閉嘴。
「還想不想和解了,你是想在這過夜是吧?」
楊凱立刻安分了。
事已至此,警察不想把精力繼續浪費在這種小事上,抽出兩張白紙,分給兩人。
陳安妮雖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楊凱,可不和解又能怎麼辦,在這乾耗著嗎?況且繼續下去,還不知道他要說多少過分的話,她懶得再和他一般見識,只想快點結束,再也不用看見這個令人憎惡的嘴臉。
「填一下個人信息。」警察身上捏了捏眉心,「這事呢也只是普通的口角紛爭,你們兩個人的私事不應該在公共場合鬧,男方道個歉,兩人握手言和吧,大過年的也別給自己添堵了。」
這話一出,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周許澤開口了。
他微微側過身子,左手覆蓋住陳安妮握著鋼筆的手,陳安妮順著那張骨節分明的手,抬頭不知所然地看著他。
周許澤從她手中抽走筆,他面上淡定自若,調解室里白熾熾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五官更加稜角分明。
他雖臉上看著沒什麼情緒,但眸中卻帶著怎麼也藏不住的慍怒。
「誰說這只是普通的口角紛爭?」
他目光冷峻地看向楊凱,「這事不是你道歉就能了結的。」
楊凱:「你想怎麼樣,咋了口嗨也犯法?」
周許澤輕輕的笑,但笑意不達眼底,他半磕著眸,說得有條不紊:「根據中國人民共和國民法典,違背他人意願,以言語、行為等方式對他人實施性騷擾的,受害者有權依法請求行為人承擔民事責任。」
安妮呆愣地看著他,他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頭朝她溫柔的笑笑,爾後他又重新看向楊凱。
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不見底的寒意。
「除此之外,你剛剛在這裡對她的言語攻擊里還包括了誹謗罪,你說她勾引你,你有證據嗎?」
周許澤一一列舉了他的罪行以及需要承擔的後果,陳安妮的手機里也有楊凱之前發的好友申請,鐵證如山,楊凱無話可說,但仗著這些不需要負刑責就嘴硬。
他覺得周許澤告他也只是嚇唬他,民事糾葛,不僅官司時間長,也賠不了什麼錢。
可周許澤壓根不是衝著錢去的,他要的是搞臭楊凱的名聲。
他態度強硬,這可把楊凱嚇壞了,自己還要在社會上混,可不想社死。 楊凱剛剛還一臉囂張,這會立馬聳拉著臉道歉,周許澤可不想這麼容易放過他,他又跪著自扇耳光,周許澤目光仍舊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最後還是陳安妮不想繼續和他糾纏,簽了和解書,半拽著把周許澤拉出了警察局。
出來時天色已暗,陳安妮看了看手機,六點多了,居然為了這種事耗了一下午。
她又回過頭去看周許澤,男人站在警察局旁邊的路燈下,昏暗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斜斜地拉在地上。
她看到他掏出了煙盒,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低頭點燃星火。
陳安妮是失神地看著他。
在她記憶中周許澤並不抽煙,他沒有那些壞習慣,他的身上永遠是乾淨的,他的眼眸也是清澈的。
他好像變了許多,比那時更瘦了,氣質也變得更加冷冽。
那時他只是性子有些清冷,淡淡的,對任何人都禮貌對待,卻又和任何人保持著距離感。
可現在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冷漠疏離,眼裡全是刺骨的寒意,只有在看到她時眉眼才會舒展開來。
有冷風吹過,吹起了安妮的髮絲,也吹起了周許澤的衣角,兩人在這寒風中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他們彼此深深地注視著對方,仿佛一眼萬年,良久之後,周許澤扔掉煙頭,他慢慢朝她走來。
他的聲音卷進風中,像是穿越時空,把消失了一年多的時光一一填補。 他清澈的眸里倒映出她的模樣,他說:「安妮,我們聊聊吧。」
陳安妮終於有了一種真實感。
那個她深埋在心底的人,無論怎樣都揮散不去他的影子,現在卻站在了她的面前。
(十三)許澤,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安妮握著咖啡的杯子,低頭抿了一口,她這會腦子裡跟打了漿糊一樣,亂成一片。
坐她對面的周許澤看著她,貼心地問:「真的不要吃點什麼嗎?你中午都沒有吃飯。」
她垂著眸,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被楊凱的事折騰了一下午,她早就沒有了食慾。
接著是一陣沉默。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時間在悄無聲息的流走,陳安妮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想藉此來掩蓋自己現下的不知所措。
她心頭亂遭遭的,有很多想問的,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捏著杯子,雙唇緊閉,猶豫了許久,還是放棄了。
