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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色,可餐 (97-99)作者:吃瓜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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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2:0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嗅色,可餐】(97-99)
作者:吃瓜少女
2024年12月6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第九十七章
「老師,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程佳秀上下觀察一番,「雖然說無關人間這款裙子相對其他款類型來說百搭而且顯身材,但是像老師這樣身材氣質俱佳的,我覺得仙氣飄飄的風雪霽月,比較張揚個性的款式更適合老師。」
「真美啊。」
餅姐沉浸在那幅立繪圖看得入神,全然把程佳秀當成了空氣。
「不要誤會,我說的是畫裡面的人。」
「咳咳……」程佳秀還以為餅姐誇他的畫技,還沒自謙,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自戀發言嗆了兩嗓子。
曲琪翹起二郎腿又自顧欣賞起那副畫,臉上仍舊專注,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自誇感到羞澀。良久,她手指插入柔順的長髮向後一梳。
「程同學是不是覺得老師很自戀?」
「秀秀覺得真話重要還是好話重要?」場地從水床換到浴池,黃縈歌一隻大白腿浮出水面抵在程佳秀脖子上。
他一口「咬」在媽媽白嫩香軟的小腿肚上,舌頭蛞蝓般一寸一寸舔舐整隻雪白玉腿。
「媽媽(老師)想聽真話還是好話?」
「好話,說來聽聽。」
程佳秀左手托著媽媽的右手,舉起右手,眼神堅定看著黃縈歌一字一句說道,「不論以後貧窮還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我都願意愛我的媽媽,尊敬她、呵護她,這份愛在我的一生中,天地可鑑,至死不渝。」
媽媽投來讚許的目光,旋即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好話?那真話呢?」
媽媽中指還佩戴著自己親手戴上的戒指,程佳秀從水中站起身,將原本背靠浴池邊緣的黃縈歌調整成彎腰背對著自己,早就急不可耐的大肉槍慢慢碾平仙女肉洞的褶皺,肉壁被粗壯肉槍完全撐開。
受到阻礙,程佳秀略作停頓,接著繼續用力突破這皮筋般的緊仄。身下的媽媽明顯有些吃不消,兩腿打顫就要跪下去。
程佳秀一把撈住媽媽,順便借勢前壓直接頂到最深處。水面受到衝擊「嘩啦」灑到浴池外面,被阻攔的那部分反彈撞在兩具緊密相連的肉體。
「剛才說的就是真話。」
他伸腳一勾,媽媽腳底打滑身子瞬間下沉。
黃縈歌本能反應緊繃身體,腳尖胡亂劃拉尋找著力點。這無疑大大省下了他的體力,不用有所動作就能享受媽媽「主動」吞吐帶來的樂趣,加上有水的阻力,暖烘烘的肉洞在抽弄過程中帶進了不少熱水。
當程佳秀整根大肉槍塞滿媽媽的仙女洞時,那些熱水一下被擠壓飛濺而出,浴室里迴蕩著清脆嘹亮的水聲,還伴隨媽媽時而高亢的清吟。
原本渾濁的水面也開始出現變化,在肉槍和肉洞交合的區域,不斷從底下難處一攤一攤不融於清水的黏膩液體。
「嗯,唔唔~」水浪不時齊平鼻樑,黃縈歌只能禁閉雙唇不至於被浴缸里的水倒灌入口,「害好深,唔哇,秀秀,媽媽,媽媽受不了。」
曼妙婀娜的嬌軀在胯下承歡,只要一想到這人還是自己的媽媽,邪惡作祟的腦海中便升起想要徹底征服這副身軀的無窮慾望。