那些問題的答案,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周許澤手撐著餐桌,身子微微往後仰,他漆黑的眸里全是陳安妮。 在回星城時,他很想要見到她,有很多話想通她說,可現在真見到了,又無從說起。
許久後,他終於開口:「安妮。」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陳安妮的視線與他交匯,幾秒後,她又迅速移開。 陳安妮的心輕輕顫動著,那短暫的對視里,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無限柔情,她真害怕,再多停留一下,她塵封的情感便要噴涌而出。
周許澤:「你先說。」
安妮手指磨砂著杯子的邊緣,過了一會,她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問了他:「你怎麼會在這?」
她以為他會找個藉口回答這個問題,那間西餐廳既不是開在人流多的商業街,也不是什麼名聲很大餐廳,去那的人全是住在華遠的業主。
「我是看到你進了那間餐廳。」
周許澤也不迴避,他回答得乾脆利落,這倒讓陳安妮有了一絲訝異,可更訝異的是她後知後覺回味過來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張著唇,眼裡有些許不可置信:「你。」
她只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她停了許久,周許澤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跟蹤我?」
周許澤想都沒想:「是。」
陳安妮不說話了。他甚至不用告訴她,他是怎麼知道她住這裡的,她僅僅通過他的回答便能猜出全部。
周許澤接著說:「我在那棟居民樓下守了很多天,今天看到你提著行李箱出了門,就一路跟到了這裡。」
「安妮,我很想見見你,我不知道你在哪工作,只能去你家了,我」 陳安妮打斷他:「許澤,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二字讓周許澤瞬間像泄了氣一般,那些迫切想要傳遞給她的情感也在這一刻變成了徒勞。
他頹然地閉了閉眼睛,千言萬語最後只匯成了一句:「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
陳安妮抿著唇,他的語氣脆弱得像一塊玻璃,她只需再輕輕一擊,便會支離破碎。
她不敢看他,心中的情感也被她極力遏制住,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許澤,你別這樣。你忘了我吧。」
「可我做不到。」
他搖著頭,嘴裡喃喃自語:「真的做不到。」
「這一年多以來每天我都活在悔恨當中,我後悔當時那麼輕易地就和你分開了。可那時候我是真的生氣,你那麼容易就放棄我們這段感情,我以為你根本沒有多愛我。」
「直到後來,我媽親口告訴我她去你家鬧了,我才知道,我太意氣用事了,居然認為我願意為了你不顧我媽的反對,可你卻不願意為了我在你爸媽那爭取」
說到最後,他聲音變得嘶啞:「安妮,我錯過了你。」
一年多以前,周許澤想和陳安妮結婚,於是想把陳安妮帶回家,他媽媽知道後把陳安妮家裡的情況大致了解了一下,還找了星城的熟人去摸她家的底細。
起先周母話沒說很直白,只說要周許澤再過兩年考慮結婚的事,還說他才談一個女朋友,怎麼知道陳安妮就是最佳選擇。
結果周許澤無意說漏嘴讓周母順藤摸瓜的問出兩人同居的事,她又探了探周許澤的口風,見她兒子一副情深似海,這輩子非陳安妮莫屬的模樣,周母立馬變臉要兩人分手。
周許澤不願意,周母也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認死理,掛在一棵樹上就不會走的人。
於是周母見周許澤這邊行不通,就帶著幾個親戚去陳安妮家。
一開始兩家還是好聲好氣的聊,陳家父母也挺喜歡周許澤的,對兩孩子才法定就結婚這事持支持的態度。
周母見此,也不裝了,直接攤牌,說陳安妮家條件太一般配不上她家。 兩家頓時就吵了起來。
遭受了周母的羞辱之後,陳家父母對他們的婚事也瞬間由支持變成了反對,陳媽媽怕女兒嫁過去受罪,畢竟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周母現在就毫無顧忌的辱罵他們家,陳安妮要是嫁過去,只會被看輕。 那段日子,陳安妮過得很煎熬,她一方面要頂住來自父母的壓力,一方面周母也找她約談過幾次,話里話外都意把她塑造成一個家境一般妄想攀他們家高枝的女生。
最終在陳母以斷絕關係的要挾下,和她自己在見識了周母的尖酸刻薄,害怕以後要永遠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
她和周許澤提了分手。
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分手時沒有過多的糾纏,沒有那些來回拉扯,他們就這樣彼此心照不宣的一個畢業後留在星城,一個去了浙江,隔著將近一千公里,將這段四年的感情深深埋葬
陳安妮在周許澤的喃喃自語中陷入了回憶,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飄得有點遠。
她收回思緒,掏出手機看了眼,是向正給她打來的電話。
這個電話像是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徹底回歸了現實。
她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即使過去的往事有那麼一瞬間觸動了她的心,她也只能硬生生將那些感情深埋在心底。
她和周許澤之間早在她和向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她躺在向正床上時,就再也不可能了。
陳安妮:「許澤,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也不要一直活在那些前塵往事中,我們已經分開了這麼久,你應該向前看。」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分鐘,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趁著理智還占著上風,她說:「許澤,我們真的再也不可能了,我也真的不愛你了。」
說完,她也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從椅子上站起來,背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十四)我想在這裡操你
陳安妮幾乎是強撐著一口氣出的咖啡廳,她心口緊繃著一根線,將那些不理智的情感懸在線的另一端,不讓它們有一絲的逾越。
直到她鑽進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之後,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窗外的景色在飛快地往後倒退,陳安妮像是渾身被抽乾了力氣一般,整個人攤在座椅上。
手機鈴聲又響了,陳安妮知道要是再不接,向正那邊得發瘋了。
她接起來,沒什麼情緒地「喂」了一聲。
那邊向正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地不對勁,這些天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兩人之間這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氛,讓他心裡有些不安,於是直接開車奔向了居民樓。
結果陳媽媽說她回去上班了,他知道這是她找理由要離開,心下亂七八糟的猜測著什麼,不敢回小區怕看到她不在家,糾結許久打了個電話給她。
可真打了電話,那些懷疑他又問不出口。
他只好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問她:「你在哪?我去你家你媽說你走了。」 「我,呃,我在,車上。」
「車上?你要去哪?」
她有點心虛地回答:「我不去哪,就在外面逛了會,現在準備回小區了。」 「行,你多久到,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索性向正沒接著盤問她和誰去的,在哪逛,她一點都不擅長撒謊,一撒謊就結巴。
二十分鐘後,陳安妮下了車,向正就站在小區門口,這期間至少打了兩叄個電話催問她怎麼還沒有到。
明明等一會就能見到,他卻巴不得她立馬就出現在他面前。
有時候連陳安妮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對向正產生了依賴。 只是不同於向正表現得那麼明顯和黏人,她對他的感情就像蒙著一層紗,如果不是可以去揭開,她自己也發覺不了。
向正一看見她,眸中瞬間亮了,他大步朝她走來。
他走到他面前,迎著風將她緊緊摟抱在懷裡,指尖插進她的長髮里,下巴抵著她的頭:「我好想你。」
他的語氣里是滿滿的柔情和思念,陳安妮身子僵硬了片刻,緩緩抬起手回抱住了向正。
有那麼一瞬間陳安妮覺得自己是可恥的,明明眼前就有一個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她卻短暫地迷失在了過往的塵事中。
她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口,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過了一會,向正雙臂稍微鬆了一下,騰出了些空間,他把她圈在懷裡,額頭與她的相抵。
「你吃飯了沒有?」
安妮一天沒東西了,剛剛還不餓,這會餓意越來越濃烈,「還沒有。」 「我也沒有,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向正一直懸著一顆心,這會見到她,心裡總算踏實了。
兩人去了一家日料店,吃飽喝足後,便打算打道回府。
車上,一下子脫離了熱鬧的環境,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這種安靜往往是風暴來臨前的預兆。