感覺到在水裡做愛不方便,程佳秀抱起媽媽放到地板上,讓她扶著牆壁單腳站立,再把另一隻大白腿扛在肩上,堅硬如鐵的大肉槍急吼吼塞回媽媽的肉穴中。
由於和媽媽的身高非常接近,程佳秀不得不稍微蹲著才能發力,但是這姿勢對於媽媽來說就很難受了,一隻腳支撐全身本就費力,如此一來她還必須儘可能踮起腳配合兒子。
沒幾下,來自身後的撞擊就讓她自然垂下頭顱以緩解身體供氧跟不上消耗的問題。龜頭僅僅來回親吻在子宮口,媽媽就顫抖著迎來了今夜第一次潮吹。
程佳秀略加思索,把媽媽放在浴池邊上休息,他則轉身出了浴室。
程佳秀提著那雙亮銀色高跟鞋走到浴室門口突然想到,「高跟鞋都拿了,那不如再去把媽媽的絲襪也拿過來。」
不多時,他手上提著那對高跟鞋,還有一雙10D漸變超透情慾黑絲走回來。
親手為媽媽將絲襪卷至大腿根部,再把一對蓮足套進高跟鞋內。
程佳秀從身後把下巴擱在媽媽香肩上,滿意欣賞著鏡中全身上下只著一雙黑絲和亮銀色高跟鞋的黃縈歌。
「媽,您真美。」
黃縈歌並非不理解寶貝兒子饞這副身子的饑渴程度,只不過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她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勾人心魄的迷離眼神,標緻的古典美人臉蛋,還有一對依舊堅挺,傲視群芳的碩大乳房,乾淨如少女般潔白的陰戶。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黃縈歌分開雙腿,讓那漂亮的小肉穴完全暴露在自己,和兒子的視線下。
程佳秀一隻手繞到媽媽的肉穴面前,可以通過觀察鏡中她眼球的轉動,得知她媽媽的視線同樣在關注自己的手上動作。
媽媽沒做抵抗,任由他把一根,兩根手指慢慢往恥丘中間乃至深處摸索。算不上多高明的挑逗技巧,卻怎麼也止不住咕咕外冒的欲液。
黏糊糊的淫液淌過指縫,順著腿根拖到地板上。
身材高挑豐腴的美母全身上下僅有一雙超透黑絲,分開美白大腿,任由自己從背後玩弄迷人的淫穴,滴滴淫液沾滿手掌,視覺上帶來的刺激就足以讓人瘋狂,更何況作為主角不僅看得見,還摸得著的程佳秀。
事後必須把這幅圖畫下來當作紀念,他如此想到。
看到程佳秀的咸豬手攀登上自己的玉女雪峰並盡情把玩,單手無法掌握的乳肉從指縫中被擠壓出來,乳峰彈性很好,無論被多大力揉捏,只要一鬆手,立馬恢復挺翹的姿態。
黃縈歌低眉抿唇享受愛撫,眼波之中情慾流轉。她像是一隻等待被寵幸的雌獸,想要切實感受來自兒子的愛,即使這個過程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
「插,插進來。」
她知道秀秀在性愛的時候喜歡主女性主動,所以從不吝嗇開口求歡。
將媽媽的黑絲白腿夾在腋下,有了高跟鞋的加持,也不妨礙他站著就可以輕易抽送到媽媽淫穴深處。
「噗嗤噗嗤」勢大力沉的抽插震得媽媽全身都在顫動,表情既痛苦又享受。
「輕,輕點,秀秀,媽媽,媽媽要被你操壞了。」
他當然不會真把媽媽給操壞,但也沒有減力或降速的意思,依舊不知疲倦賣力耕耘媽媽的玉女洞,雙手重重抓揉豐滿的乳峰。
一隻高跟鞋在激烈交合中被甩了出去,程佳秀把修長的玉腿放下來,讓媽媽後背貼著瓷磚牆壁面向自己,然後抄著她的腿彎展開新一輪的攻勢。
泥濘的肉洞不斷吐出淫液,插進去抽出來還可以聽到水或空氣被推擠的響聲。臀肉彈性十足撞在大腿上發出「啪啪」的動靜。
「媽媽,媽媽,媽媽。」程佳秀只顧埋頭苦幹,想要把積攢許久的慾望全部發泄出來。
黃縈歌也察覺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慾望,雪白玉臂勾住他脖子,提臀夾緊迎接寶貝兒子爆炸慾望的洗禮。
浴室內滿室春光,高亢羞人的歡愉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真話。」曲琪看上幾眼自己的圖畫,又翻一翻那張一名古典美女全身赤裸,只穿著高跟絲襪腿間還淌著絲絲淫液的圖像。
因為圖片只有一頁,沒有畫頭部部分,看著看著,她忍不住並緊雙腿磨了磨膝蓋。
分明沒有任何味道,她卻沒來由心虛用文件夾平放在雙腿。