陳安妮坐在副駕駛上,眼尾時不時的掃向向正,後者凝視著前方,臉上的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他從上車那一刻開始就一言不發,這讓陳安妮有點手足無措。
她原本在家的時候打算再見面,他要是沒問周許澤的事,她也就當沒發生過,如果問來,她就明確說明她和周許澤沒有聯繫過,如果要再往深了問什麼有沒有完全忘記他之類的她就裝傻。
她這人確實不會撒謊,她可以保證沒有做過越線的事,但其他的她無法保證什麼。
陳安妮靠在車窗邊,腦子裡胡亂想著什麼,眼睛無意識的望向窗外的景物。 望著望著,她發現窗外的景物越來越陌生,這壓根不是回去的路線啊。 她別過頭去看向正:「你是不是開錯了啊,這不是回華遠的路啊?」 向正深邃的眸投到她身上,眼底染上了些許詭譎的意味。
「沒開錯。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安妮一臉疑惑:「啊?去哪?」
隨著車子駛入一座公園,陳安妮才知道他是要幹嘛了。
她頭皮一陣發麻:「向正,你......」
這座公園陳安妮之前來過,有點兒偏僻,附近也沒什麼居民,偶爾有大爺大媽們早上過來晨練,到了晚上,這裡不會有人經過,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情侶偷晴聖地。
向正之前帶她來過這裡一次,她對這裡記憶猶新,上次他就是在這裡把她壓在座椅下,狠狠地操她。
「我們還是回去吧。」陳安妮對在外面做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害羞。 向正解開安全帶,按開車燈,橘黃的燈光一下打在他的側臉上,她在他的眼底看見了熊熊燃起的慾火。
他把她那邊的座椅調下來,留出空間,然後身子慢慢覆蓋上她的。 他低頭下巴磨蹭著她的脖子:「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裡操你。」 (十五)要不要我的雞巴插進去
陳安妮臉一瞬間就紅了,上回就是被他連哄帶騙在這裡做了一次,事後她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室外做,她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羞恥感,畢竟在公共場合感干這種私密的事情,多少良心上有點不安。
但向正不同,他一點都不感覺到害臊,反而越刺激他越喜歡。
車上空間很小,向正擠過來時,陳安妮的雙腿順勢就被他分開抬起。 陳安妮兩條腿懸在半空中,推了推向正:「不要在這裡,我們回,唔......」
她話還沒說完,向正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他撬開她的貝齒,舌頭滑進她的口腔,吸吮著她嘴裡的香氛。
即便陳安妮已經談了兩任男友,在男女之事上並非一張白紙,但她的吻技還是不怎麼樣。
接吻的過程中幾乎是向正占主導地位,他的舌頭靈活地遊走在她的唇間,一點點占有她的氣息,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半張著嘴任他所為。
越吻越熱,兩個人的呼吸也越來越重,向正找到她的舌頭,含在嘴裡,又吸又吮,他現在渾身燥熱,下面的器官也早就硬邦邦的挺起了。
兩個人在這狹窄的空間裡,緊緊貼合在一起,他下面的雞吧還有意無意地隔著一層布料有意無意地磨蹭她的逼。
陳安妮的舌頭被他吸麻了,他太用力,好像要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里一般,不一會她就供氧不足了,嘴裡嗚嗚地叫喊著。
向正停下動作,放過她的唇,從她身上稍微起來一點。
趁著這喘氣的空檔,向正把手伸進她的牛仔褲里,食指還沒插進逼里,他就先摸到了內褲。
上面已經濕了。
陳安妮注意到他的行為後,臉上泛著潮紅,扭捏著腰以示抗拒:「嗯,你不要......」
這嬌嗔的語氣,在向正看來卻是欲拒還迎。
他的食指插進她的穴洞,稍稍攪動了幾下,小穴便立馬吸住他的手,汁液順著指尖流了下來。
陳安妮被他弄得嬌哼一聲,有過性經歷的女性總是格外敏感,她自認為自己不是性慾很強的女生,但她比起以前確實更經不起逗弄。
往往一個親吻就能讓她手腳發軟,逼里也會不自覺流出愛液來。
向正把沾滿汁水的上抽出來放到她面前,挑逗她:「還要回去嗎?我看你已經忍不住了啊。」
那汁液被他拉出來時還勾著絲,接著車內微弱的光,晶瑩剔透閃著光。 這就是她身上的東西,這液體好像在明晃晃的證明她內心的慾望。 陳安妮臉上紅了一片,有些難為情的別過頭去。
她對於自己的身體反應總是格外害羞,總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騷了,慾望很強似的。
向正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但他就喜歡這樣去逗她。
他漆黑的眸盯著她:「我還沒幹什麼啊,妮妮就這麼濕了。」
陳安妮臉更加紅了,咬著唇扭動著身子要起來:「你煩死了,我要下車。」 向正哼哼笑:「你這樣下得了車?」
說完,不等她反應,身子又壓了上來。
他不想浪費時間和她打嘴仗了,他已經一多禮拜沒操她了,他這人慾望強,一天沒幹她就受不了,今天從看見她那刻開始,腦子裡就開始在想這麼操她。
向正拉開她的外套拉鏈,她裡面穿著一件薄絨的打底衣,他推到她鎖骨處,裡面的胸罩便露了出來。
胸罩是黑色蕾絲邊的,視覺上看著比較性感誘人,他此時口乾舌燥,也顧不得去欣賞胸罩,繞到她後背,利索地解開紐扣。
兩團軟雪便毫無遮擋地跳躍出來。
她的胸不算很大,但很堅挺,他一口含住,一隻手揉捏著另一邊。 他含著她的奶頭吞咽,另一邊用兩指揉搓,很快她的奶頭便立了起來。 陳安妮呼吸漸漸不沉穩,她情不自禁地仰起頭,雙手無意識的撫上向正的肩膀,隨著他的動作,她的手掌不自覺間抓緊了他的衣服。
他知道奶頭是她最敏感地地帶,於是舌頭在上面打著轉,時不時勾起舌尖舔一下。
陳安妮哪受得了這個,身子很快軟成一攤泥,喉嚨里止不住的發出嬌喘聲。 向正鬆開她的奶頭,往下探,拉開她牛仔褲的拉鏈。
這會陳安妮早就迷失在了情慾之中,任由他扯下自己的內褲,將那秘密森林赤裸裸暴露在空氣中。
向正解下自己的褲腰帶,退到股間,胯下那龐然大物早就饑渴難耐,需要小穴的滋潤。
他從車裡的雜物櫃里翻出保險套,這是上回他們來這做愛時沒用完的,撕開包裝袋,套在上面,一擼到底。
然後他握著雞吧,龜頭在她穴的洞口裡打著轉,就是不進去,他才在那蹭了兩下,逼里就源源不斷向外冒水。
陳安妮被他磨得受不了了,但又說不出口,咬著唇似哀怨般看著他,嘴裡哼哼唧唧地像是催促他插進來。
向正鬆開握著雞吧的手,雙臂提上來搭在她兩旁,將陳安妮困在他的臂彎之中。
雞吧就停在小逼的外面,他也不動,就吊著她:「還要不要回去?」 陳安妮咬著唇,哼哼兩聲,他見她不作答,雞吧又蹭了兩下:「嗯?」 「不、不要。」
「那要不要我的雞吧插進去?」
這比剛才的還難為情,陳安妮死死捂著臉,向正是打算逗她逗到底了,雞吧緩緩挺入,卻只進入了叄分之一。
「要不要?嗯?」
「嗯......」
她這一聲嗯的音往上走,聽著像是撒嬌。向正更來勁了:「嗯是什麼意思哦,妮妮不要的意思嗎?」
他的雞吧又插進去了一半,可就是不動,陳安妮實在受不了了,鬆了口:「要......」
她話音剛落,他的雞吧就一插入底,陳安妮哼了一聲,下面立刻被塞得滿滿的。
他們的下面緊密貼合著,沒有一絲縫隙,向正把著她的腰開始動起來。 他的陰莖被她的小穴緊緊含住,穴洞裡四面八方湧來濕潤的液體,讓他全身像是過電般,快感如洪流,湧向他身體的各個部位。
他情不自禁低吼出聲,胯下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快,插得一次比一次深。 「啊,啊,哼,你慢點......」
陳安妮被撞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每一次用力的碰撞,股間便會傳來啪啪啪的水聲。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向正放緩了一點速度,但她的浪叫聲實在誘人,像是從喉間溢出來的一般,拚命壓抑著,最後又因為太過爽了不自覺從嘴裡溢出來。
她這聲音讓他浴火渾身,抽插的動作又猛了起來。
他不像陳安妮,爽了他就喊出來,也不憋著。
「爽,嗯,啊......」
隨著一聲低吼,向正猛插了十幾下,最後射了出來。
射完後,他喘著粗氣,趴在陳安妮身上進入賢者模式,陳安妮也大口大口喘著氣。
(十六)浴室play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過後,兩人都靠在座椅上,沒了力氣。
此時已經九點半了,這地方有些偏,這會公園四周看不到一個行人,周圍安靜得可怕,靜得只聽得見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陳安妮往了一眼車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催著向正:「我們回去吧。」
向正懶散地靠著座椅,手指纏著她的髮絲把玩,嘴裡施施然問:「我們幾點來的?」
「八點吧。」
他不正不經:「一個半小時啊,我這持久力滿意嗎?」
「......」
回到小區後,進了房,陳安妮整個人跟要散架的一樣,直直倒在床上,怎麼也起不來。
「我好累啊。」
她嘴裡嘟囔著。
向正躺在她旁邊,手裡揉著她的屁股:「你趴在我下面,又沒動,你累什麼?」
她投給他一個哀怨的眼神。
「哦,喊累了。」
說著,他還學她叫床:「啊啊,呃。」
學的惟妙惟肖,陳安妮腦袋直接塞進被子裡,沒法見人了。
向正撇開被子,扳過她的臉,她別著臉,不肯和他對視,他手掌用力,硬是扳過來。
四目相對,他看到她眼底的自己,「再叫一遍,我的騷妮妮。」
他愛叫她這個名稱,特別是在做愛時,他覺得這個稱號就像興奮劑,有助於性事。
「不叫。」
「那我讓你喊出來。」
他的身子靠上來,把她壓在身下,手探進胸罩里,揉捏著她的奶頭。 才做完,陳安妮還沒緩過勁來呢,她推他:「不要,哼,我好累。」 「你不用動。」
「剛剛做完,身上髒死了,我想洗澡。」
「行,邊洗邊做。」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叄秋,相比於陳安妮,向正倒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把玩著她的胸,下面的小弟弟也逐漸硬了起來。