「真話就是風雪霽月更符合老師的氣質。」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避免被看出端倪,並且收迴文件夾放到桌子上,但同時換了一隻腳保持蹺二郎腿的坐姿,「程同學,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比如下次測驗能拿滿分的話老師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Right(可以)。」
餅姐的表情似笑非笑,答應得這麼爽快就意味著不可行,程佳秀只好讓步。
「月考的時候英語科進步五名,不,三……兩名吧。」
在文科尖子班,排名越靠前,英語這種科目進步空間越小,因為你會的大家都會。你不會的,別人不一定不會。
而英語考試又和理科不同,並不單純1是1,2就是2的客觀存在,有時即使你能完全看懂試卷里包含的信息,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做對題目,因為主觀想法和「符合題意」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同一指向性的。
「Really(確定)?」餅姐挑眉,面帶戲謔看著他,「我沒記錯你上次月考是142分吧?排名第九。」
「哇哦,沒想到老師還記得這麼清楚。」
「我還記得程同學在去年迎新晚會上唱了一首The  Saltwater  Room,對吧?」
程佳秀眨了眨眼,試圖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卻總覺得不太對勁。
曲琪不等他思考完畢接著說道,「我們班新來那個池采芸同學,你們認識了吧?」
「池采芸?」借讀生同學。
「Yes。」
「So what?」
「是這樣的,她英語功底有點差,需要有人稍微輔導一下。作為她的同班同學,並且根據老師的觀察,認為你很合適承擔這份工作。」
觀察個鬼,要不是這次畫畫被逮到,估計他跟餅姐的交集僅限於課堂提問和試卷講解時需要程佳秀充當出頭鳥,但是呢……
「老師這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過學習還過得去,並不能代表我可以授業解惑,但老師這麼一提,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除了方同學以外。」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方大師?」程佳秀錯愕。
「方大師?」曲琪不是很了解高中生之間互相取綽號的行為意義,「方昕同學作為英語課代表,不可能專門為單獨某個同學服務的,而且她可不像某些其他同學,都高三了還有時間和心思花在與學習無關的興趣愛好上。」
她上歷史課還能睡覺你咋沒說?
作為答應餅姐輔導池采芸同學的條件,是還回來的那本立繪本以及不會告知班主任。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程佳秀來說都意義不大,就算這件事捅到班主任那邊,他相信班主任也不會對他怎樣;加上已經提前得知十一月中旬即將要參加保送S大的面試,除此之外,在其他人如火如荼複習功課的時候,他確實有不少課餘時間還能揮霍。
第九十八章
黃縈歌簡直要被這激烈性愛操到全身散架,每一下重擊都集中在敏感的子宮口,連夾緊雙腿的氣力也被這小混蛋搖散了。
腿心中央蜜汁不再是當她高潮來臨時才流出,而是像火山噴發後的岩漿,源源不斷往外冒。黏膩的蜜汁漫過超透黑絲,反射出瑩瑩水光。
「啊嗯,嗯額,哼啊,嗬—咋操,搖~我哦哦~秀,媽,媽媽——」斷斷續續的春吟彈奏成一曲美妙的小黃歌,她也知道秀秀這時候停不下來了,勉力維持身體平衡的情況下,快感遍布全身,下半身還有微微痛感,這種痛並享受的快感讓黃縈歌感覺很強烈,可是身子又有些飄飄然。
太要命了,花心被一次次捅到,她既想要寶貝兒子別那麼用力,自己已經吃不消了;又想要他多用些力,那種欲死欲仙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只想徹底沉淪在這洶湧的慾海中。
程佳秀抱著悄臀,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進出媽媽泛濫成災的淫穴。
「不,不行了呀,秀秀,輕點,媽媽受不了了,」一頭青絲被她甩來甩去,「又,又要去了,快,再快點,用,再用力。」
程佳秀抱著黃縈歌呵呵一陣壞笑,再次使勁插到底,「媽媽,你到底要輕些還是重些,快點還是慢點?」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還想讓媽媽一隻腳舉過頭頂玩側交,看這樣子是沒辦法實現了。
程佳秀把媽媽放下來平躺在地面,後者已經被乾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全身都在不規律輕微痙攣,右臂無助的在空中揮舞似乎想抓住什麼。
程佳秀再插入仙女洞深處,媽媽兩條黑絲白腿下一秒便交叉盤在他腰上不讓動彈,程佳秀沒轍,看得出來媽媽確實很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雙膝跪地叉開墊在媽媽雪臀下方,適當抬高媽媽雪臀,這角度也是可以一插到底的姿勢。程佳秀俯身吻住香唇,她的主動,她的急不可耐,她的熱烈回應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積極。
媽媽盤在他腰間的黑絲玉腿不再夾得那麼緊了,程佳秀有節奏小幅度深入淺出抽送,在等她慢慢適應的過程中不忘犒勞自己的雙手分別一手握住一團碩大綿軟的乳丘。
「媽~我要射了,我想射了,」當射精慾望湧出,他想的不再是降低慾望繼續折騰媽媽,而是給這一場盡興的交歡畫上句號,「射在哪裡?射在裡面行嗎?射在裡面好不好?」
這分明多此一問,她難道會說不行?退一步來講,就算說了有用嗎,他就不會內射了?黃縈歌內心腹誹了幾句,卻還是把屁股抬得更高,做出迎接的準備。
終於,子宮口再度遭遇重擊,酸軟和酥麻完全占據了她的全身,已是生不出一絲抵抗的氣力了。
來了來了,兒子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似乎認為插得不夠深,強行在最後射精關頭倔強的還要往裡鑽,黃縈歌感覺子宮都要被頂到偏位了,他這是準備操穿子宮對著卵巢灌精不成?
睜開明眸是兒子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她的眼中滿是溺愛,玉腿再度盤上他腰間,接著下移幾公分,用盡最後體能幫助寶貝兒子嘗試開拓新天地。
當尾椎骨發麻,程佳秀還幻想用掩耳盜鈴的方法不去管那股勁,奈何能騙得了自己,卻騙不過早就處於射精極限的身體。
「媽——」即使在最後時刻,程佳秀依舊做著徒勞的負隅頑抗。
黃縈歌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被掏空了,腰部以下很麻,只剩兩條黑絲玉腿還在超負荷執行指令夾緊再夾緊。
泄洪般的射精將她送上了一個新高度,仿佛身體的控制權也不再屬於自己,在高潮的抽搐中她就這麼被操到同時失禁,大腦混混沌沌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回家的路上程佳秀腦海里一直琢磨餅姐和借讀生同學的關係,卻發現可套用的公式因為欠缺證明過程而無法得出理想答案。
回到家,難得媽媽想要享受一番Spa,卻又懶得出去養生會所,所以程佳秀當仁不讓成了服務人員。
黃縈歌悠悠轉醒,習慣性想坐起來,全身像是被拆了骨頭架子的空皮囊,動一動手指都費勁。
扭過頭,秀秀睡得很安穩,兩隻手卻把自己摟得很死,或者是因為摟得很死所以才睡得安穩?
皮膚和薄被直接接觸,說明自己是沒穿衣服的,這小混蛋自己倒是好端端穿著一套熊貓睡衣。
下體麻木的感覺退散,但那讓人意亂情迷的攻伐就像被刻印在腦海裡面,只要想起,她的下面就好像又濕了,令人憧憬又後怕。
小混蛋越來越難以滿足,自己一個人怕是對付不了,怎麼辦呢?