這都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向正恨不能一天就把之前的全補回來,這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他半抱著把她帶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等熱水放下來後,他便把她放進浴缸之中。
這浴缸很大,兩個人泡在裡面還多出許多空間。
陳安妮渾身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她半磕著眸,任向正脫下自己的衣服。 等向正脫完衣服後,水已經放滿,他也進了浴缸。
陳安妮神志漸漸混沌,睡意逐漸占據她的大腦,似醒似睡間看見向正低頭含住了她的奶頭。
她哼哼唧唧,皺著眉想抓住什麼,被向正一把拉過手,環在他的脖子上。 向正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也不期待她給什麼反應,前戲也沒怎麼做,就一個挺身,插進了她的洞裡。
剛開始還不夠濕潤,他抽插了幾下之後,下面立刻流出汁液。
他把著她的臉:「要不要看看我是怎麼插你的?」
他用的姿勢是面對面,兩個人的身體呈平行狀態,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的雞吧在她的逼里攪動的畫面。
陳安妮聽不太清他說了什麼,意識徹底混沌,眼皮子沉重得怎麼都睜不開。 他又喊了她兩聲,見她沒什麼反應,知道她睡著了,下面的動作便加快起來。
他的陰莖一下一下有力的抽插,他動作幅度大,浴缸里的水都隨著他每一次的動作激起一片片浪花。
龜頭被穴洞裡的溫暖包圍著,他覺得太爽了,都捨不得射精,刻意放緩了速度,讓抽插時間能久一些。
但陳安妮卻被他的動作弄得沒法徹底睡著,她嘴裡哼哼,皺著眉頭,想要快點結束。
他看她這樣,也不好繼續弄她了,胯下衝刺幾下,便射了出來。
結束後,他替她洗好身子,包括小逼。
一切弄完,他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她翻了個身,側著身子,他從後面抱住她,緊緊環在她的雙臂間。 低下頭,深深吸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里還包含著他的氣息。 他想她現在是他的,這便夠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狠狠占有過,他屬於她。
他呼出一口氣,不再想這些天困擾在他腦海中的疑問,現在他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她,真真實實的觸摸感,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念想要好得多。
那人在怎麼有念想,她也還是躺在他床上,也還是他操她。
向正攏起了攏雙臂,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十七)因為是我的,所以只能我看
元宵節過後,天氣順利從寒冬轉為了春暖花開。
培訓機構那邊還沒正式開課,陳安妮又在家裡躺了半個多月。
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適應了某種生活方式,再改變起來就有點困難。 她在家待得不願意出門,向正早就想讓她不上班了,見她這樣,順水推舟又提了一次辭掉工作的事。
陳安妮一聽,當即否決。
女人如果沒有事業那還有什麼價值,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再這麼懶下去,人都要廢了,當即換了衣服就讓向正送她去了機構。
彼時是叄月初,天氣漸漸變暖,人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也不再那麼臃腫。 陳安妮來到機構時,只有高露一人在,偶爾會有幾個帶著孩子來諮詢的家長來。
往年這個時候機構都是這樣,沒人,清清冷冷的。
又過了半個月,機構漸漸複課,陳安妮也回到自己的崗位,每天兩點一線。 她的工作主要是負責給一些需要出國留學或者考證的人上課,工作簡單也不累,向正常說,她那點微薄的工資還比不上他隨便給她買的一隻包,不如在家讓他養著。
他這麼說並非去抹殺她的價值,只是想她待在家,他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黏在一起,反正他天天在公司也沒什麼事。
不過陳安妮不想這樣,工資再少,她至少過得充實。
叄月底的某一天是向正的生日,他家每年都會給他辦生日宴會,宴請政商兩界的名流人物來家中做客。
向正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基本就是過去走個過場,然後聽那些人借著他拍自己父親的馬屁。
他往年都會在生日的前一天請自己的那一幫發小吃飯,辦生日宴會。 陳安妮沒見過他的那幫朋友,只聽向正談論過他們,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向正基本沒帶她出去過,像是他們公司的年會啦、宴會啦,他提都沒提過,他和他朋友在外面聚會也只和她說一聲,然後就沒了,完全沒有要帶她出來的意思。