「秀秀,我們班這學期轉來一個新生。」唐嬌坐在收銀台後邊,對挨著自己的程佳秀說道,「你過去點,熱死了。」
「什麼新生?」對此興趣缺缺的程佳秀並不想浪費精力。
「也不算是新生,就是以前她念到高三,然後因為別的事情停學了。」
「哦,然後呢?」
「她胸很大!」
什麼?胸很大!?(要素察覺!)
程佳秀坐直身子猛的扭頭看向唐嬌,才發現後者臉上正陰晴不定看著自己。
「你個死變態胸控!」唐嬌拽著他胳膊粉拳一頓狂錘。
反正這會兒店裡沒人,程佳秀索性想把唐嬌抱過來親熱親熱,結果後者似乎對此早有防備,用一本《五三》橫在兩人中間。
他也不過做做樣子,沒得逞也不重要。既然女友提到了這個新生,說明有話要說,「你班那個新生咋了?她跟你有矛盾你討厭她?」
「不是。」
「她找你借錢,然後賴帳不還?」
「也不是。」
「她學習比你好影響到你的班級地位了?」
「不至於。」
「她欺負你,需要我出手幫你擺平她?」
「怎麼可能……她應該打不過我。」
怪了,既然沒有經濟糾紛,也不是政治生存空間被擠壓,又不屬於武力衝突,莫非是女生與女生之間不可描述的秘聞,難道是……
「你想不想聽聽她的故事?」
這燕國地圖藏的東西屬實讓他沒看懂。
「啥呀?」
「她好像對你還蠻了解的。」
「哦?還有這事?」程佳秀在學校里為人還算低調,只不過一些客觀存在有他參與的大事件不可避免讓他小有名氣,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跟單臻夢合唱The Saltwater Room的視頻,現在還掛在校園論壇置頂,在他畢業之前估計是不會下架了。
唐嬌麻溜把那些試卷和習題本收拾整齊,主動將椅子朝這邊挪一點。
見到女友如此鄭重其事,程佳秀略作思索,準備洗耳恭聽從她嘴裡準備吐出來什麼象牙。
印象里,唐嬌和他一樣一般都是對自身以外的事情關注度很低,能讓她如同分享秘密一樣和自己說的事——
如果是小事,那她大機率是沒必要和自己講的;如果是大事,並且有關於新生,新生好像沒什麼稀奇的吧?他們班這個學期不也來了一個。
那就說明這事非單人所為,可如果事件大到跟校園這個集體有關,不說到現在傳到人盡皆知,他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
「細說。」程佳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唐嬌喝了口水,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似乎在想怎麼開頭。
「呂雲傑你還記得不?」
那個死肥仔,程佳秀眉頭一皺,「還跟他有關?」
「嗯。大概,我算算。」唐嬌眼神直勾勾看著一個方向,好像沉浸到了回憶里。
「雅琳,你今天晚上有事嗎?」梳妝整齊的另一名女生開口跟熊雅琳打招呼。
「沒什麼事,怎麼啦?」
「跟我換一下值日唄,我朋友今天生日,晚上約了我們幾個一起慶生。」
見到熊雅琳還在猶豫,女生從背包里掏出一盒酸奶塞到她手中,「拜託拜託,幫幫忙,等下次你有事需要幫忙,吩咐本姑娘一定義不容辭,給你1秒鐘考慮時間不說話表示同意,好了時間到。」
反正是周五,熊雅琳沒有多想,目送挎著單肩包的女生慢慢走遠,今晚的夕陽有些刺眼,好像比以往有些血紅。
熊雅琳折回教室開始打掃衛生,之後就回家了,並沒有發覺這個周末和以往有什麼不同。直到周一校長在演講台上提到本校某女生在校外被輪x致死,熊雅琳也沒有把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只是剛才集合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那誰。
後續不用唐嬌再過多訴說,圖勁宏給的那沓資料他還沒扔掉呢。
和熊雅琳換值日生的女生武詩妍,算得上四中比較有名的學生了,體育生,不止顏值能打,武力值也是一般中學生比不了的,而且性格開朗為人熱情在學校人氣很高。
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見不得被小混混欺負的呂雲傑,和朋友慶生回家路上,武詩妍巧遇被小混混們揍得鼻青臉腫的呂雲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呂雲傑還戴著和自己一樣的校牌,雖然當時她還不認識呂雲傑。
幾個小混混三兩下就被她打跑了,呂雲傑對武詩妍感激涕零,後者表示不必客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可以直接報警處理,如果被欺負了就在學校里直接找她幫忙解決。
她的熱心是那麼純粹,可惜不懂保護自己。
和呂雲傑分開後回家的路上,在她回頭想讓尾隨之人現身的時候,旁邊伸出一隻大手蒙住她的臉,狠狠把武詩妍摜到地上,「啪啦~」一聲,她聽不清那是不是自己骨折的聲音。
「喲~女俠,怎麼這麼不小心摔倒了,需不需要哥幾個扶你一把?」來人將她踩在腳下,仗著附近沒有攝像頭,幾個人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浮現了不可言明的淫蕩表情。
「你剛才行俠仗義的功夫呢?給哥幾個再露一手唄?」
巨大的危機感籠罩著對此情景毫無察覺的武詩妍,「警察不會放過你們這幾個畜生!」
為首的混混眼底有些害怕,但被如此咒罵註定了他不會輕易放過武詩妍。
「沒事,如果你敢報警,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樂意欣賞你這樣身材出眾女高中生的色情視頻哈哈哈哈。」
其餘兩人負責按住武詩妍,和她對話的混混從她小包里掏出手機,「哦?竟然還沒鎖屏,正好省事。」
……
雖然事後警方很快將幾人抓捕歸案,無需進行審訊,幾個人全數交代了事情經過,但是世上再無武詩妍。
「我們當時就是想玩玩她,誰知道她反抗得那麼厲害,我就抽了她幾個巴掌,看她還不服氣,我就掐她的脖子,一不小心就……」
第九十九章
熊雅琳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時自己選擇拒絕,結局是否會有所改變?
時至今日,她依然會夢到那個重複無數次的場景,自己分明已經提前知道結局,卻始終沒辦法改變場景中人物的對白。
可她分明又記得,做其他類型的夢時,那種無所不能,那種言出法隨的造物主能力不過順手就來,可這幾句改口就足以扭轉最終結果的話,哪怕拼盡全力,也被那堵現實和夢境無形的牆無情阻擋在兩邊。
即使明知那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武詩妍慢慢變成了她的心結,乃至夢魘。
渾渾噩噩中成績一落千丈,她選擇了休學。
「泥巴路跟閣樓都站人了你還跑B半區幹嘛?中路放空人家摸家裡了你能知道嗎?」
「你怎麼看的A包,水井房都進人了不知道?」
「我都想不明白你們帶包怎麼總是能把包掉在那種撿不了的位置。」
「白房對不過不會卡一層,人多撲上來守不住不會反道具拖一下給時間隊友回防?」
「府邸隊友拼搶拼了一梭子,0-7把送哥擱酒吧里逛街呢?」
「隊友對槍你不出來幫忙,把把藏後邊當老六有啥用啊?」
「……」
諸如此類有端指責或陰陽怪氣或譏諷隊友的語言,只要熊雅琳認為有問題的操作思路,她都要忍不住diss一番,而大多時候隊友並不會選擇沉默,哪怕操作確實有問題。
「壓力怪又開始了是吧?打不過就壓力隊友。」
「一把遊戲而已,那麼認真幹嘛?」
「叫得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去1打5?」
「能贏不就行了,你管我這麼多幹嘛呢?」
人與人遊戲方式與理念的不同,有的玩家只不過生活工作之餘用來消遣娛樂心情,對遊戲本身的在乎程度註定了他們之間不可避免會產生矛盾。
哪怕熊雅琳說的是事實,可在唯「結果論」的路人視角下,別人的「死活」他無法感同身受,玩遊戲他注重的是自我情緒價值,至於排位,輸了大不了開下一局,因此他也無法理解「壓力怪」為什麼玩個遊戲這麼認真?