這次他過生日,他破天荒問了陳安妮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陳安妮想畢竟是生日這麼大的事,要是不去也太不給面子了。
而且去年向正過生日時,就沒帶她一起,不過她也理解,那時候他們才在一起沒多久。可現在都在一起一年了,再不去,別人怕是要覺得她性格有問題。
「等會就去嗎?」陳安妮坐在副駕駛問他,「我連妝都還沒化啊。」 向正把著方向盤,看了一眼正在照鏡子的陳安妮:「你真要去?」 這語氣聽著好像不願意她去似的,陳安妮迅速消化他話中的含義,接著反問他:「你不想我去嗎?」
向正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過了一會,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嗯」。
這個回答讓陳安妮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挫敗感,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得有多帶不出手啊。
她想起之前隱約聽到過向正和朋友打電話,他朋友要他把女朋友帶出來見見,他都不直接推脫。
越想越鬱悶,陳安妮:「我這麼帶不出去嗎?」
向正一聽,噗嗤笑了聲,他一隻手伸過來揉她的發:「你這腦袋都在想些什麼?」
陳安妮別過腦袋,心裡的那一絲不快還在不斷往上升值。
向正見她真生氣了,趕緊過來哄。
「我真沒這意思。」
陳安妮咬著唇,哀怨的看著他:「那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他深邃的眼神投過來,語氣不徐不疾,「他們想看你,我不想讓他們看。」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他聲音在這刻低了下來,音色里夾著沙沙的質感,傳入耳中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他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因為是我的,所以只能我看。」
向正那句話里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占有欲,是我的,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而他的話也踐行到了接下來的選衣服環節。
陳安妮平日裡都不怎麼化妝,她懶,去上班都是塗個口紅就完了,這回不一樣,她就算再怎麼不愛打扮,也有做為女人的一點好勝心,她可不想被那些發小的女朋友們給比下去。
陳安妮的五官生得很好,幾乎沒什麼瑕疵,再加上她皮膚也很好,只需要稍微打點粉底提亮下膚色就行。
化完妝就是挑衣服了,一打開衣櫃,雖然衣服多,但她很愁,因為這些衣服基本都是向正買的,他每次給她買衣服都是越素越好,越普通越好。
好不容易挑了件小香風套裝裙,向正跟個大爺似的做在那,指了指裙下露出的那一雙纖細的長腿:「太冷了。」
太短了。
陳安妮又去換,這次是短呢子外套,下面依舊是裙子。
陳安妮很滿意這身,眼睛亮晶晶的:「這件怎麼樣,好看嗎?」
向正:「你不穿更好看。」
「」
換了第n套衣服後,陳安妮乾脆不聽他的意見,自己在鏡子前照了照,覺得很滿意,就準備這樣出門了。
向正從手機上抬起頭,斜斜地靠在牆上,有點漫不經心。
「等等,怎麼老是露著兩條腿?」
「好看啊。」
陳安妮穿著一件格子群,腿上穿著肉色絲襪,她腿又細又長,看著難免讓人血脈噴張。
陳安妮知道向正想說什麼,反駁他:「我穿這麼多,難不成別人都能亂想啊?」
陳安妮就站在他對面,向正頂著那兩條腿,滿腦子都是他把她的腿架在肩膀上,他操她的畫面。
男人永遠抵抗不了絲襪的誘惑。
他靠過來,把她壓在牆上,下面貼著她蹭啊蹭。
「你不了解男人。」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她的雞吧上,然後附在她耳畔,滾燙的氣息噴洒在她裸露的肌膚上。
「我都能看硬,那些男人也都一樣。」
(十八)在這段感情里,向正更上頭
兩個人在家裡膩歪了好一陣子,才出了門。
出門前,向正又特意拿了件長款妮子外套讓她穿著,外套到小腿處,剛好遮住那雙長腿,他這才滿意地摟著陳安妮下樓。
向正在星城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酒單定了個包廂,他和安妮還在車上時,發小們就已經到了,然後連環call他。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酒店門口,他和陳安妮下了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包廂。
門一開,裡面的男男女女便都將目光移到向正身上。
「阿正,你開的包,怎麼來得比我們還晚?」
包廂裡面坐著叄四個和向正年紀不相上下的男人,穿著打扮上雖看著休閒隨意,但骨子裡透著的高幹子弟氣質卻尤為濃烈。
他們的父母和向正的父母都是好友,幾個人從小一塊長大,身旁的那幾個女人有些是女伴,有些則是女朋友。
「家裡有些事耽擱了。」
向正牽著陳安妮走到一旁,先拉出椅子讓陳安妮入座。
幾個發小還想開開他玩笑,見向正破天荒帶了女朋友出來,紛紛將注意力移到陳安妮身上。
這幾個人可以說是和向正從小玩到大,雖然追向正的女生不少,但這麼多年他從沒談過女朋友。
那些追求者裡面,漂亮的,性感的,各種類型都有,向正一個都看不上,搞得好基友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gay。
後來聽說向正談女朋友了,他們各個都好奇得不得了,想著這到底得漂亮成啥樣,才能入這位向大公子哥的眼。
今日一睹芳容,才總算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阿正不金屋藏嬌了?」發小a打趣道。 他們這幾個人自從聽說向正有了女朋友,時不時就跟向正說要他帶出來給大夥瞧瞧,向正每回都跟他們打太極。
發小b:「阿正這嬌也是藏得深啊,哥幾個這麼多年好兄弟了,還一直不讓我們見。」
向正聽著他們的話,並未應答什麼。
他這幾個朋友什麼德行他清楚,終日泡在美人堆里,日常愛好就是泡妞、泡吧和不同的女人做愛。
他們把女人看做衣裳,隨時穿隨時扔,打量女人的目光里滿是那些齷齪不堪。
他看不得他們細細打量陳安妮的目光,因此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語氣漫不經心地岔開話題:「不點菜了?」
這幾個人都是人精,見向正不接茬,也就不繼續這個話題。
點菜的時候向正又是細心地排除陳安妮忌口的那些菜,又是耐心替她洗好碗筷。
吃飯的過程中,桌上的男人們侃侃而談,紛紛忽略同行的女伴。唯有向正,注意力全在陳安妮身上,對於他們的話題只有在被他們cue到自己時,才說兩句。
向正嘴裡和他們說著話,手裡動作沒停,時不時往陳安妮碗里夾菜。 時刻關注她有沒有渴,還想吃什麼,知道她不喜在熱鬧的地方,怕她呆著不自在。
這幾個發小沒見過向正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他們聊著天,偶爾眼睛瞟到向正那邊,就見到他們眼裡瀟洒不羈的向公子,正低眉順眼的哄著女朋友。
大家見此情景,不約而同互相遞了個眼神。
原來向公子也有栽到女人身上的一天。
......
陳安妮簡直是坐立難安。
她本身就有點怕生,也不是什麼會聊天的人,這會吃完飯,那幾個一同來的女伴不想干坐著像傻子,都打開了話匣子聊天。
聊著聊著就開始把話題往陳安妮身上帶。
黃心迎是髮小a的女朋友,她和這些逢場作戲帶來的女伴不一樣,她和發小a從大學開始談,同向正這群人關係都很好。
她是這些人里對陳安妮最好奇的一個,能拿住向正的心,該是怎樣的一個女生。
「我之前沒見到你的時候,一直就在想你長啥樣,能把我們這麼挑剔的向正給拿住,」黃心迎笑眯眯地看著陳安妮,「今天總算見到了,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
陳安妮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尷尬應和了一聲。
黃心迎又看了看正在和那伙人聊天的向正,「我跟阿正認識很多年了,從來沒見他對誰上心過。」
剛剛向正那些細緻入微的體貼都被黃心迎盡收眼底,男人的眼裡全是陳安妮,他什麼都不用說,他們都能感覺得到陳安妮對向正來說多重要。
「你們談了多久了啊?」
陳安妮回答:「一年多。」
「那也蠻久了啊,」黃心迎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這個問題讓陳安妮愣了一下,一直以來她都比較反感這個問題。
她手指交叉,大拇指不停地繞啊繞。
她還沒開口回答,黃心迎的男朋友耳尖地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也轉過頭來問向正。
「是啊,阿正,你這打算什麼時候娶進門?」
向正這會正和人討論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聽到這問題,偏過頭看向陳安妮。 陳安妮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如何回答,怕抹了向正的面子。
向正看了她一眼,過了會道:「這麼急著給我送份子錢?」
他半開玩笑的把這個話題給繞過去了。
他知道這問題讓陳安妮為難,也知道她不做聲是不想讓他沒面子。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這些人都看出了向正對陳安妮多麼上心,自然也就關心他們的婚事。
可向正只和他們打太極,追問幾次後,這夥人見問不到結果也就作罷。 只是這下大家都看出來,向公子這麼不願意回答怕是遷就著身旁那位女友。 就連黃心迎也明白了,向正想結婚,陳安妮似乎不願意,而這段感情里也是向正更加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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