如此你便不得不欽佩遊戲官方制定的ELO匹配機制,有效將玩家和官方之間的矛盾合理轉移成玩家與玩家之間的矛盾。
如此為了保持多數玩家在線活躍時長,勢必會損害如熊雅琳這般認真玩遊戲的玩家。
真的只是贏了就行?大多數人都喜歡用結果去定義過程的正確性,如同權游中,龍媽的兩條龍相繼死去,身邊最親密的侍女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斬殺,瑟曦一次又一次將她心愛的東西摧毀,連大勢已去後的瑟曦,龜縮在君臨城仍舊遲遲不肯投降挑戰她的耐心。
而龍媽只是因為選擇屠城泄憤就被烏合之眾們冠以暴君的名號。
君臨城的平民百姓真的無辜?似乎不見得吧,如果小惡魔(提利昂)當時沒有挺身而出,這些人早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或者奴隸,可在面對庭審時,小惡魔遭遇不公平審判的時候,沒有哪怕一個人還曾記得他在不久前救了這整座城市所有人的性命。
即使程佳秀以上帝視角去看待龍媽整個人生,在彌林的時候她就已經證明了自己並不適合當君主,龍媽能站到權力巔峰靠的是外掛般的輔助(龍),對於人心的揣摩確實達不到帝王心術的標準線。
這才更加合理解釋在整部劇中,所有人都在計較自己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失去了什麼,可從來沒人想過龍媽失去了什麼,只是因為她的屠城行徑,所以遭到了口誅筆伐,她在抵抗異鬼中所有的付出,也隨之被抹消去了。
並非是程佳秀認為結果不重要,而是正確的過程導出的正確結果才能使人心服口服。
好比做數學大題,解題過程是錯誤的,但如果答案符合最終答案,那還算是正確答案嗎?
武詩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行為讓人肅然起敬,可是她不明白人不會亡於自己的強大,而會亡於自己的愚蠢的道理。
沉默良久,他向女友發出靈魂提問,「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武詩妍那種情況……」
「放下助人情節,成全他人命運。」
「為啥?」程佳秀下意識接了一句反問。
「不知全貌,不予評價。」
開玩笑,唐嬌可是把自己當成了家裡的頂樑柱,不僅有媽媽還有妹妹都等著照顧,她可不是什麼感性衝動的熱血少女。
想到這程佳秀也鬆了口氣,他當然不希望和自己關係親密的任何一個人為了不相關的事件冒風險,說他冷漠也好,說他自私也罷,這世上從不缺英雄,可現在的社會風氣,對於惡人實在是太寬容了。
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
「秀秀,國慶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結束上個話題,唐嬌又問他關於即將到來的國慶假期計劃。
「還沒,你呢?」看到女友面帶喜色就知道她話沒說完。
「嘿嘿,攢了點錢,我想去爬長城,你覺得怎樣?」
程佳秀的評價是花錢買罪受,當然不可以說出來,「跟葉姨說了嗎?」
「還沒……」
「有問題?」見她欲言又止,他忙問一句。
「我媽她不是三胎了嘛,然後,最近她肚子就是,行動不方便,」唐嬌伏在桌面上,看上去有氣無力,「我在想要不算了,留在家裡方便照顧她。」
說到這,程佳秀哪還能不明白女友的心思,她這是希望自己為她解決後顧之憂,小問題而已,更何況……葉姨的肚子還是自己弄大的。
「要不讓葉姨來跟我媽住幾天?」
唐嬌沒好氣白了她一眼,「她是懷孕,又不是殘疾了。再說,我媽估計也不會同意的。」
「為啥?」他其實還蠻想把葉姨接過來一起住的,不論從各方面考慮都是利大於弊。
唐嬌沒有正面回答他的疑問,略作思索,想了個迂迴戰術,「要不,讓縈姨跟我媽商量一下?」
好像也行不通,他們就這個問題進行再三討論,最終也沒有個討論出什麼好結果,只能暫時先擱置。
下午,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程佳秀看了眼來電顯示,旁邊唐嬌正在給客人結帳,他走到門外點了接聽。
「夢姐?」
「親愛的。」
程佳秀一般不用甜度形容一個人的聲音,像是往一塊牛奶巧克力中注入過分黏糊糊的蜂蜜,只是聽到,牙齒就要被裡面蘊含的糖分軟化。
程佳秀的聲音也因此變得柔和下來,「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親愛的國慶節打算去哪裡玩?」
他回頭瞄了一眼還在忙碌的唐嬌,「可能,要去爬長城?」
「誒,親愛的要來看我嗎?」夢姐的欣喜不加遮掩,隔著手機也能感受到她的愉悅心情。
「對啊對啊,夢姐應該去過長城了吧?」
「啊這……還真沒去過。」相對於戶外運動,單臻夢更鐘情於在音樂廳練練歌或者和好朋友們出去逛逛街什麼的。
「到時候把可樂跟可可帶上,路上碰見別的貓打招呼,那它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喵了。」
單臻夢敏銳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你,不是一個人來對不對?」想想也是,哪有自己一個人出去旅遊的,她裝作不經意又問了句,「還有誰啊?」
「要不要和她聊兩句?」
「咦~不要不要。」說是不要,但她又沒有掛斷電話,估計是已經猜到了主人公。
「嬌,有人找你!」程佳秀把手機遞給面帶不解的唐嬌。
「誰啊?」唐嬌拿過手機,「喂?」
「學妹。」
電話那頭的聲音太過於有辨識度,甜味都快從螢幕溢出來了,對方一開口唐嬌就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了。
「單臻夢學姐?」
「嗯嗯。」
「稍等一下。」
她扭頭看看秀秀,然後選擇到室外繼續和單臻夢對話。
「聽親……秀秀說你們準備國慶節出去進行戶外活動是嘛?」單臻夢主動挑起話題。
「嗯,爬長城,學姐有興趣一起來嗎?」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這麼發問,單臻夢姑且當做對方真心邀請她,只是這話由唐嬌說出來,她總覺得裡面夾帶挑釁的意味。
幾次深呼吸,單臻夢調整了因為激動而加速撲通亂跳的小心臟。
「行啊。」
……
程佳秀不知道這兩人具體聊了什麼,反正就看到女友從外面回來,說什麼也要和葉淑君商量國慶出遊的事情,整得他一頭霧水。
周一英語課,餅姐如約穿上了那款風雪霽月馬面裙,肋部兩側原本裸露的設計特點被針線將前後面料拼接到一起。
這種凸顯女性胸圍的設計風格,在餅姐雄偉身材的襯托下散發著濃濃的女人味,一眾青春期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們被迷得暈頭轉向。
女生的眼神則更為複雜,或羨慕嫉妒,或暗中唾棄皆有。
「誒同桌,你發現今天餅姐有什麼不一樣沒有?」跟著程佳秀久了,方昕對某人的稱呼從一開始的「曲老師」到後來的「英語老師」,最終被潛移默化直呼其「餅姐」。
「哪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或許是她做了頭髮,也有可能是化了淡妝,反正就是感覺和平日不一樣,真讓方昕說個具體,她一下子還真講不出來。
「她今天心情好像好好?」
「哦?方大師還對面相這一塊領域有所研究?」
「去你的。」
放學鈴響起結束一天單調乏味枯燥又緊張的校園生活,程佳秀背著書包路過各個活動場所,直奔多功能媒體6樓美術室。
等的人還沒到,程佳秀放下書包準備隨處瀏覽一下美術室的展覽作品,沒想到餅姐已經到門口了。
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老師,其實還沒到約定時間。」
「我討厭不守時的人。」餅姐一邊脫掉高跟鞋,只穿著肉絲薄襪走進美術室內,嘴裡叼著發圈,把有些散開的頭髮捆起來,「我們現在就開始嗎?還是說你要準備一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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